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芙:“!!!”
这——
这哪是送裤子啊,谢少爷这是直接把一整个服装店给她搬进来了啊!!!
第15章 十五栋楼
曾经的贫穷限制了沈芙的想象力。
沈芙现在是有钱了,但这种事……果然她的想象力还是因为穷苦久了导致太贫瘠了点,已经属于救不活了的状态。
总之看着这上百条款式各异的下装,沈芙一整个被震撼住了。
谢之墨似乎很满意她这个反应,略微俯身,气息轻轻擦过她的耳垂蛊惑般诱引道:“喜欢哪个?自己挑。”
沈芙怔愣了半响,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等下,怎么全都是裙子?”
谢之墨懒洋洋倚在墙上,不知道是不是沈芙的错觉,总感觉他身形好像晃了一下。他慢声道:“不行么?”
行。
当然行。
沈芙现在腿脚不方便,穿裙子会比裤子好一点。她视线再一次扫过这琳琅满目的裙子,随手指了一条没有任何装饰和花纹的纯黑半身长裙,“就这条吧。”
有个护士进来问沈芙需不需要帮忙,沈芙拒绝了。
她只是扭伤了,不是脚断了。之前生病住院治疗的那段时间,全程她都是自己照顾自己的。
现在不过换个裙子而已,她还是能够做到的。再说了,她还是不太习惯那种被人捧着伺候的感觉。
沈芙进去换衣服了,男人看着谢之墨,小声询问道:“谢少,剩下的这些……”
谢之墨淡淡瞥了他一眼,“拿回去吧。”
男人刚准备离开,又被谢之墨叫住了,“算了,拿回我那边,找个房间放起来。”
“是。”
沈芙换好裙子出来,外面那一堆满满当当的落地衣架已经不见踪影了。
她在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刚才那场面实在是怪离谱的,有钱人都是这么任性的吗?
她开始反思自己继承遗产之后每天过的是不是太寒碜了点。
谢之墨见沈芙出来,目光微垂,落在那截雪白的脚腕上。
这条裙子很适合她,长度刚好到膝盖与脚踝中央,露出一截笔直修长,白得惹眼勾人的腿。
谢之墨眼皮轻跳,舔了舔唇,忽然觉得自己那天送伞的目的似乎有那么一点不太单纯。
然而目光移到裹缠了一圈丑不拉几绷带的另一只脚上时,谢之墨的眼神一下暗沉了下来。
沈芙注意到谢之墨看着自己的脚陷入沉思的模样,不解道:“我的脚怎么了吗?”
她还以为是医生没处理好,也跟着低头往下看了一眼。
严严实实,没有丝毫松开的迹象。
医生还很有少女心地给她打了个漂亮的小蝴蝶结。
“没什么。”谢之墨收回目光,随口说出心里的想法,“只是在想刚才怎么不把那个小屁孩给打死。”
沈芙默了两秒,赞同地点了点头:“确实该打,他还只是个孩子,千万不要放过他。”
那个小男孩一看就是被他妈给惯坏了,撞到她之后要不是谢之墨威胁恐吓,连道歉都不肯跟她说一声。
还有那句阿姨,真的有把沈芙给气到。
这种没礼貌的小破孩就该接受一顿毒打,让他知道社会的险恶。
现在扭伤的处理好了,破损的裤子也换掉了,沈芙觉得似乎也没什么留在这里的必要,正准备跟谢之墨提出告辞的请求,谢少爷忽然把他的手机递了过来。
“?”
沈芙懵怔地看着他,下意识道:“谢谢,我带了手机出门,现在手机也没坏。”
她也拿出了她的手机,谢之墨看到这个十分眼熟的品牌和款式,眯了眯眼。
沈芙迎着他意味深长的目光,轻咳了一声:“那台旧手机总是抽风,就想着换个新的。正好看你之前用的那台质量挺好,我那天那么用力摔也只是屏幕碎成了蜘蛛网,没有粉身碎骨,所以就……”
说着沈芙忽然反应过来,自己为什么要向谢之墨解释这么多?!不就是买了个同款手机而已,有什么好解释的。
谢之墨慢悠悠地呵了一声,忽然抽走了沈芙手上的手机。
沈芙:“???”
沈芙没设锁屏密码,谢之墨划开屏幕,点开通讯录时,他略微怔了一瞬。
沈芙的通讯录是空的。
不过考虑到沈芙是最近新换的手机,他没多想,快速敲入自己的手机号码,拨通。
等到自己的手机屏幕亮起,他挂断电话,将沈芙的手机递还回去。
沈芙拿回去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
很冰,是没有丁点儿温度的那种冷。
沈芙意识到谢之墨这是在存她的电话,有些踌躇,想要开口说点什么但又不知道怎么说。
其实没必要的。
她和谢之墨以后应该也不会有什么联系。
尽管现在和这些富二代们之间财力的差距已经不大了,但有些观念上的差距大概一辈子都不可能拉的回来。很多人暴富后还有一番搞事业搞天搞地的心,沈芙不一样,她很佛,她只会想着躺平,不给社会添麻烦也希望老天爷不要跟她搞恶作剧地度过安然而平淡的一生。
纠结了半天还是没想好措辞,沈芙索性放弃了,轻声开口道:“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回去了?”
谢之墨没吭声。
他散漫地倚靠在墙壁上,甚至没看沈芙,低着头,额前的碎发遮住了他那双勾人的桃花眼。
沈芙当他默认了,拄着医生赠送的拐杖,一点一点往门口的方向挪蹭。
挪着挪着,她忽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在谢之墨面前停下。
沈芙唤了一声:“谢之墨?”
没回应。
沈芙又唤了一声,还是没回应。她刚准备抬高声音再喊一声试试,面前的人忽然动了。
谢之墨如同一只断了线的人偶,直直地往前倾倒,一整个人都跌倒在了她身上。男人身体冰冷得不像话,但贴靠在她肩膀上的额头温度,却是一片滚烫。
第16章 十六栋楼
病房里氤氲着浓重的消毒水味。
“他是因为高烧,脑部缺氧供血不足,所以引发了晕厥。”医生简单对沈芙解释说明道,“冒昧问一下,小姐你是病人的……”
沈芙迟疑了一下:“朋友。”
“好的。”医生没有过多探究,继续道,“现在体温暂时还没降下来,麻烦你留意一下病人状况,有问题立即叫我。”
沈芙点点头。
医生离开后,她低头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少年,心情有些复杂。
谢之墨唇色是毫无血色的浅淡苍白,那双多情勾人的桃花眼阖上后,栅栏灯下的长睫根根分明。少年精致脆弱如人偶,分毫看不出平日里倨傲乖张的气质。
难怪一见到他的时候就感觉他今天和平时不太一样,原来是因为发烧了。
而且还是四十度的高烧。
沈芙天生身体虚,动辄就容易感冒发烧,低烧都能把她折腾得死去活来,难受半个月才能缓过来。无法想象谢之墨是怎么硬撑着到现在才倒下的。
想到刚才医生吩咐自己的事,沈芙忍不住叹了口气。
就当做是对他出手相助了自己这么多次的报答吧,反正接下来她也没什么事,照看一下他也无妨。
不过最好还是联系一下谢之墨的亲人或者朋友比较好。
这么想着,沈芙朝病床上的谢之墨伸出了手,掀开他的被子往他裤兜处探了探,拿到了他的手机。
十分遗憾的是,谢之墨设置了锁屏密码,他的手机也没有指纹解锁,面容解锁的话他闭着眼睛无法识别。
沈芙又尝试拨打给紧急联系人,发现谢之墨也没有设置紧急联系人。
看来只能等他清醒之后再说了。
特需病房极其宽创,仿佛酒店套间,是一一室一厅的套卧,设施很齐全,冰箱电视沙发茶几和独立卫生间应有尽有。沈芙坐在沙发上,打量着这里的环境,突然想起自己独自住院的那段日子。
那时她住的是个八人间的病房,她没有陪护的人,隔壁床的一个老奶奶很惊诧地问她家里人怎么不过来陪她。
沈芙说自己的家里人已经不在了。
老奶奶的目光一下子变得怜悯起来。
沈芙不在意,她已经习惯了。
大学期间经常需要填各种各样的表格,父母那一栏她永远是空着的,永远会有人问她为什么不填。那些解释的话语,沈芙早已烂熟于心。
与其弯弯绕绕,倒不如直白地说清楚,反正这也是事实不是么?
但她也会难受,住院那阵子每天一睁眼只能看到惨白的天花板,病房人多会吵,经常睡不好。尽管沈芙已经习惯了自己照顾自己的生活,但她也还是会期待,能有人来陪陪她。
有一次,同病房的一个十三岁的小女孩妈妈过来送饭,分了沈芙一碗鱼头豆腐汤。鱼汤浓白鲜美,沈芙喝着喝着,眼泪突然就忍不住掉了下来,把那个阿姨给吓了一跳,忙不迭问她怎么了。
沈芙抽泣着回答:“没事,只是觉得……阿姨您做的汤……太好喝了……”
阿姨很温柔地说:“好喝就成,你喜欢的话,下次我再给你做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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