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乱七八糟的东西? ,乌镶月忽然记起来这事。之前七幺幺负责困住勇者?却?迟迟不回,据说是被?反围困了,最?后用了假死的药剂,才骗过勇者?他们,逃了回来。
“是的。”七幺幺一点头,“但那种?药剂一生只能?用两次,不然会真的死掉。”
乌镶月看沉默的七尔尔的眼?神一下子火热起来。
假死药剂哎,就?算一生只能?用两次,也是杀手锏级别的道?具了,果然是精英级别的人才!
“那目前七尔尔在执行什么任务?”
七尔尔比了个手势。
“在补充之前消耗的药剂库存……”七幺幺瞥了眼? ,答道? ,“但这只是附加任务,一切以大人下达的任务为最?高优先级。”
这真是意外之喜。乌镶月没想到新收的手下一个个不仅有用,还都挺听话的样子。
可他之前准备的下马威,现在是用还是不用?
没等他犹豫,咚咚的敲门声打断了思绪。
“什么事?”乌镶月打开?门,看见一个昨天见过的巡卫。
“摩菲·戈尔德大人请您过去一趟。”
摩菲·戈尔德?哦对,这人是说了今天要见面。乌镶月现在是他的手下,没有合适的理由拒绝,只能?和新认识的手下打了个招呼,就?跟着巡卫上了六楼。
巡卫停在楼口,为他指了方向,“大人在那里。我不能?踏入六楼,就?送您到这里了。”
昨天听过介绍,五楼以上是中高层的地?盘。乌镶月漫不经心点头,猜测新上司要给他找什么麻烦……只要与无相大人无关,应该都能?应付。
“听说您有事找我。”
乌镶月敲开?办公室,开?门见山。
坐在宽大办公桌后的红发青年桌上堆着高高的文件,手速飞快地?处理一本又一本,看样子昨天说的文件不允许是真的。
“为什么不能?是单纯想见见你?呢?好吧,开?玩笑的。”
摩菲·戈尔德对他笑了笑,在乌镶月冷脸之前,从上方的文件堆里抽出一张给他,“这是刚收到不久的情报。”
乌镶月一面翻动,一面听他说,“你?应该知道?七星之一的劳·蜜尔娜,她是全国?闻名的大商人,什么地?方都有她的生意,不常在总部待,但不会和总部断了联系。可前两天,她路过帝都附近,忽然就?没了消息。”
“她被?人绑架了?”
他皱眉,这要是个救援任务,怎么会分配到他这里?他现在应该处理与情报有关的事才对啊。
“也不是没有可能?。”摩菲·戈尔德含混笑了下,“身负巨款的大商人,对很?多?人都是绝佳的目标,只是……像她那样的人,比起别人暗算她,我倒是更愿意相信她借着失踪在谋划什么。”
“你?说,这是她设下的陷阱?”乌镶月眼?瞳放大,那位七星大人可真够胆大的。
“谁知道?呢?”
红发青年依旧没给出正面回答,绿眸盯着他。
“所以,这就?是你?需要调查的事了——去帝都,查出劳·蜜尔娜的行踪,以及其目的。”
他这样的去了不是羊入虎口, 直接送菜?乌镶月眉头紧皱,却也?想不出来?合适的理由拒绝。在其位谋其政,他现在是七星直属小队队长, 待遇得?到提升, 工作难度势必会加强。
“别担心。”
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情,摩菲·戈尔德从文件堆里面抬头, “你的新下属都?是很有能力的人,这次任务是小队执行,你不必像上次一样,孤身?入敌营,他们都?会为你提供支援。如果遇见?了无法处理的危机,可?以立刻撤退。这次任务并非需要你直接硬碰硬与帝国对上,而是迂回探知情报。得?到情报就?是任务完成。”
从不需要与敌人正面碰撞的角度来?说,确实算不上特别危险。再难也?比不上在战场上差点人头落地了。
乌镶月心态平复,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下午就?出发。”
情报最讲究时间, 耽误越久,差错越大。
“对了。”红发青年?想了想,将一只小袋子甩过来? ,“这个你拿着。”
“什么东西?”
乌镶月刚想拆开, 就?被阻止了。
“那是关键时刻或许会有用?的东西, ”对方?还卖关子,“身?陷险境, 无力逃脱的时候再打开吧。现在打开,可?就?没?用?了。”
神神鬼鬼的。乌镶月嗤之以鼻,捏着小袋子好一会,还是没?打开看。
见?此,摩菲·戈尔德闷笑了两声,在他怒视中挥了挥手? 。
“那么,下次再见?了,阿月。”
谁要见?你啊,每次都?没?什么好事。黑发少年?嘀咕着,出门转道,告知了七幺幺他们新任务,就?回房间准备起远行的东西。
收拾到一半,他忽然?开口,“寇五,你在吗?”
耳侧传来?轻不可?闻的回答,乌镶月鸡皮疙瘩起来?的同时,也?松了口气。
“你会和我一起出发,对吧。”
“嗯。”对方?没?有出现,但已经给了他力量。
好,这样万一遇见?麻烦,还能来?个出其不意的反击!谁能想到他身?边还藏了个暗杀者呢?
于是乌镶月包袱款款,坐上了前往帝都?的马车。七幺幺等人分别扮成马夫和随从跟在他身?边,对临时出任务没?有半点情绪,似乎习以为常。
经过三天的奔波,翻山越岭,屁股和腰都?快坐废了,乌镶月甚至觉得?走路也?不错的时候,他们终于抵达了帝都? 。
帝都? ,帝国的首都? ,正式名为伊维萨城。
作为帝国政治经济的命脉所在,在这居住的非富即贵。听说中心区域随便扔块石头,砸到十个人,有七个都?和贵族有关系,剩下三个就?是贵族。即使是外侧的居民区,也?不是其他城市的平民能比的,个个都?是乡绅富豪。
“这里一个穷人都?没?有?”
路上乌镶月听七零零介绍,完全想象不出来?一个穷人都?没?有的城市。他不信那些有钱有权的人会自己干泥工瓦匠的工作。
“不,有的。”七零零在帝国酒馆做工,了解的情况远比纸面要详细,“但他们不被当做帝都?的居民。运气好的,会被雇佣作为临时工,拿到的钱财比家养工少,能活下去。运气不好的,会干些抢劫盗窃的勾当,活过一天是一天。”
乌镶月皱眉,这种情况倒也?不难理解,另一个词倒是第一次听,“你说家养工?”
“嗯,就?是贵族的仆人。他们是被卖给贵族的,同样不被当做居民,打比方?的话,与家里的锅碗瓢盆一个性质。被贵族打死?就?等于摔碎一个碗,不会有人追究,但这是运气不好的,大多数来?帝都?的人,都?觉得?能当贵族的仆人,就?能得?到更好的生活。”
所以这种朝不保夕、全看上面眼色的生活,还是帝都?穷人的好去处?
乌镶月在底层混迹时间更长,与贵族接触不多,留下的印象也?多是他们都?蛮横高?傲,将普通人视作垃圾,更具体的情况并不了解。听七零零这么一说,才对贵族的存在有了更清晰的认识。
相较之下,我们加卡托兰也?不算反派吧,至少工作就?给吃给喝……他心想着,没?把话说出口。
车轮咕噜噜转动,在城门左边停下,排队等待。
帝都?占地庞大,城门有好几处,这一处人流量不算多,也?不少。八个守卫,左右两边各四个,两人检查入城者的身?份证明,两人负责看守。
左边这两城门守卫正一脸不耐,对几个想要入城的平民颐指气使。
“入城费交上来。什么涨价了,这么多年?来?一直这个价,给不起就?别进城,什么穷酸货也?想进帝都?。”
“那边的,把衣服全脱了,什么丢人,像你们这样的谁知道是不是刺客,有没?有偷偷藏什么武器,快点!不然就别进了!”
那些平民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包袱款款,拖家带口,一个个都?气红了脸,却没?人反抗。其他进城的也?一脸平静,似乎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乌镶月透过窗看见这一幕,眉头微蹙,抿了抿唇。
这时,左边检查的守卫已经注意到了这边。一群或坐木板车、或牵马、或步行的排队者之中,一辆被两匹高?头大马拖着的精致马车,别提多显眼了。
其中一个守卫当即抛下其他正排队的人,匆匆跑了过来? 。
“请问是哪位贵族大人?来?帝都?所为何事?”他对扮作车夫的七幺幺例行询问,语气温和得?像是变了个人。
七幺幺坐在车辕上,眼都?不眨,张口就?来? ,“我家大人是曲胜大人的子侄,受邀来?参加曲胜大人的寿宴。”说着,他还找出请柬与身?份证明,递了过去。
这可?不是伪造的。
那位名为曲胜的贵族确实有位受到邀请的远方?子侄,但不幸在一个月前遭遇意外死?了。这身?份当时就?被加卡托兰的情报专家截胡,找了人假扮继续运作,这不现在就?派上用?处了。
果然? ,城门守卫看了两眼,露出了更加热情的笑容。
“原来?是曲偃月大人,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了。您这边请。”
没?有提什么排队的事,他直接呼喝人群,让开一条宽敞的道。那些人自然?不乐意,可?一抬头看见?贵族才会用?的马车,立马闭了嘴,安安静静让到了两旁。
在这样的气氛中,在沉默的注目中,马车咯吱咯吱往里走。
乌镶月眉头微拧,说不清自己什么心情,只觉得?胸闷得?很,或许是坐马车太久了。
“大人,这是帝都?。”
坐在他下侧的七零零忽然?轻声开口,伪装出的普通女性面容上,唯有一双眼睛冷静而毅然? ,“是我们接下来?要战斗的地方?,是我们的战场。”
七尔尔在另一侧没?有说话,只看着他。
乌镶月攥紧了手?心,微一点头,“嗯。”所以,他不能任由情绪流淌,被人看破。
无人知晓的插曲结束,等下了马车,出现在人前的,又是一个神色矜傲,衣着华贵的贵族小少爷了。
“这辆车真是太没?用?了,那么一点路程,居然?还花了这么久!”
他们在帝都?的住所是一座小别墅。
早在门前等候的管家匆匆上前,便听见?了自己将要服侍的主人扯着嗓子抱怨。她?适时显露责备之色,望向驾车的车夫,“居然?让主人感到如此不适,是你失职,回去领罚。”
“是。”七幺幺低低应了一声,将马车赶去别墅后方?的馬廄。
其余的仆从站成两排,男女对半,齐齐对乌镶月低头行礼,“恭迎主人回家。”
乌镶月一愣,他还是第一次见?识到这种阵仗。好在旁边的七零零一个劲使眼色,他立马抬起下巴,摆出现学的贵族架势,也?没?回应他们,昂首挺胸、气势汹汹进了别墅大门。
随后那些仆从才低眉顺目,海里尾随的鱼群一般,悄声进了门。
哐,门关上了,也?挡住了左邻右舍窥伺的目光。
“乌镶月大人,久仰大名。”
刚进别墅,其他仆从伫立左右,原本一副恭敬可?靠有礼模样的女管家,换了稍显亲和的神色。她?大概四十多岁,眉眼深邃,一头深棕发整齐扎在脑后,穿着遮住脚踝的长裙,举止动作都?带着股优雅的味道。
门内门外,俨然?两个不同的人。
乌镶月不意外,这身?份早被加卡托兰接管,房子和人当然?也?不例外。
“你就?是这次辅助我执行任务的艾玛女士?”
“是的。”艾玛女士颔首,指引他往别墅二楼的书房去,“虽说这里全是我们的人,但不适合谈事,请跟我来?。”
这栋别墅大概有些历史,地板光滑、窗户明亮、天花板垂落层层叠叠的灯盏,壁画、长灯等摆设凸显出贵族特有的糜烂又奢侈的风格。可?不管怎么打扫,还是有些无法消除的痕迹。乌镶月粗略打量一番,沿着螺旋楼梯上了二楼。
书房内,原本扮作车夫的七幺幺已经等着了,见?到他无声行了个礼。
很快,这间书房内塞了乌镶月、七幺幺、七零零、七尔尔以及艾玛五人。也?是这次执行任务的主要人物。
“事不宜迟,容我省略没?有意义?的寒暄与问候。”
艾玛女士是个干练的,一上来?就?拿出了一沓子资料,分发给在场其他人,“这些是劳·蜜尔娜大人失踪之前,和她?有过接触的贵族名单,还有他们最近的动向,其中最有可?能做出绑架、诱拐、囚禁劳·蜜尔娜大人的,我放在了最上面。”
其他人安静接下,屋子里一时只有翻动纸张的声音。
之前接近勇者的时候,乌镶月从摩菲·戈尔德那里也?拿到过一袋子背得?头疼的资料。
现在又来?一次,多少有点噩梦重现的感觉。但他现在不是那个一无所有的小喽啰,这里还有人在等着他做决策,他就?是装也?要装得?风轻云淡。
他硬着头皮快速翻看了一遍,目光一顿,抬头看向神色如常的管家女士。
“艾玛,你怀疑这是场自导自演?”
“这只是我个人的怀疑。”艾玛女士面不改色, “我与那位大人曾经?短暂接触过, 留下的印象使然, 我很难认为她真的遭遇意外。不过这终究是我的看?法,决定这起任务实施方向的, 是您。”
乌镶月定定看?了她一会,按下了资料, “那你为什么还要把那场宴会的资料,摆到上面?”
在?贵族们动向的资料里,一场即将在?近期举办的宴会,被?放在?了难以忽略的地方。从其他?资料来看? ,如果想亲自调查这些贵族,去一趟宴会是最?方便的。
可这样一来,怀疑的方向就回到了其他?人对劳·蜜尔娜下手, 这与艾玛的推测截然相反。
艾玛垂下头,看?不清神色,“我的工作是,尽一切可能辅助您完成任务。”
“我很好奇, 劳·蜜尔娜到底哪里让你认定, 她会做出自导自演的失踪?”
“您见到她就会明?白了。那是位为了实现自己的愿望,不择手段的大人。”
不择手段?如果是这样的话……
“假如我说要去这趟宴会呢?”乌镶月敲了敲桌子。
“我立刻为您准备。”滴水不漏的回答, 深棕发的女士对他?的决定毫无怨言,略一行礼告退。
比起他?那三个手下,看?上去还是艾玛女士更难对付。
乌镶月轻叹口气? ,眼见艾玛女士离开,又?对七幺幺他?们说,“这是给你们的任务,之?后……”
帝都有?笑?话。
一人问,贵族从出生开始就必须学会的三件事分别?是哪三件。
答曰,礼仪、跳舞还有?开宴会。
那人又?问,可礼仪和跳舞不都是为了宴会准备的。
答曰,所以只有?一件事是贵族从出生就必须学的——开宴会。
巫庚站在?宴会大厅角落,扯了扯领结,眉头紧皱,端着杯殷红的酒水,却没动一下。
“我说你啊,都来参加宴会了,怎么还板着张脸。”有?相熟的贵族拍了拍他?的肩膀,“莫不是之?前在?军营待久了,连个笑?都不会了?”
巫庚没说话,冷淡的一瞥,就让那人止了声。
“哎呀,你也别?嫌弃我多?嘴。”
对方叹着气? ,拉开了点距离,苦恼似的,“你年纪也二十五六了,早该是结婚成家立业的年纪,结果你单着不说,还成天往军营里去。军营里又?没吃又?没喝,更没有?漂亮女孩,你这样和苦修的僧侣有?什么区别?,也不怪你家里急得都催我头上,害得我在?这遭你冷眼,里外不是人。”
这些话第一次听?或许还能有?些愧疚。可巫庚已经?听?到耳朵起茧,烦不胜烦。这次也是为了堵住家里人的嘴,才来了这无聊的宴会。贵族之?间的宴会承担交流功能,自然有?人当做相亲场所。
比如旁边还在?喋喋不休的这位。
“虽说你确实是勇者的同伴,但你又?不是勇者那样必须为了保持圣洁而?不能乱来的,如果有?什么看?得上的,就多?试试啊,这里这么多?人,甜美的妖艳的可爱的,就算是男的,你家都说认了,所以……”
巫庚越听? ,眉头的褶皱越深。
这种时候,他?倒是有?些羡慕至今仍在?禁闭的逄星洲了。那人即使在?宴会上大受欢迎,也能凭借勇者身份,合理婉拒所抛来媚眼的夫人小姐甚至少爷。
他?的目光逡巡全场,寻找能够不着痕迹摆脱身边这人的最?佳通道。这时,一个略显眼熟的背影,出现在?视野边缘。
*抱歉 版权原因 该资源已无法下载 仅支持完本免费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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