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到了嘴边的话，皆空又觉得太失礼了，立即噎住了。
墨抒道：“嗯，不是这个爷爷。”
不是这个爷爷，那更不可能是姓聿的那边的爷爷了。
姓聿的爷爷早就被篡位杀死了，哪能活到现在啊？
皆空觉得真是哪哪都不对，斜眼睨了墨抒一眼，心中暗暗道：真是个聪明的女人，竟然知道编造那些子虚乌有的东西来混淆他的视听，可惜，他早就知道她是谁了。
纪楠很快端着茶具回来了，远远往凉亭这边看来的时候，就能够借着朦胧月光看见他们的身影。
两大两小，一家四口。
纪楠动作并不快，慢吞吞走回来，才开始慢慢地摆放茶具。
小糖罐在跟小蜜罐说话：“啊唔~”
小蜜罐回答：“啊！”
墨抒跟纪楠都被逗笑了，皆空看着手中的这两个小东西，有些不想抱了，可又觉得他们实在可爱……
若他们的父亲不是姓聿就好了。
正文 第957章 当然是用牛奶做的，你想啥呢
若他们的父亲不是姓聿就好了。
皆空想。
若他们的父亲不是姓聿，那他或许也可以尝试接受他们一下。
毕竟他们的母亲是他的救命恩人，若是她愿意，他若娶了她，也不无不可。
到时候她嫁给了他，当了他的侧妃，那这两个孩子，他也必然会视如己出。
毕竟她是他的救命恩人，纵然她是一个已然生了二子的女人，他也愿意给予她这个侧妃的荣耀。
这两个孩子也还算是乖巧，眼神澄澈，机灵又调皮，若是好生教育培养，日后必成大器……
可惜了，他们的父亲姓聿。
姓聿的人众多，可有能力到烈火国，又有能力与墨公主谈情说爱，生下这两个小野种的必定与他年纪相仿，且地位不俗。
而那些人，无一例外，全部参与了将他歼灭的计划。
总有一天，他会一点一点讨回来。
到时这两个小东西长大了，若是知道他杀了他们的亲生父亲……
皆空想到此，不禁摇了摇头。
真是可惜。
他不屑于杀妇孺，不会对他们母子三个动手，可他们日后，注定是没有父亲，没有丈夫的……
皆空如此想着，心中又多了几分歉疚。
“喝茶。”纪楠将一杯茶端到了皆空的面前，道：“这是我们公主亲手做的，您尝尝。”
做的是乳香桂花糕。
皆空尝了一块，尝到了那乳香之时，忽地脑子里竟然浮现了白日里见到的那白生生的肌肤。
喉间一阵发涩，下意识地滚动了一下，接着，猛灌下了一杯茶水。
墨抒跟纪楠看得一惊，墨抒不确定道：“不……烫吗？”
烫啊！
皆空这才发现自己的舌尖都被烫麻了，但面上依然是颇有风度地道：“还好。”
纪楠默默道：“可是你下巴被烫红了。”
小蜜罐也不知道是听懂了还是没听懂，忽然间咯咯笑了起来，开心坏了。
小糖罐也跟着兴奋地叫了起来，兄弟两个就这么对着乐呵，露出了粉红色的牙床。
皆空莫名脸上有些发热。
还好天够黑，不然被看出来就尴尬了。
皆空依然镇定地将那一块乳香桂花糕给吃完了，才问：“这桂花糕怎么凉凉的？”
墨抒道：“我用冰镇了一下，夏天吃冰糕比较舒服。”
皆空点头，“那，怎么会有乳香味？”
纪楠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
墨抒也莞尔，接着，忍不住低低笑了出声，“自然是用奶做的。”
皆空觉得有些尴尬，但为了不更尴尬，他扫了她们一圈，道：“什么奶？”
墨抒道：“当然是早晨里，管家去乡下农户收的牛奶了，你想什么呢？”
皆空：“……”
“难道你还想我用自己的奶做？”
皆空脑子‘嗡’一下，紧接着，滚烫的热意在脸上炸开，登时间红了个透。
皆空猛地站起身来，将孩子递还给了墨抒，道：“真是不知羞耻！如此孟浪的话，你竟然也说得出口？”
墨抒忍不住笑得更大声了，道：“难道你心里不是这样想的？”
正文 第958章 亘古老道
皆空脑子里嗡嗡一片，看着墨抒那如花一般的笑靥，在这月色之下犹如被蒙上了一层银色的面纱。
竟美得不似凡尘女子！
皆空一时间顿了顿，随即，硬生生逼着自己挪开了眼睛，冷声道：“以后这样的话，莫要再说，尤其是当着男人的面！”
说完，就气愤甩袖走人。
只是看起来气势汹汹，纪楠却偏偏在那他霸气的背影里看出了几分落荒而逃的意思。
皆空脚步很快，而身后，那对主仆跟两个小毛孩的笑声却越来越嚣张了。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皆空深深觉得自己被嘲笑了，可又莫名的，心中好似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恼怒。
不知不觉皆空已经回到了自己的院落。
手下都是从前他用习惯的人，孙擎将所有事情都安排得很好。
每个人看见他都是毕恭毕敬，对他的话唯命是从。
可偏偏，皆空竟然觉得好像少了一些什么。
好像是……少了几分人气。
总觉得有些空落落的……
皆空心生燥意，回到了自己的书房，一打开门，就嗅见了那香甜的桂花香味。
下午被他打翻的桂花糕跟桂花羹已经被清扫过了，可空气之中的那股子桂花香气，却是怎么都挥之不去。
好像，还少了几分乳香味。
舌尖被烫出来的麻意尚在，那牛乳桂花冰糕的味道也尚且残存。
不错，都不错。
皆空忽然觉得更烦了，将孙擎叫了进来。
孙擎战战兢兢地站着，恭敬道：“主上。”
皆空扫了他一眼，孙擎更觉得不妙了。
皆空道：“上次让你查的事情，有头绪了吗？”
孙擎松了一口气。
妈耶。
原来是想问这些，早说啊！
吓死他了可！
孙擎赶紧道：“启禀主上，我已经派人放榜出去，若是能够找到亘古老道的消息，必然会将人带领至此。”
皆空心下稍松，道：“你确定那人，可以为我解毒？”
他的身上，除了当初的那废除武功的毒素之外，还有一种极其罕见的慢性毒。
上回的那一名大夫，可以将那些限制他运功的毒素残留清除，却对这无名之毒一点办法也没有。
孙擎立即回答道：“亘古老道游历四方，见识广阔，即便不能解毒，必然也能够知道主上身上身负的究竟是何种奇毒，到时若想解毒便容易许多了！”
“如此便好，”皆空冷眸，“上次让你打探聿肃那家伙的行踪，你可打探到了？”
“这个，”孙擎道：“查过了，大皇子一直都在京中，时常与人醉宿在外，却不曾到过墨颜国，属下料想，那与墨公主有染之人，应当不是大皇子，而二皇子一向惧内，二皇子妃家里手握重权，二皇子即便是做戏，也不可能离家如此之久，毕竟您要知道，从烈火过京城，到墨颜国京都，便是快马加鞭也需要五天五夜，这来回便是至少半月，二皇子也不敢离家那么久，更何况时常有人见到二皇子陪着二皇子妃散步，待产呢。”
正文 第959章 宣王聿麟
皆空闻言，只想冷笑一声：“没用的东西，还惧内？区区一个女人罢了，有什么好怕的。”
孙擎轻咳一声，道：“这个，属下认为，他应该是为了讨好二皇子妃那边的将军，毕竟烈火国有四分之一的兵权都在和将军手里，二皇子这样做也无可厚非……”
皆空负手而立，面上虽说不显，但口吻之中充满了不屑，凛然道：“非要靠着一个女人来稳住自己的地位，任由一个女人骑在了自己的头上，也就只有老二了，真是荒唐！”
孙擎点了点头，颇有赞同的意思，“二皇子妃的确听说有些跋扈，二皇子在她面前是敢怒不敢言。”
皆空冷哼，又问：“老四呢？”
大皇子是贵妃所出，二皇子的母亲却只是一个小小的贵人。
在他们之下，三皇子，也就是太子殿下了，乃是皇后嫡出。
难得的是，太子自小便耳濡目染尊卑有序，对这些个庶出的兄弟们也并无轻视之意，还被皇帝皇后教导得识大体、以礼待人。
令人失望的是，这些他从不轻视的手足兄弟们，联合起来将他残害。
如今提起他们，皆空自然也没有好脸色。
孙擎轻咳一声，道：“宣王倒是有可能。”
十几个皇子当中，成年的就只有五个。
其中被封王的，只有太子被封为奇袭王，而四皇子聿麟因为有救驾之功，又自小聪慧，在国家朝政方面多有献策，屡次立下了大功，所以被封为了宣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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