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唇角向上勾起,犬齿陷入还在泛红的皮肤。
死寂的空气里响起一声轻笑:“打爽了?”
“……”
陈乱眯起眼看他, 用力将手抽开,压住了越来越混乱起来的心跳:“江翎,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我在做什么?”
少年alpha偏头看他, 又重新凑近过来, 温热的呼吸与陈乱的混在一处, 唇角含着的笑意开始扩大,带着一种明知故问的恶劣:“不明显吗?”
那一刻陈乱根本分辨不清自己已经卷成了混乱的漩涡的情绪里到底有什么。
一切都失控了, 脑海里只剩下一阵阵令人心悸的轰鸣。
他看着面前江翎的眼睛,那双琥珀色的浅滩此时已经被翻涌着的情绪压成了暗沉沉的金色, 被窗帘过滤后的光影没入那片暗海,透不出一点光亮。
这小混蛋现在压根没有理智可言。
于是陈乱抬肘顶开江翎的肩膀,声音像是挂着冰碴子,冷漠地飘在空气里:“你现在根本不清醒。”
说着推开对方就去开门要走:“在你认清楚自己的身份之前, 我不想见到你。”
“江翎,”陈乱的手握在门把手上,回头看着站在暗蓝色的阴影里的少年。
外面的风停了,窗帘也在他背后静默着。
手指收紧起来,复杂又混乱的情绪如同杂乱的稻草堆在心头,压的他有些喘不过气。
但他到底是按下了把手:“我只会是你哥,从前,往后,都是。”
他感受不到,
在他话音落下来的那一刻,空气里属于江翎的信息素几乎是在瞬间就如同火星子落入火药桶一般,轰地一声爆燃开了。
已经开了一半的门被一只手从背后猛地撞上合拢落锁。
肩膀被一只滚烫的手握住,用力向着一旁的柜子边上甩过去,却又在后背即将撞上冷硬的金属柜体时被一条手臂垫住搂紧。
面前一道阴影向他逼近过来,少年alpha的眼里的情绪被彻底点燃了一般翻涌着抬手,指腹压在陈乱的唇角,嗓音带着低沉和沙哑,卷起一种危险的压迫感落在陈乱的耳侧:
“陈乱。”
“你有没有想过,”
“我根本不想你做我的哥哥。”
紧接着,炽热的呼吸就再度向陈乱压了过来。
背后金属柜体的冰冷触感从紧贴着的后背渗进来,腰际却被炽热的手臂牢牢锁住,胸膛紧贴着胸膛,起伏着的混乱心跳重重地砸着陈乱的耳膜。
不同于上次唇贴着唇的吻,而是带着一种强势得不容拒绝的侵略性。
脑海里混乱成麻的思维彻底炸开了。
陈乱应激了似的下意识地抬手,却在半路就被一把扣住压在头顶。
碾在唇上的呼吸退了些许:“还没打够么?陈乱,你觉得我会给你第二次打我的机会吗?”
紧接着,炽热的温度再次倾覆过来。
“你打疼我了,现在也该我讨点利息回来。”
“江翎!!——唔!”
那根本不像一个吻,反而更像是一场沉默又激烈的战争。
紧绷住的下颌被死死钳住,不容他逃退分毫,落在唇上的青涩的吻撬不开陈乱紧咬着的牙关,于是慢慢演变成了一种碾压和困兽一般的撕咬。
丝丝缕缕的刺痛和淡淡的铁锈味道在交缠着的混乱呼吸之间漫开。
复又压制。
束在皮带里的衣角被扯出来,灼热的手指探入,覆盖上一如想象中那样的柔韧的皮肤。
而后向上。
令人头皮发麻的触碰让陈乱本就已经混乱失序的心跳顿时沉重如鼓,呼吸的节奏乱了一下,咬紧的牙关不受控制地松了一瞬,立刻就被滚烫的气息抓住了机会长驱直入。
方才在临时标记时注入的信息素还在身体里乱窜,此时空气里风暴一般席卷着的信息素更让后颈开始泛起一阵闷痛,提不起太大力气的手腕挣不开alpha强硬的压制。
手指用力地攥紧着,指节都在发白。
单方面的强行索取和另一方的抗拒让彼此的呼吸都越来越沉重。
呼吸之间被属于江翎的气息填满。
气急了的陈乱发了狠,泛红着眼尾一口咬上了江翎的舌尖。
后者的呼吸滞了一瞬,非但没有退开,反而开始更蛮横地肆意掠夺。
直到两者的唇舌之间都泛起血腥的味道。
临时标记的余韵伴着几乎要从胸腔里撞出来的混乱心跳、以及被窒塞住的呼吸让陈乱的视线边缘都开始发黑。
带着一种疯狂意味的炽热的吻终于退开了。
空气重新涌入灼痛起来的肺叶,刺激着略有些干渴刺痛的喉咙。
只有彼此沉重的、破碎的喘息在这片不大的空间里碰撞、回响。
晃动的昏暗光线映在陈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覆盖上一层薄雾的眼里,领口凌乱地散开,胸膛剧烈起伏着,浅色的唇此刻泛出一种被蹂躏过的花瓣似的红,微微肿着。
那双漂亮的眼睛里的惊涛骇浪尚未平息,震颤着的瞳孔深处情绪翻涌,带着一种被暴力撕开了的难以置信,一片狼藉。
咬着牙的吐字从那双红肿着的唇间溢出来。
“你真是……”
“疯了。”
“这就疯了?”
眼前那双暗金色的眼睛向上弯起一个顽劣的弧度,温热的呼吸再度靠近过来:“这才哪儿到哪儿?”
而后落在了陈乱敏感的颈侧,吻上了早已烧红起来的耳后。
一阵令人头皮发炸的酥麻从那道呼吸的落点带着细小的电流一般沿着皮肤流窜了出去。
空气里响起陈乱一声惊慌的急喘。
手腕被牢牢地反扣在背后,试图抬腿去踹的膝盖被强硬地挤开,后背撞在冷硬的金属柜体上。
混乱的呼吸和彻底乱了节奏的心跳冲得陈乱眼前都开始模糊。
“江、翎!!——”
胸腔里像是灌满了滚烫的岩浆烧灼起来,鼓噪着乱来越乱的心跳。
似乎是终于感受到了陈乱从齿缝间挤压出来的怒意,那道呼吸终于退开了。
空气里琥珀与香柏木的味道萦绕着。
alpha的手指松开了些许,垂眼看着陈乱已经开始泛红的眼尾和红润的唇瓣,而后目光向下落了几分。
他微微挑起了眉,唇角向上扬起一个略带惊讶的愉悦弧度:
“陈乱。”
“你有反应了。”
紧接着,寂静如冰的空间里再次发出一声比上次更甚的脆响。
“啪”地一声,有种连空气都被摔碎的错觉。
陈乱压着眉眼用力推开江翎的肩膀,紧绷着下颌的肌肉将衣服整理好。
后颈上刚刚被标记过的位置一阵阵刺痛,陈乱抬手摸了一把,而后一脚踹开杵在面前的江翎,自顾自到处置室的药架上找了一张创口贴反手敷上。
全程没有说话,也没有再看江翎一眼。
完全将他当成了一个透明人,一团无所谓存不存在的空气。
屋子里一直在流涌着的信息素罕见地凝滞了下来。
灼痛着的脸颊微微发麻发热,江翎在有些刺痛的唇角抹了一下。
真够狠的,
又出血了。
“陈乱。”
江翎的声音落下来。
陈乱的动作顿了一下,没有回应。
“……陈乱。”
江翎又喊了一声。
陈乱的动作没停,又去架子里翻找信息素清理喷雾。
一种慌意缓缓漫上江翎的心口,撞动起来。
喉咙开始干涩,江翎有些艰涩地咽了一口空气。
他蹙着眉迈步过去,抬手想去拽陈乱的手腕。
只听到“啪——”地一声轻响,探过去的手指被打开。
“别碰我。”
明明声音平静,力道也不重。
但在那一刻江翎觉得,被打到的指尖上烧起一种撕裂般的灼痛。
比脸上的更疼。
“陈——”
没吐出口的名字被眼前的青年抬眼时眼里的冷淡生生扼住,戛然而止。
那双平日里总是带着笑意和纵容的眼睛里,此时如同下了一场寂静的冬雪,覆盖住了一切温度,灰沉沉的一片冷然。
他从来没有见过陈乱用这样陌生的眼神看过他。
于是他慌了。
僵在半空里的手指像是被烫到了一般狠狠收紧起来,刚刚还满溢着滚烫温度的胸腔像是突然漏了一个洞,冷风呼呼地灌进来,又穿胸而过流散出去。
空荡荡的一片窒息的冷。
他宁愿陈乱跟他生气,甚至揍他。
都好过现在这样。
他后悔了。
而陈乱只是大致清理掉身上和处置室里的味道,没有再去理会僵硬在原地的江翎,冷淡着神情转身去开门。
“……喂,陈乱——”
衣袖被一只手扯住。
陈乱回过头。
面前身材高挑的少年拽着他的袖口,沉默了半秒,抿着唇。
想说的话却卡在了喉头,像堵了一坨铁块,尖锐地扎着喉咙,吐不出,咽不下。
而后指尖里的布料被扯走。
那一刻,少年alpha琥珀色的瞳仁骤然紧缩起来,嘴唇甚至抖了一下,僵在了原地。
陈乱看着江翎一瞬间失去神采的眼睛,心头泛过一缕尖锐的涩痛。
但旋即又迅速被一种乱麻一般的复杂情绪和因为被强制标记和强吻引起的恼怒盖了过去。
无论如何,都冷静一下吧。
陈乱转过身打开了门,迈步出去。
下一秒,却猝不及防地直直撞进另一双深湖一般平静的琥珀色眼瞳。
长着一模一样的脸的少年alpha站在门口,手还抬着,似乎是要敲门。
在看清楚陈乱的那个瞬间,眸光轻微地闪动了一下。
空气里还残留着极其轻微的临时标记的味道。
而面前的陈乱平日里平整的衣服略有些褶皱,嘴唇正红肿着泛起莹润的水色,下唇一侧还有一点细微的血色。
像是被咬破的。
江浔的目光落向陈乱身后,他的孪生弟弟正在屋子里暗蓝色的光影之下沉默而立。
右侧脸颊一片燎红,嘴角含着一点红痕。
一看就是被打的。
龙舌兰的气息无声地蔓延。
他只是被教官叫去帮忙做了一下统计表格,他们做什么了?
或者说——
江翎趁他不在,对陈乱做了什么?
“江浔?”
陈乱还带着些低哑的嗓音拉回了江浔的眼神。
他瞧了一眼屋子里的江翎,信息素毫不遮掩且不客气地带着一种攻击性撞了进去。
再抬眼看向陈乱时,面色却又是一片如水的平静和温和。
“哥哥。”
江浔的手朝着陈乱的下巴探过来, 陈乱立刻下意识地往后闪了一下。
那只手在半空中顿了一秒,垂落下去。
“我买了冰水。”
一瓶还在渗着水雾的冰镇矿泉水递过来。
陈乱垂下眼睛看着江浔握着瓶子的手指,接了水拧开, 抿着喝了一口。
“狗咬的。”
随着冰凉的液体涌入有些干燥的喉咙, 失速的心跳慢慢平息, 混成一团乱麻的思维也终于清醒了些许。
事情是江翎做下的, 他不能因为他们两个长着一样的脸就去迁怒江浔。
这对江浔不公平。
所以陈乱慢慢喝着那瓶水,看向江浔:“下午没有训练吗?怎么跑来校医院了。”
“现在是休息时间。乔知乐中暑了,江翎送他过来的。”
陈乱捏着瓶子的手指滞了一下, 有些无奈。
早上就看那小子状态不好, 还提醒过他撑不住了就打报告, 医学系的训练又不像需要作战的机甲系那么严苛, 怎么还是把自己给送医院来了。
“他人呢?带我去看看。”
“好。”
江翎默然地跟在两个人后面。
没人理他。
只是没走两步,江浔突然出声叫住了陈乱。
“哥哥。”
浅琥珀色的眼睛平静如水地望向有些疑惑地转身看他的陈乱, 清淡的嗓音响在走廊里:“创口贴有些贴歪了。”
江浔坦然地抬眼与陈乱对视:“需要我帮你重新贴好吗?”
陈乱抬手抚上后颈,果然在粗糙的创口贴边缘之外摸到了一点微微泛着痛的凹陷。
他自己看不到,刚才又在情绪不稳定之下贴的太过随意, 没遮全。
“……”
“好。”
三个人重新回到了那间处置室。
陈乱到椅子上坐下, 背对着江浔撩开了发尾, 将那片歪了的创可贴揭了下来,露出了后颈冷玉一般的皮肤上那块靡红色的咬痕。
空气里龙舌兰的气味瞬间就燃烧起来了, 沉沉地环绕过来。
江浔抬眼睨向站在一边沉默不语的江翎,漂亮的浅琥珀色瞳仁被暗涌着的情绪压成了金色。
后者靠在柜子边的一片阴影里, 泛红的嘴角还含着点破损的血痕。
一母同胞的双生子目光在压抑的空气里交错。
江翎扯了扯嘴角,垂下了眼睛。
江浔捏着棉签的手指收紧了几分。
他已经猜到这个蠢货对陈乱做了什么了。
陈乱后颈上的咬痕不深,现在江翎不在易感期,所以融进去的信息素也不算多, 晚上估计就散干净了。
江浔捏着棉签给那片有些刺眼的红色涂了些清凉消肿的药水,重新撕过一张新的创口贴将那颗咬痕严严实实地盖好,又重新喷了一遍清理喷雾压住那点细微的信息素气息。
直到除非靠的很近,正常的社交距离闻不到陈乱身上轻微的属于江翎的临时标记的味道。
江翎看着自己的痕迹被一点一点清理掩盖干净,有些不爽,但到底只是抿了下唇没有出声儿。
等到陈乱和江浔收拾好起来出去,他又立刻小尾巴似的跟出去了。
乔知乐呆着的病房在走廊尽头。
陈乱抬手去敲那扇半掩着的门的时候,这小孩正靠坐在病床上抱着一瓶电解质水猛嘬,手背上还扎着点滴,举着手机看视频。
听到声响一转头看到抱着手臂懒懒斜靠在门上的陈乱,眼睛顿时一亮,而后向上弯起,露出一个冒着憨气泡泡的笑来:“嘿,乱哥。”
像只欢快地摇起来尾巴的傻耶耶。
亮晶晶的氛围染了过来,陈乱沉甸甸压着的心头轻松了不少,于是忍不住弯起唇角起来,屈指在乔知乐的额角轻轻敲了一下:
“你怎么搞的,不是说了撑不住就休息吗?”
乔知乐不好意思地挠着头:“我这不是,不好意思给alpha丢人,边儿上的omega和beta都还挺着呢。”
说话间手机放了下来,屏幕朝上。
播放着的正是早上跟秦阳打对抗的时候看台上的观众拍摄的战斗视频。
那台流火一般的红影正把黑色的机甲溜得团团转,摁着朝地面上砸落下去。
乔知乐注意到陈乱停顿了一下的眼神,乐颠颠地举起来手机:“乱哥那台红色机甲是你开的吧!视频在论坛都火上热门了。”
说着便滑动着屏幕给陈乱展示已经被加了红色的【热门】标头的帖子评论。
【我乱哥天下第一:我哥还得是我哥!好灵活啊!】
【呜呜,菜菜,捞捞:切,这种水平我要是上去,只需要一招!陈助教就得哭着——求我别死。】
【我真的不想修机甲:我妈问我为什么跪着看视频。】
【数据不说谎:有人下午来训练场一起复盘一下陈老师的操作吗?想学。】
【咸鱼不粘锅:到底是谁这么好命在上霍老师的课还能得到陈助教的指导!陈助教别打他了来打我!我比他扛揍!】
【数据不说谎:楼上的刚通网吧,陈老师已经不在霍老师手下做助教了,今年去带新生了。不知道会不会开自选课?】
【我乱哥天下第一:以前临姐那门考前专项实际上就是乱哥在带,今年应该还开,上过的都说好!】
【咸鱼不粘锅:???有这种好事!啊啊啊开选课了踢我!我要抢课!】
同一时间,正在播放的视频进度条已经到了尾声。
画面里陈乱跳上那台黑色机甲的舱门口,朝着里面的人伸出手。
江浔的目光不动声色地落在屏幕上。
黑发黑眼的alpha被陈乱拉着从舱位里站起来,而后身体一晃,靠在了陈乱肩头。
*抱歉 版权原因 该资源已无法下载 仅支持完本免费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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