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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森之犬(pillworm)


当然,还有看似最正常的裴周驭。
蓝戎双眼微眯,脑海里提取出裴周驭向上看过来的那一眼,当时,他直觉楼下这帮人不对,便让蓝叙拖着彭庭献从暗门走,没有经过楼下。
但就是在悄无声息的前提下,裴周驭,是第一个警觉向上看的人。
没有声音。
他却能感知到彭庭献的离去。
磨了磨齿间残存的茶香,蓝戎表情愈发冷峻,他俯身把茶杯放下,双手交叉在一起,沉声道:“先把彭庭献移出八监,换个地方治疗,伤好了,我和他继续往下谈。”
“禁闭是么?”
“不用,”蓝戎挥手:“适当放宽权限,谁来探望他,都记下来告诉我。”
“是,”蓝叙低眉颔首,顿了顿,说:“还有C星那边,皇帝向军事法庭撤诉了,他收到沈家第二张战帖,说暂时不跟我们计较,要求继续合作。”
蓝戎冷笑了声。
“让他等着吧。”
窗外降下漫天大雪,病房里透进丝丝寒气,彭庭献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吱呀,门开了,裴周驭提着一份早饭走进来。
他身上只披了单薄的雨衣,看得出来外面雨雪确实很大,黑色面料紧紧贴在他身上,彭庭献眼珠子直勾勾往那边斜,裴周驭和没穿衣服没什么区别,他想多看两眼。
进来后,裴周驭先注意到起雾的窗户,过来帮他拉上了窗帘,然后才走到病床旁把早饭放下。
这是他跨越了帕森最长的直线距离,从八监到食堂,亲自给彭庭献打的属于“人”的早饭。
不再是八监冷冰冰的营养剂,彭庭献挑,他就得多遭罪。
热粥、热水、还有两个奶黄包被一一打开,摆在了彭庭献触手可及的位置,床上的少爷朝他手边睨了一眼,发现是熟悉的奶黄包,立刻哼哼了起来:“裴警官,我不喜欢吃这个。”
“你在五监的时候不知道吗?”
我管你喜欢吃什么。
裴周驭下意识就想顶嘴,他脱雨衣的手一顿,嘴也跟着一抿,还是冷漠地偏过脸去把这句话忍下了。
彭庭献一直注视着他脱衣服的动作,如他所料,内衬全部被淋湿,裴周驭不得不脱光了上半身。
几片细微的雪花在他脖颈间化开,流淌锁骨,顺着胸肌和腹部股沟滑落下来,裴周驭把内衬卷起来拧了下水,反手就想套上,彭庭献却淡淡“啧”了声:“想摸。”
这不太像许愿的语气。
裴周驭穿衣服的动作一停,他睫毛扑簌了下,没接话。
彭庭献挂起微笑,不慌不忙地打量他此刻这幅模样,裴周驭脸上的犹豫他都看得到,在思索,在凭借他少的可怜的恋爱经验和温情时刻来判断,该不该迁就自己。
“呵。”很不给面子,彭庭献乐出了声。
裴周驭默然朝他看过来。
“我的手动不了,裴警官,你应该先喂我吃饭,”他悠悠地说:“你确实没有什么谈恋爱的天分,我想亲近你,才会摸你,你知道吗。”
裴周驭重复:“你的手动不了。”
———怎么摸我。
彭庭献笑容瘪了一秒,他不喜欢在这种时候被人质疑逻辑,语气降下来:“你不听我话了吗?”
“过来。”
“离我近点,小裴。”
裴周驭果真配合地走过去,他赤膊上身,胸口上还有一些水没擦干,彭庭献望梅止渴般仰躺在床上看了他两眼,舔舔干涸的嘴唇,轻声问:“以前跟你做过的人,夸过你身材好吗?”
他反过来夸自己:“我是不是很有眼光。”
一时间,裴周驭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确实在这方面的经验很少,大多时候,只是道听途说,或冷眼旁观,但稀少的经验不代表学得也慢,过了半分钟,裴周驭替他摸了下床头的热粥。
凉了些,温度刚刚好。
他依旧面无表情:“你先吃饭。”
“我说了我不喜欢……”
“我喂你。”

彭庭献面露讶然,弯起眼笑了笑:“你学得倒挺快。”
裴周驭腮边肌肉绷紧了下,他看上去有些不爽,也可能是不适应,总之拿起勺子为他舀汤的动作有些许生硬,彭庭献倒是怡然自得,张大嘴,垂着眼睛“啊”了一声。
裴周驭一勺子给他塞嘴里。
“唔。”
彭庭献被汤到了舌头,赶紧咽下去,吐出舌尖来一边呼热气,一边埋怨拧起眉:“一定要一步步来吗?裴周驭,你倒是吹一下。”
他的舌头在空气里乱晃,频频抽吸冷气,裴周驭看着看着眼眸忽然暗了下来,一抬手,耳光不轻不重地在他嘴巴上拍了拍。
“别伸出来。”
彭庭献挑起一边眉:“你……”
“像狗。”
“哦,”尾音听上去有些玩味,彭庭献轻笑问:“你以前也这样喂sare。”
掀起眼皮懒懒睨了他一眼,裴周驭早已对这样的挑衅不痛不痒,他不再喂彭庭献了,也没有真的给他吹,而是把粥又放了回去,让它自然凉透。
被牵着鼻子走什么的,一回两回,已经是他极限了。
彭庭献凭借自己努力在床上翻了个身,哼哼唧唧的,这里疼那里也难受,他隐隐约约感到后颈有些发烫,敛下神来,算了算自己的易感期。
在八监那几天,研究员们有意推迟他的易感期,于是私自给他打了两针抑制剂,但现在药效消退得差不多,他很有可能被移送七监。
想了想,彭庭献如实问:“小裴,我是不是马上要离开这里了?”
裴周驭正低头拨弄手环,闻言,他看过来,注视他的眼:“你想去哪里。”
“我应该没有选择权吧,”无奈一摊手,彭庭献笑道:“我的易感期可能快要来了,刚才听走廊两个研究员说,蓝……”
提及这个名字,猛地想起什么,彭庭献又凝神环视了一圈天花板。
他忘了自己第一次确认这个屋子没有监控是什么时候,可能是刚醒来,也可能是贺莲寒进来时短暂放松的那几秒,总之依他的性格,即使术后不清醒,他也永远会率先检查监控。
仔仔细细重审了周围,彭庭献确认,这间屋子确实遗失监控。
莫名感到那里不对劲,思忖着,他音量压低:“有人说,准备把我移出八监,换个地方治疗。”
“我这里有点热,小裴,”他拉了下他的手,拽向自己后颈,让他的掌心贴在腺体上感受余温:“刚刚你没闻到吗?”
———作为唯一标记过我的人,你没闻到吗?
裴周驭让他握着自己,没有动,气氛在这句话后渐渐走向了微妙,空气冷湿却暧昧,让他一时间难以作出答复。
察觉到他片刻失神,彭庭献招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无辜一笑:“哎。”
他刚要叫他全名,裴周驭忽然出声打断:“没什么区别。”
彭庭献不解:“嗯?”
“你在我这里,很久都没有区别了,”裴周驭语速有点慢:“从我带兵回来之后,一些———催化剂留在了身体里,无论你到没到易感期,我都闻得到。”
“很明显,”他声音降下去些,哑道:“很难受。”
无时无刻,只要在身边,他都忍得要疯了。
他的眉头因这几句表达而隐隐搐动了下,这其实算作他的弱点,而且是确认再无第二份解药的弱点,彭庭献又是这样高高在上的性格,这样剖析自己,就好像亲手把肋骨递上去。
彭庭献眼中的诧异逐渐化成一轮弯月,他笑得平和极了,伸手摸了下裴周驭的脑袋,感叹:“好厉害,学什么都很快呢。”
他的指尖又顺势下移,挠了挠他锋利瘦削的下巴:“小裴,你适合说好听的。”
裴周驭一下子抓住他的手。
温情即刻消散,他眼中迸射警告。
“你别凶,”彭庭献俯身压上来,直勾勾笑着盯他眼:“你叫我一声老公好不好?”
凛冬将至,星际的各个角落都进入了霜雪期,H星球边境筑起了厚厚堡垒,机甲威严高耸,将城门护于翼下。
沈家的实验室已经浮于台上,他们改造了边境周遭的土壤,让流民种地,让士兵操练,紧锣密鼓地准备第二场交战。
临时指挥所,沈荣琛坐在一张实木桌后,正听助理汇报。
“先生,我们必须尽快接裴将军出狱了。”
助理拧紧眉:“C星那边下葬了老将军,全民哀悼,针对我们的反战情绪达到前所未有的高,不少青壮年参军,说要彻底将我们灭种。”
“武器库还能撑一阵子,但士兵们实在不行了,沈小姐带兵经验有限,大部分老兵能坚持到现在,全是因为要盼着和裴将军见一面。”
说到这里,他和沈荣琛的表情都瞬间一变。
两人目光交汇看去,对面沙发,霍云偃正靠坐在上面,他是刚才率先进行汇报的人,关于八监最近发生的一切,自己怎么交接的,裴周驭错失机会的原因,还有蓝戎种种,他都一五一十说了。
这无疑是一个接一个噩耗,裴周驭本可以带彭庭献出来,但半路杀出孟涧,八监从那天之后便全方位增加了防守。
沈荣琛的脸色不太好看,他盯了霍云偃一会儿,虽说接彭庭献一起出来这件事是他亲口允许的,但紧要关头,他不认为裴周驭的做法理性。
怎么可以真的为了一个人牺牲自己。
这可是H星球最后一位将军。
嘴唇蠕动了几下,沈荣琛凝重道:“小霍啊。”
霍云偃扬唇:“您说。”
“我们给C星下发了第二张战帖,开战日期还没有定夺,但据情报员反馈,皇帝打算硬着头皮继续和帕森合作了。”
“和你这次带来的情报一样,”沈荣琛冷道:“曲行虎改造完成,十有八九会被投放到这一次战争。”
霍云偃故作沉思状摩挲了下巴,语速很慢:“那……您接下来的意向是?”
“我不知道小裴怎么想的,”沈荣琛缓缓开口:“小陆死了,娉婷也暴露身份没法再回去工作,你目前是我们最重要的一位线人,我希望,你能多为组织做一些沟通工作。”
霍云偃一摊手:“有点绕,您明说。”
“劝劝小裴,只专注他自己,”沈荣琛直接道:“儿女情长什么的,和未来剩下的几十年人生怎么比?小裴从来不会拎不清,彭庭献这个人———哎,我不再多说些什么了。”
他摇着头从桌后起身:“他是你的将军,你知道怎么替他着想。”
言罢,他挥了挥手,招呼助理一起离去。
霍云偃向后仰倒在沙发里,晃了一圈酸痛的脖子,他按着自己后颈锤两下,舒服差不多了,起身要走。
一只脚刚迈出指挥所,头顶兀的多了一把枪。
沈娉婷把枪口直接顶住了他脑门,嘴里叼根烟,头皮剃得异常凌乱,战场上的火星子溅伤了她头皮,为了方便上药,她不得不放弃了容颜和形象。
但她对此没有丝毫不乐意。
霍云偃不紧不慢把手举高,稍稍配合了一下沈大小姐的行为,脸色却很平静:“让路。”
“贺莲寒去八监任职了?”沈娉婷嘴里的烟一耸一耸,态度依然差:“他妈的,这才辞职几个月,谁逼她回去了?”
“我不清楚。”霍云偃淡淡地说:“我又不是蓝戎秘书,也不是贺莲寒本人,你好奇就自己去问。”
沈娉婷冷笑,一字一顿:“我,能,进,去?”
“那我就没办法了。”霍云偃摊手。
又往前走了没两步,身后忽地拉动板机,沈娉婷二话不说堵了上来。
“这回算咱俩私下交易,你要什么,我满足,把我带蓝家庄园去。”
“我要当面问贺莲寒。”
夜晚气温骤降,贺莲寒在八监结束加班,关闭了办公室的灯。
临走前,她摸了摸兜里的一个小玩意儿,思索片刻,最终决定将它带走。
红色轿车驶离帕森,大雪纷飞的夜路,车窗一开,贺莲寒随手把东西扔了出去。
———是一个微型隐藏摄像头。
彭庭献现在所在的病房电路特殊,为了保证旁边曲行虎的手术室不像楼下裴周驭那间一样,供电不稳,所以从最开始便没有安装监控。
但蓝戎是个谨慎又多疑的人,他命一位研究员放置了这枚摄像头,查房时,贺莲寒却一眼敏锐发现。
她自己也无法解释这份直觉来源何处,可能是之前蓝仪云做得太过了,监视、控制、二十四小时全方位窃听,曾有好一阵子被她扰得神经衰弱。
她一边开着车,一边回想了下这些天自己都和彭庭献说了些什么、以及裴周驭进来探望的次数,再次考量后,贺莲寒认为自己的做法没有问题。
她一路缓慢行驶到家中。
蓝家庄园灯火通明,这是帕森周围唯一一处住所,其余都是荒郊野地,所以贺莲寒不得不选择继续搬回来住,她放弃了别院,搬到一间偏房,还喂养了几只流浪猫。
拖着疲累的身躯,贺莲寒先缓缓蹲下,从公文包里拿出备好的猫粮,为小家伙们一一添水,然后吹了几声口哨。
小猫们就蛰伏在附近,以往听到哨音,便会出现。
毫无征兆的,后背被两根指尖戳了戳。
贺莲寒感到刺痛,无奈回头:“蓝……”
她眼球蓦地瞪大,呆呆看着眼前的女人。
“贺医生,”沈娉婷压下帽檐,遮住自己被战火摧残的沧桑面容,笑得诡谲:“我和蓝仪云打起来了,你怎么一句都不问呢?”

偏房处于庄园最边缘,四周静悄悄的。
贺莲寒眼中诧异逐渐散去,她盯着沈娉婷打量,发现她帽檐下的短发像狗啃了一样潦草。
———这和数月前的蓝仪云差不多,印象中,这两个女人好像都不怎么注意容貌。
但沈娉婷还是坚持挡着脸,她伤口太多,皮肤也被晒黑不少,又讽道:“你的同理心是不是只施舍给病人,对其他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啊?”
贺莲寒依旧盯着她。
半晌,才答:“你是病人吗。”
“……”沈娉婷一噎,表情不太好看:“我带兵打仗,怎么可能不受伤?”
这尾音听上去还有点骄傲的意思,贺莲寒有点不理解这个年轻人的意图,只淡淡“嗯”了声:“那你把帽子摘下来,我看看伤。”
两眼发直地瞪着她,沈娉婷气恼:“你别来激将法这招。”
贺莲寒没再说什么,又低下头喂小猫去。
她身上的白大褂拖在地上一角,周围冰雪消融,显得她整个人和雪色融为了一体,黑夜映衬成背景板,冷与宁静也同时偏爱她。
眼眶下有淡淡乌青,她神情很专注,所以看上去很漂亮。
沈娉婷难得安静下来,注视着这一幕,她闻到夜空中飘散一缕“文化人”的气息,说不上什么感觉,总之贺莲寒像极了她曾经一位授课老师。
智商很高的样子。
有点别扭地偏过脸去,沈娉婷哼哼两声,这才正儿八经开始问:“你为什么又回帕森。”
“你很缺钱吗?”
贺莲寒想都没想:“长辈要求的。”
“嗤。”沈娉婷很不给面子地笑出了声:“那你可真是听话呢。”
贺莲寒摸了摸地上一只小猫的脑袋,倦倦道:“我要睡觉了,请回吧。”
她转身要走,身后的人却突然摘了帽子,一把拽住她胳膊。
贺莲寒受力不稳,眼看就要撞上她的脸,当即腹部发力控住了自己,她拧起眉,冷声喝斥:“你放尊重点。”
“贺医生,”沈娉婷双眼逼视过来,离她嘴唇只有一寸:“你这么离不开蓝家啊?”
贺莲寒眉间凝霜:“你想问什么,直接点,都是成年人了。”
“成年人辨不清是非啊?”沈娉婷狞笑:“你跟蓝仪云都闹到那种程度了,自己主动辞的职,这才消停几天,有两个月没,你又上赶着回去干什么?”
“你闲的,贺莲寒,我父亲聘请你你都看不上,怎么,帕森有你放不下的人啊?”
“你就是喜欢蓝仪云,对吧?”
她越吵声音越大,恨不得把四面八方所有看守都引过来,贺莲寒十分难以理解地看着她,这感觉太熟悉了,从她见到沈娉婷的第一眼,就觉得这个女孩像极了二十岁出头的蓝仪云。
一样聒噪,一样吵闹,不讲道理。
“你回去吧。”贺莲寒使劲揉着眉心,又顿了下,改口:“我送你回去。”
她甩掉她胳膊,主动拽起她的衣领,强行带她往外走,沈娉婷踉踉跄跄跟了几步之后便用力挣脱了她,破口大骂:“用不着!有人陪我来!你态度这么差我自己走就是了!”
“你在农河是通缉对象,到处都是你的悬赏令,你怎么走,你过得去边境口?”
沈娉婷怒哼了一声,甩手:“我有的是人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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