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的排球(莫将离)

说实话，来之前他以为他会和黑子吵架，两个人会不欢而散。
或者黑子会被他说服，和他一起回去打篮球，而不是听到黑子说他要靠排球拿世界冠军什么的……
“留在原地的人是你啊，阿大。”桃井苦笑着，“哲君已经选择了他的前路。”
桃井的声音如同噩梦般传了过来。
——“他不会在门后等你了。”
“不可能，他不可能离开的，我要和他说清楚。”青峰转头就要去找黑子。
桃井伸手拦住了自己的幼驯染：“哲君已经回去休息了，你找不到他的。”
名为黑子哲也的影子，已经从他们的美梦中消失了。
“你的梦该醒了，阿大。”
青峰转过头，表情无比可怖。
次日乌野的日常晨训跑步中，日向终究是没忍住问向影山飞雄：“影山，你昨天做什么去了？”
跑在后面的前辈们也竖起了耳朵，他们也好奇影山去看什么比赛了。
“去学习一些战术思路以及技巧，一会儿回学校我找教练布置一下。”影山回答道。
乌养系心早晨不在，他要看店加择菜，上午的时候才会去学校，到时候他就把从青城那里学来的战术分享一下。
“诶——这么神秘。”日向撇了撇嘴。
自觉没劲的日向加快了速度：“影山，来比谁第一个到学校吧！”
还没等影山回答，日向直接开足了马力想前冲去。
后面的众人凌乱了一下，田中直接喊道：“喂！日向！这里是折返点！要往回跑了！”
“喂！！！日向！！！”
日向的身影消失在了山路上，菅原无奈对影山说道：“影山你去追一下他吧，一会再跑丢了……”
“是。”影山点头，转身追向日向。
那个笨蛋，净闹出些乱子。等他追上日向，一定狠狠锤他一下。
影山找到日向的时候，他正在某个公交站点附近发呆。
“日向，做什么呢？”
“影山！刚刚我遇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家伙！好像也是打排球的！”日向比划了一下，“穿着红色的队服，黄黑头发，叫孤爪研磨。还有一个黑色刺猬头前辈，超吓人！”
红色队服？打排球的？
提到排球这个关键词，影山的脑子超速运转起来。
首先宫城县内红色队服的没几个，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昨天看过一场比赛的音驹。
音驹昨天和青城比完赛之后下午就去白户高校了，白户高校好像确实也在乌野町这边。
而且黑黄拼色头发这个特征……不就是音驹的那个二传吗？
虽然他确实不清楚对方叫什么名字，但昨天比赛音驹那边可是一直在喊“研磨”这个称呼。
“……一会儿就能碰到的。”影山表情难以形容。
看过昨天音驹和青城的比赛后，他热血沸腾了一晚上。然后一大早就被及川彻的电话喊醒，再次复习了一遍知识点……
“诶？”日向有些懵。
刚刚研磨也跟他说一会儿见诶，是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吗？
而不到两个小时后，日向就在乌野校门口遇到了孤爪研磨。
“诶？诶诶诶？”
“研磨原来是音驹的吗！”
“你都没告诉我！”
研磨躲闪着日向或许热切地目光：“因为……翔阳没有问啊。”
另一边的影山顶着音驹众人的目光，有些难以言喻地转过头。
黑尾伸手揽住了影山的肩膀：“啊啦啦，这不是影山君吗？”
“得到师傅的真传了？今天打算怎么打啊？”
影山试图挣脱黑尾的手：“也没有……”
“别和及川前辈学什么不该学的啊。”芝山叹了口气。
别欺负研磨就行，那种心脏打法不要学啊。
泽村大地有些意外：“影山和音驹的大家认识吗？”
“这家伙昨天去青城找及川学东西，然后被欺负的相当惨。”黑尾拍了拍影山。
昨天一开始他们还是在的，眼睁睁看着及川彻把影山从头到脚批评了一顿，随后不情不愿给影山讲知识点。
“青叶城西那个及川？”乌野众人对青城的主将印象相当之深，虽然没见多久，但是那个人实在太引人注目了。
“对啊，我们昨天上午和青城打的训练赛，”黑尾点点头，“今天青城应该是和枭谷打吧。”
“枭谷？”旁听的西谷夕愣了一下，随后猛地想起来：“那个木兔？”
虽然枭谷春高止步十六强没拿到种子名额，但木兔彻底把自己的名声打响了，成为了仅次于“三大主攻手”的超强王牌。
“真可怕啊，青城。”泽村大地心有余悸。
“成长了啊，影山。”更在意影山成长的菅原孝支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泪。
上回在青城门口表情还相当臭来着，这回已经能够不耻下问了。
“说起来，菅你们还和青叶城西打过？”西谷夕忽然意识到这个问题。
他只是被禁了一个月部活，怎么感觉错过了好多关键剧情点？
“刚招新时候的事了，2:0，每局都输的相当惨。”菅原回道。
西谷夕痛心疾首地看向东峰旭：“都是旭的错。”
要不是他和旭都不在，怎么会输这么惨，最起码还有他在后排保障。
东峰旭被狠狠戳了一箭。
与此同时另一边，枭谷的大巴也开到了青叶城西门口。
“Hey～Hey～Hey～”跳下车的木兔光太郎感觉自己神清气爽：“这就是仙台的空气吗？”
猿杙大和无视正在摆造型的木兔，直接趴在他耳边喊道：“王牌大人，列队了——”
人家青叶城西的已经在那边等着了。
没有被大家留面子的木兔很受伤。
赤苇京治从自家王牌身边路过：“排球场上的木兔才是最帅气的，所以别在这儿站着了，赶紧进去。”
“赤苇！”木兔感动落泪。
及川彻戳了戳自家幼驯染：“小岩，你看看人家。”
多给面子啊！
不像岩泉一，只会用排球砸他！
岩泉一露出恶狠狠的表情：“哈？”
怎么，及川彻现在就想体验一下爱的铁拳？
及川彻退缩了，扭头去戳黑子：“小哲你也学学。”
“学岩泉前辈吗？”黑子满脸无辜。
及川彻沉默。
“小哲你变了，以前的你不是这样的。”
以前的黑子明明是个夸夸机器，现在只会吐槽他！
“是及川前辈越来越暴露本性了吧。”黑子不为所动。
相处多了，以前的滤镜全都消失。及川彻的形象在他这里已经变成了“绝大多数时候不靠谱”的靠谱前辈。
尤其是黑子本身和影山是好朋友。
及川彻委屈。
所以他决定一会儿欺负下被队友捧着的木兔。
……嗯，如果可以的话。

“好久不见啊，黑子！”木兔在人群中精准锁定了之前一起打过球的黑子。
之前黑子国三的时候和夜久一起给他当陪练，就已经在他那里留下了相当不错的印象。
嗯，后生可畏的那种。
黑子对木兔鞠了一躬：“好久不见，木兔前辈，今天的训练赛就多多麻烦您了。”
“哈哈哈哈——”木兔叉腰狂笑：“放心放心，今天就让你体验一下火力全开的枭谷！”
木叶秋纪竖起一根大拇指：“安心，今天我们就是来给你们做特训的。”
训练赛好啊，和白鸟泽宿敌的训练赛更好啊。
虽然等全国大赛上报一箭之仇也不是不行，但一想到白鸟泽有可能在宫城这个地狱赛区里面惨遭滑铁卢，他就觉得有些诡异地神奇。
“是。”黑子有些激动。
今天这场比赛恐怕就是他在白鸟泽之前能碰到的最强对手了，而且不论是在阵容上还是在技术层面，现在的枭谷与白鸟泽都有高度共通性。
对于青叶城西来说，这是再好不过的对手了。
“木兔对之前输给白鸟泽的事还是很在意的，不过想再次交手有些困难，”赤苇京治走到黑子身边，“现在他比较希望看你能压住牛岛的球。”
毕竟木兔之前可是压制黑子相当轻松，要是黑子能够控住牛岛的发球局，就证明木兔比牛岛厉害了。
虽然……当时木兔欺负的是国三的黑子。
“黑子和枭谷的人很熟呢。”国见英有些意外。
之前他就觉得玄幻，黑子总是很不显眼的样子，但是不论从出生还是自己能力都意外的让人觉得很震撼。
金田一思索了一下：“不清楚，不过黑子是夜久前辈的徒弟，音驹和枭谷很熟吧。”
“全国十六强啊……”渡亲治长舒一口气。
现在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青叶城西能够走到全国的舞台上。
青城的场地清理完毕，除去正选与替补以外的所有人都聚集到了二楼观战。
这场比赛不仅仅吸引了自己本校的学生，甚至连被放了鸽子的伊达工业都有人摸进来。
“豁，真是枭谷啊。”二楼的观战区，茂庭要满脸震撼。
目前全国进攻力名列前茅的队伍，更是东京的老牌强校。这是怎么请过来的，还是人家客场？
二口坚治摸了摸下巴：“这么一想，被放鸽子确实也没办法。”
今天的训练赛原本是他们和青城互相摸底细的，但是青叶城西临时变卦推了这场比赛，理由是约了没其他空余时间的强队。
追分教练本来还想和入畑教练掰扯掰扯，结果听到对方是枭谷后二话不说就答应了入畑教练给的补偿方案，还让他们过来观战。
二口伸手揽住身边的作并浩辅，指着下面得的比赛场说道：“一会儿好好盯着两边的自由人，尤其是青叶城西的，那小家伙和你同届，超级犀利。”
作并浩辅咽了口口水：“好，不过二口前辈，青城自由人在哪儿啊……”
他找了两圈了！真的没看到！
二口沉默了一下，最后语重心长地说道：“一会儿就看到了。”
——其实他也没找到。
上次县民大会和青城打的时候他就被黑子折磨得不轻，一直惦记着和青叶城西再打一次。
现在的伊达工业和以前已经不一样了！他们现在是有自由人的伊达工业！
是的，追分教练成功在这一届新生里面找到了一个自由人苗子。
在伊达工业一堆大块头里面，只有一米六四的作并浩辅显得格外小巧。
但……这可是他们的自由人！
赞美追分教练，赞美作并浩辅，赞美自由人！
想必在枭谷这种球队面前，青城也没有办法保留什么。今天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摸清青叶城西的套路。
双方的热身相继完成，鞠躬致意后在场中站好。
抽签决定青叶城西方面及川彻先发，，对面枭谷则是采用了比较稳妥的站位开局。
即王牌木兔开局在四号位上，确保开场就能在进攻的位置上轮三个转位。
三号位的赤苇京治侧身站立，静静观察着青城的站位。
青城前排是京谷松川以及岩泉一，相对来说是一个兼顾拦网与进攻的站位。
后排黑子替换了金田一在场中偏向发球位的位置，另一边的半场则是由花卷负责，及川彻发球之后就会到前排就位，不参与整体的防守。
枭谷后排换了鹫尾辰生的小见春树吞了口口水：“放马过来吧！”
原本枭谷的这种转位的情况下，作为自由人的小见春树会在为尾长涉的发球局结束后替换上来。
但在此之前他们看过青城的比赛录像，知道青城主将及川彻的发球相当之犀利，因此一点都不敢怠慢。
裁判吹哨示意发球。
及川彻单手拿着排球，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哼哼，在发球这方面，我可是自认不逊色这些王牌们的。”
在时限的最后一秒，及川彻把手中的排球抛了起来。
二楼的应援团喊起口号：“唔——嘿！”
伴随着节奏，在底线之前起跳的及川彻狠狠将手中的排球拍了出去。
排球瞬间变成肉眼无法观察清楚的炮弹飞出，越过球网，砸向枭谷场中。
后排的木叶秋纪扑出，但没能碰到这一球。
排球落在地上，微微变形后高高弹起，最终砸在了墙上。
青城率先得分，1:0。
“这比视频里要快多了，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又有进步吗？”暗路教练惊叹。
按照他的经验判断，刚刚那一球的球速最起码也接近105km/h。而且没有失误，相当之难得，和木兔的发球也差不了多少了。
木叶与小见都脸色难看：“比想象中还快。”
和木兔也差不了多少了，不过有了概念之后下一球应该就容易处理了。
“好帅！”木兔眼睛一亮，“赤苇！我也想要那个！”
赤苇瞬间就知道自家王牌想要什么：“回去木兔前辈自己和二军后援会的聊吧，不过有可能会影响木兔前辈的发球节奏，回头先试试再说。”
听着网对面的交流，松川把手放在嘴边小声说道：“这个时候要吐槽啊，吐槽。”
这么宠着王牌真的好吗？
要是及川彻说这种话，已经被众人从头到脚吐槽一遍了。
“嗯？”赤苇京治一愣，“我觉得木兔说得对，确实很帅气啊。”
听到这个答案松川等人表示震撼。
不过……及川也确实是帅。但如果这么夸，那家伙绝对会蹬鼻子上脸的。
及川彻抹了一把不存在的眼泪：“小岩，你看看人家！”
“发你的球！”岩泉一用手护住自己的后脑勺。
人和人之间能比吗？人家木兔那是被众人爱戴的队长兼可靠王牌，而及川是他们青叶城西最轻浮的那个！
有被打击到的及川彻重新站到了发球区，他盯着木兔看了半天，最后在哨声响起的下一秒就将手中的排球抛了起来。
他想试试能不能干扰一下枭谷的人员移动情况。
但很明显，这一刻的及川彻忘记了他如果想要保持现在的球速就根本没有办法控制球的落点。
伴随着砰的一声，排球直接砸在了岩泉一头顶上的球网上，把整个挂着球网的架子都砸的晃了晃。
岩泉一浑身僵硬，看着落在自己脚边的排球，有种诡异地逃过一劫的感觉。
刚刚他好像差点被自己人暗杀了……
及川彻愣在原地，反应过来后连忙往退了好几步。
“混——蛋——及——川——”岩泉一低头抓起排球丢到了及川彻身上，“你要杀了我吗！！”
“失误失误！小岩别生气！嗷！”及川彻最终也没能逃掉来自幼驯染的暴击。
入畑教练哈哈笑着：“哈哈哈哈，真有活力啊。”
暗路教练看不懂，但大为震撼。
发球权到了枭谷尾长涉手中，及川彻移动到前排的位置，而黑子和他错开两步站在后场。
在非王牌的发球局中，青城目前还用不上三人在后排接一传，完全可以将及川放到前面，防止被对面针对换位置阶段的跑位。
黑子长长叹了口气，曾经及川彻在他心中光辉伟岸的形象已经消失的一干二净了。
他静静看着尾长涉：“来吧。”
尾长涉的发球同样沉重，但还在黑子的处理范围内。
“我来。”他向后移动一步，将这一球稳稳接起，并送往前排及川彻的头顶上。
昨天和音驹打了一场，他没少看音驹的一传是怎么处理的。
总之……让二传打得更舒服一些吧。
及川彻原地起跳准备托球，与此同时网对面的赤苇京治与木兔也准备拦网。
赤苇静静盯着及川彻，试图观察青城的进攻动向。
下一秒，他就看到及川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四号位的方向。
“右边。”
及川彻嘴角微微勾起，下一秒将这一球背传出去：“是左边。”
岩泉一配合及川彻起跳进攻，完成一个相当完美的速攻。
赤苇瞳孔一缩。
而网对面的鹫尾辰生反应过来拦网的时候已经晚了，后排木叶秋纪勉强将球接起，但传得不稳。
赤苇京治不挑位置，哪怕这一球传得很低，他也依然就位完成了整个托球的过程。
开局的第一球……必然要交给他们的王牌。
这是他们对木兔的信任。
“要来了！”松川喊了一嗓子，紧接着跟随着木兔冲到了球网的右侧。
黑子移动着自己的位置，同时对赤苇京治表示惊叹。
在那种位置都能托快攻吗？
木兔的在四号位强势起跳，而网对面的松川与岩泉一也同时追过来，死死按住了木兔的右侧，防止他往球场的角落扣斜线球。
拦网挡住了一部分木兔的视野，他看不太清后排的动向，但他知道，自己正对面这条球路如今无人防守。
木兔的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等的就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