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凯?这臭小子平常最能气我。”厉霆军没想到那个自己最看不上的儿子,关键时刻会站在他这一边。
“泽凯去求简珂,她怎么说?”相比于厉泽凯的孝心,厉霆军更急于知道结果。
兰希犹豫,小心翼翼:“二舅舅你别失望,泽凯哥哥说了,他会再求简姐姐帮他说话的,他还说只要二舅舅能回来,不管有什么困难,他都一直照顾您。”
“我有手有脚的,不需要他照顾!我知道厉泽勋就算弄不死我,也想弄残我,让我生不如死,我不会让他得逞的。”
厉霆军恨恨地挂断电话,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简!珂!
他今天躲在小巷里,一直跟着简珂,本以为地点偏僻,可以下手,有个清洁的老男人一直在,害他失去了机会。
看到简珂被厉泽勋的红色保时捷接走,想到他们声色犬马,逍遥快活,而自己如丧家之犬,东躲西藏,心里的愤怒,无处消解。
失去了往日厉二爷的威风,连情人都给他脸色看,没把他赶出来,算是仁至义尽,往日情谊,不剩半分。
怀揣五百万,他也不敢乱花,那是从苏宝添处抢来的跑路钱,也是他最后的家底了。
厉霆军十分清楚,他做的那些事,已无法再回头,即使逃到外面,也不会再有以前的好日子过。
钱总有花光的时候,以后他要怎么办?一辈子都在钱堆里打滚,穷苦的日子,他过不了。
绝望之际,想到父亲也许会心软,再保他一命,跟兰希打探消息,没想到父亲年老糊涂,竟被厉泽勋这个狗崽子洗了脑。
但,他也没到山穷水尽之时!
原来泽凯那个笨蛋,还是念着他们父子的血缘亲情,可以利用这个傻小子,干掉厉泽勋,夺回本该属于他的厉家!
厉霆军重燃希望,大吼一声:“美美,拿酒来!”
被唤作“美美”的女人,四十左右,风韵犹存。
“给,少喝点儿。”她把一瓶酒放到了厉霆军面前,别过脸去,藏起厌恶与轻蔑。
也不看看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还在她面前耍威风,但狗急了能跳墙,美美这十几年没少吸厉霆军的血,她只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等这个丧门星跑路了就安生了。
眼前的劣质白酒,大概二十块一瓶。
以前厉霆军喝过的洋酒,一滴也不止二十块。
不反击,要么被厉泽勋弄死,要么,跑到外面苟活,只配喝二十块一瓶的劣质酒。
厉霆军自斟自饮,倒了一大杯,一口干了。
他不想下半辈子都这么活着。
水床的温热,加上厉泽勋给她的温柔乡,简珂睡得异常安稳。
醒来,轻轻摇晃,感受着水床所带来的舒适与温暖,简珂心里却在腹诽。
本以为厉泽勋是个实用至上的极简主义,没想到他对水床这么懂,还挺会享受的。
明明就是个万恶的专门剥削劳动人民的资本家!
“想什么呢?”他靠过来。
原来他早醒了,一直看着她由迷糊到清醒,眼睛一眨一眨,闪着稀奇古怪念头的模样。
直觉认为,她在想他,而且是不怀好意的那种想。
“哦,你醒了,我在想啊,你不但挑选衣服品味一级棒,也很会挑床,刮目相看。”她恭维,一脸谄媚的笑。
以他对她的了解,她把他想得越坏,嘴上越会说得越天花乱坠。
说不过她,武力解决就好。
翻身压住,吻她鲜艳欲滴的唇尖,手来回地动,用了些力气。
大冬天的,又不是春天,昨晚不累么?
简珂告饶:“大佬求放过,我的腰都快断了,身上每一处都又酸又痛,你好歹让我歇几天……”
“说实话。”他空出嘴说了三个字,作势又要恶狠狠地吻。
简珂躲:“你一个万恶的资本主义总裁这么会享受,水床你都懂!”
嗯,这句比较像她的心里话,厉泽勋戏虐一笑,不再欺压良家妇女。
虽然被无情嘲笑,简珂还是钻进厉泽勋的怀里抱住他:“亲爱的,谢谢你。”
亲爱的?
厉泽勋嘴角漾起笑意,克制着内心喜悦,声音如常:“为什么谢我?”
“因为你对我好。”简珂柔声回应。
他为她所做的一切,她都明白。
不必说出口,她想要的,他都知道。
“客气了,以后,麻烦对我未婚妻好一点,不要让她冻到饿到。”厉泽勋搂紧她,轻轻吻了吻她的头发。
发香袭来,沁入他的心尖,此生不散。
按简珂的计划,今天上午要去公司,家中出事以后,邱悦和米唐都发过信息问候,为她担心,又不敢打电话打扰。
况且简珂也放心不下工作,苏氏现在是一盘散沙,她不希望自己辛苦建立起来的娱乐公司,随着苏氏一起毁掉。
厉泽勋的本意不想让她去,简珂离开他的视线,他会不放心,可最终还是拗不过简珂,叮嘱她一定小心。
出门前两个小宝宝一左一右地亲了亲简珂的脸颊,布布细声细气地告诉简珂,那个把嘉赫气哭的老师,已经不见了。
幼儿园马上就要改姓厉,园长是在争取最后留下来工作的机会。
“泽勋,你真的要把所有的老师都换掉,包括园长?”简珂问。
厉泽勋点头。
他决定的事,不会轻易改变。
看来园长的努力只是徒劳,以前不上心管理幼儿园,现在做给厉泽勋看,已经晚了。
今天开新车上班,厉泽勋的车跟在后面,直到简珂开到苏氏大厦门前,厉泽勋才离开。
红色的玛莎拉蒂夺目如丽日,简珂着一套米黄色薄呢复古西装,短发俏丽如诗,镶钻的复古耳环,垂下万缕金丝。
车太招摇,路过的人无不好奇打量。
简珂下车,举手投足间,飒爽贵气,女王般高高在上。
第652章 十五楼的仪式
香车配女王,美艳之中锋芒毕露,在冬日灰蒙的天幕下,晃得人不敢直视。
连简珂自己也没有意识到,六年底层阶下囚般的生活,将她原本小公主爱娇的性子磨去,露出本性里的峥嵘。
别人或许会被苦难磨平棱角,而她,是变得棱角分明。
骨子里不服输的倔强,不依靠他人的高傲,熠熠生辉。
走上台阶,自成风景,感觉到别人打量的目光,她已习惯。
第一次上热搜时,心脏快要蹦出来,手脚冰凉,而现在,不管好的坏的,她昂首阔步于人前,问心无愧。
在厉泽勋身边待得久了,简珂没有缩回六年前安逸的牢笼,反被浸淫得自信洒脱。
他说,你太要强,从不向我求助。
难道,他不正是喜欢她独立而骄傲的样子吗?
想到厉泽勋,简珂唇边浮起笑意。
在人前藏起的爱笑爱闹爱撒娇的天性,只会在他的面前放肆暴露。
“你笑起来,还是这么美。”
刚进大厅,吕旭晨竟站在她的面前,简珂怔了一下。
沉默,想绕过他,他却再挪步,挡在她面前。
“我来,是想告诉你,我不会怕你那个野蛮人一样的未婚夫。”提到厉泽勋,吕旭晨的口气,仿佛是夺妻的仇人。
他应该是指车行那件事,他不退反进,将有了厉泽勋撑腰的车行告上法庭。
这种无聊的事,还要一早专门等在这里,巴巴地告诉她?
虚荣心真是容易将一个人变成幼稚的傻子。
简珂不再躲,看了一眼手表,抬头直视:“再不让开,我喊保安。”
吕旭晨笑:“喊保安做什么?说你背叛前男友,刚分手就马上给别人生孩子?”
抹掉自己所做的龌龊事,把所有的错都推给别人,像他这种人,谎话说多了,可能自己以为是真的了吧?
简珂点头:“这样说也好,别人若是问起,我会告诉他们,我前男友,不行。”
“你!果然是近墨者黑!简珂,你怎么变得这么粗俗?”吕旭晨潇洒倜傥的做作,被简珂一秒击破。
六年,会把人变得更好,也会把人变得更糟糕。
简珂绕开吕旭晨,多看一眼都做不到。
不仅仅是厌恶,还有淡淡涌起的荒凉。
四年错付深情,他再狼狈,她也不是赢家。
吕旭晨目送简珂走进电梯,没有再纠缠。
仪态万方的背影,美得叫他恨不起来,
这次回来,见到简珂便愤怒到咬牙切齿,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沉睡的爱,再次被唤醒。
她是能令天下所有女人都失色,独一无二的简珂。
新闻上看到她的车被挤压变形,那一刻吕旭晨突然目瞪口呆,冲进卫生间狂吐不止。
他喜好打扮,爱干净,总是风度翩翩。
污物从口中喷出,恐惧伴随着肮脏,他惊慌地发现,他在害怕。
害怕简珂出事,再也见不到她。
昨天在车行碰见,他突然而至的喜悦,被简珂的轻蔑当头泼醒。
他不甘心,他要打官司,他在失去理智的做着一切看似可笑的事情,包括一早来苏氏等她,明知是自取其辱,也想看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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