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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奴持刀重生(今州)


“!?”
谢漆被抱得吓得慌,一出手手上没控制好,直接把太妃的两臂给拉脱臼了。
然而太妃被摔在地上之后还痴痴地望着他,有些神志不清地不停嚷嚷:“陛下,陛下,您也有好几年不曾踏入臣妾的闺房当中了,求求您怜惜怜惜臣妾吧,臣妾昨日刚做了一个有祥瑞征兆的好梦,梦见一条飞龙游进臣妾的肚子,只要陛下您来,臣妾这回一定能为您生下一个健康的皇嗣……”
带路的嬷嬷见怪不怪地把这位太妃捆绑到了床上,动作相当熟练,恐怕也不是头一回出现这样的事了。
谢漆提心吊胆,接下去的审查全部握紧了刀柄,反倒是小桑淡定地抱着花名册走到他前头去。
然而即便如此,后面的审查也还是出现了不少太妃“袭击”的事情,谢漆腰带都险些被拽断,一脸懵逼地抓紧腰带,看着狂风浪蝶般不停朝他涌过来的太妃们,逃也不行站也不行。
“大人别见怪。”捆绑太妃的为首嬷嬷冷淡地劝慰,“太妃们久不见圣眷,常年困守宫中,年轻男子的面也见不上几回,突然见到您这样美姿容的,疯症加重几分是正常的。”
谢漆对嬷嬷们口中的正常无言以对。
审查到了最后是慈寿宫的主位,韩宋云狄门之夜唯一没有被杀死的世家贵妃,高沅的生母梁太妃。
谢漆从前跟在高瑱身边时,也曾去过各宫请安,次数很少,对当时满宫的后妃最有印象的便是韩宋梁三位贵妃,韩贵妃端庄优雅,宋贵妃嚣张跋扈,梁贵妃则是楚楚可怜,长着一张艳丽无方的脸,性子却是小家碧玉般的怯怯。
更奇妙的是,嚣张肆意的宋贵妃生养出了胆小如鼠的高琪,怯懦温柔的梁贵妃却生养出了张扬抽疯的高沅。要不是各皇子都继承了自家母亲的无敌美貌,谢漆都要怀疑皇子们抱错了。
梁太妃看到御前来人审查,一张素面朝天然而依旧美丽动人的巴掌脸布满了不安,气度还不如身边贴身的嬷嬷稳重。
小桑拿着花名册上前向她汇报此次来审查的用意,语气都特意放缓放柔,生怕呼出一口大气就惊扰到像花栗鼠一般的梁太妃。
“原来如此……那辛苦你们。”梁太妃声音细细,旁边的嬷嬷取出一些金银来打点,小桑先柔声回拒,推不过便用自己事先准备好的回礼交换。
谢漆听着看着梁太妃的做派,一手抓着刀顺带提着腰带,明白了难怪这慈寿宫的小太妃们那么混乱。梁太妃的模样看起来只能是被别人呵护的,让她去管理偌大一个宫院,难怪迟早出问题。
小桑和对方打点完,他正想要转身一起离开这是非之地,不曾想竟被座上的梁太妃出声叫住了。
“那位带刀的小大人,请留步,转过来,哀家看看你。”
谢漆深吸一口气,料想梁太妃不至于和其他憋疯的太妃们一样,便镇定自若地转过去上前行礼:“微臣谢漆拜见太妃娘娘。”
梁太妃的声音变急切了:“平身,你抬起头来。”
谢漆站起来照做,这还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面见,抬头时与梁太妃的视线对上,从她眼中看到了十分复杂的古怪情绪。
谢漆脑子里的第一反应是荒谬的自嘲,心想,高沅因为他的背影把他当心上人的替身,他母亲难道也在他身上某个地方看见了故人的影子?
梁太妃看他的眼神也确实很奇妙,似悲似泣,声音都低落了:“你今年几岁,父母谁人,家住何方呢?”
谢漆回答:“微臣自幼被霜刃阁收留,寻常孤儿。”
梁太妃念了几遍霜刃阁,眼里涌出了失望和落寞:“霜刃阁只收留家世清白的,看来……只是缘分罢了。谢大人,辛苦你们今日跑一趟,以后得空,欢迎你们常来慈寿宫走动。”
谢漆不再多做停留,也不便追问梁太妃口中的缘分指的是什么,快步和小桑一起离开了慈寿宫。
走出来之后呼吸才算流畅了,小桑年岁还比他长几岁,虽然个子比他娇小得多,神情却一派长姐的老神在在模样:“大人,以后若还需要到慈寿宫审查,还是让奴婢和踩风来吧。”
谢漆脸上有些挂不住,但又不得不点头,回头再看一眼慈寿宫,不觉萌生了怜悯之心:“她们也是些可怜人,往后这样的冷清日子,还有几十年。”
小桑自己也算是可能老死宫中的一员,只是眼下的生活是她所想要的,语气便淡漠:“审查过后,大人可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么?”
谢漆摇头,只看出了些难以言喻的可怜人生,越发不明白前世高骊得因为什么事情才会动手一夜血洗。
小桑又说到别的:“只是梁太妃看大人您的眼神十分古怪,似乎是将大人您当做了什么人,大人可要查一查?”
谢漆心中微微一动,想到母亲念奴曾经说过的生父细节,前世熄灭的希望之火又在此刻重新燃烧起来:“若有余地,我自当查。”
小桑笑了笑:“那便交给奴婢吧。一有情况,奴婢便告知您。”
谢漆点过头,结伴绕近路回天泽宫时,路上穿过宫中的藏书阁,抬眼看到了二楼一晃而过的女子面容,不知怎的感觉到些许熟悉,便问起小桑:“藏书阁中当值的女官是谁?似乎有些面善。”
小桑对宫中的变化了如指掌,一问便知:“大人还记得姜妃膝下的两位公主么?”
谢漆一听便想起来,之前七大世家里除了吴何两家,其他五家都送女眷进宫,姜家家主姜云渐送进来的是自己的妹妹,姜妃膝下只生了两个公主,在宫中的存在感不是很强。
韩宋云狄门之夜,何卓安为了保全本家的利益,不派私兵来支援宫城,姜云渐紧追着何卓安的脚步,丝毫不顾自己的妹妹和两个外甥女的安危。姜妃遂在火海中被杀,只剩下小女儿毁容独生。
谢漆想起来之后有些讶异,小桑继续相告:“那位便是姜妃所出的白月公主,宫院被毁于一旦之后,公主容貌受损,无处可去,便进了藏书阁暂住,后来不肯回去了,直言欲做藏书阁中女官,终此到老。内务署无法,只好先允诺让公主代为女官,在藏书阁中避世洒扫。”
“白月公主……”
谢漆很快想起前世自己也听过这个名号,记得晋国后来与狄族罢战签订盟约,晋国屈辱地以战败的姿态向狄族奉金银,虽然没有割地求和,但也将晋国的皇室公主派出去联姻了。
便是这位自降为官奴只想终老宫中,却不得所求的白月公主。
谢漆心中又是咯噔一下,不知何处来的命运大手拨动他的心弦,拨得他的心脏一阵阵地发疼。
回到天泽宫时,高骊已经下完朝回来,独自一人在角落里自闭,其他御前宫人都被排斥在门外,只剩下踩风在里头小心侍奉。
一听谢漆回来,踩风立马歪着帽子逃也似地跑出来,假装淡定地指向谢漆:“陛下想和谢侍卫练练拳脚,以发泄心中郁气。”
此话一出,谢漆立马收获了全体宫人的同情目光。
经过短短几日的侍奉,宫人们已经数不清自己搬出了多少样损坏的物件,内心里都把高骊划为了喜怒无常的破坏霸王,又因为他发脾气时凶得吓人,如今是一靠近他就胆战心惊。
宫人们反观谢侍卫,见他清瘦白皙,人虽然冷淡,但骨子里温柔正直,何况又长得那般好看,对他的印象都不错。
现在目送着他的单薄身板主动走进皇帝陛下的大掌心,个个都为他捏了一把狂汗,生怕哪天谢漆出了差错,脑袋带脖子地被皇帝拧掉了。
谢漆不知道他们的内心戏,主动进宫关门,快步跑去见高骊,心里想着要怎么安慰他被复杂朝堂轰击的小心灵。
昨天才刚结束践祚大典,高骊昨晚捏着他的手翻来覆去地不肯入睡,连平时最有干劲的干饭环节都提不起兴趣,时不时看一看左手,时不时望一望他的脸,即便眼角的泪痕干涸了,依然让人觉得他那双泪泉眼会突然溃堤。
谁知穿过珠帘,高骊在角落里坐着朝他笑。
他像只大动物般,伸手朝面前的地板拍拍:“谢漆漆,快来。”
谢漆二话不说撩起衣襟,过去准备盘腿坐在他面前,谁知高骊突然伸出胳膊把他搂进怀里,让他侧坐在他大腿上。
“坐我这就好了。”高骊不让谢漆跑,抱在怀里,搂住他的腰低头靠在他锁骨上,“神医说过你左边膝盖不好的,少盘腿坐,要静养嗷。”
谢漆有些不自在,轻手摸摸他的脑袋:“陛下今天上朝,有没有受到什么委屈?”
“有啊,可多了,不过不用理会他们,谢漆漆让我抱抱,我就能开心起来了。”高骊抱着他轻轻摇动,“私底下你也别叫我陛下,就叫我名字,你知道的,我不是当皇帝的料子,我只是一匹野马,我也喜欢当。要是你觉得叫我的名字太唐突,不合规矩什么的,那你就叫我小名好了。”
谢漆好奇:“小名是什么?”
高骊咳了两声:“就,小马,小丽,都可以。”
谢漆无语:“……我还是叫高骊吧。”
高骊一下子被他戳中了笑穴,抬头来揉着着他一顿笑:“你怎么这么可爱啊!”
谢漆坐得不稳当,还被他揉得东倒西歪的,还没来得及抗议就被高骊发现了身上的不对:“咦,谢漆漆,你衣服怎么皱成这样子?谁抓你了?”
谢漆趁此扣住他的手安分下来,把今天去慈寿宫里审查的事大致说了一遍,高骊摸摸他皱巴巴的腰带,又把他抱紧了:“谢小大人,以后可不要去了,你看你这么细皮嫩肉的,万一被生吞活剥了,那我怎么办呀。”
谢漆被抱得有些呼吸困难,心想,我怎么觉得离你太近才会被生吞活剥。但他也只是纵容地拍一拍高骊的脊背,找到穴位轻轻给他按摩:“今天‖朝上说了什么不开心的?”
高骊舒服地贴紧谢漆,鼻尖蹭着他肩颈,一件一件慢慢历数:“吴攸在说对狄族用兵的事儿,你猜怎么着,原来他用兵没有事先跟其他世家说好,让其他家的大官怒气冲冲了。
“韩志禺在说下个月云国和狄族的使节来晋国的问题,准备开国库,修建一堆有的没的建筑。
“何卓安在说广开商路的事,也是要钱,要在晋国各州之间修出又宽又直的大路,方便各州之间商贸往来。
“姜云渐是吏部的嘛,说的是因为七月七那天晚上的战乱有太多官员死于非命,要马上召开科考,弄一堆新人进来,顶替那些空出的职位。
“梁奇烽呢,因为新皇帝登基天下大赦的问题,要我给出一个新规章,给出新条件,什么犯人能大赦,什么犯人不能。
“郭铭德那小老头呢,工部的嘛,他跟他儿子之前一直跟在吴攸身边的,我还以为他要说什么呢,结果好家伙,颤颤巍巍地站出来,就要我赶紧什么选秀入宫,广充后宫,开枝散叶……呔!我看他那嘴碎得跟北境的媒婆们有的一拼,果然人生在世,有几件事是万万逃不掉的,我今年才二十三,青春貌美一枝花,内心还是个孩子呢!他们就要催我成婚造小人啦。”
谢漆越听越抱紧他,听到最后忍不住笑了起来:“那你在高座上说些什么?”
高骊的大手摸着谢漆单薄的脊背,也笑了:“我能说什么呀,他们一上来就拿一堆大事来整我,我要是回答,那不就只能顺着他们的话头说下去嘛,我又不懂。我干脆也不张口,就捏着那龙椅的把手,看着雕在上面的龙头。然后他们一堆大官在下面越吵越凶,我手一拍,一不小心就把那把手上的龙头给拍下去了!那龙头咕噜噜地在朝堂上滚,他们看着那倒霉龙头,可能吓了一跳,大眼瞪小眼地看着我,吵不下去了。”
谢漆想象一下那画面,震惊不已:“这……”
“还没完呢!”高骊笑得抱着谢漆晃悠,“我看出来了,他们那一堆大官里就韩志禺老实,只有他出列来问我,啊,陛下,龙椅损坏,龙体可有受伤?”
他惟妙惟肖地学着韩志禺的语气,把谢漆逗得想仰天大笑。
“然后我就绷着一张脸,说,这龙椅质量太差啦!你们要是不把这龙椅修好,朕就不来上朝了!说完,就下朝了。”高骊笑着拍小孩那样拍谢漆,“至于他们那一堆奏折,现在还堆在御书房,我看了大概三成,都是些又大又空的事情,就没几件脚踏实地的实事,批不下去后,我就回来看你了。”
谢漆笑得瘫在他身上,抽出手去捂眼睛:“我的天爷……高骊,你怎么这么奇妙……”
高骊摸摸他的后颈,发现新大陆一样把他抱出来:“哎呀,谢漆漆,你的身体居然也有这么柔软的一天?你居然笑到身体都软了!”
谢漆软绵绵地捂着眼睛,慢慢地把笑意克制回去,唇角又抿成一条线才放下手,只是眼里仍然充斥着笑意:“怎么可能软,我一身横练十几年的硬肉。”
高骊伸手就戳戳他的腰:“咦?咦!好吧,你切换得也太快了!神医嘱咐让你该笑就笑,该哭当哭,我这算是成功逗笑你了,很好的开头啊。”
谢漆忍不住捏住他的手:“小狮子,私底下放浪形骸倒是没什么,但不久后就会有负责记录你一切小事的起居郎到来,为免以后在青史上留下不太好的名声,我们之间还是得有些君臣的模样的。”
“不叫小马叫狮子,哼。”高骊故作不乐意地说话,脸上却是神采飞扬的开心,“好好好,都依你,都依你。”
谢漆看出他现在没刚进门时那么郁闷,便拉他到桌椅去落座,倒了杯水想给他喝,只是桌上两樽玉壶,一壶是甜得让牙齿发软的蜜浆,一壶是醇厚得让高骊打喷嚏的酒液,谢漆一心的轻快喜悦瞬间被冲没了。
他没忍住把玉壶往桌上一磕,低低地骂起来:“内务署那群饭桶……”
宫城的一众重要职位目前还是由世家占据着,他们想让宫中的人过什么样的日子,即便是皇帝也只能照做。除非提刀全部拔除干净,否则怎么发作都只是修剪枯枝花叶一样不痛不痒。
高骊揉揉鼻子,把装着酒的玉壶又拎来嗅嗅,反过来笨拙地安慰他:“这是什么酒?它烈么?要是先吃你给我的醒酒丸再喝它,顶得住吗?”
谢漆看出了高骊的安抚,心中越发不好受,拿过那玉壶,直接对着壶口,一口气引颈饮尽。
高骊看呆了:“你、你不怕醉啊谢漆漆!”
谢漆喝完把空壶放回桌案上,面色如常:“二十年的春风渡,醉不倒我。你的话,可能得吃三个丸子,才能扛住它的酒性。”
高骊伸出手去捏谢漆的脸:“你真的没醉?”
谢漆笑开:“这不算什么的。酒不错,很清冽,可惜你不会喝。”
高骊那股子好胜欲顿时被激发出来,摩拳擦掌地准备,下次内务署的人又送酒过来,他就吃几颗醒酒丸,早日学会喝酒,这样就可以和谢漆共饮。
正想着,门外传来宫人的汇报声:“陛下,宰相大人求见。”
谢漆一瞬有些迟钝:“世子怎么追到这来了?”
“我叫他的。”高骊整整衣袖站起来,伸手怜爱地摸过谢漆的发冠,“我让他来带我出一趟宫城。”
谢漆愣住:“出去,去哪里?”
高骊眸光微闪:“去护国寺。”
晌午,出宫的马车晃悠悠地在街道上行走,一千禁卫军严严实实地将车队包得密不透风。谢漆骑在马上望着周围密密麻麻的人头,心想,如果能借着头顶上大宛的眼睛看这地面,或许就像在看一团移动的乌云,或者像是看一只巨大的刺猬。
高骊出宫前只说,去护国寺是因为昨天的光头老国师在受封礼上对他说了句奇怪的话,他百思不得其解,此外也想借着这机会出来透透气。
高骊一开始甚至不想让谢漆跟他一起去,谢漆一壶酒刚下肚,表面看不出什么,内里的犟其实翻了好几倍,听他这么一说,低着头便抓紧了刀柄:“我是陛下的影子,陛下去哪就跟到哪,如果陛下嫌弃我碍手碍脚,我这就交还腰牌,转去旧主那里……”
唬得高骊哇哇直叫“不准不准”,出宫时二话不说把他带上了。
谢漆在马上随行着,眼睛不住看向载着高骊和吴攸的那辆马车,竖起耳朵想尝试听到他们在马车中的对话。可不知是不是因为他冲动地喝下了一壶酒导致听力不复之前灵敏,还是因为周遭的士兵实在太多了,脚步声掩盖了他们的谈话,他沮丧地发现自己什么也听不到。
去护国寺干什么呢?
吴攸也在马车上这样轻声问高骊:“陛下为何突发奇想,想去那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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