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什么事了?”他问。
说着,他低下身子和她视线持平,黑眸紧紧盯着她。
小藕马上感到压力,下意识就答:
“没什么事啊。”
“那为什么哭?”岑征维持着弯身的姿势,很认真的看她。
他是一个不愿意逃避问题的人。对翁小藕突然哭泣他感觉不舒服,那他就要问个明白。是工作哪里有困难了,或是出了什么麻烦,还是身体不适,抑或她家里有了什么事?
身为他的直系下属,他有必要了解,她是不是遇到了比较棘手的事情?就他的印象里,翁小藕虽然娇娇小小,瞅着清瘦柔弱但却并不是心志脆弱的人。
事实上,她不但不软弱还韧性十足,很能吃苦很能拼,是典型外柔内刚能扛事的女人。共事这么久,他第一次看见她哭,还是偷偷的哭,哭得隐忍安静。这就让他吃惊又说不出的焦躁,他不想看到她哭。所以如果真的有问题,那就解决问题。
小藕亦然吃惊,没想到他会追究这个。
她看着他,心里不太好意思。其实她一向很注意,即使岑总对她和气,她也从不敢忘记职场的本分。她时时告诫自己不要放松,遵守着职业人最基本的职业素养。尽量做到公私分明,不能将私人情绪带进工作里。
为此,在她的工作时间里,她不和家里通话聊私事。今天是因为女儿生日,她才忍到孩子下了幼儿园瞅空给家里打了通视频。
“是工作上的问题吗?还是家里有事?”静了静,岑征又开口问道。
望着眼前漆黑深邃,出奇清亮的眼珠,小藕心知她必须回答清楚。小岑总说一不二是很坚持的人。
抿一抿嘴,对被他瞧出她哭过,她也不否认了出声应道:
“其实真没什么事,工作还有家里都挺好的。岑总,我就是”她思量着要怎么告诉他,她是一个母亲家里有一个小女儿。
当初不提这茬是因为她觉得没必要提。在出来求职时,考虑到有了宝宝的妈妈不好找工作,她有意做了隐瞒面试时只说未婚单身。进建晟也是如此。
到后来,岑总给她这个岗位,那会她认为没必要多事提及。就象此刻,她也有顾虑。虽说她已有只做这一年的想法,但她不想给他会为私事所累,为孩子分神不能安心工作的印象。
她纠结着,岑征却忽的直起身来,他端详着她修长的指轻敲着她的桌面。
“是想家了?”他问。
小藕看看他,想了想老实点头,与此同时她微微红了脸有丝赧然。正待出言告诉他实情,却听他沉吟道:
“明天周五,后天就是周末,这样”他看着小藕道:“给你三天假,让你回去探探亲。”
小藕一呆,却见他对着她微一挑唇,浅浅一笑继续说道:
“带薪假,坐飞机去路费报销。”
小藕愣了愣,呐呐应道:
“不用岑总,我”
岑征浅笑打断她:“回去看看,三天后回来好好工作。”
说罢,他往自己办公室走,走两步又倒退着侧身与她道:
“明天让老吴送你去机场,回来的航班时间,你也跟他说下让他去接你。”
说完,他又看一看她,眼色柔和走进他的办公室。
小藕怔立,心口热热的,眼眶有些发酸。
※
“岑总,张部长问,上次他们部门报上来的月度资金预算,还要核实多久?到底为什么不批?”
“岑总?”
这是岑总今天第三次走神了,林助理和谷助理相视一眼心照不宣。
“让他自己上来和我说。”片刻后,岑征淡道。
“好的。”
“岑总这会还有别的事吗?”
岑征摇头,低眸看向电脑。
两名总助于是轻悄的走出去,同样轻缓的替他关上门。
岑征看着电脑,过了好一会才察觉自己居然在发呆。他略是皱眉,靠向椅背闭上眼拿指捏了捏眉心。
数秒后,他睁眼抓起桌上的手机,长指在他的常用联系人第二个号码上顿了顿,终是放下电话没有拨号。她只不过离开了一天,他竟若有所失感到很是不惯。
岑征深眸幽静,不自觉的又发起呆来。
两天后的清晨,看见车里坐着的那张白玉兰花般,清纯又柔美的脸孔,岑征轻轻一弯眼,眼睛亮亮的盯着她。
“岑总,早。”小藕微笑,同他打招呼。
岑征看着她白生生的脸,清润润的黑眼睛,扬了扬唇角。
“早,小藕。”
他眼睛里有笑,心情很好。
随即,就着司机打开的后车门,他姿态优雅的坐上车。
第47章 今晚你老实点,不许再偷……
国内某知名山峰。舒意背着包爬到半山, 人就有点疲软腿明显没劲了。她微喘着气抬手抹了抹额间冒出的细汗,心说,这山不愧以山势陡峭著名, 果然是陡(累)峭(人)的很。。
她抬眼看看前方身姿舒展,爬得还很气定神闲的某人, 心头憋闷。这人是彻底不要脸了,赶都赶不走。大半个月的时间追着她从南到北。
可怜何宇侨被他留着看家,隔两三日就得上她公寓帮着照料他的花朵。他自己爱做花匠,还要把人何宇侨也整成个花匠…好好一社会精英, 一身本领, 现在硬是快要被他给折腾成家政服务人员。
赶不走,甩不脱, 她心里憋气, 于是这回特地挑了个以难爬闻名的山头。不想, 她一个跳过五六年钢管舞的半运动员选手, 还爬不过他这个脚板受过伤的赖皮糖。舒意一面费劲的爬, 一面撇嘴心里咕哝, 今这也不知是整他还是整她自己……
又爬了几分钟,她实在有些累, 干脆停下来歇脚。看着前面爬个山都爬得萧萧肃肃, 如履平地的挺拔身影,她喝着水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一路来, 眼球溜在他身上的女游客就没断过。可她们知道他是个赖样儿不讲脸的人吗?
喝过水,舒意低头将水杯挂好。转眼看见修长白净的手伸到她面前。她神情放冷看向煦阳下面庞光洁,白净如玉,脸上连丁点汗意也不见的男人,心下很怄。
这些时日, 他跟着她跑天天户外活动,她的脸已经晒成浅蜜色,可他却一点也没晒黑。说说老天多偏心,他一个男人要什么天生晒不黑的白皮子!
柏应希看着她红苹果般红通通的脸,微不可察的弯了下嘴角。心知她这一半是运动红脸一半是气红的。
“把包给我吧,我帮你背。”他再一次说,望着她黑漆眸子闪亮,声音低缓而温柔。
舒意瞥瞥他,绕过他就走。
柏应希眼角轻扬,瞅着她的背影淡淡笑开。迈着步子跟着她走。
他知道,她嫌死他了气得很。可是怎么办呢?她总是要跑他只能跟着追。现在他琢磨过来,男人追妻这事就不能太讲究脸面。不然,象他,她一年要出行几趟,一出门就是小一月的可一年也才十二个月。。
如果总是干等傻等的,他怕是等个好几年也等不来他的妻。何况,她不在他跟前他着实想她,相思寂寂日子难熬。
人道烈女怕缠郎,现在他就想着缠字诀。眼下他的盘算就是要让她和他,短时间内高强度的相处。脸是不要脸了一点,但他这也是被逼无奈。诶,有底气过活的女人,她是真不好追呀……
鼓着劲不到一刻钟,舒意的速度就又慢了下来。爬山这事一旦爬得累了,再爬很快就会更加的累。先前疲累的肢体还没有缓过来呢。
“听话,小意,把包给我。”这会迁就她的步子,和她并肩的男人语声关切,瞅着她又一次说道。
舒意不由自主的喘气,看他没事人一样声音都不带喘的,心中悲愤。她转了转眼珠,心说,对啊,干嘛不给他背呢!她赌这个气,划不来的还是她。。
他不是非要跟着吗?
而她不是就想整他,叫他疲钝出出气吗?
心念一转,舒意解下背包递给他。
柏应希眼底蕴着笑,接过包挎在肩上。然后他将空着的手伸到舒意跟前,笑着看她。
舒意看他一眼,走上前去翻她的包。随后,她掏出一把雨伞抻直自己拿伞柄的一头,将伞头送到他手边。
柏应希失笑,翘着唇角捏住伞头牵着她继续往上爬。小同志严防死守防得可紧了,不但警戒严备还胆儿肥。
前两天他们在溪平古镇,道旁一棵老树上吊老大一条蛇。冷不丁的,他都被唬得一惊,当下就想护着她生怕她被吓到。
然而他想多了。
根本用不着他英雄救美,更没有花容失色惊怕投怀的美人。
她神色淡淡,比他神情还要淡定,轻悄悄就走过去了。至于路上碰到吠叫凶横的狗,地上遇到毛毛虫,他英雄的小同志都不带怕的。狗凶,她更凶,不用一个回合狗都怕她;而姑娘们都怵的毛毛虫,她还能有闲心,拿根树枝拨拉两下……
心随念转,柏应希眼底笑意愈深,心中柔情满腹。她和裴欣真是完全不同的女人。裴欣胆小苍白纤薄,总带着楚楚可怜的娇柔和脆弱。她健康红润,性格独立十分接地气,周身洋溢充满烟火味又不失灵动剔透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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