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也都顺着他的好玩。
「气氛越来越……」
「友情提示!这俩人的身份是导师和选手,豪门小叔和他的侄夫,前辈乐队队长和新晋乐队主唱,偶像和粉丝……」
「啊?这不是更刺激了!反正我不是粉丝我随便看的。」
「贺京来和我想得完全不一样,以前是狂野队长现在怎么……」
“吉他为什么不能有名字?”
谢未雨声音轻快,重复小时候的问话:“你要是不喜欢这个名字,可以改。”
「啊?什么?!」
「我好茫然,有没有前情提要。」
「怎么还挺禁忌的,听说这个小帅哥未婚夫还没醒,那不是更好?对不起我缺德道歉。」
「你的吉他关他什么事啊!这小子说话真的喜欢把人拉到亲密氛围里。」
关于小谢的一切,贺京来都记得。
他不知道贺家那个女人到底掌握了多少他的从前,这些年贺京来处理过太多蓄意接近的人。
有的能说出他和小谢哪年在哪家店吃过的东西,有的能精准提起舅舅送给小谢的东西放在哪里。
贺京来还是樊京来的时候就被监视着。
他父母死去,他就成了筹码。
None这些年,被那个女人定义为放风。
哪怕计划成功,她依然不满足,也怕贺京来找到真相,想要提前一步摧毁他。
直播镜头高清记录着贺京来的表情。
他比从前成熟太多,哪怕很久没出现在镜头前,依然滴水不漏。
破吉他横在两个人膝上,只有谢未雨感觉得到贺京来通过吉他传来的颤抖。
从前的樊哥温柔,爱开玩笑,不高兴也会诉说。
现在的樊哥像存放在水缸太久的水,长出令谢未雨觉得潮湿的青苔,他压抑、悲痛。
克制又可怜。
是因为我。
谢未雨第一次做人不擅长忍耐,总是口出狂言,喜欢就触碰,讨厌就远离。
他在聚光灯下歌唱,也会全情投入忘我,在演唱会现场不在乎定点位置,在音乐高潮朝着队长奔去。
粉丝评价他是自由的野鸟。
但谢未雨死后,才发现自己早被驯养。
他结合岑飞翰说的贺家那些破事,也觉得直播碍事。
谢未雨推开吉他,开启了前后座的隔板。
摄像来不及反应,直播间已经一黑,后排的秘书和助理目瞪口呆。
为了顶流歌手跳桥的小主唱坐进了他们老板的怀里,搂住男人的脖子,咬上了对方的嘴唇——
“樊哥,你应该接下一句了。”
「为什么我看不见了!为什么为什么!」
「我靠,我听到很那个的声音了,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岑末雨你小子是真的疯了吧?」
「我有经验!这就是啵嘴的声音!」
「网传的豪门夺侄妻是真的吗?玩这么大?」
「贺京来做不出这种事吧。」
「我觉得挺好,樊哥真的压力太大了,人死不能复生啊啊啊!」
「贺京来没做,做的是这新人啊!」
印象中也是一个雨夜,几个人在练习室排练新歌。
谢未雨总觉得差了点意思,心情不好,柏文信和江敦打算出去吃点东西找找感觉。
等贝斯手和鼓手关上门,谢未雨摘下立麦上的话筒,大喊了一声樊哥。
室内开了氛围灯,回响着他幼稚的拖音。
贺京来放下吉他走过来,主唱站在高一级的台阶上,正好弥补了他和队长的身高差。
谢未雨居高临下地望着贺京来,又一遍遍喊他的名字。
“樊哥樊哥樊哥。”
“小半小半小半。”
“樊……”
贺京来拿走他的话筒,问干什么。
谢未雨往前一倾,抱住贺京来的脖子,亲吻的声音被话筒放大。
话筒很快被贺京来放回了立麦架,没关。
咚的一声。
他们在队友回来之前接了好长时间的吻,带着漱口水的味道,凉飕飕的。
贺京来问:“有这么不高兴吗?”
他的手指梳着主唱新剪的头发,细软的发缠在指尖,贺京来喜欢这种纠缠,但他不会说。
“烦死了,总是唱不上去,又有人要骂我退步了。”
谢未雨抿了抿唇,没有亲够,依然保持倾身的动作靠在贺京来的肩头。
夏天外面忽然下急雨,打在练习室的窗上,江敦和柏文信一时半会是回不来了。
None最后一场巡演定在港市,公司要求他们把之前未公开的demo作为收尾。
这首歌是谢未雨写的曲子,贺京来填的词,名字是未尽之语。
灵感是谢未雨吃串的灵光一现,他想要挑战不同的唱法。
制作人听了很满意,高层也满意,最后歌做出来,不满意的成了主唱。
“音乐总监提议降key,可那也太没面子了。”
谢未雨在外快人快语,内地的采访稿子都不一定正常发挥,总会抖出一些惊人的内容。
譬如队长的起床气和强迫症,走野兽路线的鼓手不敢骑自行车,还有老好人贝斯手喜欢看别人被吓到的表情。
过于成熟的乐队什么都完美,只有主唱不是完美主义。
乐队就是要独特个性,谢未雨演出的瑕疵都成了回票价。
他太年轻,顽劣又漂亮,可爱又刁钻,哪怕粉丝也有比谢未雨小的,依然爱他台上的拽样。
队友们主唱抖出来的乐队秘闻,还会附和插科打诨,再大的会场似乎都能变成派对。
“你还会怕别人骂你?”
贺京来笑着说,有一搭没一搭掐着谢未雨的后颈。
他头发是谢未雨指定的蓝金渐变试色,也会是港市演唱会限定,目前尚未和造型团队确认。
“要降就试试,明天就要去录音了。”
“不想唱了,想出去玩。”
谢未雨烦躁地咬了一口贺京来的耳垂,男人身体一颤,托住了主唱软下来的身体。
他的语气更无奈了,“去哪里玩?”
谢未雨:“和樊哥玩。”
他早就成年了,不知道为什么贺京来总在那方面很克制。
“我们回家好不好?”谢未雨的腿也挂到了贺京来身上,“求求你了。”
谢未雨很爱撒娇,但贺京来更了解谢未雨的野性和无理取闹。
每一次率先开口的是他,怕失控不要到最后的也是他。
贺京来只能小心翼翼,他知道以后机会多的是。
一起长大的竹马从来拿捏不了任性的小鸟,只能收拢双手,把人抱起来,“不好,明天录音。”
“我不会叫到嗓子哑的。”谢未雨大声保证。
边上的话筒还是开着的,贺京来迅速关掉了电源,垂眼对上谢未雨得逞的表情。
对方眨眼也得意,“那证明樊哥很厉害,你不应该高兴吗?”
贺京来不说话,谢未雨开始倒计时:“十、九、八……”
三秒谢未雨给贺京来沉默的最后期限。
最后一秒贺京来说:“走吧。”
谢未雨:“下雨啦。”
贺京来:“再作就不做了。”
变成人的第十三年,读过书的小鸟也能听懂是哪一个词。
他抱紧贺京来,贴在他的耳边说:“那樊哥来我这里坐一会啊。”
贺京来不动声色地掐了他一下,改抱变成背,关上练习室的门,“你自己和文信还有江敦说。”
谢未雨搓他的头发说:“有什么好说的,他们也不想练习,看我们不在肯定会回去打游戏。”
这年乐队早就实现了财富自由,谢未雨变成人来到这个世界就没有和贺京来分开过。
谁都知道他们形影不离,住也要住在一起。
同性不可以结婚的年代,他们是差四岁的哥哥和弟弟,粉丝清楚他们的故事。
孤儿小谢,失去双亲的京来,他们相遇在一个叫归莱的小巷子。
贺京来父母意外去世后,被开洗衣店的舅舅接回家,他在某天捡到了一个小朋友。
巷子里的阿婆收养了谢未雨,他们成了邻居。
他们就这样,一起长大了。
公司的练习室在高层,深夜偶尔也有其他艺人在公司,见到电梯里背着主唱的None队长也见怪不怪。
谢未雨趁着同事低头看手机,咬着贺京来的耳廓,感受对方肌肉紧绷,和类似敲打的一捏。
他笑得开心,贺京来冲同事颔首致歉,艺人之间早就默认他们关系的不寻常,不会多问。
出大楼的时候外面还在下雨,站在对面便利店门口抽烟的江敦踢了一脚正在逗流浪狗的柏文信,“收工了。”
戴眼镜的贝斯手茫然道:“什么?”
江敦手指夹着烟指了指对面停下的出租车,“我就知道谢未雨不想干了。”
柏文信抬眼正好看到把主唱塞进车的队长,贺京来似有所感,在雨幕中和他点头。
“给我一根。”柏文信拿走江敦衬衫口袋的烟,“希望我们主唱明天嗓子是好的。”
江敦哼了一声,烟灰被风吹来的雨压下,他的断眉扬起,恶狠狠说:“樊京来真会蛊惑小谢。”
None都是流浪动物,四个人凑在一起都凑不出一对父母。
队长父母去世,主唱直接父母不详。
贝斯手父亲早逝,母亲病重,鼓手父亲是个赌鬼,母亲早跑了。
这些似乎都成了乐队的背景,但没人能否认谢未雨的重要,他是None的灵魂。
柏文信笑了,“队长被小谢捏得死死的,怎么是他蛊惑了?”
江敦吐出一个烟圈,“才不是,樊京来鬼得很,把小谢宠得无法无天,什么都不会,只会唱歌,就离不开他了。”
“我看万一哪天小谢跑了,他怎么办。”
柏文信:“说点好听的吧,小谢跑了我们乐队就散了。”
江敦:“行吧,那就早点同性合法,让他们在巡演官宣,够轰轰烈烈吧。”
柏文信低头给队长发短信:不要太纵容小谢,明天还要录音。
贺京来在车内攥住谢未雨钻进他T恤里的手,单手回复:知道。
手机掉在一边,贺京来把人钳在怀里,终于忍不住点评:“你吻技很差。”
谢未雨脸皮厚得不同寻常,闭上眼说:“那是你没教好。”
什么都是樊哥的错。
谢未雨就是这样的人,但他很聪明,吻技可以装作很差。
这是又一轮的第十三年。
在直播间黑屏的短短三十秒。
谢未雨强行贴上阔别多年恋人的唇。
《未尽之语》是None最后一首歌,没有重置版,因为那天之后,乐队解散了。
贺京来无数次后悔取这个名字。
他的本意是谐音。
他的小谢,是下不完的雨,谢未雨说不好听,显得我总湿漉漉的。
说完又笑,樊哥是很喜欢把我弄得湿漉漉的。
这话不好回复,贺京来只好划掉了这个名字,雨水变成语言,真的什么都说不出了。
这样的亲密比说我是谢未雨更好确认。
贺京来错愕地望着捧着他脸的年轻面容。
先发制人的人嘴唇微红,没事人一般从他身上下去,把一边的破吉他重新放到膝上,降下了那块隔板。
正好车开到了机场停下,直播间的观众重见天日,看到的就是打开门先下去的乐队主唱。
随行摄像都忘了追上去,车内一片死寂。
拍不到直播间选手什么模样,但导师经历了什么一目了然。
「我的天呐,这是可以播的吗?」
「刚才的声音,就很……啊啊啊啊啊!」
「果然没猜错。」
「岑末雨这么野?他跳桥后直接想开了啊?是不是想太开了?」
「能不能出个其他选手看这一幕的实况啊?不能我一个人目瞪口呆。」
直播间弹幕刷得太快,人在演播室的柏文信都快裂开了。
导播喊了他好几声,也很为难,“柏老师,这怎么搞?”
“实时趋势全部第一,从商业角度……”
别说观众疯了,柏文信都觉得岑末雨疯了,他更怕贺京来疯了。
就算直播摄像追上了选手,他脑子里都是领带布满被拽后褶皱的贺京来,还有难以忽略的微红嘴唇。
理智告诉他不存在什么超自然可能,不然这个世界都疯了。
情感上他脑子里全是死去的那个人。
只有谢未雨敢这么做。
全世界的人都怕现在的贺京来,也只有谢未雨敢大逆不道玩弄他的樊哥。
“柏老师,宣传那边问你可不可以用这个做爆点,又担心京来先生……”
广告商都快笑开花了,这完全是泼天的流量,这一季稳赚不赔。
岑末雨干出这种事,也让他的热度更上一层楼,节目组招商部电话不停,全是问可不可以找岑末雨录产品广告的。
柏文信捏了捏眉心,“可以。”
小谢以前总说自己不是人,以前的柏文信也没有放在心上。
玩笑而已。
后来贺京来的不祭奠小谢他只当对方悲痛欲绝,不敢相信。
那万一小谢真的可以回来呢?
柏文信咬了咬牙,也想赌这个极不可能的可能,“追责我担着。”
等谢未雨上了直飞覆盆岛的飞机,其他选手已经坐上了轮渡。
贺星楼还惦记着掉队的主唱,打开手机发现头条全是岑末雨。
其他选手也都看向他们这边,这个时候从另一个城市工作完过来的付泽宇也刚上轮渡。
他趁着直播还未启动走到贺星楼面前,对方也在看谢未雨的个人直播间的回放。
用刺激都不能概括,纯粹是玩心跳。
贺星楼都快吓死了,他白着一张脸,想:完了,我不会也要被送回贺家吧?
“你们贺家人是不是故意的?”
一道身影走近,贺星楼的领子被付泽宇揪起,对上一双布满血丝的眼。
“付泽宇,你别动手。”
“不要拍。”
“不要打架啊!”
“注意点!”
“什么身份就打架啊?”
“岑末雨亲的是队长小叔,怎么这两人动手了?”
随行摄像跟得气喘吁吁,狂追背着琴包跑进登机口的艺人。
迎接的保镖面面相觑,在贺京来秘书的授意下追上前去,带人去高级vip通道。
谢未雨的单人直播间抖得观众都快吐了,也有路人好奇地看着人群中异常出挑的年轻人和机场的特殊安保人员。
但谢未雨很快就停下来了。
他的腿上还没完全好,刚拆的石膏手也不能大幅度跑动,很快便在不远处停下,喘着气看着追上来的摄像。
「我听到路人吐槽是什么逃杀节目了哈哈哈!」
「他是怕被追杀吗?」
「脸好苍白啊,差点忘了他之前住院。」
「亲的是你,跑的也是你,像话吗?」
「好想看贺京来什么反应,为什么不搞导师专属直播间!」
「我都替岑末雨尴尬。」
谢未雨不怕贺京来质问,怕对方不问。
但他表面游刃有余,过度的心跳再度撕开了他试图遮掩的悸动。
好久违。
久违得他也不受控制,忘了自己身体不同以往。
眼前一切景物模糊,没好好养身体加上睡眠不足,还没吃早饭低血糖齐齐发作……
“喂!岑末雨!”
琴包掉在地上,直播摄像也吓了一跳,手率先勾起的是破吉他。
这时一双手伸过来,托起要晕倒的谢未雨,才避免他倒下去。
琴包被前面回头的保镖接住,刚才还生龙活虎的艺人似乎晕了,被老板虚虚搂着,看得出有人矛盾地试图保持距离。
贺京来:“找机组医生。”
他一身西装和一身休闲的谢未雨对比强烈,不知道为什么,观众率先看到的还是他们彼此的唇。
「绝对亲过,太明显了。」
「病人主唱,双重含义,真的各种病。」
「不会是演的吧?」
节目组没有要求机上直播,也有对贺京来身份的顾虑。
这就苦了看得正欢的观众,节目实时下全是细节探讨。
「岑末雨居然是累得睡着!我服了!!」
「有没有搞错啊!私人飞机不是可以上网的吗!我愿意花钱!」
「贺京来也不差这点直播钱吧。」
「岑末雨胆子好大啊……是真亲了吧!求求你们告诉我!」
「不是音乐综艺吗,怎么搞成豪门换乘恋综了?也不是这么换乘的吧!」
「能理解不直播,那岑末雨人呢!平时不是什么鸡毛蒜皮的事都要发微博吗?你想要热度我们送你,快说说细节!」
随行的摄像也是第一次坐私人飞机,很是局促。
他负责的艺人却毫无心理负担,上了飞机抱着毯子真睡着了。
摄像心想:胆真大啊,这都能睡着。
一飞机的人心情复杂,这次随行的秘书和助理更是不敢说话,忐忑地打量坐在另一边的贺京来。
男人的领带都被谢未雨抓皱了,如同一张完好的纸被人揉了一般,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旁人呼吸都小心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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