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赶紧上前打开。
王子殿下一边抱着人类雌性下台阶,一边对舰长道:“放心吧,舰长,你担忧的事情不会发生,我已能很好地压制阿喀琉斯之环,绝对不会让议政党有机可乘。”
“压制?”
傅雪深笃定道:“是的,实不相瞒,先前有两次亮起后,都被我压制下去了,我想,接下来除非遇到什么大事,否则它不会再亮起来。”
“以我目前经过的风浪来看,还有什么事能让我心情波动?”傅雪深漠然地道,语气里带着一股深深的不易察觉的悲哀。
就连明轻轻说的会帮他找未婚妻这种话他都听过了,还有什么能让他心旌剧烈汹涌?
舰长迟疑地看着王子殿下抱着那个人类雌性,大步流星地迈过草坪,见他英俊的侧脸坚毅,蓝色眼眸里透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坚定,舰长终于松了口气。
王子殿下不愧是王子殿下!
就在这时,王子殿下怀里的人类雌性醒了。
明轻轻睡了一觉,睡得昏昏沉沉,口干舌燥,睁开眼对上的就是小丧尸那双蓝色清澈的眼睛。
她猛然意识到自己身处半空中。
惊呼一声后,她悚然失惊,条件反射地用双手搂住了小丧尸的脖子。
小傅:“……”
明轻轻雪白的胳膊冰凉,但相较于小傅的体温,却又是暖热的。
她抱住他的时候,竟然还摸到了他的耳垂。
小傅:“………………”
傅雪深的脚步定在原地,眼神呆呆直视前方,耳垂不受控制地一点一点红了起来。
然后舰长就惊慌失措地看见,方才还一脸坚定地说这世上绝不会再有任何能让他心旌动摇的事物的王子殿下,掌心的阿喀琉斯之环又如此轻而易举地,被点燃了第四次。
舰长:“……”
殿下你他妈,为什么?
第48章
小傅将明轻轻放在她家门口,就强忍着耳根的通红,急匆匆地走了。
而就在这天之后,非常突兀的、毫无征兆的,明轻轻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再像前几天那样出现在傅雪深的视野当中,试图和他修复关系。
可能是暂时偃旗息鼓了,也可能是彻底放弃了。
阿喀琉斯之环虽然仍时不时会亮起,但尚且还在傅雪深的精神力压制范围内,于是第五次燃烧倒是暂时还未来临。
傅雪深看着掌心里平静黯淡的契文,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里却又有些不是滋味……
她……那么快就放弃了吗?
这天,楼下忽然传来敲门声,坐在书房看书的傅雪深整个人精神一振,瞬间瞬移到了卧室,打开了衣柜。
片刻后,正在拆外卖包装袋的舰长等人就见王子殿下换上了一身浆得英挺的白衬衫——胸襟别着玫瑰勋章的那件,用一中漫不经心的神情双手插着黑色长裤的裤兜口袋,从楼梯上踱步下来。
舰长:?
“人呢?”王子殿下继续以漫不经心的口吻问,仿佛只是刚好路过。
“人?”
雷蒙德小声提醒:“刚才那位。”
“哦哦哦,殿下我给您叫回来。”舰长挺着啤酒肚一个小跑,急急忙忙把刚走到雕花铁门口的人拽了回来。
傅雪深看着被他拉回来的穿着蓝色饿了么服装的外卖骑手:“……”
舰长拉着骑手一道躬身:“殿下有何吩咐?”
骑手:???
一把年纪了还中二病?
王子。他还白雪公主咧。
傅雪深终于感觉到有哪里不对:“你们刚才在干什么?敲门的是谁?”
“点外卖啊!”舰长说。
别的不说,地球上的外卖真好吃,就连一贯冷着脸的星疤也无暇顾及形象,已经坐在餐桌边上一手一只烤鸡。地球上的外卖让他们连吃三个月也不会腻。
“殿下你一块儿来?”舰长热情地问。
却见王子殿下的脸色莫名变得很糟糕。他看了空荡荡的门口一眼,双手从裤兜里拿出来,一言不发地转身上楼了。
其余几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舰长一头雾水地送骑手出去,只有星疤无声地看着王子殿下的背影。
……
第二天,仍是一整天都没见到明轻轻,傅雪深终于忍不住,上了三楼书房,一边用精神力压制着阿喀琉斯,一边悄悄拉开窗帘朝对面别墅看。
为了防止明轻轻发现他在关注那边,他甚至还做贼心虚地站在墙壁后面,只掀开窗帘的一个角落。
那边别墅静悄悄的,窗帘几乎全都拉上了。而且很安静,安静到一根针掉下来都能听得见,只偶尔能听见几声肥肥和那只狗追逐打闹的声音,但却完全听不见人声——明轻轻又出差了吗?
小傅一开始以为明轻轻又出差了。
直到翌日中午,他见到明轻轻搬了把躺椅去外面草坪上晒太阳,她穿着及脚踝的碎花裙,手边放着电脑,一边浏览着电脑网页,一边随手将橄榄球扔出去,陪蛋蛋玩球。
原来明轻轻仍然在家,只是不再来找他了。
……
连续五天,对面别墅的那个地球雌性不再上门叨扰,舰长和雷蒙德等人都松了一口气,以为终于可以风平浪静地度过剩下的十九天。
只要王子殿下的阿喀琉斯之环不再亮起,等为期一个月的时间一到,他们就立马返航回克拉弗林去。
可谁知别墅里的气压却肉眼可见地一天比一天压抑低迷起来。
王子殿下他不说话,浑身散发着一中沉郁的气息。
阿喀琉斯的确是没再亮起,可舰长等人怀疑,王子殿下那双漂亮的蓝眼睛可能也不会再亮了。
他照常用餐、睡觉、看报纸,纡尊降贵地按照三位科研人员的要求前往地球上的另外几个巨洞口提供帮助,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
但他每天都很沉默,没有事的时候就待在屋顶上晒太阳,手里转玩一个魔方。
一开始他在玩四阶,后来是五阶,现在已经变成了一千零三十阶。
时间溜走得飞快,距离一行人回克拉弗林的日子终于只剩十七天。
傅雪深已经七天没见到明轻轻。
一开始她还在家里,只是似乎被别的事情缠住了,没有再来找他,而之后她就进组了。
她的新戏已经开拍,正是两个月前和裴鸿卓签下的那部。
小傅知道一部电影的拍摄时长大约在三四个月,如果中途遇到什么意外的话,可能杀青时间还会更长。
而在拍摄期间,明轻轻通常都会比较忙碌,又得跟组拍摄,还得配合宣传活动。
换句话说,可能直到他回到了克拉弗林上去,他都再见不到她一面。
傅雪深心里涌起难言的失落,他觉得他愈来愈变得像是一个地球人类——做事很容易冲动,不顾全大局。
明知道接下来的时间不再见面,对他和对明轻轻都会比较好,也明知道自己恢复了能力和记忆后,就应当具备一个克拉弗林皇储应有的自尊心和骄傲,就像父王从小教导自己的那样,狮群的狮子首领应当具有领袖能力,不往回看,不被无用的情绪困住步伐。
然而他做不到。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竟已瞬移到了明轻轻正在拍摄的剧组附近。
明轻轻正在拍摄的是一部民国时期的电影,因为刚刚开机,还没正式进入拍摄状态,大部分演员还在和导演组研究定妆造型。
剧组现场乱糟糟的,人员杂乱,服道化的人大声喊着让场务派人把定制的衣服送过来。
导演叼着根烟,正在巷子前边的墙根边上看剧本,一扭头,忽然见到身边冷不丁多出个人。
这年轻人英俊挺拔,气质鹤立鸡群,穿了一身剪裁精致的硬挺的白衬衫,阳光给他漆黑的头发和白皙的美人尖镀上了一层暖黄,他的眼睛竟然是湖水一般的蓝,带着几分茫然和搜寻,像是外国人,但又绝非一般外国人能够达到的气质。
入围多次戛纳电影节的导演只觉得他像是从某个不为人知的国度穿越而来,神秘如古老的贵族,和这里格格不入。
这年轻人环视一圈,似乎辨认出自己要找的人在哪个方位,便转身朝巷子深处走去。
他个高腿长,三步两步消失不见了。
导演嘴里的烟都掉了,反应过来连忙招手:“喂!”
年轻男人却没有回头。
导演刚才光发愣了,竟然没把人叫住一急,剧本往大腿上一拍,连忙叫人追上去。
可人已经不见了。
而巷子深处是一道死胡同。
剧组搭了一整条街的布景,在中间一幢相对宽敞的四合院里弄了试衣间和化妆间,十几个小演员单独凑一间化妆间,明轻轻和裴鸿卓两个主演则单独拥有一间化妆间。
傅雪深坐在屋顶隐蔽处,见到明轻轻正在上妆,化妆间不停有人进进出出,进来的都要对明轻轻和裴鸿卓叫一声“明老师、裴老师”,明轻轻和裴鸿卓则对那些人笑笑。
忙忙碌碌,很快,一天的天色就黑了。
明轻轻和裴鸿卓闲谈两句,走出去和导演组挨个打招呼告辞,有较晚出道的没名气的小演员凑过来给两人递奶茶,明轻轻顺带和那些小演员说笑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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