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京来似乎知道自己说话的呼吸令谢未雨发痒,说一句嘴唇还要擦一擦谢未雨还残留着沐浴露香气的肌肤。
“谢婆婆具体怎么和你说的?”
谢未雨好奇地问。
贺京来:“你不睡觉了吗?明天要很早。”
谢未雨:“我可以路上睡,都说了喝多了好热,好精神的。”
他还要挤一挤贺京来,“樊哥体温没我高。”
“下次和你说。”
贺京来声音有些困倦,“明天……”
他实在不放心,刚才洗澡谢未雨还看见他的消息,似乎在核对流程。
周赐和江敦都问过谢未雨很多次,既然贺家家大业大,为什么不做得干脆一点?
他们都清楚主谋年纪太大,很难得到惩罚。
贺京来不想这么算了,他人生至关重要的人都因为付郁晴离散,要他释怀不可能。
如果不是谢未雨要求,要把岑末雨的份算进去,他或许不会同意明天座位的变动。
贺京来的睡衣很宽大,谢未雨忽然从他睡衣下摆钻进去,男人愕然地睁开眼。
真·怀里探出一个脑袋,他的小鸟说:“樊哥不一定睡得着吧。”
贺京来喉结微微滚动,和谢未雨对视了一会移开目光,“不要这样。”
他不要太懂。
谢未雨:“由不得你。”
“之前你说要就要,我说不要你说一次就好,虚报次数还做假账……”
他列罪状头头是道,贺京来失笑,“今晚不行,明天太重要了。”
“等一切……”
“上次也是这样。”
谢未雨抱住贺京来的腰,他掌心都能触摸到贺京来身上的伤疤。
上辈子最后一天的前夜也是这样。
“我又不是什么重大事件前一天睡了就会消失的人。”
谢未雨贴在贺京来的胸膛,听贺京来的心跳声。
他明明很激动。
或许一大半是心有余悸。
谢未雨:“以前都是樊哥给我解压。”
坠楼的痛谢未雨很深刻,他很少说那天,“现在换一换,省得你躺在我身边还在想不好的事。”
贺京来的心病没这么好治,药倒是一直在减。
谢未雨经常在线上和米濯聊天,关注贺京来的状况。
发现他最好是去哪里都带着贺京来,像养小动物那样,分离前若无其事,分离后回来给点甜头。
现在不说分离前后,谢未雨只想慰藉他。
“我才十五岁,谢婆婆就把我托付给你了吗?”
谢未雨抬眼,“樊哥那天还承诺了什么?”
贺京来的唇角得到了鼓励的亲吻,他把扣子解开,说:“一辈子对你好。”
谢未雨:“可我……”
贺京来:“是我的一辈子。”
谢未雨眉目舒展,盯着贺京来看了好长时间。
以为他还会有动作的男人有些疑惑,“怎么了?”
谢未雨:“若无其事说这种话,我不知道怎么回。”
他钻进被子,“小时候文信哥说的故事都是狐狸变人,那套我学不会,你忍着吧。”
被子里面昏暗无光,贺京来好几次想说算了,谢未雨非要证明自己。
最后还是得贺京来抢救他,亲吻辗转。
他满脑子对明天的畏惧彻底驱散了,看着怀里装睡着的青年笑了笑。
“小谢,狐狸变人也不会做到一半就把人丢下吧?”
谢未雨不睁开眼,窝进他的怀里,不敢面对自己技术超烂的尴尬,“我没有丢下你啊,你不是在这里吗?”
贺京来:“没有了吗?”
谢未雨不敢睁眼,“记你假账上,我困了。”
简直是强买强卖。
贺京来哪里舍得追究。
这一晚他睡得的确不错。
谢未雨早上出门就没有怎么睁眼,换衣服都是贺京来换的,造型师还是他公司团队的,并不意外。
谢未雨睡了一路,抵达宗祠的时候天还没有亮。
下车的时候也是贺京来背着他,路灯明亮,前面还有一段路,高泉跟在身侧,贺京来先把谢未雨送去某个房间休息了。
把人放在躺椅后,起身的贺京来被谢未雨勾了一根手指。
贺京来:“不喜欢躺椅吗?”
谢未雨:“我陪你一起去。”
他困得睁不开眼,贺京来俯身摸了摸谢未雨的额头,“不用,等会儿星楼他们也会先到这边。”
谢未雨:“我又不是怕一个人待着,你不是给我留人了么?”
门没有完全关上,贺京来的保镖全是猛男系,舒皓回没少和谢未雨赞美。
“我只是想陪……”
“这是最后一次了。”
贺京来也不喜欢这样的场合,“等会小谢就跟着舒先生一起站在边上就好了。”
谢未雨:“我们的关系不用一起吗?”
外面人不少,昨晚来的长辈也陆陆续续过来了。
门虚掩着,也有人好奇地望过来,贺京来:“还没有举行婚礼的都不算。”
“小谢那一串戒指也没有套在我手上。”
男人伸出双手,手指微动,谢未雨想起满地戒指的尴尬,拍了拍贺京来的手,“那你快走吧。”
贺京来被他推出去的时候还笑着,正好这时候坐在轮椅上的付郁晴被人推过来,原本有些热闹的气氛顿时冷却。
贺京来如常上前打招呼,在旁人眼里给足了尊敬。
时间还早,谢未雨又躺了一会,贺星楼过来的时候躺椅上的小叔夫主唱还在睡觉。
祠堂好几重门,贺京来第一次来的时候就不适应。
十多年后依然不适应,只是他成了主导者,反而不需要付郁晴领着他介绍了。
老太太面色不好,住院的这几天彻底明白自己的李代桃僵无效。
贺京来紧紧控制着贺家,她一叶障目,以为自己依然掌管着命脉。
事到如今,也不能再撕破脸了。
她还有外孙可以寄托,付泽宇收手还可以置身事外。
大家族为了面子,这样的祭典结束之后还有很多娱乐环节,邀请的都是朋友。
付家和贺家关系匪浅,自然在邀请名单。
媒体自然不必说,现场还有新一年的公益捐赠项目,都是可以写的文章。
贺京来推着付郁晴去最前的位置,特别邀请的记录镜头下,他们的关系似乎不错,也像是贺京来仍然顾及付郁晴的提携之情。
谢未雨被贺星楼叫醒,和理论上是他后辈的队长站在角落。
全场无论男女老少全穿得正式,谢未雨自己也一样,他眯着眼睛,“好像乌鸦开会。”
贺星楼:……
怎么骂人呢。
谢未雨看见了付郁晴,又改口,“算了,是秃鹫。”
贺星楼心想:都从鸦科变成了鹫类了,还是骂人啊,我们家不吃僵尸肉的。
这一扇门进去是更阴森的祠堂的内部,谢未雨看了看两边挂着的布条状的东西,发现里面还有和尚,问贺星楼:“每年都是这样的流程?”
前面明显在按照辈分排序和发香烛,管事的老头是之前谢未雨见过的。
他似乎有些犹豫,要不要给谢未雨一份。
没想到漂漂亮亮的年轻人并不温柔,“给我的话我会点给老太太的。”
贺星楼:小叔好歹装了一下啊!你是不是也得装一下和善啊!
管事叔叔似乎受过专业的训练,也没有破功,平静地走了。
很快舒皓回推着也一身西装的男人过来。
电动轮椅上还挂着一排玩偶,粉得和这个环境格格不入,也和轮椅上的男人不相配。
舒皓回平时爽朗健谈,只有和未婚夫一起才特别想做寡夫,冷着脸接过管家的香烛,粗暴地塞到贺英朗手上,迅速朝他们过来。
“星楼,你哥拜托你了。”
交接完轮椅,舒皓回一身轻松。
谢未雨之前只听说贺英朗醒了,想去医院也被拒绝。
贺京来似乎很在意他之前的婚约,哪怕婚也换了,贺英朗还迷恋上了舒皓回。
换成贺星楼推着了,轮椅上的男人依依不舍,抓着舒皓回的手不放。
舒皓回推开他,贺英朗攥住他的袖口,一张也算帅的脸的扭成一团,正要瘪嘴喊一句什么,舒皓回把他嘴捂住了,“听话。”
等人走了,舒皓回揉了揉眉心,余光瞥见谢未雨盯着他看。
周围都是一身黑的人,谢未雨自己也一身黑。
他很少穿得这么正式,不知道每个路过的人都下意识看向他。
舒皓回的身份早不是秘密,付郁晴看他不顺眼,也拿他的过去威胁他。
这次挖掘陈年旧账也有他的手笔,也算履行了对谢未雨的承诺。
舒皓回:“为什么这么看我?”
谢未雨:“他看上去很喜欢你。”
舒皓回:“傻子而已。”
这样的场合都是给贺家本家人准备的,舒皓回也不想点香敬别人的祖宗,和谢未雨走出去了。
“我们去外边吧,还有其他来赶场子的宾客。”
晨光熹微,贺家人都规规整整到齐了,可见家族的影响力。
谢未雨和舒皓回走出去全程也有保镖,偌大的场地各个地方都安排好了人,接待陆陆续续来观摩宗祠祭典的客人。
“听说还有很多表演,室内的室外的。”
不少从其他地方赶回来的贺家远亲看见谢未雨悄悄拍照。
谢未雨看见了也没说什么,反而是舒皓回包袱很重,欲盖弥彰地戴上了口罩。
“小回,都说了长得像我不用遮遮掩掩的。”
贺京来的人一直不近不远地跟着谢未雨,这时候还有人给他送上咖啡,问他去不去另一侧就餐。
谢未雨昨晚吃多了,这会也没什么胃口,和舒皓回找了个位置坐在外头晒太阳。
“我现在长得不那么像你了。”
谢未雨现在的脸和从前也只有五六分像,靠气质和感觉拉到八分,舒皓回看了他两眼,“要是天生像也算好看。”
“我本来也就是个……”
他也不太记得自己最初的模样,谢未雨问:“能看看吗?”
这段时间谢未雨和丁泽驹接触得比较多。
从他那看过谢未雨各种编号的模仿者,初始相貌还是挺有可塑性的。
付郁晴给得多,不少也愿意。
舒皓回从手机里找到扫描的照片,“就这样。”
估计是什么入学照片,还穿着校服,看上去和现在……
舒皓回看他皱眉,笑着说:“认不出了吧?”
“我弟弟肯定也认不出我了。”
“你之前和我的交换也不用作数,京来先生给我解决了难题,我现在是他的员工,为他做事是应该的。”
谢未雨:“那是他的事,我答应你的会做到的。”
贺家人的祭祀活动也得两小时,空气中都有线香的味道。
谢未雨忽然想到之前贺京来避而不谈的谢未雨六号。
他只知道这个人也是贺京来找来的,转头问舒皓回,“你见过六号吗?”
“什么六……你说他啊。”
舒皓回捧着咖啡杯,正要从手机找照片,一道声音插进来,“怎么不问我?”
“小谢!我来了。”
后面跟着的是江敦,坐到了谢未雨身边的位置,不给丁泽驹任何机会。
丁泽驹和江敦是外来宾客,没什么着装要求,看着很休闲。
谢未雨问:“文信哥呢?”
江敦:“他带着老婆孩子去拍照了,说这边的风景不错。”
外面很热闹,丁泽驹和江敦都有贺京来给的邀请函,可以入内。
谢未雨又问丁泽驹:“你知道六号和樊哥的事?”
丁泽驹:“我能坐下说吗?”
谢未雨:“江敦让个位置。”
江敦不让,“被贺京来知道又要给我穿小鞋,丁泽驹你还是坐我边上吧,也能说。”
丁泽驹:“你不是和我一边的吗?”
“我是None的鼓手,贺京来之前好歹是队长。”
江敦队内不和,对外倒是挺团结,丁泽驹也不据理力争,就这么坐下了。
“他不是现在给贺京来做事吗?”
丁泽驹和江敦刚才领了两个三明治,一边吃一边说:“上次公馆的节目也是贺京来安排的,你不知道?”
谢未雨:“知道。”
舒皓回有些惊讶,“真的?”
谢未雨:“你不知道?”
舒皓回:“我只认得人,还以为是付泽宇安排的呢。”
下一秒他就反应过来了,欲言又止半天。
丁泽驹似乎和江敦透露过,江敦皱着眉,“他也太狠了,一般人谁干得出这种事。”
谢未雨出殡前夜他们的争吵也来源于此,这么多年江敦也后悔那天冲动的动手。
贺京来不需要他的道歉,他甚至感谢他没有忘了谢未雨,不用让他竭尽全力去铭记死去的小鸟。
谢未雨又问:“那为什么说樊哥因为他动摇过?”
丁泽驹咬了一口三明治,看着身边这张好看到他选图都选半天的脸,微微偏头,“这个啊,你要问他自己。”
“动摇也有字面上的意思。”
谢未雨问舒皓回:“小回也不知道吗?”
舒皓回摇头,“六号作为前辈很厉害,差点成功。”
丁泽驹:“被贺京来听到就完了。”
江敦听得云里雾里,他只知道贺家的老太太坏得很,专门找和小谢像的人引诱贺京来,没想到手段这么多。
他光听都快精神分裂,难以想象目睹谢未雨死去的男人隔三差五要面对假阴魂上门。
青天白日的,他打了个寒噤,“他可真能忍啊。”
谢未雨心疼地说:“忍成神经性头痛。”
江敦:“还没疯已经很厉害了。”
他纳闷的是谢未雨说问过贺京来了,他撞了撞丁泽驹的胳膊,“你不是都知道吗?为什么不能说?”
“还要替贺京来隐瞒?”
丁泽驹还是有良知的唯粉,如果按照cp考核,贺京来也算粉丝找不到第二个适合谢未雨更好的人了。
1.0版本没什么酷炫的背景,是个洗衣店长大父母双亡的穷小子。
2.0有个显赫的家世,资产可以登上富豪排行榜,守贞十二年,依然专情,更无可挑剔。
摄影师往后一靠,又咬了一口三明治,“不是我替他隐瞒,太惨了我不好说。”
“他真是什么人都敢用,”丁泽驹看了一眼舒皓回,“他只能算入门级别,那个可是真的动过手的。”
他这么一透露,舒皓回也意识到是什么事了,“哪种动摇?”
不能做大表情的脸倒吸一口冷气下巴差点歪了,舒皓回捂着脸说:“六号现在真的跟他做事吗?”
丁泽驹:“估计在公馆表演之前和你一样玩无间道。”
江敦越听越迷糊,“什么和什么啊。”
谢未雨却忽然明白了,“他身上的刀口,是那个六号捅出来的?”
贺京来身上有很多零零散散的伤口,一点也不像表面光鲜的豪门。
细细密密的挠痕是谢未雨鸟时候留下的,剩下的……最令谢未雨深刻的就是那道疤。
好像差点就死了。
之前米濯隐晦地提起谢未雨没有听懂,现在串在一起,不就是那个六号模仿他到差点把贺京来杀了吗?
他气得猛地站起,咖啡洒了一地,“我要去找付郁晴。”
丁泽驹叫住他:“找她也没用,这事还是贺京来处理的。”
舒皓回已经盘得差不多了,“六号在档案里的高分是因为这个?我怎么不知道我接这个活还要做杀手啊,那给的也太少了吧?”
他的话也令江敦麻木,他完全理解为什么这些年贺京来不出现了。
周围简直危机四伏,做个豪门继承人就这么高风险,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做总统。
谢未雨脚步一顿,转头的时候眼眶都红了,“他的处理就是把人重新叫回来?”
“这又不是开公司?他以为自己是猎头?”
这话几乎是吼出来的。
平时谢未雨拽归拽,暴躁也不至于到红着眼,江敦都头皮发麻,喊了声小谢,“你先缓缓。”
“等他出来了你再骂他呗。”
谢未雨一股火气没地方发,梗着嗓子说:“我舍不得。”
就在这时,刚过门口安检的付泽宇看到了他们。
看见一身黑的熟悉身影他喉头滚动,阔步走了过来。
“这不是占了别人身体的……”
他一句话还没说完,谢未雨抄起舒皓回手上的咖啡泼到了他脸上。
动作迅速,只剩残影。
他想:上次看这一幕还是小谢吃串。
咖啡是温的,滴答滴答顺着付泽宇精心做过的头发往下滴。
他错愕了好一会才抹去脸上的液体,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谢未雨本来就烦,听到这倒胃口的声音更恶心,他往外走,不忘骂付泽宇一句——
“这么想末雨你也跳一次好了。”
走到外边谢未雨还在生气, “那杯咖啡居然不是烫的,太可惜了。”
江敦一步三回头,看付泽宇边上的人围上去给他擦, 啧了一声, “当初选秀上说一辈子喜欢音乐,我还以为他会有点骨气继续做音乐呢。”
*抱歉 版权原因 该资源已无法下载 仅支持完本免费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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