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回她扔了郭姝瑗的SIM卡,她也没补过卡,应该没收到别人的电话,麻烦的是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联系她。
她没事还好,万一……
许时念不敢想象。
曲夏月一边安抚许时念的情绪,一边打电话利用自己的人脉叫人帮忙打听留意郭姝瑗的下落。
许时念的脑袋胀痛得像是要爆炸了般,她用手捶了捶,想要舒缓这股难受的感觉。
她没停顿多久,又进了郭姝瑗的房间,房间里整整齐齐,像是主人离开前收拾了一番。
这么多年,许时念都没怎么进过郭姝瑗的房间,往往来一趟别墅就匆忙地离开。
她稍微环顾了房间,很快就在梳妆台上发现了一个文件袋。
里面装着信托基金的资料,还有许父离世后留下的所有财产文件。
许时念脸上的血色全无,双手控制不住地颤抖,文件顺势掉落在地上。
曲夏月进来时刚好看见这幕,心尖猛地一紧缩,她蹲下身一一将文件捡起来,最后发现了一封夹杂在中间的信,“念念,还有信。”
许时念的眼眶干涩枯燥,牙齿咬着下唇,不让悲鸣从唇齿间溢出来。
曲夏月干脆直接打开了信封,看了一遍后喜极而泣地叫道:“别担心别担心,阿姨没事。”
许时念迟钝了半晌,仿佛才接收到曲夏月传达的信息,曲夏月将信展示在她面前,说道:“阿姨是离开了,不过她说错过了这么多年,想出去走走而已。”
许时念笨手笨脚地从曲夏月手里拿过信,一目十行地看完后,眼泪唰唰唰地流下来。
【念念宝贝,在鬼门关又走了一遭后,我想通了很多事,你本来是怀揣着我的爱出生的公主,可是妈妈没能让你享受到公主该有的待遇,对你非打即骂,使得我们两人的人生都是一团糟一团乱,对不起。
这间屋子困了我太多年了,我一直执迷不悟,执着荒唐的过去,让自己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现在我想是时候出去看看了,你别担心我,等我到了目的地,会给你发消息的。
这些话当着你的面,我想我可能说不出来,所以原谅我的不辞而别。
希望没有被我拖累的念念人生是美好璀璨的。
不负责任的妈妈上。】
许时念靠在曲夏月的肩膀上,抽抽噎噎地说道:“她是纯粹想吓死我吧?”
曲夏月边拍抚着许时念的背,边庆幸地说道:“没事就好了,不过阿姨这出走的动静也太大了点。”
张姨更是一脸愧疚,向许时念道歉道:“是我太疏忽了,连太太离开都不知道,也没留意到这封信。”
许时念擦拭了下眼泪,上前抱了抱张姨:“张姨,你照顾了我妈几十年,为难你了,也辛苦你了。”
“念念,你可千万别这么说。”
“既然我妈放自己自由了,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我能帮的都尽量帮。”
“其实我也不知道。”
许时念:“那等你想好了告诉我也行,这里你就先住着吧。”
虚惊一场,许时念紧绷的神经蓦地一松,紧接着便是一阵眼花缭乱,然后眼睛一闭,不省人事了。
第36章
许时念做了一场冗长的梦,一会儿是她跟宋则之在厨房一起下厨,一会儿是他们在山间漫步,一会儿是他们泡在汤泉中接吻,场景虽然一直在变,可是主角永远是他们。
眼泪从她的眼角慢慢地滑落,同时也唤醒了她的意识。
许时念睁开眼睛,神色有些许涣散,像极了自欺欺人逃避现实的可怜虫。
她一睁开眼睛,曲夏月就按了床边的服务铃,半哭半笑地开口道:“念念,你终于醒了,担心死我了。”
许时念缓缓地转过脑袋,视线渐渐聚焦,沙哑地说道:“别哭了,好丑。”
“能不丑吗?我们被人连夜运送到帝都……”曲夏月及时扼住了脱口而出的话,神色也开始闪躲。
许时念迟疑了片刻,试探性地问道:“被人运送到帝都?是我刚醒来幻听还是什么?”
曲夏月顿了顿,干脆和盘托出:“你没幻听,我们现在就在帝都。”
许时念:“??”
她这才仔细观察周围的环境,虽然能闻到医院才有的难闻气息,不过这间病房根本就是高配版,比她在影视基地住的酒店还要豪华许多。
曲夏月将凳子拉近,压低了嗓音对许时念说道:“你当时不是晕了吗?我正准备送你去医院,忽然闯进来一帮黑衣人,院子里还停着一辆直升机,跟拍电影似的,吓得我腿都软了,说话倒还挺客气,说要送你去帝都,我反抗不了,只能英勇地要求同行照顾你。”
“文明社会,还有这样野蛮的事情发生?”许时念简直不敢置信,光天化日之下就将她们两个给绑走了?
虽然说绑严重了点,可是罔顾她们意愿却是不正的事实。
“可不是吗?我说你得看医生,大概是他们的头吧,打了电话,说放心吧,就‘请’我们上直升机了,我放心个鬼。一路提心吊胆,直升机到了机场,又换了私人飞机,不过还真的安排了个医生跟我们同行。然后我们就在这里了。”
许时念眉头紧蹙了几分,有气无力地问道:“你见过绑我们来的人了?”
“除了门口那几个彪形大汉跟医生,还没见过什么人呢,你觉得是谁?”
许时念的脸上有一丝愠色:“除了贺章年,还有谁?”
帝都是他的地盘,他千方百计地想让宋则之来帝都一趟,而且强行请她们来的做法虽然野蛮,却没有失了分寸。
曲夏月:“我猜也是。”
话音刚落,病房的门就开了,随着医生进来的,便是她们口中的“绑匪”了。
贺章年一身深蓝色西装,搭配条纹衬衫,浑身透着高不可攀的贵气。
大夏天的穿这么多,也不怕长痱子。
许时念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
贺章年的语调不疾不徐:“许老师别这么仇视我,其实我也是逼不得已,怪就怪你的枕边人太难请,只能委屈你一下了。”
“你用这手段绑他不就行了?”
“虽然也不是不可行,不过他骨子里毕竟留着贺家的血,门口那几个制服他略显吃力,就算强行将他绑来,结果也不会如我所愿,而有你这张筹码,跟他谈事就轻松多了,大家文明人,能靠嘴巴就不必动用武力嘛。”
文明个锤子,许时念真想一巴掌呼过去。
医生检查完,恭敬地对贺章年说道:“低血糖,扁桃体发炎,睡眠不足,都不是大问题。”
“行。你先出去吧。”
贺章年闲庭阔步地走过来,他轻飘飘的视线扫到曲夏月,淡漠地开口道:“我有事跟许老师说,要不然你先出去一下?”
曲夏月身躯瑟缩了下,没办法,除去那次浑浑噩噩的经历,她还是第一次近距离地接触这种级别的大佬。
许时念拉住曲夏月的手指,有些慌张地要求道:“我跟夏月无话不谈,没什么需要避嫌的。”
人生地不熟的,她们还是在一起比较安全。
“你们倒是姊妹情深。”
怎么听他说话就这么不爽呢?
贺章年拉了张凳子坐下,开门见山地说道:“我想你也猜到我跟宋则之的关系了,他是我亲弟弟,我爸就住在楼上的加护病房里,医院已经二度下达了病危通知,他能熬着就只会再见一面这个错过了将近二十年的儿子。”
“为什么会错过二十年?”许时念是有这方面的猜想,可是现实往往比猜测更加匪夷所思。
贺章年轻描淡写地说道:“陈年往事而已。”
“我不想掺和你们家的事,我现在跟宋则之已经没有关系了,你找我没用。”
“怎么会没用?”贺章年嗓音冷静而轻缓,“不是只签署了离婚协议书吗?正式手续又没办。”
许时念:“……”妈的,是不是在她房间装摄像头了?谁都不知道的事情,他远在帝都竟然了若指掌。
“何况我那个弟弟看着也不像这么蠢的人,会不要你这个老婆?”
“你想夸我可以夸得明显一点,夸我聪明漂亮,才华横溢。”
贺章年笑了笑:“就算我夸你,你也只会翻个白眼给我。”
许时念:“……”您知道的是不是太多了?
“以为戴了墨镜,我看不出来?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弟媳的份上,你的眼睛还保得住?”
靠。他有透视眼吗?为什么会知道她上回送他白眼的事情?
贺章年:“所以你有这身份,是占便宜的事情。”
不仅是江湖百晓生,更是诡辩人才。
许时念自认占不到便宜,干脆装死不理。
特助将已经拨出了号码的手机递给贺章年,许时念眼皮忍不住一跳,好像知道他打给谁了。
宋则之从被许时念赶出房间后,就陷入了一种自我消极的困境中。
他厌恶“贺”这个姓氏给他带来的一系列事情,先说他的出生,没有怀揣父母的爱,不过是为了以防万一,贺家需要多培养一个接班人而已。
他才呱呱落地,未来几十年的路线就被安排了,而他得按照规划好的路线严格执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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