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妙的是。凌印就这么大喇喇把缺点摊给曲星看,还摊得坦然嚣张又优雅。看起来和他正在犯的错格格不入。
一般人明知自己在犯错的时候要么怯懦畏缩,要么会用无理的盛气凌人来包装。但凌印就是那样。优雅不是他虚伪的外壳,温和是他,嚣张也是他,平静地放浪也是他。
这人就是这么自然地把这些特质都给融到一起了。
曲星只觉得他现在浑身上下每一处都散发着无与伦比的魅力,勾得他浑身难受,心痒难耐。
加入外面那场“音乐”盛会的人越来越多。狂野豪放的声音传进空旷的沙漠,被盛大的星空安静接纳。
“怎么办!!”曲星笑得前所未有地开心,眼里盛满了光,愉快又明亮地闪烁着,他搂着凌印的脖子一下一下亲吻着他的嘴角:“我要爱你一辈子了。”
夏会的狼嚎以最后一句高亢的撕裂音结束,荡进星空里飘不见了。但很快又响起下一首音乐,他们可能已经跳了起来,口中喊着意味不明的号子。
凌印低笑着侧头,垂眸落在曲星的嘴唇上,接着深深吻了上去。
“蝎尾盐杯”的烟熏感自凌印口腔渡了过来。曲星过去19年就没怎么喝过酒,不爱这种酒味很浓的东西。现在却被他唇舌之间的烈酒给搅得心神动荡,几乎快要失去理智。
他一只手搂着凌印脖子,一只手按在凌印腿侧。任由凌印按着他的后脑深入纠缠,感受他用逐渐不稳的呼吸急切地倾诉满腔爱意。
两个人的呼吸忽然同时乱了一瞬,纠缠不清地打在对方唇齿之间。曲星一只手扶着吧台才勉强没从高脚凳上掉下去,凌印仿佛察觉不到似的,按着曲星的腰继续向自己这边搂。接着另一只手从他腿下绕过去,直接捞着人放自己腿上。重新吻了回去。
过了不知多久,俩人总算微微喘息着分开一些。凌印灼热的呼吸却还流连地自脸颊扫至脖颈。他微哑着嗓音道:“回酒店……”
曲星浑身一麻,睫毛轻颤着将脖颈往凌印唇边送了送:“好。”
说完俩人却没走,原地待着冷静了一会。凌印将下巴搁在曲星肩上,静静听着门外断断续续的鼓声和吼叫。
曲星突然说:“夏会哥不是说你会调酒吗?给我调一个。”
凌印抬起脑袋,淡笑着看他一眼:“好啊。”
曲星挪挪屁股想从他腿上下去,凌印手上使了使劲,他没下成。
“干嘛?”曲星笑着往他腿侧拍一巴掌:“你想抱着我调?”
“嗯。”凌印偏头蹭蹭他:“不想你下去。”
曲星:“可我背对着看不到你怎么调的。”
凌印静了一瞬,微微让开身子:“好吧……”
曲星脚刚沾地,又被搂起来,侧着坐在了凌印腿上。
曲星:“……”这下倒是能看到了。
他绷着嘴角,眼眸含笑地盯他一会,凑近轻声说:“哥哥,可是你膈到我了。”
这话要多流氓有多流氓,曲星还盼着能从凌印脸上看到一丝丝不好意思或者一点红晕,然而凌印却闭了下眼,身子微微向前蹭了下,要落不落的吻停在他耳尖,理直气壮道:“嗯。”
“……”
曲星猛地向下抓住凌印的手。
要命……
“我们还是回酒店……”
“不着急。”凌印轻声打断道:“喝完酒再回。”
还要什么酒精啊!!随便几个动作就烧得他浑身燥热……魅魔!这可恶的魅魔!!
“我教你,你自己调。”凌印在他耳边说。
“嗯——”曲星侧了侧肩,试图将如影随形的呼吸给甩开。
凌印一把将他按了回来,曲星被迫整个身子贴着他。
凌印:“不能动。”
声音很轻,一个字与另一个字黏在一起,有点像醉了,但语调又平稳。
他今天好像脱掉了端庄的皮,又任性又狂野——不过本来也披得不怎么严实就是了。
曲星垂眸,在他眼里看到了被漫不经心藏起的情欲。
曲星:“为什么?”
“调这个酒的规则就是不能动。”凌印挑起一个极具魅惑意味的笑:“只能用右手。”
“好吧哥哥。”曲星低头轻吻他的眼睫,强行按捺住直接把人扑倒的冲动。任由凌印紧紧箍着自己。体温隔着布料互相传递。
曲星就着想入非非的暧昧和浑身细胞的躁动道:“那我要干嘛?”
“拿那个。”凌印双手固定着他,用下巴轻点一下不远处的玻璃瓶。
曲星伸长胳膊艰难够到:“这个?”
曲星看了一下这瓶子:波本威士忌,116PROOF。
“这什么意思?”曲星问。
凌印静静说:“酒精58度。”
“倒这摇壶里。”
与口中看似平稳的话格格不入,箍在曲星上半身的手臂动了动,指尖微不可查,但确实,在他胸口处轻轻拂了一过。
曲星:“……”
凌印平稳道:“够了。”
凌印轻点下巴:“再拿那个,糖浆。”
曲星拿过来:“这是……”
“烤蝎子和红糖熬出来的。”凌印在他耳边笑起来:“怎么样?能接受吗?”
曲星早被他撩得大脑空空,哪还管这些:“倒多少?”
“慢慢倒,够了我告诉你。”凌印锁着曲星的左手。
“好了。苦艾酒,一滴。”
曲星取过绿油油的酒,单手小心翼翼往里倒——“哎呀!多了几滴,”他扭头看凌印:“没事吧。”
凌印笑道:“没事,反正是你自己喝。”
曲星:“不行,你也得喝。”
“好吧。”凌印拿了三颗荆棘果,将将放在曲星伸长胳膊能够到的地方,仿佛很喜欢看曲星被禁锢在他怀里,艰难去够什么东西的样子。
凌印:“拿吧。”
曲星:“……”
不但任性,还蔫坏蔫坏的。
整个上半身都被他锁着,曲星右手狠狠捏一把他的大腿:“你特么就不能直接给我拿过来?”
凌印被他捏得低哼一声。可能是因为在干坏事,为了哄曲星,他又施展魅惑术——嘴唇轻触曲星的后脖颈,感受到身前人的僵硬之后变本加厉,舌尖轻舔一下,道:“快拿。”
曲星差点软在他怀里。
他按住浑身酸软,伸手够到那三颗小果子,凌印接着道:“把它的汁滴进去。”
“怎么滴?”曲星一懵,左右环视着:“没有那种挤果汁的小工具吗?”
“用手,捏碎,”凌印低笑着说:“挤进去。”
曲星捏着那颗小果子静了一瞬。
他们是在调酒,没错,衣服都穿得好好的。但被这么箍在爱人的怀里,两个人体内都有邪火在躁动,每一个动作都被赋予了特别的意味。
他要跟凌印保持着这种亲密相贴的姿势,在凌印明显会故意想歪的目光注视下,用手,捏碎这颗泛着红的小果子,还要把它的汁液挤进酒里。
曲星竭力轻松道:“那我可要把脏手往你衣服上擦了啊。”
“不用,”凌印微眯着眼,下巴搭在他肩上:“我帮你舔掉。”
曲星:“操……”
他很少这么说,但现在不行了,好像只有这种方式才能把即将没过大脑的冲动驱赶一些。
他不知道凌印是怎么保持着明面上的四平八稳的,反正他现在是一动都不敢动,难耐至极,恨不得现在就瞬移回酒店,把这个可恶的魅魔按在墙上狠狠地亲。
“凌印你疯了。”曲星说着,两指捏着小果子,一点一点向杯子里挤。汁液流进去了几滴,剩下的全都顺着少年白皙的指尖流入指缝。
曲星怀疑自己是故意这么捏给凌印看的。
凌印将人搂得更紧了,微微埋头闻着星星身上的香气,才道:“还有两个。”
被他箍得仿佛要融于血肉,二人之间隔着布料相贴的体温越来越热。
凌印在闻他。
我也疯了。
曲星心说。
他甚至有些拿不住那点没什么重量的小果子,艰难地挤了半天,才将那三颗小果子都浪费完。
凌印手指隔着衣服布料从腰部慢慢向上滑,似乎是要捉过他的右手。
说出来的时候觉得刺激,但真要让他舔了事态可就收不住了。
曲星猛地抓上一旁的纸巾。勉强把手擦干净,迅速道:“下一步!”
凌印动作微微一顿,替他把摇壶盖上,道:“可以摇了,用两只手。”他释放了曲星的左手后又重新锁住他上半身:“身体不能动,不然要罚。”
“罚什么?”曲星眯了眯眼。
“再说。”凌印笑了笑:“快,摇七下。不要让我感觉到你在晃。”
“你还不如直接罚我。”曲星双手握着摇壶:“这怎么……等等,凭什么你要罚我?”
凌印睁着一双不太清明的魅魔眼看他:“因为游戏规则就是这样。”
曲星勾唇一笑,大肆摇起来,没等摇够七下,曲星突然浑身一颤,猛地弯了弯腰,随即不可置信地望向凌印。
凌印咬他一口:“说了要惩罚。”
顶着曲星灼灼的目光,凌印淡定从身后的架子上取了一个黑曜石杯,一个长夹子,夹了一枚长铜钉,用喷火枪将它烧得通红。仿佛刚刚做出那么下流的事的不是他。
“……”曲星勉强深吸一口气:“你不是17岁就出来打电竞了吗?为什么调酒这么熟练。”
“有时候放假会过来。”凌印将灼热的铜钉丢进黑曜石杯里,“倒吧。”
烈酒落在杯底的铜钉上,“嗤”的一声。
“可以了。”凌印端起杯子,“尝尝。”
入口一股蝎子盐的咸腥和烈酒的灼烧感,对于曲星来说就是难喝。他看了看凌印的唇,觉得刚刚从他嘴巴里渡过来的烈酒味好像更浓郁一些,而且没那么难喝。
“不喜欢?”凌印正要接过杯子。却被曲星向后让开,狡黠一笑,拇指来回抚着凌印下巴,体内某种躁动即将喷薄而出,以至于这不到一平方厘米的轻触都显得颤栗。
曲星道:“欺负我半天,轮到我欺负你了。”
凌印眉尾一挑,笑意盈盈道:“好。”
曲星转了半圈杯口,将涂了最多蝎子盐的那面对准他的嘴。凌印几乎是顺从地就着他的手将酒一饮而尽。曲星揽着他脖子的手紧了紧,被这美人钓得越发难受。凌印似乎也知道自己在勾引人,喝完后抬眼看他半秒,笑了笑正要说话。曲星总算忍不住了,跳下去扯着人就走。
从酒坊后门出去,穿过一道木质长廊就是酒店。这地方很美,但奇异地人很少,少得惊人,以至于这五百米的路一个人都没碰上。
他们直奔顶层套房,关上门的一瞬间。方才死死崩着的理智悉数断开,整个房间同二人一起灼热起来。烈酒香气顺着唇舌疯狂蔓延,呼吸比刚才还要混乱,浑身的细胞都在为面前这个人躁动。爆发的爱意好像用什么方式也没办法倾泄完,曲星真的觉得他要疯了。
凌印凌印凌印凌印凌印凌印……
呼吸不畅地从门口到床上,凌印的吻停在他唇边,手忽然向下探去。曲星猛地抓紧他的手,在急遽的心跳声中听见他的低声呢喃:“宝贝,帮我……”
完全睡不着。
曲星穿着昨天新买的大短裤,两条洁白修长的小腿晾在外面,一条垂在床沿外边晃来晃去,另一条曲起来放凌印身上。
一个高难度且豪放的姿势。
虽说并没要到他想要的,但是经刚才一番胡闹,曲星觉得还是算了。凌印也太……总之要真那啥未免太刺激,别过两天回去打比赛都没力气了。
凌印:“星星。”
“嗯?”曲星仰脸看他。
凌印靠坐着,手扶在曲星腿上,低头看着他道:“回去以后打UNG输了你会怪我吗?”
曲星看他一会,突然笑了:“你不是很毒吗?还在意我怎么看?”
凌印的手顺着他的膝盖往上摸了两寸,被曲星抬腿甩下去:“走开,别撩我了。”
凌印笑一下:“我没有……本来感觉不会在意的,但仔细想了一下——”
曲星眼睛亮亮地仰脸盯着他。
凌印抬手捂了一下他的眼睛:“如果你不高兴了我会很难受。”
曲星勾着嘴角闭起眼:“对自己有点自信好不好哥哥。要是这么两天不玩游戏就赢不了比赛,你还有闲心跑出来看天有没有塌?”
凌印静静看着他,没说话。
窗外有些凉的空气渗进来,曲星睁开眼。突然翻起来跨坐在凌印身上,看着他静静道:“风神,你还没有让我完全了解你。”
凌印抬眼看着他。
“很正常,”曲星亲了亲他的鼻尖:“说不定我们谈了七年恋爱之后的某一天我突然发现你长这么好看是因为天天一大早爬起来化妆。”
凌印笑起来。
“但是没关系。”曲星笑着说:“化妆就化妆。反正我已经要爱死你了。”
“我也爱死你了。”凌印说。
曲星道:“你可能想说,就算你不是风神,只是个需要每天不间断练习来保持手感的普通选手,遇到这种事你可能也会不管不顾跑出来证明一下天不会塌。”
凌印笑盈盈看着他。
“但是你不敬畏神,不代表你就会把神踩脚底下。”曲星歪了歪脑袋:“不拿冠军天不会塌,你也不会因为天不塌就不想拿冠军吧?”
凌印低笑着摇头:“不至于。”
“乖~”曲星笑着抚了抚他的脸:“要是你真一直消极怠工,我就要拿小皮鞭抽你了。”
凌印的表情仿佛很期待似的:“没事,只要你别不喜欢我就行。”
曲星唰地捂上他眼睛,往上坐了坐:“你这样我容易犯罪。”
凌印道:“下去。”
“你好凶啊。”曲星收回手蹭了下去。
“没凶。”凌印学着曲星刚才的话:“是让你别撩我了。”
曲星瞪大眼,任由凌印把自己薅起来用毯子裹上:“你还没完??!你这人真是……啊!”
凌印一巴掌拍他屁股上:“陪我出去看星星。”
“好吧……走。”曲星被他裹得行动不便,挪着向前蛄蛹,被凌印一把捞起来放外面露台摇椅上。凌印也坐在他身侧。
大晚上光顾着胡闹了还没抬头看一看。这地方本来就人烟稀少灯火寥落,现在深更半夜,除了他们背后的一点灯,几乎没什么亮光,以至于头顶绚丽的星河成了眼里仅有的光亮来源。
曲星就是从小数着星星长大也没见过这么好看的星河,霎时什么都忘了,仰头愣愣地看着天空。
他看了很久。这里静得可怕,深邃的星河却仿佛在发出某种震耳欲聋的声音,寥远的嗡鸣层层渗透,穿过了他的某层牢不可破的防线,将他整个人照透了,变成和天空一样的颜色。
等曲星回过神的时候凌印的吻已经落在脸颊边。他抬手轻轻擦拭了下曲星脸上的泪痕:“怎么哭了?”
“嗯?”曲星用有些湿气的眼睛看着他,才发现凌印刚在吻他脸上的泪:“……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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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沙漠蝎刺是他们调这酒的名字
第46章
见他眼泪还没止住,凌印突然坐直了,凑过来一下一下地吻着曲星脸上的泪,一边吓得心肝乱颤。他紧紧抱着人,着急得说话都带上了曲星的语气:“怎么了怎么了?”
为什么?
明明刚才还好好的。上次表白也是,突然就哭了。
凌印:“对不起宝贝。”
曲星:“……”
什么都没干就道歉,他这男朋友是个傻白甜吧。
这时候按理说曲星应该笑他一下,但他突然没这个力气了——也可能是因为这会在凌印面前很放松。
曲星往毯子里缩了缩,安静地歪头靠着凌印,抬眼看着星空。一幅拒绝用语言交流的样子。
凌印抱着他的手紧了紧。
过了一会,曲星突然开口道:“我爱你。”
凌印眉头轻轻一皱,除了心被他这三个字砸得一阵涨痛之外。他也知道曲星不是因为“我爱你”流泪的。他肯定还有别的事。凌印想起来他前段时间连续晕倒两次后医生让他看精神科。
他后来去问了闻紫他们到底聊了什么,闻紫只说他们一句关于他精神状态的都没聊,根据她后来的随队观察。星星从各方面来看都是一个非常健康,开朗,阳光的人。他很擅长给自己排解情绪,每天活力满满,笑的时候是真心在笑,不想笑的时候也绝不会勉强自己。总之他的开朗肯定不是装的。
但除了热情之外,他似乎也有一层从来没想过要对外开放的防线。
“我也爱你。”凌印低声回应。
曲星在凌印肩膀上蹭了蹭以示回应。
他隐约知道自己怎么了,但又没那么明白。好像是因为在极致放松的时候突然接纳了某个情绪,而这情绪平时只是被他包着放起来,刻意忘掉了。不明白是因为,他觉得自己并没难过到需要哭。
*抱歉 版权原因 该资源已无法下载 仅支持完本免费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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