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让你不那么难受的话,我该怎么做?”
少年alpha浅琥珀色的眼瞳里有再也压制不住的暗色弥漫上来,唇慢慢贴在陈乱耳畔。
握着陈乱腕骨的手指微微收紧。
空气里躁动已久的龙舌兰的辛辣味道倾覆而来。
“让我标记一下,好不好?”
没说完的话被江浔柔软的祈求截断散落。
他揽着陈乱的腰, 慢慢将下巴从陈乱的肩头向颈后挪去。
滚烫的脸颊贴在后颈骨上轻轻蹭着, 嗓音里带着低哑的、虚弱的喘声:“只是临时标记而已, 好不好?”
“我真的很需要你。”
陈乱下意识地想要拒绝。
可此时少年高得明显异常的体温就贴在他的皮肤上, 温温软软的语气里尽是可怜巴巴的恳求。
他明明已经很难受了。
一想象到这三天自己没留下一句话就直接失联,他们要独自承受易感期时过高等级的信息素带来的强烈不适的同时,还要忍受自己不辞而别杳无音信的煎熬。
而且江浔之前还生了病, 他也没有陪在身边, 甚至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情。
那种愧疚又让陈乱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他一定会很失落吧……
那么乖一个小孩, 连生病都要向他道歉, 依赖都不敢太过。
陈乱的眼神闪了闪,心疼和愧疚让他犹豫起来。
他开始试图说服自己。
只是临时标记的话, 应该没什么……
他只是个beta,留不下什么实质性的标记。
临时标记也只是咬一口后颈而已,
又不是亲嘴。
江翎以前也没少咬他。
——虽然从没被碰过腺体, 但他既然是天生腺体缺陷、发育不完全的beta, 那跟咬其他的地方应该也区别不大?
陈乱的手指不自觉地蜷了一下。
心跳得有些快。
还是不答应?
可是他是哥哥啊。
怎么能——
陈乱还在天人交战。
两个叉着腰的小人儿在他脑海里一会儿东方压倒西风,一会儿西风压倒东风, 摇摆不定。
空气里香柏木与琥珀味道的信息素和龙舌兰的气息在陈乱周身浮动萦绕着。
但谁也没有轻举妄动,两种信息素也破天荒地没有如以往那样碰面就打, 而是各自占据陈乱一左一右的方向,非常克制地井水不犯河水。
江浔察觉到了陈乱的迟疑。
但他并不着急催促,而是以一种陈乱轻易就能抽离的力度轻轻握着陈乱的腕骨,手指穿过金属表带之下, 指腹压在后者的手腕内侧。
那里是陈乱的脉搏,是他触摸得到的、陈乱心跳的频率。
怀里属于陈乱的味道盈在鼻尖,如同那颗坠在枝头试图将他引入深渊的苹果。
胸腔里不受控制地蔓延而出的暗色的枝桠,是他止不住、也从来都没想过止住的对陈乱的占有。
从后颈骨处随着腺体一阵阵的跳痛蔓延至全身的热燥在血管里烧灼着空虚的火星,骨头缝儿里都伴随着翻腾着的信息素叫嚣着、催促着从齿尖蔓延出的焦渴。
过速的心跳在胸腔里乱撞。
江浔的眼神不受控制地落向陈乱后颈骨之下那一小片柔软的皮肤。
那里是一颗浑身带刺的果实。
强硬去争,只会把他自己刺伤。
他必须有足够的耐心,让那些刺主动软化下来,
然后迎合他,接纳他。
所以即使此刻他的腺体正在被强度过高、且根本没有使用抑制剂进行压制的信息素烧灼着,不断跳痛到令他的指尖都开始发木,每一根神经都在疯狂嘶叫着标记他,占有他,
江浔依旧只是松松地揽着陈乱的腰,强行压住从眼底深处翻腾上来的暗火,叼住了陈乱后颈处的衣领。
直到指腹之下陈乱的心跳快了几分。
江浔暗金色的眼底涌过一道暗流,终于将扣着陈乱手腕的手指松开。
他后退了些许,慢吞吞地将滚烫的额头抵在陈乱的后颈皮肤上,放开了拢着陈乱的手臂,虚弱地吐息:
“好吧。”
“如果你实在是很勉强的话,没关系的。”
下一秒,如他所料。
“我不是——”
陈乱下意识地否认,又止住话头。
半晌后,昏暗而安静的空间里响起一声无奈的叹息:“……那好吧。”
话尾落下的一瞬间,空气里蛰伏已久的信息素就如同烈火烹油一般立刻爆燃开来,裹挟着龙舌兰的气息朝着陈乱倾轧而去,
而后蔓延、
陈乱感到后颈上有一道灼热的呼吸覆过来。
一双手臂环住他的腰,向后拢去,后背贴上少年alpha温暖的胸口,以至于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对方呼吸时的起伏。
胸腔里如同关了一只不安的小兽,重重地跳了两下。
“会有一些些疼,哥哥。”
少年吐字间产生的气流落在那一小片柔软的皮肤上:“很快就好。”
陈乱没由来地突然感觉有些慌。
下一秒,脆弱的后颈皮肤被咬住,尖利的犬齿陷了进去,泛起一阵细细密密的疼痛。
紧接着,一股热流朝着并未完全发育的腺体横冲直撞般地涌了进来。
一瞬间心跳如擂,一种疼痛混合着酥麻的眩晕感从后颈处向着全身蔓延开去。
“唔——”
陈乱不受控制地发出一声急喘。
这根本、和平日里那种普通的咬完全不同!
这跟他想象中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只是已经来不及了。
超高强度的信息素流带着一种狂风暴雨般的侵略性闯了进来。
但是由于像个四处漏风的筛子似的未完全发育的腺体根本贮不住alpha的信息素,于是那股滚烫的热流翻涌着沿血管又迅速流向四肢百骸。
心跳的频率在失控,一声重过一声,
呼吸开始困难,不得不张开口唇喘息,
一阵阵的眩晕沿着血管冲上头顶,掀起一阵不容抗拒的战栗和轰鸣。
陈乱下意识地抬手想要挣扎,却被后者扣住了手腕强硬地压住。
滚烫的指腹压在陈乱手腕内侧的脉搏上安抚般地轻轻摩挲着,咬在后颈的力道丝毫没有减轻,反而更加深陷进去。
“江——唔!”
未能吐出口的名字被一只滚烫的手心覆住,被迫吞了回去。
被窒塞的喘息被迫换成了一声重过一声的鼻息。
身体在失重。
连手指尖都开始泛起一阵过电一般细微的酥麻。
眼尾在超高强度的信息素流的刺激之下开始染上一团晕红,沁出生理性的水色。
属于江浔的信息素在空气中卷成沸腾的涡流,浪潮一波又一波,以一种不容拒绝的姿态朝着陈乱后颈骨之下脆弱的腺体缓慢而坚定地流涌去,
而后侵入、
那种灼热的温度四处蔓延,所过之处无不激起一阵令人头晕目眩的星火。
扣在手腕上的手指不断收紧,挣脱不开。
身体开始一阵阵发软。
嘴巴被滚烫的手心压着,发不出拒绝的声音。
于是他张口咬住了覆盖在自己呼吸之上的、江浔掌心的软肉,希望江浔松手。
江浔只感觉手掌心之下一阵柔软温热的湿润,紧接着传来一阵刺痛。
但由于按压的力度,他不可避免地感受到了对方温软的唇瓣、有些尖利虎牙,以至于一点点湿润的舌尖在手心里蹭过。
像是一颗火星子落在了心口,瞬间引起一阵爆燃一般的信息素狂潮。
陈乱的反抗没有换来他想要的结果,反而朝着完全相反的方向而去。
紧紧箍在腰间的手臂骤然收紧,那力道仿佛要将他融进少年的骨血之中。
更甚于之前的信息素不顾一切地卷着浪潮席卷过来,脑海里翻涌起一声轰鸣,连思考能力都被刺激得有些七零八落,以至于陈乱甚至有一瞬间的失神。
失力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倒去。
面前覆盖过来一片阴影。
在眼前不断流淌的眩晕感让他来不及看清,额头就落在了另一个熟悉的肩头。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握住扣在颊侧那只手的手腕,甩开。
陈乱重新获得了大口呼吸的权利,又急又重地喘息着,新鲜的空气争先恐后朝着烧灼着的干渴的喉咙挤进去。
陷在后颈皮肤里的牙齿终于退开,扣在腰间的手臂也松开了。
在血管里横冲直撞的信息素终于潮水一般退去,同时也抽干了陈乱混身的力气。
他瘫软着身体朝着面前的江翎怀里倒过去,被对方接住。
耳畔有温热的呼吸再度靠了过来。
陈乱的手指不受控制地蜷曲了一下。
沉重的额头抵在江翎的肩头,轻轻摇了摇。
陈乱的还没喘匀气息的嗓音里开始透出一种嘶哑:“……不要了。”
“不要了?”
头顶响起来一声玩味的轻笑。
下颌被一只同样滚烫的手指抬起,指腹蹭过陈乱过度红润起来的唇角。
有些涣散起来的、已经变得雾霖霖泛着水汽的琉璃灰色瞳仁撞进了一双流涌着沉沉的暗金色的眼睛里。
少年看着他的眼睛,勾起唇角笑得肆意:“解决了江浔的问题,就把我丢到了一边不管?”
“陈乱,你不能偏心。这不公平。”
“……”
陈乱想去拍开扣在下巴上的手,但已经脱力的手臂抬到一半,手指尖在江翎的腕骨上蹭了一下,就无力地垂落下去。
掌心落在江翎的胸口推了一下,但由于已经完全使不上什么力气,这种行为简直不像是在拒绝,反倒更像是一种邀请。
肩头被一双手握住转了过去。
面前一个怀抱接住了他的同时,也控制住了他的手腕。
腰被少年alpha从背后揽住,收紧。
一只手穿过胸前扣住他的下颌,向上抬起。
依然还在隐隐作用着的后颈上再次有灼热的呼吸覆盖过来。
已经无力挣扎的陈乱只来得及咬着牙骂了一句“小混蛋”,熟悉的痛感和热潮就再度朝他涌来。
香柏木与琥珀的气息强势地挤开残留的属于江浔的味道,朝着早已脆弱得经不起一丁点刺激的腺体翻涌而去。
呼吸再度失控。
无法拒绝,
无法逃离,
无力反抗。
比不上江浔的横冲直撞但也绝对强势的信息素一寸寸侵染进来,掀起一阵又一阵的酥麻和颤栗。
陈乱的眼神都开始无法聚焦,潮热的眩晕感几乎令他无法思考。
他下意识地朝着面前的江浔望过去一个求助的眼神。
下一秒,眼前就被一只焯烫的掌心覆住。
视线陷入完全的黑暗。
“不许看他。”
那双唇稍微松开,吐字间的呼吸落在后颈骨之下紧紧贴着的两枚灼痛着的咬痕。
“现在是我的时间,你还要走神?”
而后更为炽烈的信息素就席卷着燃尽一切的温度再度冲撞而来。
墙壁上挂钟的指针一厘一厘地流过。
空气都变得粘稠而滚烫。
等到窗外的清风透过窗户重新在这片空间里流涌起来的时候,陈乱已经连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后颈骨之下腺体的位置一阵一阵地牵痛着,失力的身体连骨头缝儿都透着一种无力的酸软。
大脑一片茫茫的空白,已经不想去思考任何东西。
空气里原本紊乱的信息素此时终于平稳下来,安宁地浮动在陈乱周围,带着一种餮足的安稳。
江翎抱起陈乱朝浴室走。
终于稍稍恢复了一些力气的陈乱抬手朝着江翎的后脑勺抽了一巴掌,咬着牙慢慢吐字:“小王八蛋。”
得到了暂时满足的江翎被骂了也不生气,反而弯起那双重新褪成浅琥珀色的剔透眼睛:“是你先答应了的,怎么,现在要后悔么?”
他勾起唇角,露出那颗尖利的犬牙:“晚了。”
陈乱憋着气,又在江翎后脖颈子上抽了一下。
他根本不知道,原来被咬腺体注入信息素还会有那样奇怪的反应!
要不然他说什么都不可能答应下来的!
“放我下来。”
江翎在浴室门口停下,挑眉笑的像个混蛋:“干嘛?不需要我帮你洗么?你现在还有力气?”
陈乱:“……”
妈的,得寸进尺的小混蛋。
他从江翎怀里挣出来落地,半步没迈出去就脚下一软。
背后一双手接住了他向后揽去,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来:
“怎么样?要不考虑一下?”
陈乱掰开腰间的手扔开,扶着门走进去,炸了毛的猫似的回身一脚踹在江翎的大腿上。
“滚出去。”
下一秒,浴室的门“砰”地一声被大力砸上了。
要不是后退得及时,险些被门板拍脸的江翎摸了下鼻子,丢下一句“那你慢慢洗,我们不着急”,心情愉悦地慢悠悠晃回了客厅里。
第二天,入职几年几乎满勤的陈老师破天荒地缺席了。
甚至假都不是他自己请的,而是由江浔一大早打给了主管整个机甲系依然还是陈乱顶头上司的霍临,只说是陈乱身体有些不舒服现在还在睡,希望请一天假让他在家休息。
霍临只当是之前在污染区指挥中心等待的时候精神绷得太紧,现在骤然放松下来容易病倒,爽快地批了假,叮嘱江浔照顾好陈乱,不着急上班,恢复好了再来。
于是当秦阳抱着资料来办公室找陈乱的时候,扑空了。
作为班助,看得到考勤表的秦阳自然是知道江家双子请了两天病假的。
他看着空荡荡的办公室轻轻蹙眉。
为什么那么碰巧,陈乱也刚好请了假?
陈乱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
他捂着还有些隐隐作痛的后颈, 迷迷瞪瞪的脑袋上冒着刚睡醒的泡泡趿拉着拖鞋出来的时候,江浔抱着平板坐在沙发里,厨房里正漫出浓浓的香气。
可乐鸡翅的味道!
还有什么?
好像是番茄牛腩~
都是爱吃的!
陈乱的眼睛亮了一下, 抬脚正要朝厨房里走。
“哥哥, 你醒啦。”
沙发上的江浔推了一下眼镜, 弯起眉眼朝陈乱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陈乱的脚步顿了一下, 脑袋上的泡泡破了。
昨夜的画面开始不断在眼前闪回。
紧扣着腕骨的手指、落在后颈处的炽热呼吸、温暖却强势得不容拒绝的怀抱……
以及那种,脆弱的腺体被注入过高强度的信息素的时候骤然间开始失速的心跳,随着血液的奔流一寸寸在血管里烧灼的、令人连灵魂都开始眩晕的颤栗……
手指不受控制地轻轻蜷缩了一下。
心脏重重地跳了一瞬, 仿佛那种酥麻的细小电流又重新从骨头缝儿里窜了出来。
陈乱眯起眼睛看了江浔几秒。
而后直接垮起个小猫批脸转身, 没有理会江浔的问好径自进了洗漱间, “啪”地一声甩上了门。
像极了一只正在闹脾气的长毛猫。
江浔吃了一脸闭门羹, 表情僵了一下。
正在做饭的江翎端着菜出来,就看到他哥好像被猫甩了一尾巴的表情, 乐出了声儿。
“怎么样?闭门羹好吃么?”
他把手里热腾腾的盘子放下,凑到江浔眼前,扬着眉笑:“我就说等他早上起来清醒了, 咱俩谁也别想在他跟前讨到好脸色。”
所以江翎压根就不往跟前凑。
江浔掀起眼皮看了江翎一眼没理他, 放下平板朝洗漱间走过去。
陈乱正在洗脸刷牙。
他看不到后颈处现在是什么情况, 但是按压时隐隐的闷痛告诉他现在那里的情况绝对算得上是糟糕。
估计是有些淤青了。
两个小王八蛋。
外面传来一阵小心翼翼的敲门声。
“哥哥。”
陈乱漱口的动作顿了一下,而后吐掉口腔里薄荷味道的漱口水, 没让进来,也没去开门。
只是懒散地应了一声:“说。”
外面沉默了一下。
半晌后, 传来了江浔的声音:“对不起,哥哥。”
“昨天是不是咬疼你了。”
那声音听起来软绵绵、湿漉漉的,像是被抛弃在门外的幼兽。
陈乱想起江浔昨天虚弱的样子,又觉得有一点心软起来。
alpha在易感期本就脆弱, 更何况他们的信息素强度很高,抑制剂作用有限,也确实难熬。
昨天江浔滚烫得不正常的体温也不像作假。
“哥哥?”
门外再次传来江浔犹犹豫豫的声音:“……你生气了吗?”
*抱歉 版权原因 该资源已无法下载 仅支持完本免费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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