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立刻垂眼避开,喘着气试图调整呼吸。
“……可以了,江浔。”
“够了。”
……不要再继续下去了。
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哗哗啦啦的水声和似乎遮掩住了陈乱混乱的心跳和开始游移的眼神,耳后烧得滚烫。
完全湿透了的衣裤紧贴在身上,水沉沉的拽着他往下坠。
陈乱闭了闭眼轻轻呼气,试图去压制那股逐渐在水雾里烧灼起来的燥热。
空气里弥漫着被水汽蒸腾起来的潮湿,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将湿漉漉不停滴着水额发捋上去,在雾蒙蒙的水汽里露出精致的眉眼和光洁的额头。
视线重新清晰起来,陈乱抬肘顶着alpha紧贴着自己的胸膛推开了一些。
耳边还萦着江浔同样灼热且不稳定的呼吸声,陈乱只能尽量让自己不要去管。
他探手过去想要将花洒关掉,却在手指即将碰到开关的时候,被一只湿淋淋的手捉住腕子拽了回去。
刚刚被自己推离了些许的温度重新缠了上来。
alpha握着陈乱的腕骨,将他重新拦回怀里。
带着灼意的轻吻落在陈乱的手腕内侧,江浔的眼睫垂落下去。
已经完全湿透紧贴在皮肤上的布料在流水中被冲刷出一个明显的轮廓。
他偏了偏头,那双金色的眼睛重新抬起来,波光粼粼地望进陈乱的眼睛里:
“可是哥哥,你这样——”
“不会不舒服吗?”
alpha靠近过来,以一种祈求似的柔软语调在陈乱耳边轻轻吐息:
“让我帮帮你,好不好?”
第80章
湿热的温度轻轻落在陈乱耳后敏感的皮肤上, 于是连滑过的水流都开始似乎变得滚烫而暧昧起来。
像是一颗细小的火星子,一点一点沿着着耳后血管的脉络一路辗转,所过之处无不是几乎将人焚烧起来的火焰。
砰砰乱跳的心脏卷着潮湿的水汽漫上眉眼之间, 雾灰色的那片泉水也沁出些许水色, 晕起一片浮红。
陈乱的舌尖死抵着牙齿, 才堪堪压住不受控制地从喉咙里溢出来的气流。
他握住alpha在腰侧流连的手腕推开, 垂眼避开对方灼烫的目光,呼着气缓缓吐字:
“……不需要。出去。”
“可是我想,哥哥。”
湿漉漉的手被江浔反握住, 呼吸从颈侧蹭过来落在陈乱的唇角。
近在咫尺的那双眼睛弯起来:“毕竟事情是因我而起的, 不是吗?所以也应该由我来负责解决。”
嗓音又轻又软, 带着略有些沉的沙哑, 在流水声中如同黑暗的深渊在低语蛊惑。
“不——”
拒绝的声音被覆上来的呼吸堵了回去。
持续冲刷下来的细细密密的水流在两个人之间织起一道模糊的帘,雾腾腾的水汽弥漫在空间里, 于是连被夺去的呼吸都带着湿润的味道。
江浔扣着陈乱的手腕,指腹摩挲着手腕内侧那片柔软的的皮肤,感受着深埋在那之下的脉搏一下又一下的流涌跳动。
水珠顺着他低垂着的睫毛坠下来, 落在陈乱的眼下, 汇入陈乱脸颊上肆意流淌着的水痕中。
alpha退开了些许, 又轻又软的试探慢慢挪到了唇角,
而后脸颊、
鼻尖轻蹭过陈乱的颈侧, 仔细辨认着陈乱身上漫溢着的属于自己的味道,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湿漉漉的滚烫, 比落下来的水温还要灼热几分。
而后温热的星火落在颈侧那颗被蒸汽腾得越发嫣红的痣上,湿润的唇若即若离的触碰着陈乱的肩头,如同试探,又像是一种安抚。
星星点点的温度一路向下烧过去, 锁骨、胸口……
掀起来一片燎原似的滚烫。
心脏混乱得几乎要从胸腔里撞出来,呼吸也乱得不成样子。
陈乱的脊背不受控制地绷紧起来,瓷砖墙面的冰凉感透过皮肤渗进去,却缓解不了从那些呼吸的落点蔓延开来的几乎把人理智都焚烧殆尽的热意。
双手被牢牢扣住,陈乱拧着手腕挣扎,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湿热的水汽蒸得他感觉眼前都开始有些眩晕:“……江浔,停下。”
“停下!”
金属扣带被挑开的细微声响被哗啦啦的流水声和陈乱急促起来的混乱喘声掩盖。
一只灼热的手掌覆上陈乱的眉眼,视线陷入一片黑暗,却让听力和感官在那一瞬间被无限放大。
布料摩擦的轻响、
自己已经完全失控的心跳和呼吸、
落在皮肤上的令人头皮发麻的温度……
雾气升腾的水色里,alpha的牙齿咬开了拉链。
在陈乱起伏的呼吸上落下一个又一个吻。
直到温软的唇吻上陈乱。
那一瞬间,陈乱的耳边几乎炸响出来一声尖锐的嗡鸣。
“……不行。嗯——”
“江浔,不行!”
慌乱起来的挣扎力道骤然变得剧烈。
一阵陌生的、令人战栗的温热酥麻猛地窜起来,并且随着狂跳着的心脏泵出的血液迅速流向四肢百骸。
alpha湿漉漉的发尾和同样被流水浸透制服肩章在挣动间蹭过柔软而敏感的皮肤。
踢动着的小腿溅起一阵阵滚烫的水花。
身躯抑制不住地轻颤了一下,压抑着呼吸的咬紧着的齿缝不受控制地松开了些许,一丝急促的气息终于逃逸出来些许,又迅速消散在氤氲的水汽里。
那点声响微弱地几乎被流水声给覆盖了,却被alpha敏锐地捕获。
暗沉成金色的眼睛愉悦地弯起来,漫出几分笑意。
“喜欢这里?”
“对吗?”
紧接着呼吸又重新落下来。
“!!!!!”
陈乱的嗓音都沙哑地变了些调子,连急促的喘息声里都带着压抑不住的惊慌:“江浔!!你——”
下一秒,alpha的温度打着暧昧的旋儿将陈乱整个儿拆吃入腹。
被打断的“疯了”两个字被迫咽回了烧灼着的喉咙里,转成一声急促的抽气声。
流水声里雾气腾腾,镜面都变得模糊不清。
直到水汽散尽,那双失神的琉璃灰色眼睛几乎化成了一汪湿漉漉又雾蒙蒙的潮水,眼尾都沁着燎红的水色,无力地垂落下来。
心脏依旧还在混乱无序地乱撞着,急促而沉重的呼吸也还没有完全平息。
陈乱掐着手心,闭了闭眼。
……太糟糕了。
逐渐落下来的水雾里,alpha抬起头吻了吻陈乱浮红色的指尖,又凑过来吻陈乱的呼吸,却被陈乱立刻偏头躲了过去。
耳旁响起来一声轻笑。
温热的指节捏着陈乱的下巴将他转了过来,向上弯起来的湿润的眼睛瞧着陈乱:“你自己的,还要嫌弃么?”
“……”
陈乱过偏头,抿着唇避开江浔的视线。
……事情究竟是怎么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最终那个吻轻轻落在了陈乱的唇侧。
alpha的呼吸退开了些许,指腹摩挲过陈乱红润起来的唇瓣:
“即便是这样,你也是不讨厌的,不对吗?”
“……”
手指间轻轻地掐进掌心,陈乱回以沉默。
这是一个令他感到甚至有些恐惧的认知。
他并不讨厌。
他有惊慌、有羞耻、有震惊、有各种各样复杂的情绪。
但是唯独没有厌恶的感觉。
这让陈乱感到十分无措。
面前的alpha靠近过来拥住陈乱,下巴蹭在陈乱的肩头:
“你看,你大可以把我推开,然后像当初对待江翎那样再也不理我,不是么?”
“但是你没有。”
掐进手心里的指节用力到有些发白,一片湿漉漉的狼藉里陈乱喉咙有些艰难地滚了一下:
“不是的,我——”
“是你在一直纵容我,哥哥。”
alpha捧起陈乱的脸,鼻尖对着鼻尖,湿润的眼睛专注地认真地看着陈乱:
“你明明已经知道……”
“那为什么就是不能接受呢?”
“我……”
陈乱的眼睛闪了闪,又再次逃似的移开了眼神垂下了眼睫。
他以前以为等到他们长大,就会发现曾经年少时对他产生的那些想法是一种错误,是把亲情当爱情的误读,总有一天能够醒悟过来。
但现在事实好像并不是这样的。
他们的关系在这几年不仅没有逐渐回到正确的轨迹上,反而朝着完全相反的方向一路狂奔,八匹马都拉不回来的那种。
以至于某些瞬间陈乱会觉得,是不是他才是那个错认了关系的那个。
但他努力了很久,也没办法说服自己去完完全全地去欣然接受。
甚至会有一种可耻的羞耻感,他居然真的会因为弟弟的吻而心跳加速,甚至产生一些生理反应。
这是爱吗?
起码是喜欢吗?
陈乱给不了自己答案,或者说——
他不敢。
如果弟弟们对他的感觉真的并不是他以为的青春期对于亲情的误读呢?
那他自己对他们的状态真的能够回应这份感情吗?
他不知道。
所以此时当他再次看向那双注视着自己的浅金色的眼睛的时候,陈乱突然冒出来了一种摆烂一般的心态。
随便吧,都已经这样了。
难道还有什么比现在更糟糕的情况吗?
最终陈乱依旧没有回应江浔任何东西,
不过江浔也并没有继续追问。
他当然知道陈乱是在试图逃避。
没关系,他有的是耐心,他可以慢慢等待陈乱打开心结。
等被江浔支走去了超市采购的江翎回来的时候,陈乱已经洗完澡换过衣服,卷着小毯子清清爽爽窝进沙发里了。
提着大包小包东西的江翎活土匪似的撞门进来,又用脚把大门给踢上,几乎是立刻就闻到了空气里不同寻常的味道。
浴室的灯亮着,里面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
客厅里只开着一盏暖色的落地灯,整个空间显得暧昧又昏暗。
陈乱正捧着水杯没骨头似的陷在柔软的沙发里,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电视,狗血剧里的女主哭喊着“你这个骗子、混蛋!我再也不要相信你了。”
晃动的光影映在那双还有些未散去的水雾的眼睛里,握着杯子的手指间上都还留着一些残红。
看到江翎进来,靠在沙发里的陈乱半眯着眼睛偏了偏头,手指头都懒得动一下似的用微微沙哑的懒散调子道:“回来了。”
姿态里是江翎从未见过的那种慵懒。
江翎捕捉着空气里的气味给出来的信息,微微眯起了眼。
就知道让江浔单独跟陈乱在一起准没好事。
他把手里的东西放下,趿着拖鞋进来,巨大一只便直接压到了陈乱身上往他怀里熊。
“好累,给我抱会儿。”
毛茸茸的脑袋蹭在陈乱下巴上,他举着被某只大型毛绒动物撞得一晃差点洒出来的水杯仰了仰头:“出去一趟山羊附身了是吗你?干脆撞死我得了。起来,你压得我喘不过气了。”
还带着些湿润味道的低哑嗓音落下来,江翎搂着陈乱的腰,脑袋埋在陈乱的怀里,轻轻呼吸。
熟悉的温暖而干净的味道,此时却又掺了讨厌的龙舌兰气息。
江翎在陈乱怀里拱了拱,抬手蹭了一下陈乱后颈上新鲜的咬痕,垂首下来去看陈乱的眼睛:
“你没跟江浔做吧?”
“……”
陈乱一口水呛在喉咙里好悬没给自己呛死,他艰难地把那口水咽下去,抬手照着面前的狗脑袋勺子就是一巴掌拍下去:
“……你能说点儿人话吗江翎?我年纪轻轻就一把年纪了实在受不了这种语言刺激。”
江翎的后脑勺被抽地坠了一下,也没什么反应,而是更加凑近过来,呼吸落在陈乱颈侧细细嗅闻着,仿佛是在确认什么似的。
温热的气流落在颈侧,陈乱的身体僵硬了一下。
只是江翎很快就退开了。
陈乱捏着水杯,掀起眼皮瞧他一眼:“闻出什么来了?”
后者从陈乱颈间抬起头垂下眼睛,手指抚上陈乱的下颌轻轻抬起来,呼吸追了过来:“讨厌的味道。”
琥珀与香柏木的味道缠绕上来,像是要把陈乱身上属于江浔的气息全都冲散似的。
浴室的水声停了。
一只还挂着些许湿润水珠的手臂扯着江翎的后脖领子把挂在陈乱身上的大型毛绒动物拎开。
系着睡袍擦着头发的江浔垂眼下来,抬手用手指尖蹭了蹭陈乱红润的唇角,看向孪生弟弟:
“不要再闹他了,江翎。”
“他已经很累了。”
江翎把那只手甩开,挑着唇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
哈,所以罪魁祸首是谁?
好难猜啊。
窝在沙发里的陈乱捏着水杯,麻木地含了一口水,慢慢地咽下去,抿了下被某只大型犬稀烂的吻技咬得有些发木的嘴唇。
毁灭吧,
赶紧的。
春夏之交,天气也开始多变起来。
后来几天天气都一直阴沉沉的,带着一种山雨欲来的闷燥。
陈乱连着几天没见双子。
这次倒不是故意躲着,而是真的忙得没空。
野外实战作训因为训练场异常被取消了,新的还没申请下来。
需要交到舰队和追猎者的毕业生资料也需要整理总结,而临近毕业的江翎和江浔同样也有其他各种乱七八糟的事情要一一处理。
临近午后,窗外的天空却黑压压地坠着一片层层叠叠淤紫色的云,没有一丝风。
天地之前仿佛被扣下了片厚重的玻璃幕墙,寂静得令人有些喘不过气。
陈乱打开窗户,嘴里含着一颗糖慢吞吞地用舌尖转着,目光落在外面的小广场上。
机甲a2班的学生正在排队领毕业体检表格,准备进行体检。
陈乱一眼就注意到了队伍里那两张一模一样的脸。
似乎是察觉到了来自办公楼上的注视,两个人几乎同时回过头看了过来。
陈乱嘴里咕噜噜滚动着的糖果顿了一下。
远远的楼下,其中一个挑起眉朝着陈乱勾起了唇角,带着年轻的张扬和锐利。
另一个则是弯了弯眼睛,露出一个温和的笑,朝着这边挥了挥手。
咯嘣——
那颗脆弱的糖果被咬碎。
陈乱面无表情地“啪”地一声合上了窗户。
云越压越低。
空气里都含了一些闷燥的湿气。
随着一阵压抑的风卷起来,云层之上忽然炸响了一声滚雷。
天色忽然黑沉沉地暗了下来。
皮靴踩在空旷的走廊里的声音又急又重,像是被什么东西追赶着似的。
“咚咚——”
“砰——”
急促的敲门声只响了两下,等不及陈乱开口,办公室的门就被推开了,撞在墙上发出一声闷响。
霍临站在门口,眼里满是凝重:
“陈乱,已经解禁的b4981号……”
“出事了。”
b4981号污染区, 十一年前经过多方环境检测合格后确认指数达标,可以考虑解禁。
又经过了五年的空置观察,才完全开放。
现在那个地方, 叫做回浪山风景区, 其中核心地带有一座污染区实景模拟展览园, 周边有游乐园、步行街、民宿酒店等等配套设施。
正是前两天在小区门口发传单的那个景区。
而霍临站在门口, 抓着手里几乎被捏皱了文件,吐出了一句让陈乱心跳几乎骤停的一句话:
“回浪山……污染指数出现异常。”
“现在已经重新回到了低危级别,并且还在不断攀升, 核心区域污染指数峰值一度达到中高危。”
“轰隆——”
窗外的云层骤然炸响出一道连窗户都在震颤的雷声, 惨白的闪光照亮了霍临沉冷下来的眼。
陈乱垂在身侧的手指骤然收紧了几分, 掐进了手心:“那——”
“有人。”
霍临知道陈乱要问什么。
她的喉咙滚了滚, 有些艰难地沙哑着嗓音吐出来几个音节:“景区里,有人。”
暴雨在这一刻, “哗啦”一声倾泻了下来。
一时间狂风大作,卷着冷灰色的雨幕在天地之间骤然炸开。
军校的气氛随着一道道命令的下达迅速变得冷肃起来。
*抱歉 版权原因 该资源已无法下载 仅支持完本免费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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