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一一把东西摆好,看着最后一个盒子发呆。
“不拆了吗?”月见里悠催促。
安室透拿起盒子,小心翼翼地晃了晃。
很轻,但有轻微的声响。
明明下午戒指也买了,该不会另外再拿个求婚的吧?
他心里嘀咕着,慢吞吞地拆开盒子。
一瞬间,漫天月光仿佛都被收敛在盒子里,随着他的开启,倾泻而出。
“这是……阿耳忒弥斯的眼泪?”安室透拿起盒子里的挂坠,震惊地说道。
上次看见这块蓝宝石是因为基德的赌约,当时促狭的月见里悠把宝石镶嵌在钛合金项圈,套在赤井玛丽脖子上坑基德。不过现在没了那个煞风景的项圈,蓝宝石晶莹剔透,周围并没有用碎钻镶嵌,只是简简单单镶嵌了个吊坠扣,串了一根咖啡色的编织绳,设计很大方,并不显得女气。
“让工匠把宝石从钛合金上拆下来还不损伤到宝石花了点时间。”月见里悠说道。
“这个太贵重了。”安室透迟疑。
“这种古董宝石都无价。”月见里悠拿过挂坠套在他脖子上,调节好长度,一边说道,“送你这个,是因为这是祖母给我的遗物,就当做是她老人家补给你的见面礼了。”
“但是万一弄掉了怎么办啊!”安室透只觉得头皮发麻,这种宝石只适合千金大小姐戴着赏花品茶参加宴会,像他这种天天血雨腥风的人,天知道什么时候就不见了!
“不会。”月见里悠笑眯眯地说道,“吊坠扣含有钛合金,非常坚固,绳子也是掺杂了金属线编织的,普通剪刀都剪不断,不可能‘不小心’丢掉。”
安室透哑然。
这个吊坠……从每种意义上来说,真的是量身定做,独一无二了。
“我去洗澡。”月见里悠亲了亲他的侧脸,走向浴室。
安室透后知后觉地紧张起来,忍不住捂住了脸。随即,飞快地找出手机查询。
公安的卧底课程可没教过男性警官色|诱,如果对方是女孩子还好,男人要怎么做啊!组织里也没人喜欢这个啊?
“你看什么呢?”月见里悠披着浴袍出来,看他那副认真的样子,忍不住问道。
“没、没什么!”安室透下意识关掉屏幕,把手机塞到了枕头下面。
月见里悠忍不住被他逗笑了。
床上的包装盒已经收拾干净,拉上窗帘,关上顶灯,只剩下一盏昏暗的床头小夜灯,房间里的气氛一下子暧昧起来。
“你有经验?”安室透低头看着一双修长的手解开自己睡衣的衣扣,下意识问道。
“没有。”月见里悠毫不犹豫地答道。
“那……”安室透偏头看他,就差直接问“你到底行不行”了。
“我是医生。”月见里悠失笑。医生可是最了解人体结构的,这种事还要学吗?
“希望你不是在心里想着把我当尸体摆布,月见里……法医。”安室透吐槽。
“我不是变态。”月见里悠黑线了一下,顺势把他摁在床上。
“唔!关灯!”安室透在吻的间隙中吐出两个字。
“哦。”随即,房间里陷入一片黑暗。
第二天一早,安室透醒来的时候就发现,阳光已经照到了床上。
他一个激灵,赶紧摸出手机一看时间,果然,已经过了10点。
“糟了!”他猛地坐起来,随即被后腰的酸痛扯得“嘶”了一声。
翻了翻手机,只有一条新的未读短信,是小梓发来的:
【生病要好好休息哦!——Azusa】
生病?他不禁愣了一下。
转头看看,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昨晚混乱的痕迹收拾得整整齐齐,干净的衣服放在床边,沐浴着阳光。
安室透小心地掀开被子下床,活动了一下。身体的感觉很清爽,明显被照顾得很好,除了那一点若有若无的酸痛之外。
穿好衣服洗漱,下楼,就闻到一股甜蜜的香气。
“起来了?先吃点东西垫垫,一会儿直接吃午饭了。”月见里悠从厨房里走出来。
“你没上班?”安室透疑惑道。
“今天周末。”月见里悠很无辜。
餐饮业休假不看周末,但警察没案子的时候还是有正常休假日的啊。
“你给我请的假?”安室透晃了晃手机。
“是啊,我说你腰疼。”月见里悠说道。
“什么!!!”安室透瞪圆了眼睛。
“年轻人也会闪了腰的,吃完饭我再给你按摩一下。”月见里悠一挑眉。
“……”安室透狂跳的心这才安稳下来。
原来是闪了腰啊……混蛋!
月见里悠笑笑,回到厨房给他端了一碗粥出来:“快吃吧。”
安室透确实也觉得饿了,尤其闻到香味,于是决定先填饱肚子再算账。
尝了一口,甜的,但还是能尝得出一丝草药的清苦味道。有点怪,但不算难吃,至少比起之前那碗沼泽汤一样的苦粥,这已经是美味。
“这是什么?”他咽下去后,随口问道。
“红豆粥,加了点草药,固本培元。”月见里悠坐在对面,笑眯眯地看着他吃,“用你教的法子做的,是不是不苦?”
“还行。”安室透又喝了一口,习惯了这个味道后,点点头。
如果可以不苦,他又不是自虐非要没苦硬吃。
“今天有安排吗?”月见里悠问道。
安室透微微一顿,若无其事道:“请假都请了,我去见一见琴酒,所以你下午最好找个借口出门。”
“知道了,正好我要去医院。”月见里悠从容道,“早上秋穗姐打电话来说,库拉索清醒了。”
“她记起来了?”安室透眼睛一亮。
“嗯。”月见里悠微笑,“我下午去见见她,你那边也可以动了。至于库拉索是送回组织还是除掉,都要等我和她谈过之后才能决定。”
“你亲自跟她谈?万一她假装答应又反悔怎么办?”安室透担忧道。
“放心吧,有快斗,我不会用自己的身份去的。”月见里悠安慰。
“那就好。”安室透几口将粥喝完,站起身来。
“现在就走?”月见里悠诧异。
安室透居高临下,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道:“再不走我怕我会把剩下的红豆粥糊你脸上!”
月见里悠眨了眨眼睛,表情更无辜了。
安室透一声嗤笑,抓起手机和车钥匙出门,“哐”的一下摔上了门。
月见里悠“噗”的一下笑出来,又拿起手机打开。
屏保是一张安室透的照片。
小猫没穿睡衣,被子盖到了肩膀下,深色的皮肤上隐约还能看到一点红痕。他趴在枕头上睡得一脸香甜,让人看着就心痒痒地想替他拨开遮住了眼睛的金发。
犹豫了一下,他很淡定地给手机改了个屏幕锁密码。
安室透几乎是踩着超速的底线来到组织的据点。
酒吧是从傍晚才开始营业的,上午这会儿冷冷清清的,只有一个酒保在整理柜子上的酒。
安室透冷着脸穿过暗门,来到后面的房间。
屋里灯开了一半,旁边也有个吧台,这里也算是琴酒小组的临时据点,不过这个点只有琴酒和伏特加在。
“查到了?”琴酒抬眼问道。
安室透走进吧台,扯了扯领口,从酒柜上拿了一瓶波本,给自己倒了一杯。
琴酒的目光在他散开的领口一掠而过,一声嗤笑。
“月见里医院,住院部九楼。”安室透没看他,仰头灌了几口烈酒,这才说道。
“确定?”琴酒挑眉。
“当然,今天早上我听到他在浴室接的电话。”安室透的脸上是不屑的冷笑,恶意几乎扑面而来。
“那个男人不简单,别被他骗了还数钱。”琴酒提醒道。
“我确实挺喜欢钱的,要不然当年不会做情报贩子,也不会加入组织。”安室透从领口拽了拽,拉出脖子上的吊坠晃晃,“好看么?”
“这是阿耳忒弥斯的眼泪?”琴酒惊讶。
“战利品。”安室透眉毛上扬,语气里带着得意和炫耀。
琴酒沉默了。
“大哥……”伏特加忍不住叫了一声。
琴酒实在不想看波本那副猖狂的样子,但也忍不住要想,在美国时,组织是不是早就可以送个波本过去就解决问题了?
“人还没齐啊。”安室透坐在吧台前,晃着酒杯,懒洋洋地问道。
“基安蒂和科恩很快就来,基尔说电视台有事,稍晚一点。”伏特加回答道。
琴酒瞥了他一眼,一声冷哼,到底没说什么。
“说起来,朗姆那边来人吗?”安室透有点不爽,“库拉索是他的人,出了麻烦总不能全指望我们给他收拾烂摊子吧?”
“冰酒会来。”琴酒开口。
“白兰地真的明确投靠朗姆了?”安室透脱口而出。
上次他试探的时候,琴酒可是说过,冰酒这个疯女人是白兰地的直属手下。
琴酒冷笑,似乎懒得重复。
安室透眉毛扬起,露出一个甜蜜的笑容:“那我可以……”
“不可以。”琴酒冷冰冰地打断。
“我还没说呢。”安室透抗议。
“冰酒杀了fbi是巧合,你弄不死赤井秀一是你的事。”琴酒说道。
安室透撇撇嘴,不吭声了。
不过,能见见冰酒是什么人也不错。度假村那个案子还在月见里悠手上,虽然从头到尾都很清楚,但抓不到凶手就不算完。
很快,科恩和基安蒂一起走进来。
科恩是一如既往地沉默寡言,找了个角落呆着,要是不注意就忽略他的存在了。倒是基安蒂跟琴酒和安室透打了个招呼。
“无聊死了,琴酒,有没有什么大任务?”她顺手拿过那瓶波本自己也倒了一杯。
“马上。”琴酒答道。
基安蒂“哦”了一声,心情立刻振奋起来,目光一转,从安室透脖子上看过去,忍不住笑起来:“哟,波本,昨天晚上的野猫挺热情的?”
“他可不是什么野猫。”安室透一声嗤笑,仰头灌了一口酒,丝毫不在意暴露出脖子和锁骨的痕迹。
“波本,你今天不说要干掉月见里悠了?我看你心情还不错。”伏特加忍不住说道。
“嗯……还行。”安室透歪着头,想了想说道,“反正他技术不错,可以多留他一段时间。”
“呃……”基安蒂抽了抽嘴角,表情有点一言难尽。
“干嘛,他又不是什么七八十岁还秃顶啤酒肚的老头,你情我愿的事儿又不吃亏。”安室透不以为然。
“你……高兴就好。”基安蒂无言以对。明明之前这么厌恶的,变得真快。
“我也没想到fbi的教官,警视总监千辛万苦挖回来的人才,居然是个恋爱脑啊。”安室透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
基安蒂秒懂。
或者波本厌恶的只是用身体交易情报,但如果对方本身条件很好,又被他玩弄于掌心,那种成就感就不讨厌了。
就在这时,暗门又开了一次。
“琴酒,什么任务?”水无怜奈还穿着工作的套装,甚至来不及卸妆。
“还差一个人。”琴酒说道。
“真是大牌啊,让我们这么多人等她。”安室透说道。
“就是,藏头露尾的,让人不爽。”基安蒂立刻接口。
“来了。”琴酒瞪了他们一眼。
安室透一转头,只见一个年轻的女人走进来。
“好久不见,琴酒。”女人熟络地打了个招呼,自顾坐到了琴酒对面。
“冰酒,离大哥远点。”伏特加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厌恶。
“啊啦,伏特加,我记得,你的嫌疑还没洗清呢。”冰酒摘下墨镜丢在桌上,笑吟吟地说道。
“我是不是卧底朗姆心里没点数怎么回事吗?”伏特加霍然站起来。
安室透摩挲着杯子,不动声色地打量,又忍不住有点疑惑。
冰酒看起来二十七八的模样,一头红棕色的大波浪,妆有点浓丽,但还是看得出是个美女。这样的一个女人,如果当时在度假村,零课怎么可能没看见?可她既没有跟着白羽一生,也不在嫌疑人名单里。难道是当时有其他人配合她做不在场证明?
“都闭嘴!”琴酒没好气地吼了一句。
冰冷的杀气蔓延开来,屋子里顿时一片死寂。
冰酒的笑容僵了僵,手指微微一动,但还是沉默了。
“波本,地图。”琴酒喝道。
“嗨~”安室透举了举手。
伏特加默不作声地打开笔记本电脑,把屏幕投影到大屏幕上,保证所有人都能看清楚。
安室透连上自己的手机,导入数据,点开了一张图,从容说道:“这是私立月见里综合医院1号住院部的大楼立体图,图是我自己实地考察后绘制的,能有七八成准确。细节上可能有差异,毕竟我不能把每扇门都打开看看。但主体不会有错,这点我可以保证。”
“你在里面逛了多久?没人怀疑吗?”冰酒问道。
“是啊,我逛了整整一天呢。”安室透微笑,“上次我说头疼,月见里悠给我做完治疗后把我留在了单人病房里,自己去上班了。所以我有一整天时间可以慢慢逛哦,有什么问题吗?”
冰酒从喉咙里嘀咕了一句,似乎是骂了句“恋爱脑”。
安室透眼底一冷,脸上却依旧笑着,在九楼的一间病房打了个红色的叉:“这里应该是库拉索的病房,怕打草惊蛇,我没进去看。不过,病房门口有人监视,我能感觉到日本公安的气息。月见里秋穗来过好几趟,之后我趁机去检查了一下她用的药,都是有关精神方面的。”
“你说库拉索没死,但是精神病?”伏特加一脸震惊。
“不是精神病。”安室透摇头,“胆碱酯酶抑制剂是治疗失忆用的。”
“失忆?”所有人都不禁面面相觑。
“所以,虽然库拉索落在公安手里,但她很可能没有泄露任何情报?”水无怜奈说道。
“但是,她失忆了,恐怕也不记得世界卧底名单的内容了。”冰酒看向伏特加。
“失忆症,组织的研究院也能治吧?”安室透一耸肩,不太在意。
“库拉索的情况不一样,失忆也是好事,抢回来就行。”琴酒的语气都松快了一些。
“要抢回来啊。”安室透一脸遗憾,“灭口的话就方便多了。”
“你想干什么?”琴酒皱了皱眉。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安室透兴奋地在建筑结构图上画了好几个圈,兴致勃勃,“我计算过了,只要在这几个位置装上炸弹,按一下遥控,就‘嘭’——把整幢大楼和库拉索一起送上天!安全高效干净利落,要不要试试看?”
顿时,除了琴酒,所有人看他的目光都是惊悚复杂的:
这是一幢占地上千平的9层建筑啊,为了干掉一个库拉索就连大楼一起抹除,这是什么恐|怖|分子!哦……我们都是恐|怖|分子啊,那没事了!
水无怜奈在桌下的手紧紧握成拳,按捺着怒火没有发作。
这是医院,里面还有多少病人和医护人员?这要造成多少普通人的伤亡?
组织成员果然都是没有人性的。波本……这个男人的危险程度不亚于琴酒,必须尽快除掉!
“不行。”还是琴酒否决了这个计划,“要活的,实在没办法,或者确认库拉索背叛的情况,再抹杀。”
“okok。”安室透一耸肩,并没有坚持,只是有点遗憾:
——本来还想借组织的手帮月见里悠拆迁呢,既消耗了组织的炸|药,又节约了请拆迁公司爆破大楼的钱。真可惜!
“波本。”琴酒思考了一下才开口,“你找个借口混进去接应——记住,你只是个接应,你的第一任务是在不暴露身份的情况下,尽量拖住月见里悠。”
“了解~”安室透应下,又抱怨道,“真无聊。”
琴酒懒得理他,又说道:“冰酒负责在大楼里制造出混乱,让里面的人转移。基尔看见混乱就把记者都引过去,扩大骚乱和恐慌。”
“没问题。”冰酒点头。
“明白。”水无怜奈深吸了一口气。
“波本,注意库拉索的动静,随时汇报。”琴酒说完,微微一顿,警告道,“记住你的任务,就算看见赤井秀一,也给我憋着!”
“哦……我尽量。”安室透眨巴了一下眼睛,看到琴酒越来越黑的脸色,终于委委屈屈地应道,“我知道了,这次先放过赤井秀一好了。”
“大哥,fbi会参与吗?”伏特加问道。
“fbi不一定,但赤井秀一一定会来。”琴酒冷笑。
“你确定?琴酒。”冰酒的表情也严肃起来。
“他和月见里悠关系很好,私人会帮忙。”琴酒一脸嫌弃地说道。
“关系很好?多好?”安室透竖起耳朵,追问了一句。
*抱歉 版权原因 该资源已无法下载 仅支持完本免费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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