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甲掉光后，我被五个大佬围了 (总会发光的小咪)

那种压抑的寂静，比喧嚣更令人窒息。
夜深，篝火渐弱，守夜轮换。
当轮到谢临渊和陆叙白值守前半夜时，谢临渊低头对凌砚舟轻声嘱咐：“休息一下，我就在附近。”
他的声音低沉而稳定，带着不容置疑的守护。
凌砚舟点了点头，看着他起身与陆叙白走向凹陷处的入口，两人之间气氛依旧有些僵硬，但维持着基本的警戒分工。
篝火旁只剩下闭目休息的温知宁、整理药剂的苏星辞，以及依旧背对众人的顾夜回。
凌砚舟毫无睡意，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那道孤寂的背影上。
犹豫片刻，他轻轻起身，拢了拢衣领，朝着顾夜回的方向走去。
脚步声在碎石上发出细微的声响，顾夜回的肩膀几不可察地绷紧了一瞬，但没有回头。
凌砚舟在他身后几步远的地方停下，夜风吹拂着他额前的碎发，带来刺骨的凉意。
“小回……”他轻声开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有些飘忽。
顾夜回的背影猛地一颤，缓缓地，极其缓慢地转了过来。
应急灯的微光映照在他脸上，那张惯常冷硬、杀伐果断的面容，此刻竟苍白得毫无血色，眼底布满了猩红的血丝，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无声的酷刑。
他看向凌砚舟，眼神复杂得像一团乱麻，有痛苦，有挣扎，有深不见底的疲惫，还有一丝……近乎绝望的脆弱。
“凌哥……”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如同砂纸摩擦，“你……不该过来。”
“我担心你。”凌砚舟直言不讳，向前走近了一步。
他能闻到顾夜回身上淡淡的血腥味和尘土气息，混合着一种深沉的悲怆。
顾夜回扯了扯嘴角，想露出一个惯常的、带着点痞气的笑，却失败了，最终化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
“担心我什么？死不了。”他语气生硬，试图用冷漠筑起围墙。
但凌砚舟没有退缩，他直视着顾夜回的眼睛，那双曾几何时还带着少年稚气、如今却盛满了风霜和痛楚的眼睛。
“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关于……今天的事，关于……我。”
这句话仿佛击碎了顾夜回最后的伪装。
他猛地吸了一口气，胸膛剧烈起伏，眼眶瞬间红了。
他猛地别开头，看向远处的黑暗，肩膀微微颤抖起来，压抑的哽咽声从喉咙里溢出，破碎而痛苦。
“十五年……凌哥……整整十五年……”他的声音带着哭腔，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间艰难挤出来的。
“我守着这个破败的世界，守着‘黎明之锤’，守着那个该死的预言……我告诉自己，只要活着，只要变得足够强，总有一天……总有一天能再见到你……”
他猛地转回头，泪水终于不受控制地滑落，在他沾染着污迹的脸颊上留下清晰的痕迹。
“我靠着对你的回忆，对你会回来的信念，才一次次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我才变成了现在这个……这个连自己都快不认识的‘阎罗’！”
他的情绪彻底失控，上前一步，双手猛地抓住凌砚舟的肩膀，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他的骨头。
眼神灼热，带着一种濒临疯狂的执念：“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是现在？为什么是在一切都变了的时候？为什么……你身边已经有了别人？！”
最后一句，他几乎是嘶吼出来的，充满了不甘和痛楚。
凌砚舟被他抓得生疼，却没有挣脱，只是心痛地看着他。
他能感受到顾夜回双手的颤抖，能感受到他倾泻而出的、积累了十五年的沉重情感。
“小回，对不起……”凌砚舟的声音也哽咽了。
“我……我不知道这十五年你是这样过来的。我缺席了你的成长，你的痛苦……我真的很抱歉。”
顾夜回用力摇头，泪水不断滚落：“我不要你道歉！凌哥……我……”
他喉结滚动，后面的话却卡住了，那炽热的、几乎要破膛而出的爱意，在触及凌砚舟清澈却带着明确距离的眼神时，被硬生生堵了回去。
他看到了凌砚舟对谢临渊的回应，看到了那份他渴望却无法拥有的亲密。
最终，他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双手缓缓滑落，踉跄着后退了一步，声音变得无比疲惫和苍凉：“我知道……我都知道……你和谢临渊……我看到了……”
他抬手，用力抹去脸上的泪痕，试图恢复一些冷静，但通红的眼眶和沙哑的声音出卖了他。
“是我来得太晚了……或者说，是命运弄人。”
他深深地看着凌砚舟，眼神中的疯狂渐渐被一种深沉的、近乎绝望的痛楚所取代：“凌哥，我不求别的……我只求你平安。无论在你身边的是谁，只要你能好好的……我……”
他顿了顿，极其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我就能继续撑下去。”
他不再试图靠近，而是再次转过身，背对着凌砚舟，背影比之前更加孤寂和苍凉。
“你回去吧，谢临渊……他在等你。”这句话，用尽了他全部的力气。
凌砚舟站在原地，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酸涩难言。
他看着顾夜回颤抖的背影，明白有些界限无法跨越，有些伤痛无法立刻抚平。
他沉默了片刻，最终轻声说道：“小回，你永远是我最重要的家人，无可替代。这一点，永远不会变。”
说完，他缓缓转身，走回篝火旁。
每一步都感觉异常沉重。
顾夜回没有回头，直到凌砚舟的脚步声远去，他才允许自己彻底松懈下来，肩膀垮塌，将脸深深埋入掌心。
压抑的、痛苦的呜咽声被夜风撕碎，消散在无边的黑暗里。
篝火旁，谢临渊的目光越过守夜的岗位，遥遥落在凌砚舟身上，看到他微红的眼眶和沉重的步伐，眼神暗了暗。
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将警惕的目光投向更深的夜色，守护的壁垒无声地更加坚固。
这一夜，无人能真正安眠。

第二日己来到这个观测站的巨大金属门扉矗立在七人面前，冰冷、厚重。
上面刻满了无法辨识的古老纹路，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幽微的金属光泽。
门缝间隐隐透出令人心悸的能量波动，仿佛门后蛰伏着一头远古巨兽。
空气凝滞，连呼吸都显得格外沉重。
“就是这里了。”顾夜回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他指尖抚过门上的纹路，试图寻找开启的契机。
十五年的等待与追寻，终点近在咫尺，却也是最危险的时刻。
凌砚舟站在谢临渊身侧，能清晰感受到身边男人肌肉的紧绷。
谢临渊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扫视着门扉及周围的环境，不放过任何一丝异常。
他的手臂若有若无地护在凌砚舟前方，是一种近乎本能的守护姿态。
陆叙白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扛在肩上的重型脉冲枪枪口微微下调，对准了门缝：“磨蹭什么？直接轰开算了！”
“不行，”温知宁立刻否定。
他手中的探测仪屏幕正疯狂跳动着危险的红**域，“门体结构异常坚固，且与整个观测站的防御系统核心相连。
暴力破坏会引发不可控的连锁反应，我们可能瞬间被湮灭。”
苏星辞轻轻拉住了蠢蠢欲动的陆叙白，温和却坚定地摇头：“叙白，冷静点。”
他的目光担忧地扫过众人，最后落在凌砚舟略显苍白的脸上。
连续的精神冲击和力量消耗，让凌砚舟的状态并不在巅峰。
沈砚辞倚在不远处一根断裂的金属柱旁，阴影将他大半个身子笼罩。
只露出一个模糊的轮廓和唇角那抹惯有的、意味不明的浅笑，仿佛眼前的一切都与他无关，又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就在顾夜回试图将自身的精神力与门上的纹路产生共鸣的刹那！
“嗡——”
一声低沉却震彻心扉的嗡鸣陡然响起！
整个空间剧烈震颤起来！
观测站大门上的纹路瞬间亮起刺目的猩红光芒，如同血管般搏动！
“警报！最高级别防御机制激活！”温知宁的探测仪发出尖锐的嘶鸣，屏幕一片赤红！
大门轰然洞开，并非向内或向外，而是如同融化的液体般扭曲、变形。
从中涌出无数道暗红色的能量触手，带着毁灭性的气息，铺天盖地地朝着七人席卷而来！
速度快得超乎想象！
“退！”谢临渊暴喝一声，反应快到了极致！
他一把将身边的凌砚舟向后猛推，同时周身磅礴的精神力悍然爆发，化作一道凝实的银色光盾，挡在最前方！
“轰——！”
第一波能量触手狠狠撞在光盾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
光盾剧烈摇晃，裂纹瞬间蔓延！
谢临渊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缕鲜血，但他半步未退，眼神狠厉如狼，死死支撑着摇摇欲坠的防御！
陆叙白目眦欲裂，怒吼着扣动扳机。
炽白的能量光束如同暴雨般倾泻向那些触手，试图减轻谢临渊的压力。
但触手数量太多，且被击碎后竟能迅速重组！
顾夜回脸色剧变，双手急速划动，一道道幽蓝色的符文凭空显现，试图构筑第二道防线。
温知宁则快速分析着能量触手的攻击模式和弱点，语速飞快地报出数据。
苏星辞的治疗光环第一时间笼罩住谢临渊，试图稳定他翻涌的气血。
沈砚辞的身影在触手间诡异闪烁，每一次出现都伴随着一道幽暗的刃光。
精准地切断几根触手，但相对于庞大的总量，杯水车薪。
“这样下去不行！能量是无限的！”温知宁的声音带着罕见的急促，“必须找到核心！或者强行关闭防御系统！”
可眼前的攻击如同狂潮，根本没有喘息和寻找的机会！
就在这时，数根格外粗壮、颜色深得发黑的能量触手，如同拥有智慧般，绕开了谢临渊的正面防御。
从极其刁钻的角度，直取被护在后方的凌砚舟！
它们的速度太快，目标极其明确！
“砚舟！”谢临渊瞳孔骤缩！
他想回身救援，但正面的冲击力让他根本无法抽身！
眼看那致命的触手就要触及凌砚舟。
一道身影比所有人的反应更快！
是谢临渊！
他竟完全放弃了防御，硬生生用后背承受了正面绝大部分的能量冲击！
借着这股冲击力，他如同炮弹般反向撞向凌砚舟，将他紧紧护在怀里！
“噗——！”
鲜血从谢临渊口中狂喷而出，溅在凌砚舟惊愕的脸上。
那身笔挺的军装瞬间被狂暴的能量撕裂，后背一片血肉模糊，甚至能看见森白的骨头！
他的精神力光盾彻底破碎，气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急剧萎靡下去，眼神都开始涣散。
但抱着凌砚舟的手臂，却如同铁箍般，没有丝毫松动。
“临渊！！！”凌砚舟的嘶喊声带着哭腔，心脏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痛得无法呼吸。
他感受到谢临渊生命的飞速流逝，那温暖的怀抱正在迅速变冷。
谢临渊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只有更多的鲜血涌出。
他最后看了凌砚舟一眼，那眼神里充满了不舍、担忧，以及一种尘埃落定的决绝。
随即头一歪，彻底失去了意识，瘫倒在凌砚舟怀里。
世界，在凌砚舟眼前，仿佛瞬间失去了所有颜色。

谢临渊的重创如同一记闷锤，狠狠砸在每个人的心上。
时间仿佛凝滞了一瞬，随即被更狂暴的能量呼啸声撕碎。
谢少，陆叙白的嘶吼几乎破音。
他眼睁睁看着那道曾经挺拔如松的身影软倒在凌砚舟怀里，后背血肉模糊，生机如同退潮般飞速消逝。
怒火瞬间吞噬了他的理智，重型脉冲枪被他抡起，不再是精准点射，而是疯狂地倾泻着能量洪流，试图将那些该死的触手彻底撕碎！
“妈的！老子跟你们拼了！”
但防御系统的能量触手仿佛无穷无尽，击碎一批，又有更多从扭曲的门扉中涌出。
它们甚至开始分化，从不同角度袭向众人，攻势愈发刁钻狠毒。
凌砚舟抱着谢临渊冰凉的身体，大脑一片空白。
温热的血液浸透了他的前襟，粘稠而刺鼻。
谢临渊微弱的呼吸拂过他的脖颈，像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
巨大的恐慌和心痛攫住了他，让他几乎无法思考。
他想做点什么，可体内的金色晨曦之力因为极致的情绪冲击而紊乱奔腾，不受控制，根本无法凝聚。
“凌哥！小心左边！”苏星辞的惊呼声传来。
凌砚舟猛地抬头，只见数根暗红色的触手如同毒蛇般，避开陆叙白狂暴的火力网，悄无声息地袭向他的侧翼！
速度太快，距离太近！
他抱着谢临渊，根本来不及闪避！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一道身影快如鬼魅，猛地插入了凌砚舟与触手之间！
是顾夜回！
他眼神冷冽如冰，双手急速挥动，一道道幽蓝色的符文瞬间凝结成一面厚重的精神盾牌，硬生生扛下了这波偷袭！
“砰！砰！砰！”
触手狠狠撞击在盾牌上，发出沉闷的巨响。
顾夜回闷哼一声，脸色瞬间苍白了几分，盾牌上裂纹蔓延，但他半步未退，死死挡在凌砚舟身前。
“带他退后！”顾夜回头也不回地低吼，声音因用力而沙哑。
他必须为凌砚舟争取时间和空间，让他有机会稳定力量，或者……找到生机。
然而，防御系统的攻击一波猛过一波。
刚刚挡下侧翼的袭击，正前方，更多、更粗壮的触手汇聚成一股毁灭性的洪流，如同巨蟒般再次扑来！
这一次，目标赫然是正在全力维持盾牌的顾夜回，以及他身后的凌砚舟和谢临渊！
顾夜回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能感觉到，这一击的力量远超之前，单凭他一人，绝无可能完全挡下！
一旦盾破，首当其冲的他必然瞬间被重创，而后面的凌砚舟和谢临渊……
没有时间犹豫！
“操！”陆叙白也发现了这边的危机，他想回援，却被另外几股触手死死缠住，脱身不得，只能目眦欲裂地看着。
就在这时，一道更加决绝的身影动了！
那个一直扛着枪的陆叙白，竟然做出了一个他从未想过的动作。
他猛地将重型脉冲枪往地上一插，将其作为临时固定点，然后整个人如同炮弹般，义无反顾地撞向了那股毁灭性能量的前端！
他不是去格挡，而是要用自己的身体，去硬撼，去抵消一部分冲击！
“陆叙白！你他妈疯了！”温知宁失声喊道，连一贯冷静的他声音都变了调。
但陆叙白已经听不见了。
剧烈的能量冲击在他撞上的瞬间爆发开来，刺眼的光芒吞噬了他的身影。
众人只听到一声压抑到极致的、仿佛骨骼碎裂的闷响，以及他最后那句混杂在能量轰鸣中的、带着血腥气的嘶吼：“凌砚舟……走啊！”
光芒散去，陆叙白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
重重砸在远处的金属墙壁上，滑落下来，胸前一片焦黑塌陷，鲜血从口鼻中不断涌出，生死不知。
“不——！”凌砚舟的心彻底碎了。
又一个！又一个为他倒下！
顾夜回的压力骤减，但代价是陆叙白的濒死！
他牙龈咬出了血，拼命维持着即将崩溃的盾牌。
然而，系统的攻击并未停止，反而因为连续受挫而变得更加狂暴。
新的触手再次凝聚，这一次，它们的目标锁定了正在疯狂计算数据、试图找出系统弱点的温知宁！
温知宁的探测仪发出刺耳的过载警报，屏幕一片雪花。
他抬起头，看着那扑面而来的死亡阴影，镜片后的眼神却异常冷静。
他飞快地看了一眼凌砚舟，又看了一眼倒下的谢临渊和陆叙白，以及仍在苦苦支撑的顾夜回。
下一刻，他做出了选择。
他没有试图躲避，而是将最后一点能量注入探测仪，将计算出的、关于系统能量节点的一个模糊坐标，以最高优先级发送到了凌砚舟的个人终端上。
同时，他主动迎向了那些触手，用自己相对脆弱的精神力场，试图进行最后一次干扰和延迟。
“情感变量……最终解……是你。”他低声自语，声音淹没在能量的咆哮中。
数据流在他周围溃散，如同星辰陨落。
“温知宁！”苏星辞的治疗光环徒劳地延伸过去，却已无法触及。
沈砚辞的身影在阴影中剧烈闪烁，试图救援，却被更多触手拦截，险象环生。
凌砚舟看着终端上跳出的那个闪烁的坐标，又看着为了给他争取一线生机而接连倒下的身影，泪水模糊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