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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可怜boss凭美貌误入高端局(长风猎日)


“你奶奶的,没长眼看路啊?!”
那汉子挥起拳头就要打人。
可拳头还是在半空中停住了。面前的人儿穿着不合身的丧服,白衣像件袍子,长得能盖住脚踝。
露出的一截颈肉白得晃眼,下巴尖尖的,手指又细又嫩,像个女孩子。
眼下世道不好,许多吃不起饭的娃娃都会谎报岁数,混在大户人家的红白事里打个杂,赚两枚铜板。
因此汉子倒也不觉得奇怪,只是对方如若是个小丫头,他这一拳打下去,自个的老脸就不必要了。
所以只能收手,啐了一口,不管他了。
少年留在原地,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
这是霍家请来的送丧队伍。民间打白事的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按理来说以昭华公馆的财力不该如此敷衍,这样给人的感觉,总好像是着急把霍老爷埋了一样……
积雪一时半会化不开,队里的人们怨声载道,纷纷表示撂挑子不干了。
“咚——”
前面敲了锣,是要放饭了。
众人连忙卸了手头的东西,匆匆忙忙赶过去。而那少年被人群冲撞得几乎要站不稳,也不去争抢,就那么落了单。
热气腾腾的铁锅内烧了菜粥,一人再发两个玉米馍,吃不饱,但能堵上嘴。
盛粥的男人比这一群人都高一个头,寒风里赤膊,两条手臂像铁铸的,铜色的身体魁伟骇人。
而那脸上的刀疤交错,更是使他显出凶相,好似那落草的匪徒。
众人盛粥前都要恭恭敬敬叫声楚大哥,没人敢抬头直视他。谁都知道,锦州城这地方,凡是下九流的营生都得卖他面子,要不然,一个子儿也甭想挣着。
楚靖将铁勺交给小弟,自己拿了四个玉米馍,满满盛上两碗粥,往队伍最后走去。
小少年不知在干什么,兜帽被风吹了下来,长发拢着小脸,孤零零坐在路边。
楚靖把粥碗递给他:“饭都不知道吃?”
少年抬头,雪白小手举起来,诚惶诚恐地接碗。
然而掌心刚刚贴到碗沿,便被烫了一下,缩了回来。
“……废物。”
楚靖骂了一声,索性自己端着碗,把馍馍塞给他。
“真不知道养着你有什么用。”
这少年正是罗荔。
这是他来到这个副本的第三天,这次的身份是锦州城里一个不起眼的小乞丐。
眼前这男人是他的老大,确切的说,是城中几百个乞丐的老大。据说之前在北伐军里当过官,后来因为种种原因,革职后成了草寇。
玉米馍馍又冷又硬,罗荔吃不惯,嚼得很勉强。
楚靖盯着他,把馍馍又夺了回来。一块一块掰碎,放进菜粥里泡软,“现在能吃了吗?妈的,就你事儿多。”
罗荔可怜兮兮地抹了把眼睛:“勺子……”
楚靖皱眉:“啥?”
“没勺子……怎么吃呀……”
就没见过这么娇气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谁家落难小姐。
楚靖一动不动地望着少年的巴掌脸。他妈的,谁说不是呢?长得真跟个千金小姐似的。这大眼睛长睫毛,粉色嘴唇又软又湿,嗓音也嫩脆得不行。
一开始真想把他抢了当老婆的,可后来才知道,居然是个男人!楚靖恨都恨死了,可又没有抓了人再放掉的道理,索性让他在自己手下干活。
说来说去,还是只能怪自个儿不长眼。
男人转身走出去一会儿,回来的时候,居然真搞到了把小勺子。
“张嘴。”
罗荔乖乖张嘴。
勺尖盛着粥,吹凉以后一点点喂进去。少年嘴巴小,吃东西也很慢,一小块馍馍泡软了还要嚼好一会儿,非常难伺候。
按理来讲楚靖对这种事一点耐心也没有,但是看着他那饱满湿润的唇瓣裹住勺子,卷起粉舌轻轻一吮,再张开嘴巴的时候,一股热雾吐出来,就喷在他的手指上——楚靖便莫名其妙地愿意再多喂一会儿。
听着他吞咽菜粥的声响,小巧玲珑的喉结微弱滚动,男人的背脊也不知不觉冒了一层湿汗。
当乞丐的能吃上这么一顿,已经很不错了,罗荔虽然不爱吃,但也不敢出声嫌弃,毕竟这里谁都要听老大的。
好在他的胃口也小,吃了一点就饱了。转身去拿纸钱准备归队,楚靖却拦住了他。
“哎,你站住。”
“这雪还没化,现在屁都动弹不得,你甭凑上去添乱了。”
岂料他这话音刚落,那边便有个小弟找了过来。
“大哥,公馆的人刚刚过来,说要咱们改道,把棺材抬到后山下。时辰到了先在那儿哭一场,把霍老爷的魂儿送走了再说。”
这做法闻所未闻,楚靖光听着都觉得不吉利。但他拿了钱,自然是雇主说干什么就干什么:“行吧,那就这么着。”
接着,回头拉过罗荔。
“这样得了,你跟着他们去哭丧。这总会吧?到了山下,跪在棺材前哭两声就行。”
罗荔懵懵懂懂地点点头,跟着传话的人过去了。
等赶上队伍,走到最前头,才真正地看见那把棺材。
一个青年捧着霍老爷的遗像站在旁边,面色凝重。
罗荔瞄了一眼遗像,没来得及看清面貌,只隐约觉得是个很威严的封建大财主的模样。随后,他便和几个人一起跪下来,有样学样地拜在棺材前。
隐隐约约的,听见一些议论声。
“这哭丧的,不该让子辈来吗?霍老爷又不是没儿子,怎么……还雇人哭上了。”
“这还用说?儿子不孝呗。看这白事办成什么德行不就知道了。”
“甭瞎猜了,哭吧!”
罗荔懵懵懂懂的,丧服罩着大半身子,脸蛋埋在手掌间,抽了抽鼻尖,哭不出来。
他又不是丧亲之人,确实没什么好哭的。
偷偷从指缝里瞄外面的人,看见那个端着遗像的青年往灵柩前走了两步,指挥着另一个年纪小些的少年,在灵柩四周放下灵幡。
看他二人的穿着,还有其他人对他们的态度,罗荔猜测,这应该就是霍老爷三个儿子的其中两位了。
“……怎么没效果。”
那年纪小点的青年皱着眉头,好像在研究什么,“霍城,你不是说这后山阴气重,插上灵幡能招死人魂么?”
霍城望着那张遗像:“毕竟不是在下葬处,谁也不知道能不能行。阿隐,你别太心急了。”
那场大雪阻断了正常的流程,可千载难逢的时辰只有一次。
对此,只能赌一把。
然而白蜡已经烧尽大半截,灵柩仿佛被风雪冻僵,案头的几张黄纸上,仍没有半点变化。
霍城眉心拧紧:“难道,真的要你我二人哭丧才行。”
“阴时幡动,幼子哭,黄纸红,夙愿现……”
霍隐念着任务指引上的线索,“幼子,又没说非得是霍皆岐的儿子。”
只要找个年纪小些的来哭就行了吧。
外面乌泱乌泱跪着一群哭哭啼啼的人,霍城一个个看过去,大多都是需要养家糊口的老弱妇孺。
忽然,在某个不起眼的角落前停下。
“你,跟我过来。”
跪在地上的少年身躯一震,手腕被人抓住了。
“到前面去,跪到灵柩跟前哭。”
霍隐一路把他领过人群。小少年踉踉跄跄地跟着,不知发生了什么,只能老老实实跪到灵柩前。
“行了,哭吧。”
罗荔指尖攥紧,睫毛慌张忽闪,落下的兜帽遮着大半张脸,还是哭不出来。
霍隐站在旁边看着怀表,马上就到时候了。
他便走近一步,身为有钱人家少爷的他,一举一动都带着凌人盛气。
罗荔只能看见他的靴尖和裤管。
听那倨傲嗓音冷漠地从头顶传来:“不会哭?”
“要是哭不出来,就从队伍里滚出去,别浑水摸鱼。”
不、不行!
不能被赶出去。
要是被赶走,老大肯定会生气……到时候就连粥和馍馍也没有了。
怀表仍在走着,眼看距离阴时越来越近,希望也越来越渺茫。
该死的……这副本难不成也要变异?
却在此时,听见几声细细的,像猫儿一样甜软潮湿的啜泣。
雪白的丧服下,半露的尖尖下巴上飘了一层粉,两颗泪珠滑落,啪嗒啪嗒滴到地上。
“会、我会哭的……”
“别……别赶我走……”

眼泪一颗一颗,顺着下巴尖滑入领口,将雪白脖颈都润出一层水色。
明明只是个穷得来给人家白事打杂的小少年,垂下的发丝却乌黑柔软,似两条绸缎般搭在胸前,随着抽泣的动作,贴着胸口上下起伏。
那哭声尤其叫人侧目,又低又软,委屈得不行,好似真被谁欺负狠了似的。
……哪有人这么哭丧的?
霍隐一时哽住,叫停也不是,不叫也不是。
见状,只能不耐烦提醒他:“你喊老爷。霍老爷。”
罗荔啜泣着,低着头小声地唤:“霍……霍老爷……”
灵柩前倏地刮过一阵阴风,两兄弟瞬间觉得脊背漫上一股阴寒。
而在阴风停止的时候,案头原本平稳放着的黄纸却陡然翻起,哗啦啦地响个不停。
朱砂被打翻,顺着黄纸纹路蔓延,好似血泪流淌。
两兄弟对视一番,各自握紧灵幡,往那黄纸瞧去。
黄纸无风自起,上面的红色血痕越来越浓。在霍城伸手去捉的刹那,纸却从他的指缝中溜走,飞到了外面。
霍城看了眼霍隐:“追!”
两人竟然就这么从棚子里追了出去。
罗荔还留在灵柩前,因为害怕被责难,还在小声地呼唤着霍老爷。
等他哭得眼睛酸了,才慢慢用手背抹了一下眼眶,环顾四周,竟然没有人了。
霍家两兄弟不知道去了哪里,棚子外的队伍也诡异地消失不见。
只有漆黑的棺材摆放再黑漆漆的角落深处,倾翻的朱砂将桌面染成暗红色,还有不少溅在了棺木上。
罗荔顿时恐慌起来。他本想赶紧站起,可双腿跪久了,已经酸麻的不成样子,只能缓慢用手掌撑着地面,把身子支起来。
“啪。”
遗像倒下去了。
恍惚间,好像看到了某个影子一闪而过。
罗荔吓得直哆嗦,腿上愈发无力,更站不起来了。
那丧服太大,也牵绊着他的动作。腿上的酸痛感一阵一阵传来,不知从何处冒出的冷气也开始在周围溢散。
随后,仿佛有什么东西贴上了他的小腿。
那东西体温极低,按着他的小腿肚,压上膝弯。那感觉像是什么人的虎口,抵在他夹紧的膝弯下那一小段凹陷,慢条斯理的,顺着小腿,摸到脚踝。
脚踝那里有一点点凸起的小小踝骨,那东西便按着踝骨,很缓慢地揉了起来。
手指好像圈成了一个圈儿,估量着他那纤细的脚腕。
……手指。
嗯,这东西……有手。
罗荔一动也不敢动,他很快意识到另一个事情:这玩意很可能不是刚刚开始碰自己。
他的腿跪麻了,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知觉,就算那东西之前也在碰他,他也感觉不到。
而随着知觉的恢复,这种诡异的触感也变得愈发鲜明。
好像开始……摸他的脚。
隔着破布鞋的鞋面,一轻一重的,按着他圆圆的足趾。
掌心拢着他的两只小脚丫,略显粗暴地捏了起来。
罗荔不敢回头。他能嗅到一股浓重的腥味,周围的寒意渗入骨髓,吐出的热雾几乎要在睫毛上凝出霜来。
足尖不由得绷紧,试图将那双不安分的手踹开。
可是这点力道属实是没有一点威慑力,慌乱之间,不合脚的布鞋差点脱落了。
“喂!罗荔,你在里头么?”
棚子被人推开,周身腥气骤然散去大半。
楚靖走过来,一身丧服的少年蜷缩在灵柩前瑟瑟发抖,双腿紧紧并拢,像是在挣扎着躲开什么。
地上全都是浸红的黄纸,看着怪瘆人的。
楚靖也不由得打了个寒战,托着他的手臂,将他从地上扶起来。
“妈的,你也不嫌晦气,敢在这棺材前待这么久。”
罗荔攀着他的肩膀,唇瓣都发白了:“有、有人……”
“你说啥?”
“有人摸我……我的脚……”
楚靖环顾四周,哪有什么人影。口中便道:“你他妈跪出幻觉了吧,快走了。”
罗荔眼眶里蓄着泪,不敢忤逆他。一瘸一拐地走出棚子,外面又恢复了正常,送丧的队伍叽叽喳喳谈着闲天,好像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然而刚刚归队之时,便有个汉子眼尖道:“诶,你腿上那是什么东西?”
一低头,卷起的裤脚下,一串猩红的血珠子赫然出现在瓷白的脚踝上。
像是受到感应似的,粼粼映出令人胆寒的血光。
罗荔站在队伍最末,脚踝上仍然一阵阵传来冰凉触感。
他心虚地把裤脚往下放了放,遮住了这串珠子。他不知道这是怎么来的,只知道自己解释不清,也不敢告诉别人。
尝试摘了几回,这东西好像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一样,卡得纹丝合缝,根本取不下来。
该怎么办……
送丧队伍现在已经回程,围在公馆前谈起闲天。
罗荔坐在角落,抱着分来的高粱饼啃。他娇惯的肠胃根本吃不了这种粗食,越想越觉得委屈想哭,快要把高粱饼做成眼泪泡馍了。
“我不想当乞丐了,整天,吃都吃不饱……”
007在这时候开口:“那你想当什么?”
罗荔往公馆内瞄了一眼。
看见来来往往的管家佣人,穿的都是上好的挺括衣裳。那几位少爷更不用说,往人群里一站,简直要发光了。
大着胆子说:“嗯,至少要像公馆里的人一样……什么的。”
“你有出息了,想进公馆啊。”
楚靖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罗荔吓了一跳,把手中最后一块高粱饼咽下去,“我不是……”
“行了行了。过来,带你见个人。”
罗荔跟着他,一路来到一间偏僻的小宅院,看见一个神算子打扮的家伙,正坐在堂屋里等候。
楚靖招呼他:“哎,小废物,把你脚上的东西给半仙看看。”
罗荔这几天正为这血珠子苦恼,便听话地卷起裤管,将小腿伸出去。
“哦……哦……果然,果然。”
张半仙的手发着抖,摸着少年足踝上的珠串,“嗯……这是霍老爷的遗物啊。”
“遗物?那怎么会平白无故跑到他腿上。”
半仙嘿嘿一笑:“小兄弟,那日你在灵柩前,都做了什么?”
罗荔有点紧张地垂下眼睛:“没做什么,就是哭、哭了几声……叫了几句霍老爷。”
“这恐怕就是缘故了。”半仙向楚靖道,“那霍皆岐的阴魂迟迟不散,显然,是被小兄弟叫住了。这血珠子留在这儿,早晚,霍皆岐会找来。”
“啊?”罗荔快吓哭了,“那、快弄掉吧,我不要它。”
“傻瓜,你知不知道这遗物可是个宝贝?”楚靖难掩兴奋,“有这东西,说不定,可以到公馆去分遗产!”
罗荔才不关心什么遗产。他撇撇嘴巴,不高兴了:“那就挂到你身上好了,反正我不要它。”
半仙哈哈大笑:“则可不是谁都能有的。这珠子珍贵,挂到你脚上,说明……他看上你了。”
楚靖眉峰一压,嘁了一声:“这老色鬼,自己不中用,倒会惦记别人。”
二人三言两语,罗荔才知道了更多有关霍皆岐的事。
霍皆岐的三个儿子都不是他亲生的,而是霍家其他旁支的儿子,过继给他当养子。
在老百姓的眼里,那么家财万贯的一个富商,身边怎么可能一个女人都没有,又怎么可能没有半个子嗣,需要过继才能继承大统?所以外界都传说,霍老爷那方面不行,注定无后。
可是他也确实一个姨娘都没娶,因此也有人说,霍皆岐对女人没兴趣,他喜欢男的。
这两种说法都难辨真伪,反正霍皆岐身边儿的位置一直空着,所以绝大多数人还是认为他不行。
送走了半仙,楚靖回过头来,看见罗荔坐在椅子上,晃着两条小腿。
血珠子在他纤细的脚踝上一滚一滚,少年垂下的睫毛又长又卷,有点出神似的。
“喂,你来,我有事和你说。”
罗荔抬起杏眼,扬起小脑袋哼了一声。
楚靖知道他生气,蹲下身来,耐心地和他解释。
“你想想,那可是霍家!霍皆岐的遗产,就是从指缝里漏出一点,也够你一辈子吃穿不愁了。”
罗荔还是不说话。小东西黑漆漆的眼珠里满是抗拒,根本没把他这个老大放在眼里。
“可是我连公馆都进不去呀。而且,我根本就不认识霍老爷。”
“你不认识,有人认识不就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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