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翎的手指尖攀附上来, 陷入陈乱脑后略长的发茬之间轻轻摩挲着,像是安抚,又似乎更像是一种故意的调情。
被围追堵截的呼吸连同越来越重的心跳撞响着耳膜, 纠缠时发出的细微声响也被无限放大, 于是热度从耳根开始四处蔓延。
那只抚在后颈的手沿着耳廓的弧度轻轻游移, 掠过浮红的耳垂、绷紧的下颌线条, 又蹭过陈乱滚动着的喉结和被拆开的领口下半掩着的锁骨。
温热的触感如同星星点点的火种落在干燥的原野,在皮肤上催生出连绵的火, 透过皮肤的纹理烧进陈乱的胸腔,烧得喉咙里都开始干燥,失速的过快心跳声重得快要将他淹没。
躺在胸口那条领带被alpha的手指勾起来。
膝盖深深陷入陈乱膝间的沙发里, 嵌过去将陈乱牢牢压住, 而后拧着陈乱的手腕反别在了身后。
略有些粗糙的领带布料在陈乱的挣扎之下摩擦过手腕的皮肤, 而后一圈一圈地缠紧。
纠缠不休的呼吸终于退开了些许。
暖暗的灯光下,被困在alpha和沙发之间的人身上原本整整齐齐的制服已经被折腾得乱作一团。
外套敞开着铺在沙发上, 衬衫扣子被解开到最后一颗,只剩一点衣角依旧在腰带里束着。
那双漂亮的手被原本一丝不苟地系在领口的领带反束在身后, 绷出胸前和腹部漂亮而且不失力量感的弧线。
那些暖玉一般的颜色因为先前的吻和从未间断的对抗而剧烈起伏着,从皮肤里泛起一些浮红,连那双浅灰色的眼睛里此时都笼罩了一层薄雾。
江翎凑近过去环过陈乱的腰际,掌心贴上那道优美的弧。
金色的眼睛弯起一个恶劣的弧度, 嘴唇再度覆盖上陈乱步不稳定的呼吸:“你看,你明明就是不讨厌我。”
“你的身体明明在告诉我——”
彻底散开的衬衫下摆被从皮带的束缚里扯散,alpha的手指尖沿着陈乱因为急促起来的呼吸而起伏不定的胸膛划下,蹭过皮带的轮廓,点在冰凉的金属扣带上。
“咔嗒”一声。
而后带着一种恶意抚上布料之下的轮廓。
“你很喜欢。”
被绑腿枪套的皮带束着的大腿不受控制地绷紧了一下,陈乱的呼吸猛地一乱,提膝便踹。
“江翎!”
下一秒,因为踹人的动作而抬起来的膝弯被alpha捞住。
“嗯?喊我做什么?”
江翎笑意盈盈地握着陈乱的腿弯俯身,手指蹭上去,指尖极缓慢地穿过绷在大腿上的腿环之下。
而后揽着那条腿向上弯折。
这种姿态让陈乱的耳根几乎是立刻就烫红了起来,灼灼地烧向眼尾。
他用力挣了一下,急喘着拧眉:“……放手!”
小王八蛋!
他怎么能——
下一秒,急促的呼吸慌乱变调。
“!!!江翎——唔!”
alpha俯身时垂落下来的额发扫过敏感的皮肤,温热的吐息浸透轻薄而柔软的布料,潮意裹着心跳从呼吸的落点开始裹着电流一般的战栗四处漫卷
热燥的空气里溢出来一声压抑的嗓音,又被陈乱立刻死咬住了嘴唇咽了回去。
喉结不受控制地滚动着。
那并不是亲吻,反而更像是一场对于陈乱的恶意的围剿。
那些湿润的温度和滚烫的呼吸如同反复漫过礁石又重新退回的潮汐,渗入到每一处缝隙里,却又在陈乱失控之前恶意地不轻不重地碾过,激得陈乱连呼吸和心跳都开始难以控制,被反绑在背后的手指掐进手心,用力到指节都微微泛白,才能避免喉咙里发出一些他自己都难以接受的声响。
而alpha却在一片燥热的信息素里抬起头,眼含着愉悦的笑意望向陈乱因为他的动作而开始湿润的眼睛,欣赏着自己亲手造就的混乱表情。
门外忽然响起了细微的钥匙互相碰撞的声响。
而后是开门声。
一瞬间仿佛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陈乱只能听到自己一下子从胸腔里乱撞上咽喉的心跳声,那声音大得连鼓膜都开始随着心跳的频率震颤。
慌乱漫上来。
他剧烈地挣扎着,压着的嗓音里甚至带了一些颤意:“江翎!放开!!”
然而后者非但没有放手,反而更用力的扣紧了陈乱的腰际。
属于江翎的信息素在屋子里肆意地翻涌起来,金色的眼睛弯起一道含着恶劣意味的弧,在陈乱的战栗之下忽然加重了呼吸的力度。
突如其来的刺激让陈乱身体紧绷起来,后颈撞进沙发柔软的靠背里,所有的声音都碎成了滚烫而急促的呼吸漫溢出来。
门开了。
又重新合上。
空气里寂静了一瞬间。
站在门口的江浔把手里拎着的袋子放下,目光在客厅里旖旎的画面上扫过,龙舌兰的气息与故意挑衅着的另一股信息素撞在了一处。
而在陈乱不受控制地狂跳乱撞起来的心跳声里,刚进了门的alpha平稳地迈步走进来,脚步停在陈乱腿边,垂下眼睫。
微凉的手指尖抬起陈乱试图撇向另一边的下巴,拇指的指腹轻轻蹭过陈乱红润的唇侧,压在那片温软之上。
浅金色的瞳仁追着陈乱沁出几分慌乱,还残余着些许雾色的眼神。
清淡的嗓音落下来:“我只是晚回来了一会儿,哥哥。”
他俯身下来,呼吸落在陈乱耳畔:“是故意的吗?”
那只手捏着陈乱的下巴迫使他仰起头,冷泉一般的眼睛注视着陈乱,微微偏头:
“是我那天做的不够好吗?”
江浔俯身下来,吐字间的气流落在陈乱的呼吸里:
“如果是我没有让你满意,你可以告诉我的,哥哥。”
“你可以教我怎么样做才能让你开心,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哥哥,我很不开心。”
龙舌兰的气息撞开陈乱周围环绕着的香柏木与琥珀的味道,汹涌着倾覆上来。
一同席卷过来的还有江浔的呼吸,在陈乱开口解释前便将他即将出口的吐字堵了回去。
江浔轻咬着陈乱的唇瓣,尖利的犬齿陷入柔软的温热里,发出一阵轻微的刺痛。
“我都看到了,所以不用解释,我不想听。”
扣在下颌的手指擦过陈乱滚动的喉结,压住了陈乱的呼吸。
alpha头一次没有在接吻时照顾到陈乱的情绪去循序渐进,而是带着一种强到无法忽视占有欲和侵略性,强硬地闯了过来。
被攫取的呼吸被江浔的气息填满了,抚在颈侧的指腹摩挲着那片脆弱的皮肤,钳在下颌的手指不许他有半点逃离的余地。
那些滚烫的呼吸被一点点喂进陈乱的唇舌之间,撬开陈乱的牙关,一寸寸地侵占过去。
不再温和,
不再克制,
不留余地。
一直到陈乱被滞塞气息变得无力招架,眼尾都沁出些许生理性的浮红,才退开了些许允许空气重新回到陈乱的呼吸里。
心跳已经彻底乱了节奏。
没等陈乱重新喘匀气息,江浔的吻又重新覆了过来,锋利的犬齿咬着陈乱的唇侧,细细的疼痛又沿着脸颊、耳廓向颈侧蔓延。
灼热的温度找到了那颗晃动的红痣,齿尖陷了进去。
“唔——”
陈乱的身体挣了一下,却又立刻落入江浔的滚烫的怀里。
一点红痕在皮肤上绽开,又落向了脆弱的后颈。
湿热的唇和牙齿陷入时那种熟悉刺痛让陈乱立刻猜到了江浔要做什么。
可是手腕被反捆着,腰侧被江翎禁锢着,他的整个后背都被江浔扣在了怀里,逃无可逃。
“不,江浔!”
“你等等,不要——嗯!”
汹涌的信息素透过那一小片柔软的皮肤烈火烹油一般蔓延开来,疼痛中带着酥麻的眩晕感迅速随着瞬间就开始过速的心跳蔓延至每一个神经末端,掀起一阵阵难以抵抗的潮热。
属于江浔的信息素在空气中卷成涡流,以一种不容拒绝的强势向陈乱侵占过去。
那种灼热的温度在震颤着的胸腔里烧灼蔓延,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轻颤起来。
箍着他的手臂收紧起来,力道大得仿佛要将他嵌进怀里,融进骨血里。
陈乱的嗓音沙哑起来,被混乱的呼吸扯碎得不成样子:
“……江、江浔。”
头顶的光线晃动着模糊成一片光斑,眩晕着的视线里起了一层雾,耳边只剩下自己乱七八糟的剧烈的心跳和急促的呼吸。
空气里浮动着衣料摩擦的细响,一寸寸地磨人。
直到热燥的温度里响起一声近乎呜咽的声音,眼前的光影晃了晃,所有感官都在一声轰鸣中炸成了白茫茫的一片。
散落下来的领带布料在手腕之间磨出了一圈红痕,有些失力地垂在身侧的手指不受控制地轻轻蜷缩起来。
到处横冲直撞的信息素也终于如同潮水一般退去。
陈乱几乎是软倒在了江浔怀里,面前却又有阴影覆盖过来。
温热的吻落在湿润的眼角,江翎抬手蹭过陈乱红肿的唇瓣,浅金色的眼睛向上弯成弦月:
“陈乱,我们两个,谁更能让你满意?”
陈乱当然不可能回答江翎这种明显恶意且无聊的问题,但他回应了别的东西。
于是在江家双子毕业之前,已经好久没挨过打的两个alpha再次被陈乱以毕业预考核为理由摁着从机甲训练场到格斗训练室反复揍了好几个来回。
总之,这一届毕业生也算在离校之前开了一回眼界——
毕竟他们就没见过陈老师这么狠地揍过谁,衬得几年前论坛疯传的那场对抗训练录像都简直像在过家家。
更恐怖的是,江家那两个常年霸榜的变态居然还真的能跟陈老师打得有来有回!
总结:一家子变态。
而在先驱者舰队正式报名截止的前一周,江浔带着一叠还散发着新鲜油墨味道的文件找到了江翎。
“外祖父那边得到的最新的消息。”
江浔把手里的文件递过来:“高危污染区的情况在持续恶化,舰队任务的平均危险性评估又上升了。”
后者拿着那叠文件翻了翻:“所以?”
舰队的任务还有不危险的吗?不都是哪里危险往哪里跑。
而江浔注视着那双与自己如出一辙的眼睛,声音清淡而平静:“我想了很久,我们……不能同时都去舰队,江翎。”
第85章
话音落下, 江翎捏着文件的手指微微收紧起来,抬眼看向江浔那双平静的眼睛:“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说。”
江浔背靠着窗台,窗外疯长的梧桐枝叶将金色的阳光切割成细碎的光斑落在他的脸上身上, 将那双浅琥珀色的瞳仁映出灿金的色泽:
“我们不能有让陈乱同时失去我们两个人的可能。”
“他会难过。”
盛夏聒噪的蝉鸣声被燥热的风送进安静的房间里。
沉默在蔓延。
江翎把手里的那叠文件撇到桌上发出一声轻响, 抱起手臂挑着唇看向自己的孪生哥哥:“那么, 谁留下?”
谁留下?
先驱者舰队的任务危险又繁重, 也许并不能经常回家。
留下来的那个人可以更多地陪在陈乱身边吧。
而江浔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将目光投向窗外被阳光晒透了的翠绿色树冠,风把那些挤挤挨挨的叶子吹得哗啦啦作响。
树下是长得很旺盛的草丛, 一只三花猫翻着肚皮仰躺在斑驳的树影之下睡得很熟, 身边是两只奶猫在追逐打闹, 时而扑在大三花猫的肚皮上练习狩猎, 而大猫悠闲地晃了晃尾巴。
桌子上的那叠文件被窗外穿过那些生机勃勃的绿色吹进来的风翻了一页。
江浔垂眼看着那一大两小依偎在一起的三只猫。
如果0号污染区的异常状况持续升级,各个污染区持续扩散, 甚至……已经解禁的地区再次如同回浪山一样污染复苏。
这样生机勃勃的场景还能维系多久呢?
荒化事件近年来也逐渐频繁到了一个快要引起恐慌的地步了吧,但针对荒化病的医学研究目前仍然进度不大。
这个世界还会好起来吗?
人类……会被重新赶回地下吗?
陈乱为了他们现在拥有的能够站在地面上、站在阳光下的生活已经付出了一切。
家人、朋友、队友、亲自教出来的那些学生们……最后是他自己。
后来陈乱教会了他们两个所有的能够教给他们的一切。
江浔觉得他们总要做些什么,才不辜负陈乱竭尽所能教给他们的那些东西, 才不辜负那些跟陈乱一样的人们守护下来的这个世界。
但是他和江翎,
不能同时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就像陈乱于他们而言一样, 江浔无比清楚,他和江翎对陈乱而言, 同样无比重要。
重要到如果有一天,陈乱同时失去他们两个人……
他无法想象, 那时候陈乱该有多难过。
会碎掉的吧。
他已经失去过一切了。
总要留下一个人陪着他。
哪怕他们其中一个真的……
那也好过留下陈乱一个人。
“哗啦——”
那一页被风掀开的文件被从桌角吹落下去,飘了两下,被一只手接住。
“我去舰队,你留下。”
江翎将那张纸放回桌上:“我的实战训练成绩比你高些, 我比你更合适。”
陈乱应该也更希望江浔陪着他吧。
——毕竟自己好像总是在惹他不开心。
他相信江浔能够照顾好他。
风停了。
那双被窗外投进来的细碎阳光晃得如同碎金一般的眼睛抬起来,缓缓向上弯起。
安静得只剩下无止无休的蝉鸣声的房间里,忽然响起了江浔清淡而平静的嗓音:
“江翎,你记不记得,你还欠我一个承诺。”
六月底灼人的太阳将地面烘烤出变形的气浪,云的影子从远处慢慢铺过来,蝉声如同潮水涌起又在渐渐西沉的落日下退去。
两个年轻的alpha从大楼里出来的时候,系统里江翎提交的预报名表被撤回了,转投向了启微市本地的追猎者特战队。
陈乱下午没有课时,早早就回了家。
门外响起开锁声的时候,陈乱躺在沙发上早就看电视看到睡着了。
窗户开着,带着热燥暑气的风卷着细碎的虫鸣进来,垂落下来的窗帘微微摇晃。
蜷在沙发上的人穿着简单的T恤和短裤睡得正熟,空气里是绵长而平稳的呼吸声,橘红色的夕阳从窗外烧进来,铺在熟睡的人身上,带着一种安稳的暖意。
小心翼翼放轻了的脚步声在沙发边上停下。
陈乱的睡着的样子很安静,此时正搂着一只抱枕侧躺着,半张脸埋进抱枕柔软的布料上。
那双精致到有些锋利的眉眼此时像是融化在了暖色的夕阳里,连细小的绒毛都散发着细小的光晕。
鸟类翅膀一般的睫毛此时收拢着垂下来,遮住那双琉璃一般的灰色眼睛,在下方投下一片小小的弧形阴影。
浅色的嘴唇轻轻抿着,胸膛随着呼吸微微起伏,发出细小而令人安心的呼吸声。
像一只被阳光晒透了的、浑身散发着毛茸茸暖意正咕噜噜熟睡的大猫。
那种暖意散在空气里,又随着呼吸流入胸腔,于是两个alpha的胸口也开始暖烘烘毛茸茸的。
“陈乱,醒一醒。”
江翎在沙发边上蹲下来,抬手勾住陈乱垂落在沙发边缘的指节,放轻了声音,嗓音里含着几分笑意:“我们回来了。”
“……”
平稳的呼吸顿了一下,被江翎勾住的指节轻轻蜷缩起来,下意识地将那截属于江翎的手指握在了手心。
蝶翼一般垂下来的眼睫颤了颤,陈乱闭着眼含糊地应了一声:“……唔。”
但并没有醒来。
手指上传来的温度让江翎怔了半秒。
暖意从指尖的皮肤上融了进来,沿着血液的流向漫上胸口,又随着心跳染上了闪烁着的眼瞳。
那双浅琥珀色的眼睛微微向上弯起来,反握住陈乱的手,指尖从陈乱的掌心里划过,钻进了手指的缝隙扣紧了些许,温热的气流逐渐靠近,与陈乱的呼吸交融。
*抱歉 版权原因 该资源已无法下载 仅支持完本免费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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