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布吐了吐舌头:“爸爸,我妈妈生气了,她好像是吃醋了呢!我帮你检验成功,她很喜欢你。”
厉泽勋耸了耸肩:“爸爸这么优秀,她早就该喜欢我了对不对?”
父女俩一唱一和,简直是一对复制粘贴版的大小自恋狂,简珂很早就发现,布布的个性和她很不一样,没想到和厉泽勋这个半路相识的“干爸”,却是惊人的相似。
父女俩腻歪够了之后,厉泽勋问:“既然有心事,现在可以说了吗?”
布布这孩子心思重,他故意逗她开心,让她放松,把心事全部说出来。
简珂明白了厉泽勋的细心,朝他递去一个感激的眼神。
厉泽勋回应的目光,深情缱绻。
布布跳下地去,跑到桌前,拿过来一幅画,默默地递给厉泽勋。
画纸上,有一个很大很大的花园,花园里有很多很多的鲜花,一个小男孩在和一只狗狗和一只猫猫一起玩,不远处,一个小女孩采了一束漂亮的野花。
太阳,大树,野花,青草地,这一切看上去是那样美好,花园的一角,站着一位老爷爷,脸上挂着慈祥的微笑。
画的与众不同之处,在于那位老爷爷画得异常高大健硕,慈祥中透着威武,腰板笔直,目视前方,神采奕奕。
“你和嘉赫在花园里玩,太爷爷在守护你们?”厉泽勋解读道。
尽管厉南凛的五官画得并不是特别的像,但脸上那威严中透着亲切的笑容,非常传神,一眼就能认出是太爷爷。
“昨晚我听珍阿姨和梅阿姨说,太爷爷病了,还做了手术,手术是不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我希望太爷爷永远健康。”布布说着说着,眼圈红了。
特别倔强,很少哭泣的布布,却因为太爷爷受了苦而难过得红了眼睛。
所以才把太爷爷画成高大威猛,特别健康的样子吧?
厉泽勋心中一紧,这孩子的善良,连铁石心肠也会动容。
“爸爸带你去看望太爷爷,太爷爷已经醒了,手术很成功。”厉泽勋告诉布布。
“可是……太爷爷好像不太喜欢我,他会想见到我吗?”布布低下了头。
一瞬间,厉泽勋知道了布布的心事,她想去探望,又怕自己是不受欢迎的人。
下意识地朝简珂望去,孩子竟有这样的想法,做妈妈的,一定很心疼。
简珂确实很心疼,女儿感受到了别人的恶意,哪个妈妈会不心酸呢?
突然间就犹豫了,虽然厉南凛不是那种不讲理的老人,他当时只是一时糊涂,以前对布布也不错。
可谁知道今天的他,是清醒还是糊涂呢?
如果布布高高兴兴地去了医院,再受到冷遇,她会难过得心碎的。
简珂的眼睛里闪过犹疑之色,厉泽勋读懂了她的心思。
他知道该怎么跟布布说了。
“布布,你是一个特别招人喜欢的孩子,太爷爷上次是误会你了,不是故意凶你,爸爸带你和嘉赫,还有小姑姑,一起去看太爷爷,太爷爷会很高兴见到你的。”
厉泽勋给布布吃了定心丸。
“太爷爷如果不讨厌我,就不会讨厌我妈妈了,对吗?”布布扬起头,天真地问道。
她这么努力地想让太爷爷喜欢,有一半原因,是为了妈妈。
“爸爸,每次我看到太爷爷和姑奶奶不喜欢我妈妈,我都有点难过。”布布望着厉泽勋的眼睛,流露出无能为力的忧伤。
在遇到干爸以前,小小年纪的她,可是妈妈的保护神,不让任何人欺负妈妈。
厉泽勋迎着布布的目光:“他们喜不喜欢你妈妈不重要,只要爸爸喜欢,就没人能欺负你们。”
“布布,妈妈不是说过吗?我们不是为别人而活,只要问心无愧便好,你惦记太爷爷,我们就去探望,就算太爷爷不喜欢,我们也表达了自己的心意,对吗?”
“嗯!”布布用力地点了点头。
简珂忽然就定了心,不再犹豫。
带布布去解开一个心结也好,布布为了妈妈这样勇敢,她也不能逃避。
厉南凛的手术十分成功,醒来后神智如常,虽然是突发性脑出血,但智力并没有受到影响,身体功能也会恢复到从前,已是不幸中的万幸。
厉泽勋他们到了医院以后,厉芳泽和兰希,还有厉泽凯,一早也都过来守着,想见厉南凛一面。
双方打招呼,厉泽凯和兰希见到两个孩子很高兴,陪着他们在一旁玩耍。
厉芳泽坐到厉泽勋的身边:“泽勋啊,你还好吧?姑姑一想到你坠楼时的样子就后怕。”
她并没有打诳语,厉芳泽对其他人皆是冷若冰霜,唯独这个亲侄子,能牵痛她所有的神经。
“姑姑不用担心我,跳下去的时候身上有装备,我知道自己会没事,倒是简珂,吓坏了。”
说着,他握住简珂的手,像是在对简珂承诺,也像是在告诉厉芳泽:“简珂跟在我身边以后,太不容易,车祸刚刚没几天,这又坠楼,以后,我不允许她再受伤,也不会让她再受委屈。”
早晨布布那怯怯的样子,一直浮现于厉泽勋的面前,让他很是自责。
他希望姑姑知难而退,以后不要再为难简珂。
厉芳泽没想到侄子今天直接表明态度,一时不知该怎么办。
她是讨厌简珂,但她可不想因为简珂而得罪了厉泽勋。
正不知该说些什么,不远处的兰希,忽然喊了一句:“啊!布布,这不是你画的吧?”
一向大大咧咧、特别喜欢笑的兰希,声音里透着慌乱的惊惧。
第694章 画上的诅咒
正陷于尴尬境地的厉芳泽,借着由头往兰希那边走去:“这丫头一惊一乍的,不知又怎么了。”
兰希提到了布布的画,语气很不对,简珂担心,也起身走过去。
医院等候区有一个小小的儿童乐园,摆放着滑梯和摇摇椅,还有两张长桌子,上面有一些文具画笔纸张什么的。
这里专供低幼小患者休息放松,厉芳泽和简珂走过来,看到兰希手里拿着一副画,布布和嘉赫站在一旁,表情各有不同。
嘉赫看起来惊讶而又迷茫,布布则更复杂些,咬着嘴唇,一声不吭,倔强中隐藏着不知所措。
简珂抢先一步,赶到厉芳泽前头,将布布抱了起来。
抱起布布的同时,她瞥见了兰希手中的画,大惊失色!
正是早晨布布画好的那一幅,但内容已经大相径庭!
来不及询问布布,厉芳泽已经赶到,“兰希,怎么了?”
兰希本来是惊疑不定地看着简珂,听到养母的问话,下意识地将画往身后藏去:“没,没什么,我跟布布和嘉赫玩呢!”
动作到底是慢了,厉芳泽脸上挂了白霜:“藏什么藏,我看看!”
“妈……我……”兰希后退两步,又怕又怯,还是那个不能违抗养母命令的小可怜儿。
布布缩在妈妈的怀里,又往简珂的身上贴了贴。
简珂用力抱紧女儿,平静似水:“要是我没看错的话,你拿的是布布的画吧?孩子画得很美好,又不是见不得人,为什么要藏起来?”
兰希愣了一下,没想到简珂明明看到了画的内容,仍是如此镇定大方。
她故意在简珂面前端平那幅画,待厉芳泽赶到,藏到身后时也故意慢了半拍,时间差拿捏得恰到好处,达到了她喊叫那一声的目的。
简珂看到了画的内容,一定会慌乱,刚才她眼中闪过的惊疑,兰希看得清清楚楚。
而厉芳泽只看到兰希向身后藏了画,却并没有看到画的内容,养母这个人,兰希最了解,她要是想知道的事情,一定会追问到底,不会给别人留有余地。
她们之间闹得越凶,越有好戏可看,兰希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到底是养母的“泼”更厉害,还是简珂的“刚”能占上风。
凡是吵闹,没有赢家,只会让厉家鸡犬不宁,让她捡到笑话。
可简珂这么平静,甚至并不回避那副变了味儿的画,出乎兰希的意料,她不知该如何应对。
简珂这心里,又打得什么算盘呢?
兰希还没想清楚,厉芳泽已经不耐烦:“兰希,问你呢,为什么要把画藏起来?”
她搞不清楚,简珂都这么大方地让兰希拿出来,兰希怎么还是藏着掖着,画上到底有什么?
本是主动,现在却变为被动,兰希还没揣摩到简珂的心理,只得随机应变,将画拿到了前面,摊开给厉芳泽看。
稚嫩的笔触,斑斓的颜色,两个可爱的孩子画得惟妙惟肖,立在阳光下的老人也威仪可敬,虽说不属于上乘画作,但灵动的线条,将每个人的特点都勾勒得传神之极。
厉芳泽也一眼认出,这是嘉赫、布布,还有他们的太爷爷,她的父亲厉南凛。
布布笔下的太爷爷,画得异常高大,突出于整幅画面之中,可怖的是,两道粗黑的直线,形成了一个大大的黑“叉”,将厉南凛整个人都封死!
打眼一看,好像死神手中的判笔,给被封住的这个老人,判了生命的终点。
“这是你画的?你……你……你这孩子这么小,怎么这么恶毒!”厉芳泽指着布布,脸色涨红,气得发狂,就差像市井妇女那样,破口大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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