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外表看着和蔼,说话也慈爱,符合大家对豪门贵妇人的幻想。
谢未雨:“是啊,我都是他的主人。”
他的手比白玉筷子还漂亮,指节微微透粉,贺京来吻过无数次,他嗯了一声,“是的,主人。”
谢未雨:……
樊哥疯了吧,以前我这么说他至少会控一下场子。
明明是一句挑衅,谢未雨却因为贺京来顺从的一句话红了脸。
他清楚脑中不健康的画面,“反正我坐这里理所当然。”
付郁晴:“你和泽宇就这么算了?”
“我和他就没好过。”谢未雨回得飞快,也当是给岑末雨回答的。
节目又比演到下一出,付泽宇坐在原位,细细对比谢未雨与岑末雨的不同。
这两个人越是亲密,就越令他后悔,更想要早点完成计划。
谢未雨不知道付泽宇为什么在这里,他的胳膊撞了撞贺京来,“不是你当家的,把讨厌的人请走都没资格?”
“鸟笼叔叔,你也没有这么厉害。”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众人也不确定是不是上火还是今晚的菜式的问题。
结合临水的演出舞台和这样的宴会场景,和伸出手手腕的紧握痕迹,简直像……
贺星敏小声和哥哥说:“末雨好像宠……”
贺星楼踩了她的新鞋一脚,“求你别说。”
既视感实在太强了,他父母都看得津津有味。
付郁晴:“我说了这是我的客人,贺京来!你不要忘了当年……”
周围的人看贺京来的脸色,示意付泽宇离席,如果对方配合,还算客气,不配合就打算来强硬的了。
付郁晴胳膊肘往外也不是第一次,很多人不明白付郁晴为什么对付泽宇这么上心。
就算都姓付,也都是稀薄的血缘,远远不如她培养起来的贺京来有潜力。
桌上的长辈也劝她,“泽宇来这里的确不合适,他和京来的……”
他们不知道怎么称呼谢未雨,真是来吃饭的谢未雨说:“不准说我是他老婆。”
没人不喜欢漂亮的人事物,谢未雨现在的年纪还小,他的灵魂永远灵动,展现出来的伶俐生机勃勃,同桌的老人家第一次见就喜欢。
有人在笑,贺京来也压不住唇角。
付郁晴:“京来,你别忘了你是怎么回来的。”
她年事已高,辈分也高,贺京来辈分也不低,谢未雨不打算认全桌上的面孔。
人类的族群比鸟类的族群麻烦多了,做人就是这样,礼义廉耻忠孝是好品质,也会成为善良人的枷锁。
谢未雨听出了付郁晴的威胁,擦了擦手说:“如果我没有死,樊哥是不会跟你回来的。”
舞台表演继续,灯光在这瞬间暗了一些,听到这句话的人没由来感到一阵凉意。
谢未雨不知道是谁推的他,贺京来至今没有告诉他真相。
自己是不是自杀他自己当然清楚了。
“你不是早就用我威胁过樊哥了吗?”
“绑架我的也是你的人。”
混血的眉眼在幽蓝混着微红的光下意味深长,刚才的明亮都变成了鬼气。
谢未雨忽然抓住付郁晴的手,“老太太你好狠的心啊,知道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多疼吗?”
全场噤声,偷偷录像的人手都在抖。
实在太刺激了。
娱乐圈的谜团之一居然鬼上身亲身诉说。
就算开口的人没说我是谢未雨,也够惊悚了。
节目单照常,忽然响起的弦乐声和亮起的灯光打碎了氛围。
谢未雨松手,问贺京来:“小叔,我演得好吗?”
贺星楼想:你是爽了,我们快吓死了啊啊啊!!
贺京来还在笑,“你想做演员我也可以给你安排。”
他好像一点不受从前影响了,也没有付郁晴见过的因为头疼发狂。
即将被请走的付泽宇鼓掌:“谢未雨,真有你的。”
“你既然这么喜欢回顾,那好好欣赏这个新节目吧。”
忽然砰的一声 ,正好配合燃放的烟花,像是什么从高空坠落或者爆裂,所有人齐齐看向舞台。
是比较危险的舞种,舞者从升降台高处跳下,伴奏也凄婉,不知道演的是哪个故事。
贺星楼睁大了眼:“跳舞的人怎么这么像……”
他偏头,正好对上舒皓回的眼神, “六号……居然在这里。”
这样的容貌结合循环的坠落表演,简直是复刻……
所有人都看向主桌的男人。
付郁晴笑了笑。
保安推了推付泽宇,这人却不动了,似乎在等待贺京来的应激反应。
谢未雨最烦的就是他,付泽宇站着不动正好方便他抄起桌上的酒瓶砸过去。
他动作实在太快了,完全没人拦得住。
“咚!”
重生回来的愤怒小鸟射程依然完美,红酒瓶精准砸在付泽宇头上,和男人一起倒地。
演奏团的演出也停了。
贺星楼没忍住喊了声好。
舒皓回鼓掌还带动了不少人附和。
付郁晴气得发抖,忙不迭去查看付泽宇的情况。
红酒和碎片撒得到处都是,保安及时撤离,倒是没受伤。
付泽宇捂着流血的头,似乎还处于眩晕状态,一句话也说不出。
谢未雨甩了甩手腕,贺京来抓住他的手,“手还好吗?不会旧伤复发吧?”
边上几桌人:……
差点忘了这位之前跳过桥,也是病号。
但看被砸的付泽宇满脸是血。
算了,我们才是病号。
米濯今天也在,正好来活,他不忘让人扶起付郁晴,“老太太的速效救心丸呢?”
谢未雨:“米医生怎么也在?”
贺京来:“你上次的药就是他开的。”
谢未雨随口一问:“哪次?”
被保护的贺京来心情好得很,凑到他耳边说:“鸟蛋那次。”
谢未雨指了指慌慌张张要下台的男人,“你不如先解释解释这个人。”
“是他吧,谢未雨六号。”
“小回和我说,他是最像我的,樊哥还因为他和别人动手了。”
付郁晴一走, 气氛轻松许多。
贺京来给谢未雨倒了果汁,递到他面前,“为什么一直喊他小回?”
舒皓回正好路过, 指了指自己, 贺星楼眼神示意他快走。小叔吃醋不管你是妯娌还是叔侄,简直是无差别爆破。
“我不也喊你小半?”
谢未雨的心情因为这烂表演极其不好, 挥开贺京来的手, 拽起男人的领带, “问你问题, 为什么不回答?”
边上还有老头劝架, “使不得啊孩子。”
谢未雨:“别管我们两口子吵架。”
贺京来挑眉:“两口子?”
不知道是贺京来老爸的谁的老头问谢未雨:“你不是外国人吗?户口迁过来了吗?”
“京来你结婚是要办得很隆重的, 车子、房子、股份都准备好了吗?”
谢未雨不在乎这些,“让我先和他说。”
那老头不依不饶的:“这很重要的, 得先办流程才能是两口子啊。”
贺家迂腐又无聊,谢未雨皱眉说:“我们都睡过了还不是两口子吗?”
他丝毫不在意自己太直白像丢了炸弹。
满桌封建余孽哑口无言,谢未雨就这么揪着贺京来的领带离席了。
高大的男人毫不介意这糟糕的姿势, 头一次和善地和长辈说失陪。
贺星楼回头, 领子被揪的男人居然还在笑, 他倒吸一口冷气, “我以为小叔会很生气, 他居然心情不错?”
舒皓回:“他知道节目的具体内容是什么, 小谢倒是不清楚。”
他之前就觉得奇怪, 为什么谢未雨和他一起逛街,贺京来总是查岗。
原来是称呼有问题。
这到底算什么威胁?
叫小x不是很正常吗?不说撞号的问题,谢未雨还喊贺星楼小队长呢。
贺星楼的脑子终于转了一回, “那他不是早就知道付泽宇会来了?”
舒皓回点头,“你以为他这些年是靠运气上位的?”
付郁晴找回付泽宇后被血缘冲昏了头脑, 妄想窃取贺家送给付泽宇。
没有发现贺氏全线的私人医院都拢到贺京来收下了,连贺英朗苏醒也毫不知情。
公馆内部住着很多贺家的老顽固,之前贺京来不过问这样的节目,付泽宇安插剧团也没什么破绽,吃定了贺京来一如体检报告所写的依然不能受刺激。
但真正的谢未雨已经回来了。
贺星楼还是不懂,“那他为什么要放任那么像末雨的人演出?”
谢未雨的死对贺京来而言是伤口,贺星楼设身处地,哪怕爱人回归,也依然钝痛。
难怪舒皓回说贺京来干什么都会成功的。
舒皓回:“为了让你家主唱心疼。”
他答应谢未雨对付老太太,自然是这条路子的推力。
不过最多查到安插的剧团名字,没想到主演居然是失踪的谢未雨六号。
“别这么说,我还想多活几年。”
贺星楼越发觉得自己的乐队之路像是修炼中途捡到了神级装备,这种晚宴对他这种散户贺家人来说不用资源沟通,走也无妨。
舒皓回:“那你和我去医院吧,这事没完呢。”
“霸占了你小叔的主唱,也要为这事出一份力吧?”
舒皓回的脸调整多次,每周都长得不一样,纯科技和纯天然一起出现,都不如刚才跳楼的演员更像。
贺星楼更害怕了:“要做什么?”
舒皓回:“你那不成器的堂哥醒了,先去看看吧。”
看高泉频频转悠,谢未雨也能知道估计有人排队等着和贺京来说话。
谢未雨不放他走。
半山腰的贺氏公馆很大,分成好几个别院,山中的温度也比山下低。
领带被拽着的男人垂首问谢未雨:“冷不冷?穿我的……”
谢未雨松开手,皱巴巴的领带打碎了贺京来这一身的严肃,“说吧。”
贺京来头发都乱了,灯下眉目都带着笑,目光落在谢未雨染了新色的头发,“小谢又变成棕背伯劳色了。”
谢未雨冷冷扫了他一眼。
在港市的这些天,谢未雨被贺京来养得比覆盆岛好上许多。灯下的肌肤像是落了蜜糖水,就算眼神不友善,依然带着从前非人的纯真。
“我不想长话短说。”
贺京来伸手,试探着去牵谢未雨的手。
对他也很依赖的小鸟不给牵,在贺京来每次要得手的时候退开,“那要什么时候说?”
“我对樊哥已经很有耐心了。”
他知道贺京来的不安很难弥平。
非人与人类的缘分就是充满坎坷,这个世界的书籍也是这么说的。
谢未雨不知道还要怎么做,贺京来才能彻底放心。
他的影子拉得很长,贺京来的影子依然能笼罩住他。
他们的身体也比影子还贴合,谢未雨却难得这么失落,“樊哥,我没有超能力。”
“我知道你这些年等我等得很辛苦,也等得头疼。”
“也遇到了很多很多事。”
“米医生和我说,你还因为贺家的事差点死掉。”
他和高泉有联系,和米濯也有联系,贺京来都知道。
具体的内容不会面面俱到,都是大概。
一般人再爱都不会适应这样近乎牢笼的掌控欲,这是贺京来的另一面,用光阴铸成,堪比黄金笼。
但谢未雨接受了。
他不觉得这有什么,很多时候的难过都是抱着贺京来的时候,望进对方眼神读出来的还差一点。
差点什么呢?
是舒皓回说的,京来先生想要您全部的爱。
谢未雨出门摘下了那块表盘碎裂的手表,也戴着贺京来送的树枝设计手链和戒指。
他在这个世界无论身份证是什么名字,都空空如也。
以前可以赚钱送贺京来东西,现在贺京来也不缺了。
“樊哥,我实在不知道还有什么可以给你了。”
庭院的月光吹皱池水,小鸟看着睡在岸上的鸳鸯,最后看向贺京来,“虽然我知道樊哥不会丢下我。”
“也知道喜欢我的人很多,无论哪种喜欢。”
“我没做过别的选择。”
“也会……”
他又不看贺京来了,垂眼望着彼此的裤脚。
贺京来却站不住了,他隐隐预料到了谢未雨要说什么。
他的心忽然狂跳,未知的兴奋几乎烧得他头痛。
重复坠落的相似面孔已经不会加剧他的心病了。
他的心病很早扎根,从捡到谢未雨那天开始,就无药可治。
谢未雨是懂他的,但他性格大咧,善良不代表敏感。
柏文信能感受到贺京来隐藏在温和皮囊下的悲伤,玩乐队的也很多这样,文艺青年,伤春悲秋。
贺京来的悲伤是一只小鸟。
不知道他为什么来,又怕他不告而别。
那天真的来了,他本该如期而至的痛苦又重磅升级。
现在小鸟回来了,他病情持续加重。
他想要……
“我也会想过你某天忽然不爱我了。”
不懂爱的谢未雨有恃无恐,经历过别离的谢未雨也会哀愁。
“像我们合作过的乐队队长和主唱那样,各自结婚,老死不相往来,上节目提到就黑脸。”
谢未雨看到贺京来紧握的拳头,他意识到自己说出了采分点。
从前贺京来教他写卷子,说关键词也可以给分。
但他没告诉谢未雨,他本身也是一张卷子。
只要谢未雨做,卷面分就是一百,剩下的全都是附加分数,谢未雨在背面用两辈子涂上了狂乱的爱心。
“我无法想象樊哥和其他人在一起。”
“不要樊哥亲吻别人。”
“不要樊哥和别人结婚,共度余生。”
贺京来的心都快跳出来了。
他这辈子从未这么紧张过。
谢未雨抬眼,眼神不匹配话语的执拗,“我不许贺京来做鸳……”
贺京来伸手,紧紧拥住了他。
这才是谢未雨。
不许是一种特别的霸道。
“我不做鸳鸯。”
贺京来像靠着一根火柴度过寒夜的乞儿,他许下的愿望变成礼物送达,“小谢,我更怕你……”
谢未雨的感性是有时效的。
普通火柴点燃到熄灭最多七秒,他的感性是世界上点燃最长的火柴,超过七分钟。
“怕什么怕!樊哥你是胆小鬼!”
谢未雨推开贺京来未果,只能用力挠他,“你明明知道我现在是什么身份,反正我无论身份证号是多少,户籍在哪里,都无父无母。”
“你早就把我网住了,却还要试探我是不是想走。”
“我真的已经没东西可以给你了。”
他气得挠人,逮着眼前的皮肉就张嘴。
恨自己现在没有尖钩嘴,要花好长时间才能把贺京来咬得鲜血淋漓。
贺京来嗅着谢未雨身上的味道,很享受这种撕咬,一遍遍说:“小谢,我只爱你一个。”
“所以这个六号为什么当初能伤到你?”
“为什么又会成为剧团的特技演员?”
谢未雨咬破贺京来的喉结,嘴唇还沾着血,眉眼像是淬了火,“你不会早就知道付泽宇要安排什么了吧?”
贺京来摸了摸鼻子,想否认也来不及了。
就像他了解谢未雨那样,谢未雨看他动作就知道代表什么。
“贺京来,我讨厌你。”
谢未雨实在没有凶器,脱下外套砸人,连衣服都不要了,跑着离开,“你自己过吧。”
花前月下,最尴尬的是高泉。
他发现顶天立地的老板也有搞砸的时候,果然不普通的人谈恋爱非常消耗元气,也会产生怨气。
今晚老板不会要跪在家门口吧?
谢未雨赶在贺星楼离开前坐上了对方的车,不顾小队长惊恐的表情说:“星楼,我去你家住一晚可以吗?”
贺星楼差点跳车,“不可以啊啊啊!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谢未雨哼了一声,“那我不要住在贺京来名下的酒店,你带我开间房。”
贺星楼:“百分之八十的酒店都是小叔的,剩下的百分之二十,我建议你为了安全考虑……”
谢未雨:“那我不做你乐队的主唱了。”
贺星楼:“别!”
他弱弱地说:“我有个建议……但你……”
谢未雨住进了贺星楼上学住过的公寓。
贺家这一代人从小就没缺过钱,贺星楼决定去A市上大学之前,家里也给他准备了几套房子。
他父母在清水湾有独栋别墅,交通也方便,贺星楼和妹妹大部分时间还是住在那边。
“我都说了这公寓不大的,虽然整栋楼都被英朗哥买下收租治安不错,但……”
小队长挎着个脸,开了门后跟在谢未雨后边。
“我很喜欢。”
谢未雨外套都作为凶器砸贺京来了,他披着的理所当然是贺星楼车上的。
小队长实在害怕被小叔发作,还要拍照录像证明清白。
又要求司机配合在视频指证这件外套是全新未拆,放在车上以备不时之需的。
*抱歉 版权原因 该资源已无法下载 仅支持完本免费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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