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被八尺大人追求后(郝想吃糖)

“我想去你的身边。”
梦境里的八重是这样说的。
[不可以躲着我，真羽。]
[说谎。]
八重利用邮箱发了如此的文字。
“你不应该躲着我，毕竟你说过，你期待我出现在你的面前。”八贺栖雾的话回荡在森日真羽的耳边。
“你好，我是刚搬过来的邻居，名字是八贺栖雾。”
各个时间段的记忆同一时间冒了出来，搅得森日真羽头疼欲裂。他埋在被子里睡了很久，意识抽离时，他感觉有人触碰了自己的额头，脸颊，还有唇，还隐约听到空气中还传来了啵、啵、啵的声音。
但也只是感觉，他并没有醒来。
等自己睡醒，已经是第二天的早晨。
因为是周末，所以他不用去学校。
在他开门，收快递时，他的余光瞥见放在门口的盐碗。见里面的盐巴变黑，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目光扫向隔壁。
原来，昨天的那些都不是梦。
八贺栖雾就是八重凛。对方甚至还在他睡着之际，进入到他的房间，探察过他的情况。也正因为如此，碗里的盐巴才会变黑。
八尺大人真的从乡下搬到东京上学了。
怀着复杂的思绪，他签收完快递，正想关门时，就听到隔壁门开启的声响。

第17章 开局被八尺大人追求后17
八贺每次都能恰好的知晓他每次开门的时间，并适时开门，和他遇到……
现在看，并不是巧合。
森日真羽感觉自己现在才想到这一点，多少有些没有意义了。因为单是八贺的真实身份就已经能够解释所有他之前疑惑的事情。
隔壁门开启，八贺栖雾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视野。他还以为对方会直接换回原来的身份，但八贺没有。
或许，他们还需要一个完全坦诚的契机。
“真羽。”八贺栖雾在喊出森日真羽名字的时候，声音里难免带着几分忐忑。
昨日的他势在必得，满脑子都是要将真羽神隐的想法。现在，他的想法虽未改变，但那种想要迁就真羽的念头不合时宜地冒了出来，拉扯着他的意志，令他多少有些犹豫。
他靠近一夜未见，不，他夜里已经进入过真羽的房间，并触碰了真羽。那些门口的盐巴对他并没有什么用，他毫无障碍地就进入了真羽的住所。
“你……”
森日真羽率先打断八贺栖雾的话，问对方有没有吃早餐。
八贺栖雾表情瞬间凝固，脸上一度出现了恍惚。他还以为真羽会质问他为什么要绕那么大圈子，不惜改变面容，换个身份，出现在其身边。
明明他昨天还对真羽做了很过分的举动，哪怕他不后悔，但也做好了被真羽疏远，厌恶的准备。不过，即便如此，他也不会放手。
他预想了很多再次交谈时的可能，唯独没有想到真羽会用这么稀松平常的话语开启聊天。
这简直是在犯规！
他一下子变得被动，完全没办法向对方倾诉这些时间的浓烈情绪。
“如果还没有吃，就跟我一起吃吧。”视线里的真羽眉眼柔和，看他的眼神都没有任何抵触与排斥。
太糟糕了。
八贺栖雾陡然握住森日真羽的手腕，低下头，不敢再看对方的脸，说：“明明我昨天表现得像个怪物，不，我就是怪物。你为什么还要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空气陡然变得安静。
良久后，森日真羽回握了八贺栖雾的手，呢喃：“我怎么可能会认为那些都没有发生过。”
“我只是思绪有点乱，想要对你说什么，又不知道该如何说起。不过，好在以后有的是时间，我们可以慢慢来。”
八贺栖雾并不想慢慢来。
浓重的占有欲促使他想要速战速决。真羽被他的事情搞得晕头转向时，是他最容易得手的时候。一旦对方恢复理智时再想带对方走，他就可能被真羽排斥，厌恶。
“我不想被你疏远，也不想被你讨厌。”他抬起头，看向近在咫尺的真羽，目光里的贪欲快要倾泻而出，“你会是我一个人的，对吧？”
这种问题……
森日真羽根本没办法回答。
他能够确定他属于他自己。
但他也清楚如果自己不能说出稍微好听的话，面前的人肯定会做出疯狂的举动。
他将之前回握八贺的手收了回去，去触碰对方的头。
柔软顺滑的发丝穿过森日真羽的手指，令他不由得眉目舒展。比起讨论那么棘手的话题，现在这种简单的互动要不耗费心神。
“我想和你一起在这里度过剩余的高中生活。我们还没有拍过毕业典礼合照。你应该很期待我们站在学校门口拍照的场景？”
八贺栖雾对那场景的兴趣不大。
只要真羽能在自己的掌控范围内，他想要什么样的合照，应该都能拥有。
可头发被触碰的愉悦酥酥麻麻，真羽的表情又过于温柔，他再想用黏着的手段禁锢对方，好像也没办法做到。
他拉着真羽，回到了真羽的公寓。
在门关上的那一刻，他抱住对方，慢慢地恢复成了原来八重凛的样子。
他对上真羽看过来的视线，凑近对方的脸，与其呼吸交缠。
“没有谁能把我们分开。”
“没有谁能把我们分开。”不再是八贺栖雾的声音，而是原来八重凛的声音传入森日真羽的耳朵。那话语宛如一块小石头落入池塘，在他心里荡起了一圈圈的涟漪。
他睫毛微颤，盯着好像下一刻，就不在有距离的八重的脸。对方的容颜依然是那么精致俊秀，眼眸里的幽深情绪波涛汹涌，像是下一刻就要把他淹没。
最好的朋友有时应该也可以不用分开的吧。森日真羽想到高中毕业后，一起顺理成章进入大学的生活，感觉这几年他们都不用去考虑这个问题。
不过——
“你来到这里，八重家的人没有妨碍你吗？”
他还没有忘记可能会对八重凛造成威胁的人。对方说过家族的人想要把其禁锢在更偏僻的地方。
听出森日真羽的关切，八重凛勾起嘴角，毫不掩饰对那些障碍者的恶意。
“他们想要自取灭亡的话，我倒是可以成全他们。”
见八重自信，森日真羽松了口气。
看来，对方已经找到了能够制衡家族干预的办法。
不过，也不能掉以轻心。
那些人应该没有那么甘心就让八重逃脱他们的掌控。
“高桥女士……”他突然想到了之前对方电话的来电人，“她一直和你都有联系。现在她在哪里？”
“在国外。”八重凛对森日真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要是她离得太近，肯定会被那些人当做要挟。虽然我和她的关系算不上多亲密，但是我也不能对那样的发展视若无睹。”
森日真羽：“高桥女士可是有把你当做自己的孩子来看待。”
“我知道。”八重凛将头埋在对方的脖颈，声音越发低沉，“不过，我已经对任何大人都没办法坦诚心扉了。”
他的心对绝大多数人竖起高墙。
起初，高桥也是八重家族派来照顾他的人，哪怕她掩护了他逃走，他的心里没办法像其他拥有正常情感的人对其有更多的感激之情。
他能做的就是避免对方受到他的殃及，给她安排安全的去处。
八重凛的话令森日真羽的心情变得沉重。让对方信任别人，是一件难度很大的事情。
但他也没有放弃希望。
因为，现在的八重已经不再是之前只能被禁锢在村子里的人了。
对方在慢慢融入普通人的生活。
想必，再过些时间，八重就可以不再对他人有那么重的防备心。
森日真羽摸着八重凛的头，安抚陷入失落状态的对方。
他们吃了一顿还算安静平和的早餐。
等吃完早餐后，森日真羽就被八重凛从身后抱住。因为身型差的缘故，他能感觉到对方正一点点把自己包在怀里。
八重的呼吸喷薄在他的脖颈皮肤，灼热的感觉瞬间渗入他的皮肤，继而在血肉里漾开，变成说不清，道不明的身体反应。
他的心跳被搅乱了。
“我已经好久没有和真羽睡在一起了。”八重凛每说出一个字，就越发将怀里的森日真羽桎梏地越来越紧。
“我能和你一起睡吗？”
森日真羽此刻完全被对方所在怀里，动弹不得。他无法看清八重凛的脸，当然，这个时候去探究对方的神色已经无足轻重了。
“若是你困了，我可以在一旁看着你睡觉。”
他现在还不困，也不能困。
哪怕和八重有了还算愉快的谈话，他也不能立刻在对方面前失去防备。
八重的情绪目前还不算稳定。
他多少会担心一旦自己睡了过去，就会被对方关起来。
没有听到允许话语的八重凛感受着怀里人的僵硬和语气里的飘忽不定，非常清楚对方在想什么。
真羽害怕失去自由。
他垂下眼眸，心想，明明被禁锢在他怀里的真羽已经失去自由了。
被他锁在怀里，和被他禁锢在其他地方有什么区别吗？
八重凛的目光落在森日真羽暴露在空气里的脖颈，那皮肤已经染上红色，表明了真羽真实的心情变化。
无论是羞涩也好，还是生气也罢，只要真羽在自己身边，他都能接受。
没有谁比他更喜欢真羽了。
森日真羽没有听到八重凛的回话，直接当做对方默认。然后，他开始让八重松开胳膊，回应他的是对方更紧的束缚。
他伸手去触碰八重的脸颊，捏了一下，警告对方不要过于任性。
这种惩罚对八重凛而言，无异于甜蜜折磨。他侧过头，轻咬森日真羽还没有撤回的手指。在觉察出对方呼吸彻底乱了后，将咬变成了吻，虔诚又迷恋。
森日真羽完全低估了八重凛的可怕程度。原以为能够平稳度过的周末都满是波澜，他的神经每一分钟都被对方挑动，八重的沉重情感溶于空气，缠着他的呼吸，让他心情沉重。
明明八重想要自由，却又很快落入情感的囚笼之中，被那种浓烈的感情操控，想要和他永远地在一起……
“这种感情可能永远都不会让你获得自由。”他没办法再逃避，只能警告八重，“作为八尺大人，你……”
“就算是八尺大人也会有自己想要的东西。”八重凛打断森日真羽的话，握住留下吻痕的真羽的手，不断地摩挲着那些痕迹，“我想要喜欢你，并被你喜欢。”
“这对我而言才是真正的自由。”

第18章 开局被八尺大人追求后18
森日真羽望着眼前执拗的八重凛，心里泛起阵阵无奈。对方好像总能找到反驳他的话，令他无言以对。
在他身边，被那些炽热，浓烈的情绪束缚，对于八重而言就是自由吗？
这种定论太过偏执、沉重，简直无可救药。
八重真是个笨蛋，还没有体会过真正的自由，就急不可耐想从一个囚笼跳入另一个囚笼。
一旦接受八重的感情，他就需要做好背负对方的命运，和八重永远在一起的心理准备。
正是预想到那样的未来，森日真羽现在需要格外认真，不能被情愫操控，草率做出某种选择。
“如果你想要睡觉，我会陪着你一起睡。”他终究还是做出了让步，希望八重能够好好休息，“我想和你一起度过剩下的高中时光。”
八重凛敏锐地捕捉到少了的时光，于是问：“大学……呢？”
森日真羽先是一怔，随即眉眼舒展。他还以为在浓烈情绪驱使下，对方会说出“高中毕业后就把你禁锢在身边”的话，所以刻意回避了大学的话题。
没想到，八重的情绪竟缓和了不少，甚至给了他一丝他能够好好享受大学生活的希望。
“大学，我们也会在一起。”
在一起……
这意味着彼此是对方最亲密的存在。真羽是这个意思吧？
八重凛目光灼灼，呼吸都乱了几分。
“要是真羽不和我在一起，我会立刻把你带走，去一个任何人都找不到的地方。”
他终究没有放弃“神隐”作为最后牢牢掌控真羽的手段。
听着八重凛的话，森日真羽在沉默了一会儿后，轻声说：“我不会离开你。”
在他所能预见的未来里，有八重凛的存在。他不可能放弃对方，更不会重蹈覆辙，再次切断与八重的联系。
他和八重的关系比最好的朋友可能要更好一些，可要说到了恋爱的阶段，他会感到茫然。现在的他只是在被动地接受对方的情感，这种状态既不能回应八重的期待，也不能让他理智地面对眼前的一切。
比起和八重凛谈恋爱，森日真羽还是更关心对方的安危。
暂时达成共识的两人来到卧室，准备休息。森日真羽原本要睡在床的外侧，却被八重凛阻止。对方把他轻轻推到床上，示意他要睡在里面。
没有办法，他只能照办。
当他躺好后，八重凛便贴了上来，手臂紧紧环住他的腰，把他锁在怀里。
尽管森日真羽早有预料，但是对方真如此做了，他的心情依然会受到波动。
八重的怀抱密不透风，不给他挪动的机会。这使得他本就没有困意的身体更加清醒。他在思索之后的事，除了能够确定高中，大学的生活外，其他的一切都存在变数。
还有——
八重家族的人真的会善罢甘休？如果不会，他们会以怎么样的方式卷土重来？是直接用武力，还是打亲情牌，亦或者是安排和他们年龄差不多的人，靠近他们，等时机一到，就里应外合，将八重禁锢到某个地方？
他的脑海闪现各种八重遭遇危险的可能，唯独没有对方能够化险为夷，安然无恙。
这并不是森日真羽过于悲观。
只是，目前的他找不到能够完全乐观的理由。就算八重是八尺大人，拥有很多超出常人想象的能力，但对方也不是完全无懈可击。
八重确实存在破绽。
他好像就是那个……
正当森日真羽思绪万千的时候，他的耳边传来八重凛的声音。
“那天晚上，你离开了村子，我很是伤心。”
听到对方提起夏日发生的事，森日真羽的呼吸一滞。原来没有睡意的人不止有自己，还有八重。
“对不……”
“你不用道歉，该道歉的是我。因为是我把一切搞砸的。我以为你能够轻易接纳我的一切，永远陪在我的身边，但是我想得太理所当然，忽略了你的感受。”
八重凛后面的话近乎呓语，但怀里的人并未遗漏他的话。
两个人的思绪都被困在那晚，挣脱不出来。谁都没有再说话，只是依偎在一起，任凭时间一点点流逝，睡意在某个时刻席卷全身。
醒来后的两人都很有默契地没有提起夏日夜晚的事。他们会一起去便利店买东西，一起写作业，一起去看电影。
是的，电影。
哪怕八重凛用八贺栖雾的身份和森日真羽看过电影，他依然不会满足。他想要以真实的身份和森日真羽共同体验那种悠闲时光。
森日真羽并没有拒绝。
只是，他没有想到能在电影院的大厅看到熟人乾宪刚，还有向井太阳他们。
这是他们棒球部的特别团建活动？
乾宪刚看到森日真羽，少不了打个招呼。当他注意到对方身边的陌生人后，忍不住问：“这位是你的好朋友吗？”
森日真羽恍了下神，视线不由得扫向身边的八重凛。如果八重现在用的是八贺栖雾的面孔，乾宪刚肯定不会这么问，因为八贺是对方，也是自己的同班同学。
可惜，八重现在没有用八贺栖雾的身份。
“他是我的朋友八重凛。”
“这位是我的同班同学乾宪刚，也是帝东棒球部的前部长。”
因为是八重凛和乾宪刚的首次见面，森日真羽自然没有省略互相介绍身份的步骤。
八重凛微微颔首，算是与乾宪刚打招呼。哪怕对方是一个不错的人，他还是对乾占据真羽的视野感到不悦。
“前辈，电影要开始了。”向井太阳的声音传了过来。
乾宪刚应了一声，然后和森日真羽聊了两句，便随他们去了检票口。
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森日真羽不由得感慨：“运动社团还真是热闹，队员总会同进同出，为了一个目标而努力。”
“如果八重是普通人，应该能够像他们一样享受充实的高中时光。”
“我从不羡慕他们。”八重凛直视着森日真羽看过来的眼睛，精致的容颜浸着笑容，“若我是普通人，就不可能出现在那个村子，更不会和真羽相遇。”
“那样的结果，我绝不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