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于无奈,许时念当天晚上就在剧组群里发了句话。
【我跟柯向晨的确认识已久,且关系很好,但绝不是男女关系,所以一切照常,OK?】没几天,大家也渐渐地淡忘了这阵风波,又恢复到了之前加班加点开工的日子。
而宋则之在片场的脾气却是日渐飙升。
繁忙的工作之余,许时念偶尔也会抽空跟他吃饭,可也仅仅是安静地吃饭而已。
比拼桌的陌生人好不到哪里去。
而且这境况还有持续下去的趋势,这让他又急又燥。
这天管景泗来探班,一见他的状态,就知道感情出问题了。
晚上八点钟。
宋则之顶着一张疏离淡漠的脸走入管景泗的房间,管景泗觉得自己真像极了操碎心的家长,还不是替他出谋划策,脸这么臭给谁看?
“有酒吗?”宋则之喑哑地开口询问。
管景泗气急败坏地说道:“你有病?酒精过敏还喝酒,想死吗?”
“没那么严重,不过就是全身发红而已。”
管景泗忽然灵光一现,笑得揶揄:“开窍了?想使苦肉计?”
宋则之瞥了一眼管景泗,“我没你这么多心眼。”
管景泗:“……”是在骂他吧?
宋则之环顾了下四周,没发现有酒。
也是,管景泗才下榻酒店,又不像家里有地窖,珍藏着好酒。
管景泗不客气地说道:“酒能解愁那都是骗人的把戏。”
“没有算了,我回去喝。”
“你等着,我叫人送,就你……恐怕也只能喝啤酒。”管景泗可不放心他一个人喝闷酒,万一真严重得要送医,他还可以第一时间打120。
管景泗打电话吩咐了人送酒过来后,就认真地问道:“跟许老师有矛盾?”
提到这事,宋则之就没来由地焦躁起来。
他对于自己的情绪一向把控得很好,可是最近每每失控。
关键是他根本不知道许时念在闹什么矛盾,所以无从下手去解决。
管景泗纳闷地开口:“许老师那么善解人意,天真可爱,应该很好哄才对,你确定哄了吗?”
宋则之双眸锐利地射向管景泗,后者捂着胸口,磕磕绊绊地说道:“你会不会太霸道了?我不能夸她?”
“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特别猥琐。”
管景泗:“……”他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宋则之看了眼跟许时念同款不同色的手机,屏幕黑着,安安静静。
她已经多久没主动找过他了?
就算他抽空给她发消息,回复得也极为冷淡。
宋则之见上回送她花那么开心,这阵子没少送,可是也不见她有什么反应。
哄人这门功课真的太难了。
等酒到了,宋则之便开始闷头喝,管景泗这颗心都是提着的,真怕他会一命呜呼。
宋则之刚开始只是脸庞局部有些红,很快的脖子也充盈着红色,而且这蔓延的速度肉眼可见。
没多久他的手背都红了,青筋中都掺了红色。
管景泗是不敢再让他继续下去了,压住他还想开瓶的手,语调仿佛求爷爷告奶奶般:“你就饶了我吧,万一你出了什么事,我爸会扒了我的皮,还有你想想许老师,她哭得梨花带雨的,你让谁安慰她?”
宋则之的眼睛呈现一片清明,看着管景泗说道:“你给她打电话。”
管景泗:“?”
宋则之:“你不是很会编吗?随便你怎么说。”
管景泗:“……”是谁刚才骂他心眼多的?
不过在宋则之咄咄逼人的视线下,管景泗还是拨出了许时念的电话,很自觉地点开了扬声器。
冗长的嘟嘟声后,听筒里终于传来了动静
紧接着响起了一道熟悉的男声:“找时念吗?她现在有事。”
管景泗忽然有种灭顶之灾的预感,僵硬地说道:“那我待会儿再打给她。”
“有什么事情我也可以代为转告。”柯向晨的语调轻松随意。
“不用麻烦。”说着管景泗就摁掉了红色的结束键。
他缓缓地抬头去看悄无声息的男人,劝道:“可能是真有事,才没空接电话。”
宋则之:“我说什么了吗?”
你没说什么,但是看着有杀人犯的潜质。
管景泗腹诽。
宋则之慢慢地站起身,酒精的摄入让他的视线有点晃,一只手仿佛生出了十根手指。
管景泗急急忙忙地搀住他,压着嗓音吐槽:“我都怀疑你到不了许老师的门口,就被别有心机的女人拐去亵渎了。”
“你放屁。”宋则之骂道。
“听你骂人还挺新奇,被许老师教坏了吧?”
宋则之微怔,这三个字的确是许时念的口头禅,不知不觉间他就这么顺口说了出来。
管景泗:“行了,我送你到许老师房间门口,接下来就看你自己的了。”
宋则之只是有些晕晕乎乎,头脑还清明得很。
管景泗将人送到许时念的门口,还贴心地给他按了门铃,然后就送了宋则之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后便离开了。
宋则之等了片刻,眼前的门纹丝不动,他又按了一下门铃
依然一动没动。
宋则之眉头轻皱,不在房间里吗?
他的步履感觉轻飘飘的,像踏在云层上似的,很快便支撑不住,靠着房门瘫软了下去。
第32章
许时念上回叫柯向晨帮忙查的事情,他回复有结果了,所以许时念一收工就跟他去和那位私家侦探碰头。
三人约在一家胡同里的茶室里,人烟稀少,方便谈事。
许时念他们到的时候,那位私家侦探已经在包厢里等着了。
许时念立刻说道:“不好意思,我们来晚了。”
片场经常有突发性的事情发生,今天也稍微耽搁了一会儿,不出意外迟到了。
私家侦探将一个文件袋推到许时念的面前,说道:“我也刚到不久,资料都在里面了,你先看下。”
恰好这时她的手机响了,许时念看见屏幕上是管景泗的名字,就推给了柯向晨,让他帮忙接下。
柯向晨慵懒地打趣道:“这电话那头说不定还有宋导呢。”
“你不是喜欢给他制造误会吗?”
柯向晨理直气壮地回道:“就是看不惯他那副傲慢的模样。”
许时念一边解文件袋上的绳子,一边淡淡地说道:“那还不快接?”
柯向晨拿着手机走到了角落的位置,然后按了接听键。
许时念展开文件袋,不过看了片刻,就瞳孔圆睁,她震惊地看向私家侦探,“汪佩不能生育?那孩子哪里来的?”
要知道她父母虽然因为汪佩闹得不可开交,可是后来郭姝瑗也妥协让步了,如果不是汪佩突然有了孩子……
许时念自然也清楚以许父风流成性的性格,安分不了多久,可孕期孕后的女性情绪波动大,要不是在这关键时刻刺激到郭姝瑗,她并不一定会如现在这般阴晴不定。
私家侦探指了指后面那页:“汪琳的。”
许时念有种匪夷所思的恶心:“汪琳帮汪佩生孩子??我爸不知道??”
“我从之前在汪家帮佣的人口中得知,汪琳其实对你爸也存有心思,你爸后来经常回家的事情惹得汪佩大感不满,找汪琳诉苦过,是汪琳提议用怀孕这招,而此时她已经知道汪佩不能生育的事实。两人达成了协议,汪琳帮汪佩怀孕,而汪佩得瞒着你爸,和汪琳上床。”
许时念低头仔细地看着那些资料,有种三观碎裂的不真实感。
这对是什么恶心品种的姐妹,对一个有妇之夫虎视眈眈,甚至为了破坏原配家庭,一个不惜借腹生子,一个不惜当第四者。
私家侦探:“她们轻而易举就瞒天过海了,而且这招也的确有用,你父母的关系陷入冰点,只不过她们两个之间的矛盾开始浮上水面,汪琳握着亲生儿子这张护身符,不断地要挟汪佩制造机会让她跟你爸相处。”
“而我爸本来就不是什么安分的性格,两个人还真的搞在一起了?”
“是,汪佩气得半死,这边跟汪琳决裂,告诉她再以儿子相逼就一拍两散,那边又用自杀的手段,逼得你爸妥协,让汪佩跟现在的陈家联了姻,但是在她婚后,他们两个应该还有往来。”
许时念真是恶心得连隔夜饭都快吐出来了。
私家侦探:“再后面就是你爸跟汪佩的车祸,根据当时的通话记录,你爸手机的最后一通电话就是汪琳打的,讲了什么不清楚,但是大致可以推算应该是汪佩知道他们还有来往,跟你爸有所争吵,最后才导致了车祸。”
许时念看完所有资料,胸腔像是被棉絮填满了似的,堵塞得喘不上气。
郭姝瑗从小就给她灌输她爸是人渣的思想,说他抛弃妻女,寡情薄意,许时念其实并没有很大的共鸣,反而因为郭姝瑗经常打骂苛责她,而对郭姝瑗怨念更深。
如今
她开始对郭姝瑗不值了,她曾经站在金光闪闪的舞台上,有着最傲人的资本,就因为眼光太差,毁了自己一生。
这么多年还得时不时地忍受汪琳这个罪魁祸首的骚扰,情绪能稳定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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