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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来顺受(苏二两)


话音落得轻巧,目光的最后,也落到了徐途的脸上。
徐途表情微微一僵,却也从容地收回了落空的手,看向突然冒出来的陆今安,温声问:“这位是?”
陆今安代替宋闻,握住了徐途还未完全收回的手,慢悠悠地说道:“陆今安。”指尖与徐途一触即分,“算……大爷们的棋友吧。”
话音稍停,特意加重了语气,补充道,“也是,宋闻的朋友。”
说完,他转回头看向宋闻,奉上笑容。
可刚刚绽开的笑容,却瞬间凝固。
路灯将宋闻新剪的短发镀上一层柔光,金丝眼镜后那双总是低垂的眼睛此刻清晰地映着灯火。
曾经被厚重镜框和过长刘海掩藏的面容完全显露,线条清俊得让人心惊。
他身上穿的还是那件浅灰色针织衫,可整个人却像一盏空灯终于被人点亮,斯文里带着清爽,温和中又透着一点疏离。
陆今安不是没见过换装后的宋闻,同样令人震惊,使人心潮澎湃。但却总少了点属于宋闻自己的味道,像蒙了层纱,看不到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鲜活。
陆今安喉咙发紧,某种灼热的东西从心口炸开,顺着血液奔涌至四肢百骸。
他下意识攥紧拳头,这种失控的悸动让他想起第一次在拍卖会看见古董珠宝的时刻,既想用玻璃罩把它永久珍藏,又渴望亲手触碰那璀璨的光芒。
与此同时,陆今安荡漾的不仅是那颗悬在胸腔的心脏,心脏之下的某个器官,也微微抬头,正在火热的膨胀。
“你是那个低价卖手机给我们的小陆总?”终于有大爷认出陆今安,兴奋地扯着他衣袖,“我们还给你送过锦旗,打过视频电话呢。”
陆今安用风衣遮住了双腿,直勾勾盯着宋闻,麻木地点头:“收到了收到了。”
“小陆总也会下棋?”
“会下会下。”他心不在焉地应着,目光却依旧黏在宋闻身上。
“啪!”
一枚棋子落在棋盘上,声音清脆,终于把陆今安的目光从宋闻身上拉了回来。
徐途温和地邀请:“小陆总,那我们下一局?”
陆今安低头看着楚河汉界,忽然扯出个笑:“行啊。”
宋闻微微蹙眉,却也没说什么,站起身:“你们下,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别!”没等陆今安反对,宋闻倒被严平一把按在了旁边的小椅子上,“小宋你别急,我一会儿还有话和你说。小陆总是你的朋友?想来棋艺也差不了,咱们先看他们下完这局棋。”
陆今安的心思还有点荡漾,棋盘之下,他用腿轻轻蹭了蹭宋闻。
对方反应的也迅速,膝盖一偏,躲开了。
此时,坐在棋盘对面的徐途将黑棋调转方向,客气地提议:“陆总执红先手?”
陆今安盯着那枚刚刚被徐途砸在棋盘上的“帅”,突然把整盒红棋推到宋闻面前:“你帮我摆一下。”
没等宋闻拒绝,他偏头轻声道:“你帮我摆棋,我把巷子里的人都撤走。”
两人的目光在极近的距离中对视了一瞬,宋闻忽然想到,那日清晨接机,车子停在江边的观景台上,他被陆今安揽在怀里,两人也是这样望着彼此的。
快速撤开目光,宋闻垂着眼睫快速布子,轻声道:“你最好说到做到。”
陆今安突然倾身按住他移动“炮”的手:“我知道,这个放这里。”
温热的掌心覆上冰凉的手背,在楚河界上擦出细微战栗。
虽然宋闻很快的就抽回了手,但陆今安仍旧满意地看见徐途执棋的手指微微一握。
然而开局三步就露了馅。
当陆今安把“相”飞过河时,围观的老头们发出善意的哄笑。
严老头拍着大腿指点:“小陆总,相不能过河啊!”
宋闻爱棋,陆今安为了找点共同语言,暗地也背过几天棋谱,知道相走田、马走日,小兵一去不复返。
他觉得象棋也就那么回事儿,按照规定的走法,比的就是谁的运气更好。
没想到,今日却落了个笑话。
徐途唇角漾开浅淡的笑意,倒是没说什么。
陆今安一窘,暗中攥住宋闻的衣角,只能沉默的将相又飞了回来。
棋局很快变成残忍的教学现场。
徐途的“马”像游龙般踩掉最后一个红兵时,陆今安突然把“车”横在将前:“等等,我这步没想好。”
“陆总,”徐途轻轻点着棋盘,“您已经思考十分钟了。”
观战的大爷们早看出门道,憋着笑窃窃私语:“小陆总这水平还不如我家八岁孙子……”
陆今安温热的指尖轻轻碰了碰宋闻垂在身侧的掌心,他低声问:“你说该走哪?”
宋闻慢慢将手掌握成拳,隔绝了骚扰,却用另一只手将棋盘上的红“马”一推,帮陆今安走了一步。
陆今安眼中的笑意刚起,徐途随即动“炮”。
“将军,小陆总,你已经无棋可走了。”
很明显的,宋闻帮了徐途。
“宋闻……”
身旁的青年起身,垂目看着失败者:“陆总,你不适合学棋,还是算了吧。记住你今晚做的承诺,再见。”
徐途也缓缓起身,伸来手:“承让了小陆总,改天有机会我们再切磋。”
陆今安的目光从宋闻的背影上缓缓收回,然后他站起身,翻出烟衔进嘴里,笑着说:“徐先生听过一首歌吗?”
他简简单单地挥了下手,转身就走,边走边哼:“尘归尘,土归土,挥手告别二百五。”

陆今安心里燥,身体……也燥。
他蹲在菜摊子前,向卖菜的大爷要了根黄瓜,就着冷风,嚼了半根。
悄无声息地,身边蹲下个瘦长身影。那人形似超市门口随风摇摆的面条人偶,大冷的天,蹲下时裤子往上一拉,露出了脚踝。
“对不住啊陆总。”瘦猴讪讪道,“这回是我大意了。”
陆今安掰了半根黄瓜递过去:“别把宋闻想得太简单,他其实很聪明,只是很多事懒得计较。”
瘦猴啃着黄瓜嘟囔:“一个面团似的人,被人把纸甩脸上都不吭声,我居然栽在他手里。”
陆今安猛然转头:“谁把纸甩他脸上了?”
“挺瘦挺高的一个女人,穿得正装,长发,哦对了,还穿了双红色高跟鞋。”
陆健的秘书,孔卓?
陆今安瞬间沉下脸。
“我不知道那女的是谁,不过有一样东西我想给你。”瘦猴抬了一下屁股,伸手从裤兜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那女的走后,宋闻隔了一会儿出来倒垃圾,我闲着无聊,就想翻翻垃圾里有没有刚才的那张纸,看看到底是个啥,别说还真被我找到了。”
皱巴巴的纸张刚露角就被陆今安夺去。展开一看,是份高达两亿的担保合同,债权人处空白,担保人栏却盖满各式印章
两人蹲着挪到路灯下,瘦猴抻脖子念:“李云龙,俭以养德,宁静致远?为啥盖这么多章?”
陆今安不答,拿出手机,直接拨了一个电话出去。
电话刚刚接通,他沉郁的面色就被笑容取代了:“孔秘书,忙什么呢?”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女人谨慎地问道:“陆总,您找二爷?”
“找你不行吗?”陆今安切换页面,从已经辞职的侦探发来的照片里,挑出几张孔卓最狼狈的,“我刚得了几张你的照片,乍一看,真是惊为天人,但我总不好私藏是不是,现在就发给你。”
照片发出,对面安静了片刻,随即咬牙切齿:“陆总,你跟踪我?”
“对。”陆今安坦然承认,“孔秘书抠鼻孔、翻白眼的照片我都有,我不介意发进公司的八卦群。”
“陆今安,你到底想做什么?”
“就想问问孔秘书,是不是让宋闻偷过我的公章”
“怎么可能!”
“这个罪名太大了,你确实担不起,那我换一种问法。”陆今安站起来靠在路灯下,“你曾在一家咖啡店把一份担保书交给宋闻,而他还给你的,却不是你想要的,对吗?”
女人沉默了片刻,听筒内似乎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然后她轻笑道:“陆总确实好手段,反间计玩的高明,明明是二爷送到你身边的人,你竟然反过来用他拿捏我们。”
陆今安微微皱眉,语气确却是调侃的:“哦?我怎么拿捏你们了?”
“用盖满闲章担保合同嘲讽我们,难道不是陆总授意的?”
一句话,便将陆今安刚刚的猜测坐实了,宋闻没有帮着陆健陷害自己!
突然揭穿的真像,让陆今安心头的火苗窜成了烈焰,他强压激动:“孔卓,你昨天来找宋闻是不是还想利用他,想把他送给林知弈?他是活生生的人,不是你们棋盒里的棋子。你们把他推来搪去的时候,还不如多吃一点化妆品,增加一点内在美。”
“你!”
除了女人愤怒的声音,电话那头还传来重物落地的闷响。
陆今安沉了面色,命令道:“让陆健接电话。”
隔了半晌,对面的电话易手,听筒内灌满一声低咳。
“二叔感冒了?”陆今安立即换上关切语调,“最近换季,二叔记得天冷多加衣。”
“少假惺惺的!”对方先发制人,指责道,“你把你爸弄去疗养院,为什么不让我们探视?”
“这话说的。”陆今安拿着手机,目光四处一扫,“疗养院有疗养院的规矩,人家为了保证患者的心情,按照患者的意愿,隔离他不想见的人而已。我爸他老人家说看见某些人的脸就心口疼……”
“你爸不想见我,行,我理解,毕竟我们斗了一辈子,那你三叔和你姑姑,为什么也不能探视?”
陆今安在巷子口瞄见了一个面相凶恶的老妇,他一边上下打量老妇,一边对着听筒说:“说白了就是我爸厌恶他们,让他们从自身找找原因。”
对面冷哼:“也就是说只有你能进疗养院,你爸只见你?”
“对。”陆今安慢悠悠走到老妇面,蹲下,从钱包中掏出一沓钱,“二叔你总算聪明了一回。”
他将电话听筒一捂,问老妇:“会骂人吗?将你所有的本事拿出来,这些钱就是你的。”
老妇眼中放亮:“骂谁?”
陆今安将电话往她手中一送,轻声道:“开始吧。”
老妇一手抓着电话,一手抓着钱:“你这个老瘪三,你祖宗不是人奏的,你妈了……”
陆今安掏掏耳朵,好脏。
一分钟后,陆今安拿回电话,急切地歉然道:“二叔,身边有个人发癔症,抢过我的电话就骂人,您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陆!今!安!”
“陆健,”陆今安笑盈盈的,慢声道,“离宋闻远一点儿,不然我在陆昊旁边给你也留一张床,你们斗了一辈子,晚年也不好落单是不是?”
啪,他挂断了电话。
转身才发现瘦猴还跟在身后,对方口中的称谓已经从“陆总”变成了“哥”。
“哥,你这招借嘴骂人真狠啊,我今天也算长了见识了。”
陆今安在旁边的杂货店买了瓶店里最好的白酒,往卖黄瓜的大爷身边一放,顺便拍了拍人家的肩膀:“留着喝。”
直起身,才看向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瘦猴:“回去和你们盛总说,宋闻身边的人都撤了吧。”
瘦猴一愣:“那宋闻怎么办,你不是怕别人报复他吗,以后谁守着他?”
“我守。”陆今安转身往巷子里走,脚步越走越快。
宋闻刚刚洗过澡,皮肤上还缭绕着热气。
出租屋不大,两室一厅的格局,自从和贺思翰合租后,贺思翰却总因为工作忙得晚归,大多时候,这间屋子都只有宋闻一个人。
他伸手去拿吹风机时,门外突然响起敲门声。
“忘带钥匙了?”宋闻放下吹风机,拉起滑下肩头的松垮睡衣,趿着拖鞋走去开门。
门刚开了一条缝,宋闻率先看到是一只低垂的手,上面缠着厚厚的纱布。
陆今安?
宋闻瞬间收紧手指,下意识要关门,却被那只手抵住门板。
“宋闻,”陆今安的声音从门缝传来,“我只是想看看你。”
“我们没关系了。”宋闻用力向回关门,门板却在角力中逐渐被拉开。
情急之下,宋闻的目光扫过靠门的桌子,上面放着一支黑色的签字笔,是他白天写东西时随手放在那里的。
他伸手抓起那支笔,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对着抵在门上的那只手,用力扎了一下。
笔尖不算锋利,却也足够带来钝痛,陆今安下意识松了一下力道,可没等宋闻抓住机会,那只手又立即重新抵住门,彻底将门推开。
“我误会你了。”陆今安扶着门板,站在昏黄灯光下,声音低沉,“你不是陆健的人。”
宋闻微微怔了一下,片刻之后,他缓缓垂下眼睫,并不感动:“陆今安,如果你破开门只是想说这些,那你说完了,我也听到了,现在你可以走了。”
高大的男人慢慢向前走了一步,为了保持距离,宋闻只好后退了一步。
可老房子的水泥地面再次响起了脚步声,伴随着一声“不行”。
陆今安走进房间,反手锁门。
屋子中只有一盏灯,是从浴室透出来的,裹着还未散去的水汽,朦朦胧胧的。
宋闻有点儿生气,他慢慢攥紧拳头:“陆今安,你到底要干什么?”
陆今安凝视着宋闻的脸颊,从额角,一直看到被热气蒸红显得有些艳丽的嘴唇。
深深吸了口气,陆今安拿起桌子上的那支笔,双手背在身后,又用笔尖儿扎向自己的掌心。
疼痛让他澎湃的心绪稍稍平静,他总算回了句话:“宋闻,我今天下棋输得很惨。”
“所以?”
“教我下棋吧。”
宋闻有些无语:“陆今安,你不要胡搅蛮缠。”
“好。”陆今安又近一步,声音轻柔,“徐途第三手走马,我该怎么应对?”
“平炮兑车。”宋闻不自觉地接话,说完又有些懊恼。
陆今安又向前了一小步,他嗅到沐浴露的暖香,目光落在宋闻湿润的脖颈上:“如果对方进炮打马?”
“退车保马,再飞相固防。”宋闻破罐子破摔,只想快点打发了陆今安。
话音未落,再一晃神儿,陆今安已经近在咫尺。
“你……”
下一刻,他的手臂被人一拽,脚步向前踉跄,落入了一个坚实的怀抱。
陆今安将人拥进怀里,掌心隔着薄棉睡衣抚上了清瘦背脊,他在宋闻耳边轻声问:“下一步呢,该怎么走?”
宋闻用力挣扎,却被箍得更紧,睡衣散乱,微微下滑,露出半边肩头。
“松手,陆今安。”
“乖一点,宋宋。”陆今安鼻尖轻蹭他耳后湿发,“告诉我怎么赢徐途。”
“你赢不了他的。”
“我能。”陆今安稍稍退开,注视着衣襟凌乱的宋闻。水珠正从发梢滑进敞开的领口,他低头想吻住那双唇,却被宋闻用力躲开了。
“陆今安,你现在不是我的债主,我们已经两清了。”
“好,那不亲这里了。”陆今安从善如流,真的没再执着于宋闻的唇,却转而将吻落在了他的耳侧。
吻很轻,带着灼热的温度,从耳侧慢慢向下,落在颈间,再到锁骨。
宋闻的睡衣带子只松松地系了一扣,如今领口敞开,半掩半露。
他刚洗完澡,皮肤透着淡淡的粉色,陆今安的目光一点一点收紧,呼吸逐渐变得急促。
吻再次落下,当温热的唇贴上心口时,宋闻突然停止挣扎。
陆今安满意地弄湿轻颤的肌肤,抬眼却看见宋闻不知何时举起了手机
“110吗?”宋闻声音平静,垂眸看着陆今安,“嗯,我要报警,有人非法入室行凶。”
五分钟后,陆今安在宋闻的眼皮子底下被戴上了手铐。

拘留所的铁门在身后沉重地关上,陆今安眯着眼适应室外光线。
贺思翰快步迎上来,给他披上了外衣:“陆总,车在后边。”
陆今安从装着个人物品的袋子中翻出了腕表,套在手腕上,看了一眼时间:“不是拘留七天吗?怎么多关了我一晚?”
贺思翰没敢接话,小步跑着拉开了车门。
今日没带司机,陆今安坐了副驾,贺思翰关上了副驾的车门,绕了半个车身,坐进了驾驶室。
“公司这几天正常运转,按您交代的,说您突发急性阑尾炎住院了。”贺思翰从公文包取出几份文件,“陆总,这些需要紧急签字。”
陆今安接过笔,心思却不在工作上:“宋闻这几天还好吗?”
闻言,贺思翰将刚刚发动的车子又熄了火,他看向陆今安,问得犹豫:“陆总,宋闻为什么报警?你们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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