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江翎标记你时的感觉,是不是完全不一样?”
扣在喉间的那只手向下蹭过去,掌心贴上陈乱急促起伏着的胸口,感受着手掌之中紧贴着的为他而失序着的心跳,alpha的呼吸落在陈乱烧红的耳廓上,轻吻着:“你要记得,这是江浔的感觉。”
“别记错了。”
“现在告诉我。”
江浔的手指重新点在陈乱心口边缘那片已经没有了任何痕迹的皮肤上,用了些力按压上去。
胸膛紧贴上陈乱还在微微战栗着脊背,温热的呼吸落在陈乱的颈侧,暗金色的眼底情绪不受控制地翻涌出来:“江翎是怎么留下吻痕的?”
怎么留下的?
陈乱的手指不受控制地蜷起来,回忆里那个雨夜里腾起来的热潮从胸腔里炙烤着,那些江翎的吻,江翎的温度、江翎的声音,此刻却都成为了噎在喉咙里的荆棘、带着尖锐棱角的石头。
不能……
他完全、张不开口。
于是雾粼粼的琉璃灰色眼睛半垂下来,陈乱抿着唇调整着呼吸,轻轻摇了摇头。
“……不。”
耳畔沉默了片刻,落下来一声轻笑,下颌被一只滚烫的手扣住。
alpha低哑起来的嗓音钻入耳膜:“不说?”
“我没想到,这种时候你还要护着他。”
“不是。”
不是护着。
只是——
陈乱咬着唇,铺天盖地的热意涌上耳廓,涨得呼吸都开始发烫。
他没办法开口,他开不了口。
他要怎么说?
说他跟江翎——?!
“不是?”
泛红的耳垂被轻咬了一下:“那是什么?你们做了什么不能告诉我的事情,对吗?”
而alpha的手指终于蹭着陈乱起伏的呼吸向下移去。
金属带扣发出一声轻响。
陈乱的心脏开始狂跳,几乎要从喉咙里涌出来。
他抬手捉住江浔的手腕,摇着头:“不行。”
下一秒,那只手被反握住,拉到陈乱的肩侧扣紧压在了沙发上。
吐字间的温度落在陈乱的呼吸里,轻咬着他的唇瓣:“为什么不行?”
“是我和江翎都不能这么做吗?”
陷入唇齿的力度大了一些:“还是只有我不能?”
细微的刺痛让陈乱想偏头躲,却被更深入地含住了呼吸。
属于江浔的气息闯进来,勾缠着他,不断地掠夺着属于陈乱的味道。
指尖挑开扣子,探入轻软的布料。
陈乱的呼吸不受控制地急促起来,带了些慌乱。
“唔……不。”
“江浔!不要——”
可柔软的沙发在此刻成了他逃不开的囚笼,背后的温度是他躲不开的炽热的压迫。
心跳和呼吸此刻都彻底乱了套,破碎的喘息从咬着的唇缝里不受控制地溢出来。
压着手腕的手指松开,温热的指尖落在陈乱咬着的唇畔,捏住陈乱的下颌。
“别咬。”
指尖的温度碾过红润得过分的嘴唇,压着被咬住的位置带着几分强硬地嵌了进去,压住了湿润的舌面。
令人头皮发麻的陌生的感觉从骨头缝儿里窜起来,燃烧到四肢百骸,引起一阵阵令人头皮发麻的战栗。
雾灰色的湖面起了一层湿润的水汽,从浮红色的眼尾漫出来。
“呜——江浔,不行!”
一个又一个吻落在陈乱的耳后、颈侧。
锋利的犬齿在肩头的皮肤上落下一个个红痕,又带着炽热的呼吸四处点火蔓延。
心跳彻底失去了控制。
呼吸也越来越灼热急促。
直到那双雾灰色的被水汽浸润了的眼睛开始有些失神,在alpha怀里微微战栗着发出一声近乎于呜咽的声音。
指尖上染了些许湿润。
江浔拥着怀里失去力气的陈乱,轻吻着陈乱轻颤着的肩头,低垂着的灿金色眼底是浓得化不开的暗色。
“不要再有下次了,哥哥。”
他起身将已经脱力的陈乱抱起来,轻而柔和的吻落在陈乱唇角,朝浴室走去。
衣领被还有些浮红的指尖攥住,陈乱的额头贴在alpha的胸口,轻轻喘息着摇了摇头:“江浔……”
“……不要了。”
空气里安静了一瞬。
头顶上落下来一声叹息。
江浔俯首下来轻轻吻了吻陈乱湿润的眉眼:“好,不要了。”
“只是清洗一下,可以吗?”
等到陈乱收拾清爽后躺在柔软的被褥里时,一弯残月已经挂上了梢头。
江浔也真的如他所言没有再继续做任何事情。
卧室里只开着一盏昏暗的床头灯。
陈乱坐在床畔,门口却响起了轻微的敲门声。
他抬眼看去,同样已经换了一身居家服的alpha站在门口,手里握着一只杯子。
暗暖色的光线里陈乱看不清对方的表情,只是那双灿金色的眼睛温和而平静地注视着他。
“我热了牛奶,哥哥。”
“喝了再睡?”
陈乱睡着了。
今夜的月亮格外地圆, 已经带了些冷意的夜风卷着亮堂堂的月光从半开的窗户涌进来。
被染成一种暗淡的冷蓝色的卧室里,陈乱的呼吸声在沉重而绵长的起伏。
卧室的门发出一声轻响,从客厅投进来的一线暖色的光刚刚触及到床脚, 便因为重新关上的门而被逼退出去。
风把窗外楼下的树叶摇得不安地碰撞着, 发出阵阵沙沙声。
陈乱的被子没有盖严, 卷了半边抱在怀里, 精致的眉眼半埋在枕头与被子之间。
裤腿由于夹着被子的动作被蹭上去些许,露出一截线条流畅的小腿,下面是漂亮的脚踝弧度, 浅青色的血管在那里蜿蜒。
泛着清冷蓝色的月光里, 一只手在陈乱沉沉的呼吸声中轻轻抚上了那截小腿, 潮湿的龙舌兰气息沿着那条弧度悄然蔓延而上。
“哥哥……”
空气里响起一道叹息似的温柔声线。
陈乱没有醒来, 意识如同沉入了一片暗无天光的海底,呼吸沉沉。
于是那只微凉的手沿着月光之下起伏的线, 缓缓掠过腰线、肩头、颈侧。
最后停在被冷色的昏暗光线模糊的眉眼,轻轻地、小心翼翼地拂开陈乱脸侧被卷到唇角的一缕碎发。
仿佛在触碰一个珍贵的易碎品。
黑暗里的alpha缓缓俯身下来,指尖沿着熟睡的人的脸颊弧度轻轻蹭过, 停在颜色浅淡的唇畔。
温热的吐息落在指尖的皮肤上, 暗沉成金色的眼睛细微地闪了闪。
于是他将手指挪到被埋在被子里的下巴, 轻轻握住抬起来,而后俯首将自己的呼吸覆上。
没有侵入, 没有掠夺,只是单纯的唇与唇的触碰, 又很快退开。
空气里四处蔓延的信息素浮动了一瞬间,江浔垂下了眼。
很多年前,他也曾这样看过熟睡的陈乱。
那时候他只敢偷偷地吻他,那些在无尽的暗海里丛生的黑色潮水, 那些随着时间越发疯长起来的名为占有的荆棘,从来没有一刻在他几乎变成一座黑暗的囚笼的胸腔里真正停歇。
而他披着纯良的外壳,一步步布下以家人为名的陷阱,引着陈乱踏入进来。
可是不够,还不够。
那些在黑暗里滋生的占有欲侵蚀着他,消磨着他,几乎让他发疯,以至于在一夜失联后他收到来自江翎的那条明显挑衅意味的消息时,他会有种……
想要把陈乱囚禁起来的冲动。
是的,囚禁起来、藏起来。
藏到一个除了他自己谁也找不到的地方。
关起来。
而现在,这里只有他们两个,
陈乱睡着了。
他不会再反抗,
不会再躲避,
也不会知道今晚发生的任何事情。
他想做什么,
都可以。
空气里浮动的信息素开始不安地躁动。
握在下巴上的手指压上那片略显干燥的微凉的唇瓣。
放在枕边的手被alpha牵住,指腹轻轻摩挲过凸起的手腕骨节,穿过金属表带覆在手腕内侧的脉搏之上。
可江浔知道,那些在指腹之下鼓动着的分明是深渊之下汹涌的暗流,而他正向着他的命运步步坠落。
他知道他完了。
陈乱就是他的命运。
因为他发现他此刻无比迷恋面前这份全然不设防姿态,迷恋这份完完全全的掌控感。
陈乱的一切,他的呼吸、他的温度、他的心跳的频率,在此时此刻完完全全地属于他一个人。
只属于他一个人。
他身上此时只有自己的味道,残留的信息素从后颈处那个鲜艳的咬痕向空气里逸散,而后被他捕获。
于是那双金色的眼眸里浮出一抹愉悦。
我的。
是我的。
只有我的味道。
那些纠缠的、阴暗的、扭曲的黑色洪流从握着陈乱手腕的掌心里蜿蜒出来。
alpha的手指蹭过柔软的唇瓣,流连在眉眼之间,重新将呼吸覆上。
从轻轻的依偎相贴,到柔和的轻吻。
微凉的指尖从宽松的居家服下摆探入,贴上那片柔软的皮肤。
呼吸开始滚烫,专注而小心翼翼的吻也开始变得缠绵而留恋,逐渐深入蔓延。
肋骨几乎变成了一座囚笼,心脏如同一只困兽,一下又一下地在荆棘丛生的胸腔里碰撞。
于是那些挣扎的、贪婪的、汹涌的情绪烧灼成了一团熊熊的火,将那双暗金色的瞳底都烧出了细微的破碎的猩红。
过往一幕幕在脑海里浮现。
是的,他怕自己爱而不得,所以利用他的包容,利用他的心软,利用他对家的归属感,一步步将他蚕食殆尽。
他如此扭曲而卑劣。
那是他滋生在肋骨之下的黑色的茧,孕育出了他也控制不了的怪物。
而陈乱是一束照破自从母亲离去后就变成灰色的世界的一线天光,那些温和和宠溺的笑容,那些一次次将他拥在怀里的温度,那些他贪恋的、他仰慕的,他渴求的包容的爱,让他一边沉溺其中,又忍不住恐惧陈乱会有离开的那一天。
他会有自己的家庭,会有自己的爱人,会分走那些爱。
分走对他的那些爱。
那种恐惧逐渐扭曲成带刺的藤,从他的胸腔里层层蔓延。
所以他想留住他,想困住他,想……
真真正正、彻彻底底拥有他。
不大的房间里,翻涌沸腾着的信息素浓郁得几乎凝成实质。
不断索取的呼吸终于退开。
泛出些许猩红的金色眼瞳垂落下来,目光贪恋地将眼前注视过千遍万遍的眉眼细细描摹,仿佛当着双眼睛睁开,他还能看到记忆里那些温柔中带着宠溺的神态。
可那些宠溺灌进胸腔里,又变成了密密麻麻的细小的酸涩和锐痛。
陈乱爱他吗?
那是爱吗?
即使他们已经做到那种地步,可那是爱吗?
那是他步步为营的引诱,是他故意而为之的隐秘逼迫和试探。
那是他想要的爱吗?
陈乱给不了他答案。
现在没有人能给他答案。
带刺的酸涩从胸口里反上来,涌上眼底,带着眼眶也泛出些许涩意来。
江浔将额头抵上陈乱,呼吸相闻,鼻尖相贴。
陈乱……
我该拿你怎么办?
我希望你爱我,
我贪心地希望你真的爱我,
而不是拿我当弟弟,只拿我当弟弟。
可是连我也分不清你的那些纵容是不是因为爱,
那到底……
是不是爱。
乌云将明晃晃的月亮盖住了。
卧室里终于陷入一片沉寂的黑暗。
压抑着情绪的暗金色眼瞳终于在黑暗里暗沉成一片深不见底的海。
微凉的唇终于重新落下去,点点滴滴蹭过眉心、耳畔。
扣子被挑开。
呼吸融进温暖的胸膛、融进因沉眠而平稳的心跳,融进一条条起伏的曲线。
布料的摩擦声中,江浔轻轻闭眼,脸颊埋入陈乱的颈窝,贪婪地汲取着那些温暖。
指尖在黑暗中在柔软的皮肤上寸寸蹭过,激起怀里的温度细小的、无意识的战栗。
空气里弥漫出潮湿的龙舌兰气息和被渐渐升高的体温蒸腾出来的暖意。
而陈乱深陷在深度睡眠与模糊感知的边界。
背后紧贴的温度,环在腰间的熟悉的感觉,空气里弥漫着的属于某个很亲近的人的味道,一切都让他下意识地没有做出任何警戒。
仿佛在潜意识里就认为,这个人永远不会欺骗他,永远不会伤害他。
在沉重而绵长的呼吸里,落在背后的呼吸越来越密集,环抱着他的手臂也越发收紧起来。
他有些不适地蹙了下眉,手指尖动了动,却终究被重新拖回一片混沌里,无法醒来。
侧脸陷入柔软的枕头里,呼吸变得有些困难。
背后的温度与他相贴到亲密无间的距离,温热的皮肤贴上他的腿侧。
逐渐变得灼烫起来的呼吸落在耳后,落在肩头,落在每一寸暴露在微凉的空气里的皮肤。
于是放在枕边的手指下意识地蜷缩起来。
意识跌落深海。
下一秒,有一只温热的手覆上陈乱的手心,指尖穿过陈乱的指缝扣紧。
并拢的膝间往上的柔软皮肤被滚烫的温度嵌入,箍在腰间的手臂收紧起来。
潮湿而滚烫的呼吸落在后颈那片还在隐隐作痛的咬痕。
腕间深蓝色的表盘化作一片深渊,分分秒秒地旋转。
直到乌云散去,被遮住的月光重新从窗边流泻进沉闷的空气里。
江浔握着陈乱的手,掌心相贴,温柔地吻着陈乱腕间的心跳频率,龙舌兰的气息层层叠叠,长成荆棘朝着陈乱漫卷。
如论如何、
如论如何……
留在我身边吧。
爱或不爱,我都不会放你离开。
我的,
只是我的,
只属于我的……
我的陈乱。
夜色渐深中晚风也沁了些寒凉,吹拂进来。
半开的窗户被无声合上,门的轻响声中来自客厅的一线光重新试探进来,又被拎走。
霜气攀上玻璃窗,又被渐渐脱去浓重墨色的天光驱散,带着些许暖意的阳光从床角游移到伏在枕边的手上。
那只手的手指在清晨的阳光中轻轻蜷起来,陈乱拖着身体爬起来,揉了一下四面八方乱翘的头发。
刚睡醒的脑袋还有些昏沉,陈乱揉着有些模糊的眼睛伸了个懒腰,迷蒙地朝外面的天光看了一眼。
昨晚他睡前关窗户了?
不记得了
唔,好久没有睡过这么沉的一觉了,连梦都没做。
可能是太累了?
陈乱翻身想要下床,大腿里侧的皮肤却传来细微到几乎察觉不到的不适感。
?怎么了?
他掀起裤子看了一眼,抓了抓头发。
……什么也没有。
门外传来敲门声。
陈乱趿上拖鞋:“进来。”
江浔站在门边,身上还系着围裙,朝他笑得温和。
外面飘进来小米南瓜粥的甜香。
“哥哥,吃早饭了。”
早餐是味道很不错的清粥小菜。
两个人一边吃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大多数是陈乱在问,江浔在答。
只是在问到这次休假有几天时,陈乱却得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答案。
“我明天要出去一趟,江翎也去。事情办完以后他再跟我一起回来。”
陈乱捏着筷子的手顿了一下,没有问去做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好。”
“正好我明天要带队进污染区,预计三天。”
到时候他们两个应该也都回来了吧?
出门前陈乱在玄关口换鞋,背后有温度靠过来,一双手臂自然地拢上陈乱的腰际。
温热的呼吸落在耳畔:“我送你去学校?”
“不用。”
陈乱摇摇头,在alpha头发上揉了一把,眼睛弯了一下:“今天你起来那么早去买菜做饭不累吗,在家休息睡个回笼觉吧。”
江浔乖巧地没有坚持,揽过陈乱在他唇畔轻吻了一下:“好。那我等你回家。”
“能回来吗你们?”陈乱笑起来,在江浔继续要凑过来的脑袋上推了一把。
“能。肯定能回来,放心。”
江浔将下巴垫在陈乱的肩窝里依恋地蹭了蹭。
怎么可能回不来,再过几天就是陈乱的生日了,他和江翎一定会在。
江浔送陈乱出了门。
外面的风很冷,他看着陈乱的背影被风卷起的枯叶模糊了轮廓。
那台开了很多年的小越野被开出来,朝着还站在小区门口的江浔按了个简短的鸣笛,汇入外面的车流。
江浔打开手机,看着那个星火一般的红点一如既往地穿过城市,没有任何曲折地抵达学校,关掉页面打开手机通讯录。
*抱歉 版权原因 该资源已无法下载 仅支持完本免费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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