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阑已经知道这有悖伦理了,可是连续从三个人口中听到这个词吗,他也有些委屈,如今甚至是谢临沅亲口说的。
他抬起那双含满水汽的眼睛,眼圈通红,下巴在谢临沅的胸膛上蹭了蹭,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不、不是亲、亲兄弟就、就能成、成亲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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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可以的宝宝可以成亲的可以的可以的,怎么不可以!必须可以!!!!!!!!!(发出怒吼)
从明天开始更新时间是晚上十一点之前。
日更,有突发情况会挂假条的。
作者身体不是很好,不怎么看评论区,各位见谅啦T-T,抱歉T-T
他弯着腰和谢玉阑对视, 轻声解释道:“不是亲兄弟也不行。”
“为、为何?”谢玉阑吸了吸鼻子。
“因为要互相心悦的人才能成亲。”谢临沅说道。
谢玉阑知道心悦是什么意思,听见谢临沅的这个解释他愣住,半晌才低下头, 抓住谢临沅的衣袖晃着:“好、好吧。”
说完,谢玉阑似乎想起了什么,抬头问谢临沅:“那、那皇、皇兄要、要成、成亲吗?”
“皇兄不会成亲。”谢临沅道。
当时谢渊将谢临沅叫去御书房, 开门见山就提出了要给谢临沅纳妃的提议。
“沅儿, 你不小了, 也该纳妃了。”谢渊端坐在书案前,看着眼前不少上奏太子该纳太子妃的奏折有些头疼。
谢临沅不用猜就知道谢渊面前的奏折都是上奏他的,他垂眸,语气不急不缓地回道:“儿臣心思不在此处。”
说完后,谢渊半晌都没有回答。
他的指尖在书案上敲击着,开口:“这并不耽误你娶妃。”
“朕瞧太后的侄女不错, 你们先前不是在同一宫学吗?想必关系也不错, 好像叫苏绾绾。人很聪慧, 也识时务。”
谢临沅敛眸, 道:“儿臣同她并不熟。”
“待成亲了就熟了。”谢渊不认为这是什么大问题。
看出来谢渊如今是下定了心思要让自己娶妃,谢临沅也分外头疼,他只好随口说道:“儿臣不愿娶不心仪的女子为妃,免得耽误了人家。”
即使他知道这个理由不能让谢渊动摇。
可令谢临沅没有想到的是, 谢渊竟然难得的沉默了,眉宇间染上了些许郁色。
宫殿中此刻只剩下檀香燃烧的微小声音,谁也没主动开口。
谢渊揉了揉眉心:“朕知晓了, 你先退下吧。”
“成亲纳妃一事再往后推推吧。”他补充道。
谢临沅低垂的睫毛掩去眼底的神色,他语气不变地应道:“儿臣告退。”
退出御书房后,林轻知道了消息, 将谢临沅叫了过去。
从谢临沅口中听到谢渊妥协的理由的,林轻竟也没什么意外,却也没说些什么,便让谢临沅退下了。
再然后就是剪春找来,朝谢临沅说了今日谢玉阑的一番话。
谢临沅抽回思绪,指尖捏上谢玉阑白皙的脸颊,笑着说道:“等玉阑成亲了,皇兄再成亲。”
谢玉阑鼓着半边脸颊思索着,随即嘟囔回道:“不、不成、成亲。”
“不成亲?”
“嗯、嗯。”
谢临沅看着谢玉阑认真的神色,弯着眉笑了起来:“行。”
谢玉阑被谢临沅这么安抚了一通,委屈的情绪也好了不少,他朝四周望了望:“兔、兔子。”
“等会上完宋太傅的课还有骑射课,兔子抱回笼子里了。”
想到下午的骑射课,谢玉阑小嘴一瘪,摸兔子的心思一下子就没了。
“等过几日皇兄有时间了带你出宫。”谢临沅整理了一下谢玉阑散落的发丝,柔声道。
谢玉阑点头道:“好、好。”
待宋玉声给谢玉阑上完课,谢玉阑就换上骑射服去了演武场。
束着马尾的少年穿着一身朱砂红的箭袖骑射服,挺拔的背后背着箭筒,谢玉阑手中拿着弓,看向站在一侧的谢临沅。
谢临沅拿起自己常用的弓箭,从谢玉阑背着的箭筒里抽出一只箭来,瞄准靶心,下一秒,箭从弓上脱弦而出,正中靶心。
“皇、皇兄厉、厉害。”谢玉阑眼睛亮亮的,盯着谢临沅的指尖夸道。
“你来试试。”谢临沅放下手中的弓箭,靠在木柱上说道。
他已经褪去了少年时的青涩,眉眼低垂时流露的不在是少年意气,而是一股低敛温柔的气息。
可了解谢临沅的都知道,这股温柔太假了,却又让人说不出到底假在哪里,格外相悖。
似乎只有对着谢玉阑时那股温柔才像由谢临沅内里而生的。
谢玉阑闻言,听话拿起自己手里的弓,半眨着眼睛盯着靶心。
谢临沅瞧见谢玉阑的动作,微微直起身子,似乎想站起身,可最终还是靠了回去。
眼前的少年手中握着弓,下一秒就将箭射了出去,随着箭射出去的动作,谢玉阑的身子也跟着晃动了一下。
弓箭飞过一大片空地,最后射在了四环上。
谢玉阑射箭的技巧比原来好了太多太多,可对他自己来说,不能像皇兄一样就是不及格。
他抿着唇,有些不开心地垂下了脑袋。
谢临沅站起身子,走到谢玉阑的身后,双手握住谢玉阑的手腕,说话间温热的吐息拍打在谢玉阑的耳廓上:“手举起来。”
谢玉阑耳朵被热气扑得有些痒,他缩了缩脖子,按照谢临沅的吩咐将手抬了起来。
“举高。”谢临沅温声说道。
“好、好。”谢玉阑乖乖将手举高。
谢临沅调整着谢玉阑手腕的位置,微微侧眸看向怀里的少年。
谢玉阑皮肤好,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愈发白皙无瑕。怀里人的耳垂是圆的,小巧的像一颗白玉圆珠,让人忍不住想捏上去。
谢临沅的指尖忍不住摩挲了一下,滑过的却是谢玉阑手腕的肌肤。
谢玉阑察觉到皇兄握着自己手腕的力道加重,他疑惑开口:“皇、皇兄?”
“嗯?”谢临沅被谢玉阑的唤声喊回过了神。
他抽回思绪,对谢玉阑说道:“用力拉弓。”
谢玉阑乖乖照做。
谢临沅调整了一下谢玉阑的身位,这才松开握着谢玉阑手腕的手,往后退了几步,拉开自己和谢玉阑之间的距离。
“射箭。”谢临沅言简意赅道。
“好、好。”
下一秒,弓箭就从空中射了出去,稳稳当当地射中了靶心。
谢玉阑眼睛一亮,猛地转过身想要去抱谢临沅,可刚抬起步子,谢玉阑就踩到了地面上的石子,脚下一滑,往地下摔去。
谢玉阑紧紧闭上了眼睛,可等待他的不是坚硬的地面,而是一个柔软的怀抱。
“皇、皇兄。”谢玉阑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就是谢临沅担忧的神色。
谢临沅将人扶了起来,捏了捏谢玉阑的脸以示警告:“下次不要这样。”
他怎么会没看出来少年是想来同自己亲近,结果没看路踩到石子差点摔倒。
谢玉阑脸都羞红了,他摇摇头,马尾堪堪擦着谢临沅的小臂滑过:“下、下次不、不会了。”
“嗯。”
两人闲聊间,谢则闵也拿着弓箭走了过来,他看了一眼谢临沅和谢玉阑,留下一个看不懂的眼神就走了。
谢玉阑没放在心上,而谢临沅则是盯着谢则闵走远的背影蹙了眉。
又看着谢玉阑练了一会箭,天色也不早了,谢临沅便带着谢玉阑回到了东宫。
到了深夜。
谢玉阑看着锦瑟将照明的烛灯熄灭,室内再次陷入一片昏暗。
他小心翼翼地坐起身子,拉开床幔往门口看了一眼,就再次看见了那个酷似人形的桃树影子。
虽然谢临沅已经告诉自己那个影子不是鬼了,但谢玉阑还是害怕。
他鼓着胆子躺了下去,合眼努力让自己睡过去。
可睡是睡过去了,谢玉阑却梦魇了。
梦里,一个面目狰狞的恶鬼死死抓着谢玉阑的脚踝,谢玉阑躺在床上动弹不得。
他看着谢临沅站在床侧,张开唇想要唤皇兄,却怎么都说不出话来。
谢临沅也好像没有看见谢玉阑一样,揽着一个少年走出卧房。
那少年回头,和谢玉阑对视了一眼。
于是谢玉阑看见那少年长了一张和自己一样的脸。
下个瞬间,画面突变,那个少年变成了鬼,猛地朝谢玉阑扑上来。
“唔....”谢玉阑猛地从梦中惊醒。
他额角上吓出了一片冷汗,看见谢临沅带着别人离开的时候他委屈极了。
还好是场梦。
谢玉阑吸了吸鼻子,揉揉脸打算继续睡去,却怎么都睡不着了。
现在他满脑子都是谢临沅认不出自己,和那些鬼怪的情景。
院中的风呼呼刮着。
谢玉阑抱着枕头站在谢临沅卧房门口,手放在门扣上,一时有些犹豫。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头脑一热就跑到了皇兄卧房门口,他害怕皇兄真的不要自己了。
那一切明明是梦,却又如此真实,真实到谢玉阑的心脏钝痛。
剪春看着眼前抱着枕头的小殿下,又想到还没歇下的谢临沅,问道:“小殿下是找太子吗?”
“嗯、嗯...”谢玉阑点点头,又突然摇头,“不、不是。”
就在和剪春说话的间隙,眼前的门被打开了。
谢临沅本就没睡,在书案前点着烛灯通读史书,一抬眼就看见门口站着一个人,和低声的交流声。
这么晚了,不用想就知道是谢玉阑。
他垂眸,眉头突然皱起。
“怎么不穿鞋?”谢临沅上前,弯下腰将人抱了起来。
谢玉阑还陷在自己的沉思里,直到身子突然悬空才回过神。
他怀里还抱着枕头,抽不出手去搂谢临沅的脖子,没有支撑的感觉让人感到无措,只能努力往谢临沅怀中靠。
少年的鼻尖抵上谢临沅坚硬的胸膛,耳边谢临沅的心跳声清晰可辨。
谢玉阑把脑袋靠在谢临沅身上,暗自想到:皇兄心跳真快。
快得他都听不清呼呼的风声了。
谢临沅把人放在床榻上,拿出袖中的手帕给谢临沅擦脚:“怎么不穿鞋?”
谢玉阑这才想起来放才谢临沅问了自己一次,他低头看着给自己擦脚上灰渍的谢临沅,脚心有些痒,谢玉阑下意识缩了缩,回道:“做、做噩、噩梦了。”
见谢玉阑想要把脚缩回去,他握紧手中的脚尖,对着门外的剪春说道:“吩咐人打水来给小殿下洗脚。”
门外传来剪春的应好:“喏。”
“做什么噩梦了?”谢临沅问道。
谢玉阑睫毛颤动着,还陷在那场梦里抽离不开,好像皇兄真的认不出他,委屈回道:“梦、梦见皇、皇兄认、认不、不出我、我,带、带着别、别人走、走了。”
“梦、梦里还、还有鬼、鬼。”
心中的恐惧对着最依赖的人倾诉出来,谢玉阑睫毛上也沾上了几滴晶莹的泪珠。
谢临沅忙抹去谢玉阑眼角的泪,温声安抚:“梦都是相反的,玉阑不怕。”
谢玉阑靠在谢临沅怀里,听着谢临沅真实的心跳声,点点头应道:“嗯、嗯。”
“还怕吗?”谢临沅亲了亲谢玉阑散发着沉水香的发顶。
“怕、怕。”
“今晚还是和皇兄一起睡,好吗?”谢临沅放心不下,开口说道。
谢玉阑本就抱着枕头,闻言应好:“好、好。”
很快,剪春也带着木桶回来了。
她将木桶放在谢玉阑身前:“奴婢告退。”
随后走出卧房拉上了门。
谢临沅蹲下身子,安安静静将谢玉阑的脚洗干净。
谢玉阑的脚和他的脸一样软,让他忍不住捏了一下,可谢临沅没想到谢玉阑脚部这么敏感,就这么轻轻一捏,谢玉阑把木桶踢翻了。
桶中的水飞溅,撒了谢临沅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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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来啦
第23章 捡到老婆第23天
“皇、皇兄, 没、没事吧。”谢玉阑神色紧张,那只犯下错误的脚忍不住往里缩了缩。
谢临沅看着自己大腿上的水渍,扯了一下布料, 说道:“无事。”
“我、我不、不是故、故意的。”谢玉阑明显过意不去。
“皇兄知道,”谢临沅站起身,揉了揉谢玉阑的发顶, “皇兄去换身衣裳, 很快回来。”
谢玉阑轻轻点头:“好、好。”
待谢临沅换完衣裳回来, 就发现谢玉阑靠着床梁睡着了。
少年歪斜地倚在雕花床梁上,不知何时已坠入了梦乡。显然是在等人时熬不住困意,连姿势都透着一种毫无防备的乖巧。
谢玉阑身子微微向一侧倾斜,重心全靠那根冰凉的红木床梁支撑着。脑袋枕着梁柱上凸起的繁复莲纹,也不嫌硌得慌,反而像是找到了什么安稳的依靠, 蹭着那坚硬的木头, 露出一小截白皙脆弱的脖颈。
一条腿曲起着, 另一条腿则随意地伸着, 裤腿稍稍向上缩了一截,露出纤细的、线条漂亮的脚踝。
他的脸颊压着木梁,一边的软肉被挤得微微嘟起,唇瓣也因此无意识地微微张着, 露出一点点洁白的牙齿。呼吸清浅而均匀,带着极其微弱的、孩子气的鼻息声。
长长的睫毛如同两弯墨色羽扇,彻底掩住了那双总是漾着水汽的懵懂眸子, 在眼下投出两道柔和的阴影。或许是因为姿势不算舒适,或许梦到了什么,那对秀气的眉毛轻轻蹙着, 形成一个极淡的、惹人怜爱的结。
谢玉阑整个人都缩成小小的一团,仿佛寻求安全感一般依附着床梁。一只手还松松地攥着谢临沅的被褥,另一只手软软地搭在屈起的膝盖上,手指自然微蜷,指尖透着淡淡的粉。
眼前的睡颜纯净得不可思议,所有白日的懵懂、迟钝、偶尔的委屈,都在此刻化为了全然的宁静与依赖。
那种不设防的、全然信任的姿态,像一只终于找到归处、安心蜷缩起来的小兽,无声地散发着一种需要被精心呵护的脆弱感,让看见的人心尖发软,连呼吸都不自觉地放轻,生怕惊扰了这片静谧。
谢临沅并没有去唤醒谢玉阑,而是将少年轻轻放倒,将被褥盖在眼前人的身上。
剪春脚步轻柔地走了进来,将木桶拿了出去。
谢临沅小声唤住她:“去查查谢则闵最近有什么动作。”
谢则闵的那个眼神绝对不是突如其来的,肯定有深意。
如果是什么针对他的小动作,谢临沅倒是不怕,毕竟既来之则安之,可他怕谢则闵要对谢玉阑动手。
谢玉阑是他的软肋。
剪春停下步子,点头应道:“好。”
谢临沅关上卧房的门,转过身看着已经陷入香甜梦境的谢玉阑,轻叹了一口气。
他将书案上的书收好,回到床上揽着谢玉阑睡去。
谢玉阑被一阵吵闹声吵醒。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一时有些想不起自己为什么在这里。
也不知过了多久,昨晚的记忆也如潮水般涌入谢玉阑的脑海中。
他想起来自己做了噩梦,去找了皇兄。
然后不小心将木桶中的水撒到皇兄身上,导致皇兄要去换衣裳。
再然后...
再然后他好像睡着了。
谢玉阑坐在床上,眨了眨眼睛。
皇兄呢?
还没等谢玉阑思考好,外面的吵闹声再次响起。
谢玉阑皱着脸,外袍都没披,只穿上鞋子就走出了卧房门。
刚踏出卧房门,就看见几个侍卫正围在一颗树前。
谢玉阑偏头看向站在一侧的锦瑟和云袖,问道:“这、这是在、在干、干什么?”
锦瑟回道:“太子殿下吩咐将这棵树砍了。”
“还有殿下您后院那棵树。”云袖补充道。
是那两棵看上去像人影的树吗?
谢玉阑没想到皇兄把这个也放在了心上。
他抿唇,眼睛里闪着亮亮的笑意,回道:“知、知道了。”
谢玉阑看着那些侍卫砍下那个桃树,木屑掉了满地,木头落在地面上发出厚重的声响。
“怎么在这?”
远处传来谢临沅温和的声音,谢玉阑回头,就见谢玉阑朝着自己走来。
谢临沅看着站在门口的谢玉阑,眉头微微蹙起,他快步走到谢玉阑身侧,揽住人的肩头,询问道:“怎么不穿衣裳?”
“忘、忘了,”谢玉阑揉了一下眼睛,“刚、刚被、被吵、吵醒了。”
谢玉阑一边说着,一边将手指向院中的桃树。
谢临沅顺着谢玉阑指着的方向看去,心下了然,他前日就吩咐孟九尘找人将那两棵树砍了,免得日后再吓到谢玉阑。
“回去把衣裳穿上。”谢临沅低声说道,把人揽在怀里带进了卧房中。
谢玉阑乖乖在屏风外换上衣裳,走出去就发现谢临沅坐在镜台前。
“过来。”谢临沅唤道。
谢玉阑走了过去,就被谢临沅按在木凳上。
*抱歉 版权原因 该资源已无法下载 仅支持完本免费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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