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砚舟的心里瞬间“咯噔”一下,表面却不动声色。
只是低下头,小声应道:“好的,李老师。”
他的手指悄悄攥紧了校服衣角,指尖微微泛白——班主任找他,大概率是因为期中考试的成绩。
虽然他已经把排名控制在“安全的倒数”,但“被单独谈话”本身就意味着“受到关注”,而关注对他的伪装来说,就是潜在的风险。
李老师的办公室在教学楼三楼。
不大的空间里摆着一张办公桌、一个书架和两张椅子。
书架上整齐地放着各类教学资料和新生档案,办公桌上摊着一张F班的期中考试成绩单。
他的名字在最末尾,用红笔轻轻圈了一下,却没有任何批注,看得出来李老师没有苛责的意思。
“坐吧,不用紧张。”李老师示意他坐在对面的椅子上,递过来一杯温水。
“刚上完操,喝点水缓一缓。”
凌砚舟双手接过水杯,指尖碰到温热的杯壁,心里的紧张稍稍缓解了一些。
他没有喝,只是把杯子放在腿上,依旧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等待批评的孩子”。
声音很小:“李老师,您找我……是因为期中考试的成绩吗?”
李老师点点头,拿起办公桌上的成绩单,目光落在他的分数上。
语气没有丝毫责备,反而带着理解:“我看了你的成绩,理论58分,刚好卡在及格线,体能32分,精神力还是E级……”
“我知道你基础可能比其他同学弱一些,体能也跟不上,是不是平时学习或者训练的时候,有什么困难没说出来?”
凌砚舟的头埋得更低了,脸上故意露出“愧疚”的表情。
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水杯壁:“对不起,李老师,是我太笨了,理论课好多知识点都听不懂。”
“体能训练的时候,稍微跑两步就头晕,低血糖总犯,所以……所以成绩一直上不去,给班级拖后腿了。”
他故意把“成绩差”的原因归咎于“基础差”和“身体不好”,既符合之前的人设,又能博取理解,避免被追问“为什么不努力”。
李老师闻言,轻轻叹了口气,语气更温和了:“这不怪你,每个人的基础和身体状况都不一样,不能跟别人比。”
“我找你不是要批评你,是想帮你想想办法。你看,理论课要是有不懂的,你可以找林薇薇同学帮忙,她跟我说过,愿意帮你补补课;”
“体能方面,学校有新生体能辅导课,每天下午放学后有教练带,强度不大,适合基础弱的同学,你要不要去试试?”
凌砚舟的心里瞬间提起警惕——林薇薇的帮忙、体能辅导课,这些都是“可能让他进步”的机会,也是“可能让他暴露”的风险。
他必须找理由拒绝,还不能显得刻意。
他抬起头,脸上带着“不好意思”的红晕,声音更小了:“谢谢李老师,也谢谢林薇薇同学……可是我……我怕麻烦别人。”
“林薇薇成绩好,自己也要复习,我不想耽误她;体能辅导课我也去过一次,那次练完第二天头晕得更厉害,医生说我现在的身体不适合高强度训练,只能慢慢恢复,所以……所以可能暂时没办法去。”
他故意提到“去过一次没坚持住”,让拒绝显得更真实,不是“不想进步”,而是“身体不允许”。
既保留了李老师的善意,又堵住了“进一步帮助”的可能。
李老师没有怀疑,只是点点头,眼神里带着一丝惋惜:“这样啊,那确实不能勉强身体。”
“没关系,咱们慢慢来,不用急着进步,先把身体养好,理论课能跟上多少是多少。”
“下次考试争取比这次多考几分,哪怕进步一名也是进步,你说对吗?”
“嗯,我知道了,李老师。”凌砚舟连忙点头,像是得到了“许可”,脸上露出一丝微弱的“坚定”。
心里却清楚——“进步”是他最不能做的事,下次考试还要精准控制在倒数,甚至要比这次更“稳定”。
才能彻底打消所有人的“期待”,让“废柴”的形象根深蒂固。
李老师又叮嘱了几句“平时注意休息,别熬夜”“有困难随时找我”,才让他离开。
凌砚舟抱着水杯,慢慢走出办公室。
直到关上门的那一刻,他紧绷的肩膀才微微放松,心里松了口气——这次谈话,他没有露出任何破绽。
既表现了“自卑”“愧疚”,又合理拒绝了“可能让他进步的帮助”,完美维持了人设。
他没有立刻回教室,而是走到教学楼的楼梯间,把杯里的温水慢慢喝完。
冰凉的墙壁贴着后背,让他混乱的思绪渐渐清晰——班主任的善意是“无威胁”的,但这份“关注”也提醒他,必须更加谨慎。
如果下次成绩真的“进步”了,李老师肯定会更关注他,甚至会推荐他去更多辅导课,到时候想要继续伪装,只会更难。
“下次理论要再少考2分,体能维持0个引体向上,精神力还是E级……”凌砚舟在心里默默调整下次的“成绩目标”。
手指轻轻敲着墙壁,计算着“安全的倒数区间”——倒数第二或第三,既不会太扎眼,又能稳稳守住“下游水平”,不会引起任何“成绩异常”的怀疑。
上课铃响了,凌砚舟快步走向教室。
走进门时,林薇薇刚好抬头看到他,朝他露出一个友善的笑容,还悄悄比了个“加油”的口型。
凌砚舟连忙移开目光,假装没看到,快步走到自己的座位上,拿出课本,低头翻开。
他知道,只要还在这个学院里,他的“伪装”就不能有丝毫松懈,每一次谈话、每一个眼神、每一次成绩,都是他必须精准把控的“生存考验”。
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洒在课本上,映得字迹格外清晰,可凌砚舟的心思却不在课本上。
他的脑海里反复回放着刚才和李老师的谈话,确认没有任何疏漏,才慢慢放松下来。
用意念调整好表层精神力的波动,像往常一样,开始了“假装听课”的日常——耳朵听着老师讲课,手里的笔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故意漏记重点、写错公式,继续扮演着“基础差、跟不上进度”的凌砚舟。
第77章 末世记忆的回响
傍晚六点,宿舍区的楼道里渐渐安静下来,大部分同学都去了食堂或图书馆,只有偶尔传来的脚步声和关门声,在空旷的楼道里轻轻回荡。凌砚舟推开宿舍门,反手将门锁死,还特意挂上了“请勿打扰”的牌子——这是他每天回到宿舍后的“固定流程”,确保接下来的“私密时光”不会被任何人打断。
宿舍不大,一张单人床、一张书桌、一个衣柜占据了主要空间,书桌上整齐地摆着几本课本和星际营养剂的空管,看起来和普通新生的宿舍没什么两样。但只有凌砚舟知道,这“整齐”的背后藏着怎样的秘密——书桌最底层的抽屉里,用三本旧课本压着一个黑色的布包,里面装着他从末世带来的唯一“念想”。
他走到书桌前,先拉开窗帘,将窗户关严,再用遮光布挡住缝隙,确保外面看不到宿舍内的动静。做完这一切,他才缓缓蹲下身,拉开书桌最底层的抽屉,小心翼翼地移开上面的《星际精神力基础》《异兽分类手册》,露出那个巴掌大的黑色布包。布包的边角已经有些磨损,上面还沾着一点暗红色的痕迹——那是末世里的血渍,洗不掉,也成了他对过去唯一的“实体记忆”。
凌砚舟将布包轻轻放在桌面上,手指在布包上摩挲了几秒,像是在确认什么,才慢慢打开。里面躺着一把短刃,约二十厘米长,刀刃是暗银色的,边缘依旧锋利,只是刀身布满了细小的划痕,有些地方还能看到锈蚀的痕迹,一看就经历过无数次战斗。这是他在末世里用了三年的武器,从一个倒下的队友手里接过,陪着他杀过丧尸,闯过废墟,直到最后和丧尸王同归于尽。
他拿起短刃,手指轻轻拂过刀刃上的划痕,每一道划痕都对应着一段记忆:这道深一点的,是第一次独自面对三只丧尸时留下的;那道细长的,是为了保护一个孩子,被变异兽抓伤时蹭到的;还有刀把上那个凹痕,是最后和丧尸王对抗时,被对方的利爪砸出来的……这些记忆像潮水般涌来,让他的眼神渐渐变得深邃,不再是平时那种“怯懦、自卑”的样子,反而带着一丝经历过生死的锐利和疲惫。
“好久没擦你了。”凌砚舟低声自语,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块干净的棉布,蘸了一点机油,开始仔细擦拭短刃。动作很慢,很细致,从刀把到刀刃,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那些细小的划痕里的灰尘被一点点清理干净,刀刃也渐渐恢复了一点光泽。
擦拭的过程中,他的思绪不自觉地飘回末世:想起每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检查武器和食物;想起和队友们挤在临时搭建的避难所里,分享一块压缩饼干;想起为了寻找水源,冒险闯入满是丧尸的超市;想起最后一战时,队友们一个个倒下,他握着这把短刃,冲向丧尸王的场景……那些日子很苦,很绝望,却也很“真实”——不用伪装,不用隐藏,活下去就是唯一的目标。
而现在,他活下来了,却来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星际世界,每天要扮演一个“体能差、精神力弱、连引体向上都做不了”的废柴,连拿出自己的武器都要偷偷摸摸,像个小偷。这种“割裂感”让他心里一阵发酸,手指也不自觉地用力,棉布在刀刃上蹭过,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咚咚咚——”突然传来的敲门声让凌砚舟的身体瞬间绷紧,手里的短刃几乎要掉落在桌面上。他立刻将短刃裹回布包,快速塞进抽屉,再把旧课本放回原位,动作一气呵成,不到十秒就恢复了原样。
“谁啊?”他故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耐烦”,像是被打扰了学习。
“凌砚舟,是我,王浩。”门外传来同班同学王浩的声音,“我刚从食堂回来,给你带了份米饭,你中午好像没去吃饭,怕你饿了。”
凌砚舟的心里泛起一丝暖意,却也带着一丝警惕。他走到门边,没有开门,只是隔着门说:“不用了,谢谢,我……我不饿,刚才吃了营养剂,你自己吃吧。”
“这样啊,那好吧。”王浩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惋惜,“那你记得按时吃饭,别总吃营养剂,对身体不好。”
“嗯,我知道了,谢谢。”凌砚舟回应道,直到听到王浩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他才松了口气,后背已经渗出了一层冷汗。刚才太投入,竟然没注意外面的动静,要是被王浩看到短刃,后果不堪设想。
他回到书桌前,看着那个紧闭的抽屉,心里一阵复杂。他知道,在这个星际学院里,这把短刃和他的秘密一样,都只能被藏在最深处,不能让任何人发现。他需要继续伪装,继续扮演“废柴”,直到找到真正属于自己的“生存方式”,或者等到一个可以卸下伪装的机会。
凌砚舟深吸一口气,将抽屉彻底关好,再整理好书桌上的课本,恢复成平时的样子。他走到床边坐下,拿起一瓶星际营养剂,拧开盖子喝了一口,甜腻的液体滑过喉咙,却冲不散心里的沉重。他抬头看向窗外,夜色已经降临,宿舍区的路灯亮起,昏黄的光透过遮光布的缝隙照进来,在地面上投下一点微弱的光斑。
“明天还要继续啊。”他低声对自己说,眼神里的锐利渐渐褪去,又恢复了平时的“怯懦”。他躺到床上,闭上眼睛,却没有立刻睡着,脑海里依旧回荡着末世的记忆和短刃上的划痕。这些记忆是他的“软肋”,也是他的“铠甲”——提醒他为什么要伪装,为什么要活下去。
夜色渐深,宿舍里安静得只剩下凌砚舟平稳的呼吸声。那把藏在抽屉里的短刃,和它承载的末世记忆,一起被淹没在寂静的黑夜里,等待着下一个只有他知道的“私密时光”。
第78章 哨向协同训练
新一周的哨向协同训练课,安排在学院的全息模拟训练室。训练室有半个篮球场大,地面铺着防滑的灰色软垫,四周的墙壁上布满了全息投影设备,能模拟出不同的训练场景——从平原到山地,从晴天到雨天,甚至能模拟出“低精神力干扰”环境,是专门为新生哨向协同训练设计的场地。
凌砚舟站在训练室的角落,双手插在训练服口袋里,目光快速扫过在场的同学。大部分同学已经两两一组站好,哨兵们大多身材挺拔,正活动着筋骨,准备迎接体能训练;向导们则相对安静,有的在调整呼吸,有的在和搭档低声交流战术,整个训练室里弥漫着“期待又紧张”的氛围。只有他,像个“局外人”,既不主动找搭档,也不热身,只是默默观察,等待教练分配——他知道,主动找搭档意味着“可能被深入了解”,而被动分配,能最大限度减少暴露风险。
“好了,安静一下!”负责训练的李教练拍了拍手,声音透过扩音器传遍整个训练室,“今天的哨向协同训练,重点是‘基础配合’——哨兵负责完成体能任务,向导用精神力稳定哨兵的精神状态,避免因体能消耗过大导致精神力波动。现在,我来分配搭档,念到名字的同学出列,站到指定位置。”
李教练手里拿着一份名单,开始逐一念名字。凌砚舟的心跳悄悄加快,他祈祷能分配到一个“普通、不挑剔”的哨兵——最好是体能中等、性格温和,不会过多追问“为什么精神力弱”的类型。
“凌砚舟,搭档张远。”李教练的声音落下,一个穿着黑色训练服的男生从人群中走出来,朝着凌砚舟挥了挥手。男生身高约一米八,身材匀称,看起来不壮硕但很结实,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没有其他哨兵那种“强势”的气场,正是凌砚舟期待的“安全型”搭档。
“你好,我叫张远,哨兵,体能C级。”张远走到凌砚舟面前,主动伸出手,语气很友好,“之前没和你一组过,这次请多指教。”
凌砚舟轻轻握住他的手,指尖触碰到对方温热的掌心,快速松开,声音很小:“你好,我叫凌砚舟,向导,精神力E级。我……我不太会复杂的协同技巧,只能做基础配合,可能会拖你后腿。”他故意提前“打预防针”,把“配合差”的原因归咎于“精神力弱、技巧差”,避免后续搭档因“配合不佳”产生怀疑。
张远闻言,非但没有不满,反而笑了笑:“没关系,我也只是C级体能,咱们就先从基础练起,慢慢来,总比一开始就贪难要好。”
凌砚舟松了口气,心里暗自庆幸——张远的温和,让这次训练的“伪装难度”降低了不少。
很快,所有搭档都分配完毕,李教练开始讲解训练内容:“第一阶段,基础体能配合——哨兵负重10公斤深蹲30个,向导在旁用精神力稳定哨兵的精神状态,避免哨兵因体能消耗出现手抖、头晕等情况。注意,向导的精神力不用太强,能‘稳住’就好,重点是‘持续’和‘稳定’,现在开始!”
训练室里瞬间响起了整齐的“噗通”声——哨兵们纷纷蹲下,开始做负重深蹲,手臂上的黑色负重带随着动作上下晃动。凌砚舟和张远走到指定区域,张远拿起地上的负重带,熟练地绑在手臂上,深吸一口气,看向凌砚舟:“我要开始了,你……放轻松,不用急。”
凌砚舟点点头,闭上眼睛,开始释放精神力。他刻意控制着精神力的“强度”和“形态”——强度只维持在“刚好能被检测到”的水平,约0.5单位(普通向导基础配合约1.5单位);形态则像一缕“细棉线”,轻轻缠绕在张远的表层精神力上,不深入、不扩散,只做“基础稳定”,就像给摇晃的桌子“垫了一块薄木板”,能减少晃动,却不能完全固定。
张远刚开始深蹲时,动作很平稳,可做第10个时,手臂开始微微颤抖——不是因为体能不足,而是凌砚舟故意让精神力“断了0.5秒”,模拟“精神力弱、持续不了”的状态。张远愣了一下,下意识地看向凌砚舟:“你没事吧?刚才好像……没感觉到你的精神力了。”
凌砚舟立刻睁开眼睛,脸上露出“愧疚”的表情,额头故意渗出一层薄汗(提前在手心抹了点水),声音带着一丝“喘息”:“对不起,我……我精神力太弱,刚才没控制好,断了一下,你没事吧?要不要休息一下?”
张远连忙摇头,笑着说:“没事没事,我还能撑住,你不用紧张,慢慢放,哪怕断断续续也没关系,总比没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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