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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公用的白月光(无敌香菜大王)


可是,窦明旭却没有为贺松风低头。
他以一种极其玩味的姿态, 从高空向下,投掷着意味难明的笑。
在晦暗不明的海雾里,分不清是善意还是恶意。
贺松风再一次踮脚,这一次他用两只手护在打火机上, 像一个信徒,冲着天上的神祈祷般,将火焰送上。
可这一次,窦明旭依旧没有回应他的示好。
嘴角抿着烟头,一口气从嘴巴的另一侧吹出来,呼一下, 轻易吹散贺松风护送一路的光源。
黑暗如同海水,在哗哗的拍岸声里, 重新蒙住二人的面容, 只有零星一点的橙黄色暖灯,流淌过脸颊边缘,描出身形轮廓。
贺松风脸上体面的笑, 在火苗熄灭的瞬间,垮得无影无踪,留下一张毫无感情的脸,沉默注目。
打火机在此时一并被拿走,火苗嚓得一声,敲响在贺松风面前,窦明旭那张锐利的脸部轮廓被火光描摹得犹如铲刀刻出来似的,走线极其笔直硬冷。
火焰很快就熄灭,只剩下空气里一点闪烁的星火,像海平线上的灯塔,只占用了一小块像素点。
一缕白烟蒙着这块亮橘色的火苗向上飞,白色的纱雾又一次加深贺松风和窦明旭之间的距离。
贺松风明白,他的主动遭到了拒绝,但窦明旭的态度却仍旧如这股雾气不清不楚。
如果无法接受身为男人的贺松风,为什么要靠近?
又为什么在拒绝贺松风的点烟后,仍然留下不离开?
贺松风伸手,直接揪住窦明旭的衣领,紧接着另一只手臂绕过窦明旭的手臂,在肩膀位置掐出五个手指凹陷,紧紧扣住。
贺松风踮脚仰头,强迫窦明旭低头。
一个吻,主动送到窦明旭的嘴边,那支无辜的烟掉在地上,被贺松风踩住。
贺松风学着塞缪尔吻他的方式,去主动地问窦明旭。
他的吻技早就在长久的床.伴经历里磨练出极好的技术,舌头灵活到能在窦明旭的嘴巴里绕着打个结,把窦明旭的唇齿搅得乱七八糟。
窦明旭全程保持被动,他没有向贺松风发动过任何反击,纵容对方,哪怕对方用牙齿报复性撕破他的嘴皮,窦明旭依旧用着晦暗的眸子,沉默审视。
贺松风抢走了窦明旭嘴里那抹烟味,伴着对方的气息、唾液,咽进喉咙里。
混杂着其他气味的烟味道变得不那么冲,也就没有那么辣嗓子,丝滑的滚落进气管,把这股浓郁的烟草气息擦遍气管各处。
一呼一吸之间,都是窦明旭的烟,和窦明旭的味道。
这一口烟,吮得过瘾。
甚至贺松风的神志都开始飘飘然,有些分不清他到底是为了亲窦明旭而亲,还是只是想尝尝这口烟是什么味道的。
窦明旭的手绕过贺松风的身体,烙在后腰处。
这个地方的手感很好,能把贺松风当做扶手一样一把擒住。
所有人摸贺松风的时候,都会把手搭在这里,这里是侵.犯贺松风时候的第一站停车口。
已经有无数人,将他们的手放在这里。
而贺松风的身体,又一次记住了一位新的男人的手掌温度、大小以及轮廓。
“哈啊……”
贺松风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这口气从喉管里爬出来,肆无忌惮地飞出。
从窦明旭的嘴唇离开时,一线银丝黏糊糊的从他的唇珠部位拉长,像蛛网一样黏住两个人。
银丝在达到临界点后,软趴趴地懒散下坠,在贺松风的嘴唇到下巴处,划出一条笔直的银色水痕。
窦明旭抬手抹去银丝,按在自己流血的嘴唇上,揉了揉。
他对贺松风下达定义:“塞缪尔已经满足不了你的胃口。”
贺松风笑笑,他的笑毫无重量,轻飘飘的,给不出任何进攻性、侵略性。
窦明旭把手上的透明液体擦在贺松风的浴袍上,用干净的手撩撩过贺松风耳边的碎发,帮他把这些散乱的头发一一整理到身后去。
但光是整理碎发还不够满足,他的手指插.进头发丝里,向下一梳,凉丝丝的浅金色头发顺着手指缝隙如流水逃走。
再抬头,是贺松风那双干净的眼睛,借着微弱的光芒,任由他把贺松风的头发当玩具一样安抚。
“真像个芭比娃娃,塞缪尔肯定很喜欢给你穿衣打扮。”
窦明旭的手指又一次梳过这些顺滑的头发,如果不是他还端着高高在上的傲慢劲,几乎都要撕破伪装,埋头在这些头发里深深呼吸。
“嗯……塞缪尔先生的确很喜欢送一些小玩意给我。”
贺松风向窦明旭展示手腕上的手链和腕表,没有炫耀意味,倒像是汇报一样将自己一一敞开。
窦明旭笑了,闷闷的笑声很快就泯灭在海浪拍打声里,海浪啪嗒作响,背后牌桌边的男男女女又在为什么而欢呼着。
窦明旭给出他的名片,插在贺松风身穿的浴袍领口处夹着,像夹了一沓钱一样充满羞辱意味。
“有需要打我电话。”
贺松风低头看看名片,忽然伸手拉住要离开的窦明旭。
“请等一下。”
贺松风的手快速在窦明旭的口袋里摸索,熟练从烟盒里取出一支烟,同时暗蓝色的火焰在迅速送到香烟边缘,几乎是眨眼的时间,贺松风就为窦明旭点好一支烟。
贺松风甩甩打火机,送回窦明旭的口袋。
“这是今晚牌桌上我对您不尊重的赔礼道歉。”
贺松风抿唇,露出公式化的笑容。
拍桌边,贺松风拒绝了窦明旭抛来的点烟请求,于是在今夜窦明旭拒绝了贺松风的请求点烟。
小心眼的男人,贺松风想。
他们都是小心眼,总不允许贺松风有任何忤逆。
“嗯。”
窦明旭踩着海浪的拍打声,走出贺松风的视线。
风声轻盈抚过贺松风的脸颊,海浪依旧热烈啪嗒。
海平线的灯塔发出强烈的一点光亮。
贺松风打算回房间睡觉,转头时目光不由得被牌桌区域的光亮吸引。
瞬间,他耳朵通红。
原来他刚刚听到的不是海浪声,是真的有人在这里做.爱。那一对小情侣在注意到贺松风视线的时候,愈发的兴奋。
贺松风心里暗骂:“没素质!”
他快速低头,捏着名片记下电话号码,转个身的功夫就把肩膀上的外套丢进海里,直到确认外套被海浪吞噬,代表他和窦明旭的奸.情一并被海浪抹平时,才放心回房间。
塞缪尔酒没醒,人醒了,像行尸走肉在房间里飘来飘去,嘴巴里念叨着焦虑的咆哮声。
贺松风抱了过去,埋头在塞缪尔的怀里,小小声撒娇解释:“塞缪尔先生,我刚才有些饿,去餐厅吃了些东西。”
塞缪尔焦躁的灵魂骤然抽离身躯,无力地坦然在贺松风的肩上,庞大的身躯几乎要把贺松风压得喘不过气来。
“Angel,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塞缪尔不安地频频亲吻贺松风,他身上的酒气依旧浓得要把整个房间都灌满酒精味道,吸得人呼吸道发痛。
“不会的,Angel不会离开您的。”
贺松风撑不动塞缪尔,索性两个人直接坐在地上,抱在一起。
“Angel离开您就活不下去。”
贺松风的声音从鼻子里嗡出来,说得真诚。
“是的,MyAngel……我的Angel离开我就活不下去,他真可怜。”
塞缪尔醉醺醺地附和贺松风的话,愈发用力地抱紧怀中小小一团的人儿,手指几乎要透破完美无瑕的皮肤表层,抓进贺松风皮囊下隐藏的坏血和烂骨头。
“MyAngel!PoorAngel!”
塞缪尔的声音从气管里吼出来,似乎他如果不呼唤贺松风的名字,他就无法呼吸。
那么多的气积压在他的胸膛里,全靠着一声声“Angel”呼出去。
贺松风轻柔地拥抱塞缪尔。
但是抱得久了,温柔的表皮就会随着耐心流逝出现撕破的裂痕。
bang——得一声!
塞缪尔倒在地上,额头砸向地板,翻身投去疑惑的眼神时,肉眼可见额头中心肿出一块大大的血包。
贺松风绕到床边坐下,他打算睡觉了。
塞缪尔连滚带爬从地上挪到贺松风脚边,双手如同来自地狱般,从地上向天上的贺松风摸过去,势要把人从上面硬生生拽下来。
贺松风无奈地坐在床边,两条腿垂下,放给塞缪尔当做救命稻草抱住。
如果不这样做,贺松风整个人都会被塞缪尔这只来自地狱的恶鬼拖进地里。
睡是不可能睡了。
贺松风只好趁着塞缪尔呼吸的间隙,起身走去阳台。
而塞缪尔就跟条狗一样,亦步亦趋的爬在贺松风身后,他喝了太多酒,以至于无法站立,全靠四肢爬行。
贺松风坐在阳台的沙发边,重新拿起他的电脑搁在膝盖上。
一旁的塞缪尔凑了上来,身体埋进贺松风两腿间,用毛茸茸的脑袋把电脑拱开。
贺松风低头,只看得见像狗一样匍匐的塞缪尔,依恋地埋头在他双.腿之间。
“你像条狗。”贺松风骂他。
塞缪尔似乎没听懂,笑成了眯眯眼,为贺松风主动向他搭话感到兴奋。
贺松风眉头微蹙,手指轻盈地点在塞缪尔的鼻尖,对方的呼吸立刻为此急促起来。
就在塞缪尔即将张嘴咬住这根手指的瞬间,贺松风及时撤走,转头从桌子上摘下一粒葡萄,放在塞缪尔的嘴边。
黏糊糊的嘴唇立刻包裹上来,灵活地舌头绕着葡萄与贺松风的手指打圈,牙齿微微用力固定葡萄,用嘴唇和舌头深深含住,奋力一吮,吸进一口的葡萄汁。
葡萄皮被贺松风用手指顶进塞缪尔的嘴唇深处,尖锐冰冷的手指几乎已经戳到塞缪尔的喉管里。
塞缪尔的气管被葡萄堵塞,发出一阵强烈的干呕声,但很快又在贺松风的注视下,张大嘴巴,把口腔里的所有一一展示在贺松风眼前,让贺松风看仔细他是如何听话地把葡萄咽进肚子里。
在贺松风双腿.间的乖小狗,又一次地晃动看不见的尾巴,等候主人下一次投喂。
贺松风本来是面无表情的,当他看完塞缪尔的表演后,扯着嘴角露出了放肆的笑。
他湿漉漉的手指又一次顶在乖小狗的鼻尖上,小狗的眼神为此聚焦,聚精会神地等候他的指令。
“蠢狗。”贺松风笑着骂他。
塞缪尔含住这根手指,吮走一切温度,从鼻子里兴奋、高亢地震出:“Angel!Angel!Angel!”
高亢持续没两分钟,软在贺松风的手指下。
“废狗。”
贺松风的鞋子踩上去,嫌恶地咧起一侧嘴角。
“嗯嗯嗯……”
塞缪尔含糊不清地应声,双手紧紧抱住贺松风的腿,用自己的腰胯.下流地蹭动,而他的脑袋始终夹在贺松风的两.腿.之间。
就像虫子和他的温暖巢穴,一再病态依恋。
第二天早上,贺松风是在床上醒过来的,塞缪尔正在镜子面前摆弄他的头发,抹了一手的发胶,给自己揉了个爽朗的大背头,对着镜子左看右看臭美,发出阵阵啧啧声。
转头发现贺松风醒了,二话没说像个泥鳅似的,直挺挺钻进贺松风的怀抱,大笑着吻他也问他:
“Angel,我帅不帅?”
塞缪尔当然是帅的,他这张来自文艺复兴时期画作里的俊脸不论什么时候都帅的符合人类审美。
这会脸上还带着酗酒与熬夜后疲态,眼下挂着颓唐青紫,发蜡抹过的地方仍有几撮头发不听话的垂下来,撩过额角。
贺松风帮他把这一撮头发抹上去,诚实回答:“帅的。”
一个吻像狗啃似的咬在贺松风脸颊上,留下一大块口水。
“早安,My sweety Angel~”
两个人对昨天晚上的事情闭口不提,中午吃过饭,两个人便在游轮上的免税店里逛了整天。
堆成小山的包装袋无法代表二人审美,只能证明塞缪尔又在孔雀开屏,向全船人员花枝招展的展示他的财力,炫耀他用很多钱在养Angel,没有他这个实力就别来觊觎。
晚饭时候,窦明旭也在一起吃饭,不过桌上三个人都在维持表面的风平浪静。窦明旭表示因为公务,明天游轮靠岸他就要离开这里,有机会下次再聚。
他给塞缪尔送了礼物,略过了同桌的贺松风,这让塞缪尔狠狠松了口气。
“Lambert叔叔,请问你前一天是什么品牌的?我认为很适合我。”
贺松风冷不丁敲打一下。
窦明旭持叉子的手一顿,在盘子上割出一阵尖锐的嘶鸣,但很快就被他用说话声盖住:
“嗯哼,我想并不适合你,花瓶还是更适合画满奢侈品logo的衣服,无脑而且直接,方便套现。”
说完,窦明旭就冲塞缪尔打眼神,明示贺松风是一个随时捞完就跑的骗子。
轮到贺松风笑容凝固。
果不其然,吃完饭就被塞缪尔提着衣领丢到床上干到力竭。
贺松风在轮船上哄了好几天,才让这件事翻篇,塞缪尔这些天也都没有喝酒,保持清醒。
临近旅行的最后一天。
入夜时候,两个人在床上来了一次,这些天都是泄愤式的在做,没什么太多暧昧缠绵。
塞缪尔突觉没意思,结束这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就起身去阳台抽烟。
他思考了一番,他疑惑这种越做越空虚的源头到底是什么,叼着烟缓缓扭头隔着玻璃盯着贺松风看了好久好久,忽然,他想起了什么,视线像刹车噌一下坠下去。
腿边的桌上摆着轮船客房部准备好的新鲜水果,葡萄上甚至特意喷了水,油亮油亮的,在昏黑的海上尤其吸睛。
…………
塞缪尔捻灭香烟,走去贺松风面前,他犹犹豫豫地要跟贺松风商量什么事情。
但一句Angel才从喉咙里呼出去,就听见贺松风蜷成一团,懒洋洋地撒娇:
“塞缪尔先生,我困了,请放过我。”
塞缪尔没再发出任何声音,驻足在床边,直到贺松风的鼻息里传来稳定、轻柔的呼吸声。
他突然对着贺松风跪了下去,捧着贺松风从被子里掉出来的手,放在唇边吮吸,嘴唇含过每一根手指,直到整个手掌都被他舔得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但还是不满足。
塞缪尔的呼吸逐渐沉重。
他小心翼翼地钻进被子里,钻在贺松风两条腿中间,把这两条笔直且细嫩的腿交叉架在自己肩膀上。
贺松风软嫩的大腿肉死死地夹住塞缪尔的脸颊,塞缪尔跪着,埋头深吸。
但这一切都只是塞缪尔的独角戏,没有贺松风的那一句“废狗”,就像是一口废弃的井,不论打水桶往下深.入多少米,都无法取得一口止渴的井水。
没有贺松风的辱骂,他永远是得不到满足的燥热干渴状态,甚至这份干热会随时间流逝愈演愈烈。
到底是谁离了谁就活不下去,这不好说。
但反正这会塞缪尔没有贺松风的挑.逗,他已经快要被欲.望从体内烧到体表,几乎是烧得神形具裂。
“Angel!”
塞缪尔大喊贺松风的名字,把他从睡梦里强行唤醒。
贺松风身体一震,惊慌地瞧着面前男人气势汹汹的模样,一度以为是窦明旭把他们俩偷情的事情告诉塞缪尔了。
贺松风心虚,不敢看塞缪尔。
塞缪尔却像个癞皮狗,猛地往贺松风方向冲去,嘴里变态地呼唤:
“Angel,我的主人,我命中注定的主人!”
塞缪尔的手像钉耙,扎进贺松风的肉腿里,不允许贺松风逃跑,强硬地把人往自己面前一拽。
“Angel,就像昨天晚上那样对我,踩我,骂我……”
塞缪尔侧头,在贺松风的腿边咬出一圈契约似的牙印,旋即将这条腿抱进怀里,紧接着就是饥.渴难耐地蹭动,呼吸一铲铲地从喉管里哈出来:
“小主人,你可怜可怜我,没有你我快要死掉了。”
贺松风久久没有动静。
他还有些晕晕乎乎搞不清楚状况,心里纳闷地碎碎念——谁给他调成这样了?
在塞缪尔的粗重的呼吸声里,贺松风发出轻轻柔柔地训问:
“可怜的塞缪尔,你是谁的小狗?”

第58章
塞缪尔不再痴迷贺松风两腿.之间的那点软嫩, 他抬起头,两只手撑在贺松风的腰边,上半身为贺松风倾倒, 脑袋深埋柔软小腹,吮吸着,深吸着, 从鼻息之间吐出两股含糊不清的热气, 他说:
“你的。”
说着,塞缪尔愈发病态地依恋在贺松风的小腹上。
贺松风过于的瘦,他的手臂、他的肩膀,还有他的腿, 像竹节似的消瘦。唯有肚子正中央这一块地方,是最柔软的,脸颊贴着蹭过去,就像被上等天鹅绒包裹, 叫人爱不释手。
贺松风的手掌顺着腹部嫩肉与塞缪尔脸颊的缝隙擦进去,手掌托起对方已然意乱神迷的脸颊,轻轻地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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