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觉得他怪怪的,他是不是不喜欢我了?”小吉他委屈道,他从来没见过爹地用那种眼神看他,真的好吓人。
“没有,他很爱你的,你别胡思乱想。”雪惜安慰他,比起前两天毫无生气的样子,小吉他今天的脸色已经红润起来。
舒雅在一旁冷笑道:“是吗?”
雪惜抬头看了舒雅一眼,还没说话,小吉他已经大叫起来,“丑女人,我不要你,你不许欺负我新妈咪。”
“小吉他,我才是你妈妈,你别帮着坏女人说话。”舒雅忽然严厉的喝道,她的亲生儿子维护她的情敌,还骂她是丑女人,她几乎就要崩溃了。她怨怼地盯着苏雪惜,要不是这个女人,她怎么会落得这么凄惨的下场?
她不甘心,她得不到的,她也别想得到。她要痛苦一辈子,她就要她痛苦一辈子,这是她欠她的。
“你才是坏女人,我不喜欢你,奶奶,让这个坏女人出去,我不想见到她……”小吉他话音未落,舒雅已经克制不住一耳光扇了过去。
小吉他被扇懵了,雪惜与杨若兰也懵了,空气静止了三秒,小吉他忽然放声大哭起来,“坏女人,你走开,你走开!”
杨若兰站起来,她拧紧眉头,不悦地看着舒雅,“雅雅,孩子说错话,我们慢慢教他,怎么能动手打他?”
“伯母,小吉他是我的儿子,我要怎么教育他,跟您无关。对了,您还不知道斯年今天去做亲子鉴定了吧,指不定明天结果就出来了,小吉他不是你们老杨家的种。”舒雅尖酸刻薄道,事到如今,她也不管会不会得罪杨若兰,反正自从她重见天日后,杨若兰对待她的态度就变了。
而且她已经决定了,要尽快安排小吉他出院,她要带他回国。
杨若兰一惊,包括雪惜都吓了一跳,池斯年要做亲子鉴定的事,根本没有跟她商量。她终于明白他昨晚翻来覆去睡不着是为了什么事了,“舒小姐,当着孩子的面不要乱说。”
“我乱说?你挑唆他做亲子鉴定时,怎么不想到孩子的感受?苏雪惜,你会遭报应的。今天发生在我儿子身上的事,他日必定也会发生在你孩子身上,不信我们走着瞧。”舒雅真恨不得撕碎她那张伪善的皮,看看她心是不是黑的。
小吉他虽小,但是已经明白亲子鉴定代表什么了,他惊慌失措地抬起头看着舒雅,又看了看雪惜,“新妈咪,她说的是真的吗?爹地不要我了,是吗?”
雪惜没想到舒雅竟失控到完全不顾孩子的感受了,她连忙道:“小吉他,你别当真,她讲笑话呢,小吉他永远是你爹地的孩子,他怎么会不要你呢?”
“可是……”
雪惜抱着他的脑袋,“没有可是,爹地不会不要你,新妈咪向你保证。”
“哼,你保证什么?他……”舒雅话还没说完,就被雪惜厉声喝止,“舒雅,你再当着孩子胡说八道试试,如果他真是你的儿子,你怎么能这么自私的伤害他幼小的心灵?”
“你少在这里扮好人了,你心里在想什么,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苏雪惜,你真让我恶心。”
“好了,你们都别吵了,在孩子面前吵成这样,成什么体统?雅雅,我不管你说的是不是真的,我不准你在小吉他面前再说一个字,惜儿,你也回去,我今晚留在医院里照顾小吉他。”杨若兰板着脸训了她们一顿。
雪惜对小吉他没有任何意见,无论大人之间有多少纠葛,孩子是无辜的。她这几天这么苦恼难受,是因为舒雅利用孩子一再纠缠斯年,她知道这是她一辈子都摆脱不了的,她也在试图让自己心放宽,多给池斯年一点信任,多想想美好的事,不把注意力放在这上面。
但是她从来没想过,斯年居然会去做亲子鉴定。他为什么那么做?
“妈妈,那我在这里陪您。”雪惜看到小吉他还在哭,杨若兰不停的哄,她也跟着心疼起来。
“你回去吧,我在这里就行。”杨若兰排斥道,儿子忽然要去做亲子鉴定,让她不得不怀疑是不是雪惜吹的耳边风,她不管亲子鉴定结果是什么,小吉他就是她的孙子。
雪惜看着杨若兰的神情,知道她误解了她,她没有解释,转身默默离开。舒雅看着雪惜的背影,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这样的耻辱,她一定会加倍奉还给她。
雪惜回到家,家里漆黑一片,她站在廊下,迟迟没有进去。她坐车回来时,在车上给池斯年打了许多电话,池斯年都没有接。她心里很不安,她知道池斯年对小吉他的感情,那么是什么让他决定要做亲子鉴定的?
难道真的是为了她,为了跟舒雅撇清关系?不,他不是那样的人。
雪惜坐在台阶上,夜风清凉,她想起今天舒雅看她的神情,她就忍不住汗毛倒竖。舒雅变了,那眼神里透着阴狠与疯狂,很不正常。
第394章 孩子
就像她们看的玄幻剧,一秒从仙女变成了魔女。对,就是魔!那眼神是入魔的征兆。用现在医学的角度来讲,那就是神经分裂病变。 舒雅变坏了,因为得不到,而彻底成魔。
雪惜越想越不安,她似乎感觉到危险在慢慢向她逼近,可她却看不见抓不着,连防备都无从防备。正当雪惜害怕极了时,身后忽然传来脚步声。
或许是她刚才想到那些让她害怕的东西,她吓得不轻,根本不敢回头看,直到一只大手落在她肩上,她才猛地弹跳起来,她大叫道:“别碰我,啊!”
雪惜一脚踩滑,整个人向后倒去,她吓得尖叫起来。池斯年眼见她快摔下台阶,吓得冒出了一身冷汗,他眼疾手快地揽住她的腰,往上一提一旋转,就将她放在了安全的地方,紧接着他厉声喝斥道:“你多大的人了,还这么毛毛躁躁的,摔下去怎么办?”
雪惜被他吼得委屈得不行,要不是他突然不声不响地出现在她身后,她的反应哪里会这么激动?“明明是你不出声吓我的,还怪我。”
池斯年紧绷的脸部线条柔和下来,“你去哪里了?怀孕的人怎么还乱跑?”
“我去医院了。”雪惜仰头看着他,夜色下,他的神情划过少许不自在,她叹了一声,“斯年,你昨晚翻来覆去睡不着,你有心事吗?”
“没有,你别想那么多,安心养胎。”池斯年转移话题道。
雪惜看着他欲言又止,他不愿意说,她也不想强求,她心里沉沉一叹,“走吧,我们回家。”
“好,回家。”
吃过晚饭后,雪惜洗了澡出来,池斯年并不在卧室里,她走出房间,站在二楼围栏旁,她看到池斯年坐在沙发上发呆。他心里一定不好受吧,即使那样难受,他也不愿意让她看出半分。
这个男人,偶尔比她还傻。
她没有下去,如果他想要的是安静,那么她能给予的,就只能是安静了。她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她抚着小腹,那里正孕育着他们的孩子。
她忽然理解舒雅的激愤,如果换作是她,说不定她会比她更恶毒。
池斯年到底为什么突然怀疑小吉他不是他的儿子了?按理说,他若想做亲子鉴定,十年前就会做了,那个时候他选择不做亲子鉴定,认定了小吉他就是他的儿子,那现在为什么突然要做亲子鉴定了?
难道……
………………
时间飞逝,三天后,小吉他的伤已经逐渐恢复,雪惜没再去医院看望他,但是偶尔会问杨若兰他的恢复情况。
池斯年还是每天都去医院看望小吉他,小吉他看到他来,就特别开心,早已经忘了亲子鉴定的阴影。舒雅没有阻拦池斯年,他给她的难堪,她硬生生忍下去,因为她知道,亲子鉴定的结果,一定会照着她希望的结果发展。
这三天,他们相安无事,各自隐忍。
三天后,池斯年去医院陪了一会儿小吉他,然后去鉴定中心拿报告。英国最具有权威的亲子鉴定中心,亦是最保密的机构。他之所以到这里来进行亲子鉴定,是不想给任何人可趁之机。
当然,他最想防备的是舒雅,不给她任何可以动手脚的机会。
离开病房时,舒雅正靠在墙壁上幽幽地看着他,“斯年,你不相信我,你会付出代价的。”
池斯年眯了眯眸,并未解释什么,他转身扬长而去。
池斯年驱车来到鉴定中心,他顺利地拿到了鉴定报告,鉴定报告用密腊封过的牛皮信封,鉴定结果出来,当场就装进了牛皮信封里,等待鉴定人前来取。
因此除了鉴定的那个人,没有任何人知道鉴定结果。因为其保密性绝佳,英国许多上流人士都来这里鉴定,屹今为止,在这里鉴定的人,从未出过差错。
池斯年拿着鉴定报告走出鉴定中心,他坐进车里,拿着牛皮信封,只觉得这薄薄的一张纸,似乎比千斤还重。答案会是什么呢?是还是不是?
明明只要拆开来看一眼,他就会知道结果,他却犹豫了。
如果小吉他不是他的孩子,他该如何面对?
犹豫了许久,池斯年还是一点一点拆开了牛皮信封,他不顾一切做了亲子鉴定,无论结果是什么,他都必须承受,他不允许自己当鸵鸟。
拆开信封,他拿出那张薄薄的鉴定报告,他紧张得手心都冒出了汗,他目光缓缓向下移,落在了鉴定报告的最后一排,他的黑眸蓦然撑开,仿佛根本不敢相信眼前所见的结果,又仿佛本该是这种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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