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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不可貌相(海苔卷)


“草,说得什么吊话!一会儿捡凯子一会儿野汉…别他妈摸了,还没过户呢啊!”段立轩再度把他蹬回去,用眼神示意厨房,“你不买那老些个菜?做饭去。赶紧塞,塞完你今儿给我回家。”
作者有话说:
一点颜色=翻个白眼。
好厉害啊二爷。
其实他俩到这里感情上就HE了。不过心意相通从不是结尾,因为真爱需要试炼。
说点题外话。我原来设计角色,都是先有一个亚当,再取肋骨造夏娃。
乔是亚当,鸣是夏娃。枭是亚当,洲是夏娃。睿是亚当,磊是夏娃。
但这本我做了个突破。甜是亚当,乐也是。这样写花心思,但效果好很多。他俩互为缺口的同时,还不会互盖锋芒。因为他俩一加一大于二,所以试炼不是砍刀,而是共同经历。携手救一场生,送一场死。期间互相影响,彼此依赖,共同成长。

第45章 葛蔓纠缠-45
医疗和教育一样,有着严重的地域倾斜。为个手术奔波千里,不稀奇;为个床位四处求人,也常见。溪原二院是省内脑外的权威三甲,经常有跨地市的抢救和转院。停车场总是密密层层,抢救室日日人满为患。
如果说ICU是中转站,那抢救室就是分水岭。
这里的病人,基本分两类。一类被赋予希望——转入各科室治疗。而另一类会堕入绝望——被家属接走。可能连个正规救护车都没有,只能雇黑车。一辆简陋的金杯面包,每公里20块钱,就这么送上路。运气好的,或许还能看一眼家乡的玉米地;运气不好的,可能都出不去市区。
如果把治病描述成做菜,那抢救室就是农贸市场。各科医生除了关注病房情况,每天还要下来‘挑瓜捡菜’。这个从急诊收入科室的活动,二院里俗称‘捞人’。
捞人是有讲究的,科里床位一直紧张,一定要捞最好的病人。
那什么才能称为‘好’病人呢。主要有三个标准。
一是救得回来。现在科技发达了,脑外手术的死亡率仅为2%。手术台上死人,是惊天动地的大事。家属不接受,名声不好听,上级要问责…失败的代价太大了。医生也是人,也有自己的考量。谁不想要一个妙手回春的好名声,干嘛要平白变成‘那大夫不行,治死了人。’
二是经济实力。医疗不是买卖,人财两空太常见了。所以遇到重病号,很多医生不说病,而是先拉家常。哪儿的人啊,有没有医保啊。直率点的,问经济状况怎么样。委婉点的,问家里兄弟多不多。
病得重、家又穷的,一般也就让拉回去了。毕竟枪口抬高一寸,都是对人性的赌博。与其去赌博,不如默认人性本恶。别到最后钱花了,罪遭了,人死了。家属不接受,又跟医护磨刀霍霍。
三是痊愈得快。病床周转率,是医院考核和等级评定的重要指标。床位周转率越高,代表医院管理水平越高。
很多终端考核的初衷,相信都不是坏的。但在与人性碰撞后,它就一点点变坏了。除了病床周转率,医生还要背负门诊均次费用,住院均次费用等硬性指标。
很多医院为了完成考核,疑难杂症统统判上死刑。反而四处搜刮不需住院的小病。这让本就紧张的医疗资源,更是被‘合理’地浪费掉。
学术成果,绩效考核,医患关系,规章制度,人情往来…治病救人反而成为了次要。医疗环境不纯粹,理想与现实差距大。学习无止境,良心过不去,经济不宽裕,日常被误解…医生背负的压力太多了。要在这重重包袱下坚守本心,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所以才有那句可悲的俏皮话:劝人学医,天打雷劈。
在溪原二院的神外科,捞人是轮流制。不过多数情况,还是陈熙南去。毕竟这活儿太闹心,跟抢凳子似的。通常手里就一两个床位,而面对的是更多的病人。判谁死?判谁活?是收真正紧迫的,拖累科室遭埋怨;还是收不痛不痒的,承受自我良心的谴责?
太难了,太沉重了。所以还是让小陈去吧。虽然我们不喜欢他,但应教授喜欢他。
于是陈熙南就成了神外的白无常,总是往返于急诊和病房。他刚推开抢救室大门,急诊医生曹利就迎了上来。
曹利和王厉害一样,是典型的急性子。走路快,说话快,动作快。总之做什么都快,包括抹脸。压力给了她一脸不青春的疙瘩痘,只能拿绿色隔离霜遮挡。她有时间把隔离霜拍匀,就立正点。没时间拍匀,就潦草点。久而久之,陈熙南只要一看她的脸,就能估摸出急诊的忙碌程度。
他暗自忖量着,看曹姐今天这画魂儿程度,应当是挺忙。果然就听曹利噼里啪啦地埋怨:“一早上就呼呼进人,刚才收到电话,路上还有俩。我这边给你挑了仨好的,特别适合收入病房。”
陈熙南打预防针道:“我手里就一张床啊,今儿不一定收。”
“这三个都特别特别好,真的。我们这都加了两张床,实在捂着不住了。你就当帮姐个忙,赶紧捞走吧。”她快步走到一张病床边,刚要‘热情推销’,发现旁边没人。
陈熙南向来我行我素,根本没跟上来。插着兜闲庭散步,逛超市似的。慢悠悠地踱到一个轮床前,推了下眼镜:“呦,这么小?什么病啊?”
那床上是个孩子,不过三四岁的模样。瘦得皮包骨头,显得脑袋又秃又大。脑门上方稀疏一点头发,像三毛流浪记。此刻迷迷糊糊地烧着,浑身散发着腐胺臭。
“没查出来。”曹利快步走回来,“这孩儿我捡的,给你你也不能要。”
“哪儿捡的?”
“昨儿搁门诊大厅,保安说这孩儿没人管。我给做了点基础检查,是个小女孩儿,稍微有点脑积水。”曹利掀开一角被单,“瞅瞅,烂得跟死孩子似的。看不出什么病。”
加倍浓重的腐臭扑面而来,跟陈小小的屁味有的一拼。陈熙南别开脸,用手指摁住半边鼻孔:“报警没有啊?”
“报了又能咋地。”曹利盖回被单,深叹了口气,“这小烫手山芋,瞅着头都大呦。”
在急诊里,出现孩子是揪心的事。要是被遗弃的孩子,那就变成闹心的事。这种弃孩有一个特殊名词:准孤儿。
既不能送去福利院,也不能被认养。缺少相关部门的前期介入,寻找父母被列入医疗纠纷。公安只负责移送认领,其余的归医院保卫科管。
但就像那句话说的,你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你也很难找到一个刻意逃跑的人。一天找不到,孩子一天赖在医院。
治疗欠款由医院承担,医院让科室承担,科室扣医护奖金。怨气与怜悯纠缠,最后只能化作一句无奈的‘头都大呦。’
俩医生对着沉默了会儿,各自苦笑了下。陈熙南挥手扇了扇味儿:“曹姐,我看看那三个好的吧。”
那三个‘好的’,的确很好。病情明确,治愈率高。陈熙南挑了一个相对紧急的,准备叫家属谈话。往外走的路上,鼻端又飘过若有若无的腐臭。
他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了眼。然而就是这一回头,他动了恻隐之心。
孩子已经醒了,望着面前来回走动的大人。客观来讲,这孩子长得不招人耐。黑皮肤,单眼皮,宽鼻子。满脸就一个好地方:一对儿精神的大浓眉。
但她不哭也不闹,乖得像是假的。坐在薄薄的被单上,就那么瞪大眼睛瞅。大人们迈着急匆匆的脚步,从她面前奔走过来,奔走过去。吵着,叫着,招呼着。
嘈杂拥挤的抢救室里,她就像个小烂香瓜。没人看见,亦没人想要。
陈熙南走出门,定定地站了会儿。嘴张了又张,终究没叫家属。攥着那唯一的空床名额,默默地回到病房。点开急诊病历系统,盯着名单末尾那个‘无名氏’看。
他不是个富有同情心的人。正相反,他冷静得近乎冷血。
打心底里,他讨厌麻烦,也不想管闲事。但看着她那对眉毛,他会想起段立轩。想他流着一头的鲜血,等不到家属签字。想他术后偏瘫,护理垫脏了也不肯吱声。想他趴在孤岛似的病床上,小声嘟囔‘活也得有人要’。想他满大街管闲事,吃个油条都能花掉一千五百块。
陈熙南从领口拎出翡翠无事牌,轻轻摁在嘴唇上。直觉自己该迈一步,却也需要被推一把。想来又想去,犹豫又犹豫,到底还是拨了‘二哥哥’的电话。

第46章 葛蔓纠缠-46
溪原市郊的乡下,有一家饭店。说是饭店,更像是普通的农家大院。双开的锻铁栅栏门,当间两块金莲镂花。旁边戳了块木匾,雕了四个黑字:慈怀素斋。
足能停六台车的青砖大院,种了几颗李子树。两间白砖大平房,挂着稻草色的枣核门帘。
一撩帘子,烟雾缭绕。大大小小的香炉,供奉着各路神仙菩萨。佛堂上摆着红砖念佛机,嘈嘈地播着梵语大悲咒:南無阿利耶,婆卢结帝…
在烟雾和唱经里,传来阵阵高声叫嚷:“没这么霸道的啊!都在道儿上混的,咋就你吃不得亏?今儿二爷搁这儿听着,我赵老大要有一句扒瞎,他妈出门就让车创死!”
走廊后的包间里,八个老爷们正在谈判。炕上架着红木矮桌,摆着冷掉的大盘素菜。段立轩盘腿坐在炕头,茶晶眼镜掉在鼻尖。转着拇指上的紫檀扳指,表情似笑非笑。
炕梢坐着一肥脸汉子,正拍着桌案叫唤。地上摆了几张梨花木椅,靠墙坐着一个瘦男人。嘴又紫又长,锋利地豁在脸上。
“我霸道?我的人差点没让你给打死!”
“别扯那些个!俩小孩儿打架,可他妈让你揪着由头了!”肥脸汉子激动起来,菜盘子被震得哐哐作响,“李老四那河道沙工程,本就不是好道儿来的!现在二爷出面了,说正经招标,不样垄断了。就你认识人儿!就你有手段!合着二爷说话,跟别人儿好使,跟你狼嘴子不好使是吧!”
“赵老大,你别搁这拿话挤兑我!二爷说招标,我没走正经路子吗?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你个瘸腿儿的王八,还赖上兔子会跑了!”
“哎!过了啊。”段立轩刚开口,手机响了。掏出来一看,噌地下了炕,“你俩先给嘴捏上,别吵吵。”
他趿拉上鞋小跑出门,找了个清净地方。鬼鬼祟祟看了一圈,捂着嘴小声道:“又干哈啊?不说了一个月,一天打八百个电话!”
“要不要宝马X3?新车,五万块卖你。”
“啧。你裸贷还不上,上4S店偷车去了?”
陈熙南呵呵地笑起来:“要不要嘛,别人送的。肥水不流外人田,这好事总得先想着二哥。”
“谁送的!”段立轩嗓门嗷地上来了,“陈乐乐我告你嗷,天下没有免费的米饭!你要稀罕车二哥给你买,别搁外边扯几把淡!”
“诶,不生气啊。疯狗送的。”
“屁吃多了闲得发齁,他送你车干啥!”
“这我就要问二哥了。”陈熙南喝了口水,不紧不慢地质问,“六月初,你是不是找疯狗打架了?左胳膊又折一回罢?”
这话一出,段立轩瞬间从油炸变清蒸。心虚地抠着胡茬,脚尖一下一下踢着树干:“妹有。你瞅着了咋的。”
“人体不是机器,坏了总有办法修。这不是手腕手指的小骨折。肘关节长不好,会留下很多后遗症。比如肌肉萎缩、神经损伤、血管断裂。就算重做二级手术,也不会有很好的临床效果。将来要是愈合畸形,别说耍双节棍,咱俩姿势都受限。诶,说来最近我有练平板支撑。昨天撑了五分钟呢,厉不厉害?”
陈熙南的话像树上掉的小蜘蛛,满身乱爬。爬得段立轩浑身刺挠、头皮发麻、脸蛰得通红。
“行了行了,”他鞋尖都要踢秃皮了,“你找我要钱啊?要多少?”
陈熙南终于收了神通。用一种软乎乎、小心翼翼的口吻问道:“借我五万块,好不好?”
“草!这俩B子儿你磨叽我半天!咋了,摊上事儿了?”
“有一点点。”
“搁哪儿呢?”
“二院。”
“现在过去!”
“倒也没那么…”
不等陈熙南说完,段立轩嘟地挂了电话。风风火火地窜进屋,拎起手包就要走:“赵老大,你先给内小子医药费垫上,几个钱啊叽叽歪歪的。狼嘴子你也别嘚瑟,我说不给垄断了,别他妈当我放屁。采区重划,这事儿后边再谈。河是溪原的,不是谁家的。没有下一个李老四,这话都给我记住了。”他说罢拎起手包,扭头就往外走。
赵老大讪笑了下,附和了几声是。狼嘴子没说话,斜睨着段立轩背影冷笑。
电光火石之间,一柄小直刀破空而来。铛的一声,扎进他裆下的椅面。
“把你内嘴叉子给我收回去!”段立轩腿都迈出去了,头却还在门帘里抻着。茶色镜片后看不清眼睛,只能看到尸鬼似的两片黑,“别会拉个屎就当自个儿化肥厂,上称约约(yāo)多少斤两。再搁我背后扯里格楞,低头数数长了几个篮子!”
说罢冷哼一声,摔门走了。枣核帘啪地拍在木门上,屋子地震似的晃了晃。
狼嘴子看了会儿裆下的刀,咬着牙上手拔。可俩胳膊抖得厉害,掌心汗涔涔地握不住。一只手拔不出。两手齐上也拔不出。
他这边拔着刀,赵老大已经下了炕。穿上鞋跺了两下脚,揣着裤兜凑到他脸前:“挺能嘚瑟啊,跟二爷犯照。你当李老四进去就完事儿了?”
狼嘴子抬头看他。眼神凶恶,嘴唇却在哆嗦。
“你啊,得空去趟笆篱子吧。让李老四把裤衩子蜕下来,给你数数还剩几个篮子。”赵老大说完,他身后的小弟就凑上来起哄,“大哥,剩几个啊?”
“二爷说了,左边儿篮子呢,是哄抬米价、垄断河沙。右边儿篮子呢,是打媳妇儿骂妈。”赵老大俩手使劲一拍,“一个没给剩啊!”说罢大笑起来,手一勾,领着几个小弟扬长而去。
院里的轿车一辆辆地走,最后只剩下两颗大李子树。一阵风起,树叶飒飒。不闻人声,只有断断续续的唱经:菩提夜、菩提夜。菩驮夜、菩驮夜…
如果在溪原市里,还有个地方段立轩进不去。那不是女澡堂,就是二院的停车场。
转了半天,别说相邻的俩车位,是半个车位也没。最后只能花了一百块,跟着‘停车黄牛’进了个破小区。
这小区不能说有点远,只能说相当远。他下了车,还得打个高德地图。一路往二院小跑,生怕陈乐乐又赶上医闹。
刚进二院大门,就看见陈熙南在台阶上等他。穿着白大褂,怀里抱个小孩。本来呆着脸走神,看到他又立马回魂。笑吟吟地迎上来:“踩筋斗云来的?累成这样。”
“草,你们内停车场,车都摞起来了。”段立轩大喘着气,随手往后一比划,“我停后边儿那个,老小区。”
“幸福小区啊?”
“幸福个der,满地死蛤蟆狗粑粑。下午还得去洗个车,太几把埋汰了。”段立轩冲小孩弹了个响舌,“哎你谁啊?陈乐乐儿子?”
“我们是小女孩儿。”
“哦,你闺女?”
“我闺女,”陈熙南颠了下胳膊,对小孩笑道,“看妈妈今天的小耳环,俊不俊啊(zùn)?”
“滚一边儿闪着去!”段立轩脸一红,抬膝就要踢他屁股。还没等踢准,忽然闻到一股臭味。他扩着鼻孔,咻咻地四下闻找,“啥味儿啊?这耗崽子拉裤兜了?”
陈熙南扯出小孩儿的手:“皮肤溃烂。”
那双烂手实在太小了,像被车轮碾过的猫爪。段立轩不忍多看,又打量起孩子的脸。不过三四岁的年纪,亲妈抱着都得闹腾。可在陌生人的怀里,竟然乖得像个破娃娃。
“这丑丫蛋子,咋苶(nié)呵的?不能是痴呆啊?”
“不像。她手脚灵活度不错,也听得懂话。”陈熙南用眼神示意他,两人并肩走下台阶。
像是事先商量好的一样,段立轩左转,去小超市买吃的。陈熙南右转,去小花园找地方。
小孩肚子饿得直响,却不肯吃干粮,只嘬一点牛奶。
段立轩撕开面包袋:“吃点儿小饼,别净喝那稀了咣当的。”
“可能是吃不了。”陈熙南掐住小孩的嘴,打手电筒往里照,“二哥,你瞧瞧。”
段立轩凑上来一看,就见嗓子里都是红黄黑的糜烂。凹凸的创面挂着牛奶,像盖了层蛆。臭鱼烂虾的热腥,顺着鼻孔直冲天灵盖。
视觉嗅觉的双重暴击下,他拄着长椅干哕起来:“呕!哎我,呕!草你大爷的陈乐乐,呕!别他妈啥都让我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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