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怔了怔,虽然不解,但还是满足了他的好奇心:“组织绑架过月见里悠,当初带队救人的就是赤井秀一——这是他叛离后才查到的。那时候月见里悠已经不怎么参与fbi的任务了,只是挂了个名。但是,组织每次和赤井秀一对上多半能看见他在幕后的影子。”
“是嘛。”安室透皮笑肉不笑地一声冷哼,牙痒痒的。
——不熟?就这?
“控制一下你自己。”琴酒“啧”了一声,再次警告,“如果你因为赤井秀一暴露,就去死吧!”
“嗨~”安室透翻了个白眼,也不知道到底听没听进去。
“科恩、基安蒂和伏特加随时听我命令。”琴酒最后说道。
“是!”
“就这样,行动时间,明天中午11点,还有什么问题吗?”琴酒的目光扫视了一圈,在安室透身上停留得最久。
众人互相看看,没人出声。
“那就这样。”琴酒起身。
“我回去了,毕竟明天要生病嘛。”安室透伸了个懒腰。
“感冒吗?”伏特加随口说了句。
“感什么冒。”安室透扯了扯领口,语气森然,“他把我折腾成这样,生个病有什么奇怪的!”
“咳咳咳……”还没走人的组织成员都忍不住咳嗽的咳嗽,黑脸的黑脸。
“滚!”还是琴酒迸出一个字。
“搞定收工!”黑羽快斗笑嘻嘻地收手。
月见里悠看了一眼镜子,镜面映出来的是两张模糊的面容。
“喂,我大老远跑过来帮你易容,给点反应好不好?”黑羽快斗抗议。
“哦,干得不错。”月见里悠顺口说道。
“好敷衍。”黑羽快斗嘀咕。
“……”月见里悠沉默了一下才开口,“你想我夸你我也不知道怎么夸,因为我根本看不清你把我改成了什么样子。”
“啊?”黑羽快斗下意识拿起他因为易容而取下来放在桌上的眼镜看了看,“这看着也不像是很近视啊,有没有度数?平光的?”
“跟眼镜没关系。”月见里悠接过眼镜放进盒子里。
黑羽快斗下意识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我只是脸盲,不是眼瞎。”月见里悠无语。
“你脸盲为什么从来没有认错过人!”黑羽快斗脱口而出。
尤其他每次易容过来的时候都会第一眼被认出来,原本他以为是自己的易容哪里有问题,但一个根本看不清脸的人?
“因为不看脸,所以不会被你的脸迷惑。”月见里悠站起来,给自己扣上耳麦和变声器,调节了一个沧桑一点的声音,说道,“走吧。”
“哦……”黑羽快斗挠了挠头,但一出门,表情气质就都变了,再也没有17岁高中生的跳脱,完完全全就是目前这张中年公安的脸应有的样子。
月见里悠走过空荡荡的走廊,对着隐藏在暗处的公安比了个手势,又回头道:“你去隔壁看吧。”
“好。”黑羽快斗点点头。
月见里悠打开门,是一间特殊的病房。
库拉索坐在一张躺椅上,只是手脚都用束缚带固定了起来。这种束缚带是用来对付暴力倾向严重的精神病患者的,柔韧却坚固,没有工具,基本上就不可能徒手挣脱。
“日本公安?”库拉索开口。
她的语气冷静而平淡,和前几天那个懵懂如初生婴儿的女子判若两人,可见记忆确实是恢复了。
“对,我是这个案子的负责人。”月见里悠点点头,在她对面不远的地方坐下来。
而在病房上方,摄像头明目张胆地工作着,把这边的影像传输到隔壁的房间里。
除了想要看“见习”的黑羽快斗,那里还有月见里秋穗、诸伏高明和萩原研二。
库拉索确认了他的身份后就没有说话,只是打量着他,似乎在思考什么。
“你的记忆恢复了多少?”月见里悠直接问道。
“应该是全部吧。”库拉索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淡淡地说道,“脑子里一下子被塞进去了太多记忆,还有点混乱,不过该想起来的都想起来了。”
“那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你以后是什么打算?”月见里悠说道。
“什么打算?”库拉索一挑眉,诧异地说道,“你们公安难道不是准备从我嘴里挖出组织的情报,然后判我死刑吗?”
“我是公安,不是刑事警察。”月见里悠的语气没有丝毫变化,“如果你恢复所有的记忆后依旧愿意给组织殉葬,也不用等判刑了。我直接干掉你,也免得组织派人救人或者灭口,给我们造成不必要的伤亡。”
库拉索被噎了一下,想了想,又试探地问道,“如果我不想呢?”
“你想要什么。”月见里悠不答反问。
库拉索一怔,沉默了许久才开口:“我说了,你会答应吗?”
“说不定呢?”月见里悠笑了起来,“所谓漫天要价就地还钱,条件不是一方定好的,而是大家谈出来的。你说你的价,然后我们可以折中一个双方都能接受的中间值。”
“你可真不像是警察。”库拉索看他的眼神有些不解。
月见里悠一耸肩,对她摆了摆手,示意她想好了再说。
库拉索低下头沉思,足足有十几分钟,这才缓缓地开口:“我有三个条件。”
“你说。”月见里悠点头,心里松了口气。
他怕的是库拉索不愿意合作,但只要她肯谈条件,就表示她其实是动了心的。
“第一,我需要公安的证人保护计划取得一个新的身份。第二,我不再犯罪,也不替公安卖命,公安不能监控我的自由。第三,我要朗姆死!”库拉索条理分明地说着,最后一句明显染上了杀气。
月见里悠微微皱眉。
“我开条件,自然会给你想要的。”库拉索接着说道,“你们花费了这么大的工夫,目的不仅仅是我从嘴里掏出一点组织的情报吧?如你所愿,我会回到组织。不彻底销毁组织,就算你们答应我的条件,组织那边依旧会让我睡不安枕。”
“聪明人。”月见里悠忍不住赞了一句。
“那么你的意见?”库拉索问道。
“成交——朗姆不会成为污点证人,就地格杀。”月见里悠答道。
“很好。”库拉索示意了一下手脚上的束缚,“这个就不用放开了,我估计朗姆或者琴酒已经快来了。我想知道的是,帮我解开朗姆催眠的那位医生,有没有办法帮我抵抗住下一次洗脑?我回去之后,朗姆大概率会重新清洗我的记忆。”
“稍等。”月见里悠按了一下耳麦。
听完月见里秋穗的意见,他思索了一会儿才说道:“她说可以替你重新封印以前的记忆,把你变回朗姆希望的那个库拉索。等你应付完朗姆的检查,再次打开封印。”
库拉索惊讶地看着他。
“并不是所有的人才都在组织。”月见里悠一耸肩,安抚道,“而且我们用的手法不会这么粗暴,不会损伤你的大脑。”
库拉索咬了咬牙,冷声道:“只要不傻就行,动手吧。”
“我很欣赏你这个性子,合作愉快。”月见里悠站起来,打开旁边的抽屉,拿出一支麻醉剂,抽进针筒,一边说道,“放心吧,等你回到组织,有人解开你的封印,你的证人保护计划书就由他给你。”
“你们公安在组织还有卧底?”库拉索问道。
“这不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吗?”月见里悠一声哂笑。
组织里还有不少卧底,而官方机构也有组织安插的棋子,双方都心知肚明。可这种事,知道没用,得把人找到才行。
“我知道了。”库拉索闭上了眼睛。
月见里悠一针扎进她的脖子,推入药液。
过了一会儿,确认库拉索是真的昏睡过去了,他才对着监控招了招手。
很快,隔壁的人开门进来。
“课长,就这么相信她,是不是太冒险了?”诸伏高明忍不住说道,“如果库拉索变卦,那么在他面前暴露的卧底……”
“我有数。”月见里悠制止了他的话,转身问道,“秋穗姐,我以前听祖父说过,双重暗示——你能不能做?”
“你想给她下双重暗示?”月见里秋穗震惊。
“你能做吗?不然把她送回老宅一趟?”月见里悠说道。
“我倒是能做,不必劳动他老人家。”月见里秋穗凝重地说道,“但是我警告你,双重暗示对大脑的伤害会更大,就算堂祖父出手也不会更好——这个女人的大脑被擦洗了太多次,很容易下暗示。”
“那你来,只要不弄傻就行。”月见里悠毫不犹豫。
“好吧。”月见里秋穗叹了口气。
虽然这是她的病人,但……哪怕不是本意,这个女人确实罪行累累,想要洗脱,肯定是要付出代价的。
“第一层,像我刚才说的那样,封印她过去的记忆,把她变回杀人不眨眼的库拉索。”月见里悠沉声说道,“第二层……在她脑子里留一个定时炸弹,只要对应指令,就能把她的精神绞成白痴。”
“你玩真的?”月见里秋穗惊讶地看他。
“我要为我属下的安全负责。”月见里悠平静地说道,“如果她真心帮我们扫除组织,那我答应她的条件全部算数。炸弹只是一个保险,后续拆掉甚至不需要告诉她。但要是她骗我或者反悔——见到了卧底的真面目就不能活着说出去。”
“……我知道了。”月见里秋穗揉了揉眉心,答应下来,“你给我两句口令。我不了解她所处的环境,你需要确定两句,她平时绝对不会听到的词当做触发指令。”
“ok。”月见里悠点头,又看向诸伏高明和萩原研二,“你们觉得呢?”
两人互望了一眼,表示赞同。
或许对库拉索挺狠的,但是降谷零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不过是个保险,只要不背叛就没事。
月见里悠忽的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抬起头:“琴酒准备明天早上11点行动。”
“终于来了。”有了准信,诸伏高明反而放松下来,露出一个笑容。
月见里悠安排好医院的人手,提前回家。
明天就是决战日,今天肯定是要好好休息的。
车子开到家门口,就看见了窗口的灯光。一打开大门,饭菜的香味儿从厨房里飘出来。
“我回来了。”他脸上也露出一丝温柔的笑意。
每天下班家里有人为他留一盏灯,还有爱心晚餐,这就是梦寐以求的人生了。
“洗手,吃饭。”比起居家的温馨感,安室透的语气显然有点冷硬。
月见里悠听话地脱了外衣,洗了手,安室透和泽田弘树已经坐在餐桌旁边等他了。
然而,一看到那满桌的菜,他不禁沉默了——
凉拌芹菜、清炒芹菜、芹菜肉丝、芹菜香干。
芹菜豆腐汤、芹菜拌饭、芹菜汁。
月见里悠忍不住陷入沉思:我这是触犯天条了吗?
“叔叔。”泽田弘树拼命打眼色:你是怎么欺负了安室先生才应得的啊!
月见里悠茫然:我怎么知道?明明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总能过了大半天才后知后觉生气了吧。
安室透抱着双臂,冷眼看着他们眉来眼去。
“那个,透,今天市场是只剩下芹菜了吗?”月见里悠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上次说,芹菜很好吃,要是多做几种吃法就好了。”安室透提醒。
月见里悠眨巴着眼睛。
他说的?好吧,大概是他说的。但是……这就是你做了一桌芹菜的理由吗?
“不爱吃?”安室透挑眉。
“倒也没有。”月见里悠摇头。
他确实是不喜欢吃芹菜,但并没有挑食到不吃的地步。毕竟经历过地狱般的丛林求生后,这世上只要不会吃死人的东西,他就没有咽不下去的。
可现在的重点是,安室透在生气。
“那……吃饭?”月见里悠迟疑了一下,试探道。
“再等一会儿。”安室透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菜做多了吃不完浪费,所以我请了个客人。”
“……”月见里悠望着一桌子芹菜料理惊悚了。
请客?你是跟对方有什么生死大仇,还是对方是个不亚于你的芹菜狂热爱好者?
“快到了。”安室透看了一眼手机。
“果然,没过半分钟,玄关的门铃就响了起来。
“我去开门!”泽田弘树跳下椅子,一溜烟跑去开门。
月见里悠叹了口气,站起来,转身想看看那位倒霉的客人是谁。
“晚上好。”熟悉的声音响起。
月见里悠:…………
“赤井叔叔。”泽田弘树打了个招呼,下意识回头看看。
“上次见面太匆忙了,怎么着也要来家里吃个饭啊,你说是不是?fbi的赤井搜查官。”安室透笑颜如花,看不出一丁点儿生气的样子。
赤井秀一抽了抽嘴角,用眼神示意:他什么毛病?
月见里悠沉默了一下,忽的也笑起来,就像是怕他逃跑一样,几步走过去,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把人拽到餐桌边,摁进座位里:“来的刚好是时候,赶紧吃饭吧!”
赤井秀一想挣扎,无奈那人死死压着他。
“你们,是对我的手艺有什么不满吗?”安室透凉凉地问道。
“没有,我最喜欢芹菜了。”月见里悠毫不犹豫地答道。
赤井秀一愕然:???以前在食堂每次打饭都避开芹菜的人是谁啊?
仿佛看懂了他的目光,月见里悠一脸理所当然:“我只喜欢吃透君做的芹菜,不行吗?”
“行。”赤井秀一无语。
这求生欲绝了,难怪他是野外生存的教官。
“那吃吧。”安室透说道。
“哦。”月见里悠坐下来,神色自若地给自己盛了碗芹菜豆腐汤。
泽田弘树低头吃饭,尽力减低自己的存在感,连柠檬和哈罗都没在家里撒欢,两只狗狗挨在一起,趴在窝里,似乎在观察这些人类在做什么。
“味道不错。”月见里悠顺手夹了一大块子芹菜丢进赤井秀一碗里。
赤井秀一:……现在说自己吃过饭了会不会太晚?
月见里悠瞥了他一眼,露出一个嘲讽的微笑。
——就赤井秀一也好意思说他挑食?别以为整天拿能量棒当饭吃的人就是对吃不在意,有没有可能,人就是这不吃那不吃又不想被人说挑食才干脆吃能量棒?
“你们俩,有什么话要说吗?”安室透问道。
“还真有。”月见里悠抬起头来,认真地问道,“你为什么会请赤井到家里吃饭?”
安室透勾了勾唇角,冷笑:“好几年不见了,请老朋友吃个饭怎么了。”
那个“老朋友”的字音被他咬得特别重。
“我的意思是,赤井暴露叛逃组织都两年多了,你为什么还留着他的手机号码?”月见里悠说道。
“……啊?”安室透愣住,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们俩在组织的时候,关系很好吗?”月见里悠问道。
“谁跟他关系好!”安室透脱口而出,整个人都要炸毛了。
“不好你为什么不舍得删他的电话。”月见里悠反问。
“我那是……”安室透噎了一下,又理直气壮起来,“我那是心情不好就发条短信去骂他一顿消消气!”
月见里悠震惊,僵硬地转头。
赤井秀一苦笑着点点头。
从三年前苏格兰死后,波本就再也没打过他的电话。但是隔一段时间倒是会有一篇小作文一样的垃圾短信,没有任何实际内容,就是发泄情绪的产物。他暴露叛逃后,垃圾短信倒是停了一段时间,大概有半年,随后又恢复了。
只是,那之后的垃圾短信,虽然还是通篇充满了各种不和谐的词汇,但他却敏锐地从中提取到了一点组织在美国这边的动向,于是他就默认了继续留着波本的号码,心照不宣。
月见里悠摸了摸下巴,不知不觉喝完了一碗芹菜豆腐汤,又吃掉了一碗芹菜拌饭。
赤井秀一叹了口气,起身到厨房找了罐黑咖啡出来。
一回到客厅,就被几道冷刀子似的视线一起盯着。
“你们俩吵架不要带我。”赤井秀一毫不犹豫地后退了两步,表示绝不参与。
“没吵架。”月见里悠和安室透几乎异口同声。
赤井秀一黑线:这时候倒是默契十足。
安室透一挑眉,转身从柜子里抓了一把能量棒摆在盘子里,放到餐桌的空位前。
赤井秀一不带犹豫的,比起芹菜,果断地选择能量棒。
“啧。”月见里悠摇摇头,一脸嫌弃。
就算是芹菜,也是安室透亲手做的,而且芹菜营养丰富!
有透君的爱心料理,谁想吃那个干巴巴的能量棒啊!
而且……
“别以为我不在fbi了就没人管,每天把能量棒当饭吃,你上次体检,体重达标了吗?”月见里悠问道。
*抱歉 版权原因 该资源已无法下载 仅支持完本免费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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