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子还是那样,废了,能活上一天是一天,倒是拖累了我家小羽了。”
“娘,你怎么又说这种话,什么时候你就拖累我了,要不是你,我能不能活到现在都不一定呢。”
“傻孩子,又说这样的傻话,没有我你就不用这么辛苦,找个好人嫁了,也能享享清福了。”
“娘……”
小羽带了几分哭腔,走到了床前,双手紧紧的抓住了女人的手,这双手苍老且布满了老茧,也是因为这双手,才将她养了这么大。
眼眶含着泪,却倔强的不让它掉下来,笑着看着面前这个自己最亲近的人,撒娇的说道,
“娘,小羽以后不许你说这样的话,和你在一起,是小羽最开心的时光,我不想嫁人,只希望永远呆在你的身边。”
小女孩带着自己的倔强语气坚定,女人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小羽的头发,点了点头,随后仰起头冲向了董映瑶和四爷的方向,脸上带了几分的不好意思。
“四爷实在对不住了,让您看笑话了,您和夫人先坐吧,小羽快给四爷和夫人倒茶。”、
“哎……”
小羽也是小脸一红,从她娘的怀中钻了出来,赶忙跑到了外面,拿了两个洗的干干净净的碗,又拿了一个水壶一样的东西,走了进来。
“姐姐,我们这里条件简陋,没什么好招待你的,你就将就一下吧。”
“我以前也不是喝茶的,白水倒是很喜欢。”
董映瑶笑着说道,随后结果小羽手中的碗,放在了桌子上,小羽见此对董映瑶更是喜欢,走了过去,朝着碗里倒了两杯白水,朝着两人面前推了推。
“姐姐你人真好。”
“小羽也好。”
董映瑶的这话是发自内心的,从见到小羽的那一刻起,她就觉得她很好,难得的美好。
“好了,司……内个董小姐,我今天叫你一起过来,是希望你帮着看看刘大婶的病的,请了不少的大夫,可是还是治不好,那些所谓的神医也请了不少,可是却没多大的效果,所以这病也就一拖再拖到现在。”
“姐姐你会治病?”
听到四爷的话,小羽的脸上放出了光彩,一双眼眸满是期待的看向了董映瑶。
见董映瑶点了点头,激动的险些跳了起来,一溜烟的跑到了董映瑶的面前,还没等董映瑶反应过来,直接就朝着她跪了下去。
董映瑶吓了一跳,忙起身要将她从地上拉起来,可是手还没碰到,就被小羽给拦了下来。
“姐姐,我求你一定帮我将我娘治好。”
以往来也来过许多的神医,却从未有人让小羽这般坚定过,她觉得眼前的这个神仙姐姐一定会将自己的娘治好,一定会。
董映瑶将手搭在了她的胳膊上,伸手一拉就将小丫头从地上拉了上来,小丫头还要跪下去,却见董映瑶故意将脸板了起来,一下子竟然忘了有所反应。
“要是你在这么动不动就跪的话,那我可就不管了。”
“姐……姐姐……”
“小羽听董小姐的,她不是拘于这些。”
“姐姐你简直就是一个仙女。”
见董映瑶的脸上终于恢复了之前的那般笑意,小羽的脸上也渐渐恢复了神采,这才意识到刚刚董映瑶是故意那般的,心里更是觉得董映瑶和她见过的那些大家小姐们都不一样。
“好了,我先看看刘大婶的情况,至于能不能治好,这个我也不敢保证。”
小羽一脸紧张的也跟着董映瑶到了床边,四爷随口找了一个由头出去了。
屋里只剩下三人,刘大婶倒是神情淡定了许多,对自己的病没抱太大的希望,这些年大夫看了不少,她早就没什么信心了,只不过倒也是一脸笑意盈盈的谢过了董映瑶。
“董小姐,那就麻烦您了,我这身子我心情清楚,您尽力就好。”
“好,那我们开始吧。”
董映瑶将手搭在了刘大婶的手腕上,神情变得严肃,气氛一下子变得凝重了起来,小羽紧张的都忘了呼吸,刘大婶也受了影响,纵使早已知道结果,但是心里还是隐隐有一丝期盼,她不是怕死,只是不希望连累了小羽。
自己这个傻闺女对于四爷什么感情,她很清楚,虽然她眼睛看不见,但是心里却是明亮的,自己只要一直拖累着自己的闺女,她和四爷之间就永远都不可能。
而这位夫人,她总觉得她和四爷之间似乎没有那么她们想的那样,就算两人真的走到了一起,这夫人应该是性情不错的人,小羽进了门也不会受到什么欺负,虽然她也不愿意自己闺女去给人家当小的,但是小羽只要愿意她也不会拦着。
正当她百转千回的功夫,董映瑶已经收回了手上的动作,脸色并不是很好看。
第四百八十章 刘大婶的情况
“姐姐,是我娘的情况不好吗?”
小羽小心翼翼的问道,紧张的双手冒出了一层汗来,董映瑶想了想,又看向了刘大婶,然后转身朝着门口走去。
小羽见状也急着跟了出去,刘大婶听着两人的声音,心里有了答案,一抹失望再一次涌了上来,看来她是没办法等到自己闺女幸福的那一天了,安静的坐在床上,不再有任何的反应。
小羽随着董映瑶走了出来,脸上尽是担忧,此时门外的四爷听到动静,也走到两人的面前,见两人的神色都不算好,缓缓的开了口。
“情况如何?”
董映瑶摇了摇头,看了看小羽,见她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不忍说出来,但是却也不得不说。
“油尽灯枯,刘大婶的身体怕是挺不了太久的时间,我能做的就是尽量维持着,但是最多也就一年,一年后怕是……”
“不,不可能的……”
听到这里小羽的眼泪一下子就落了下来,紧紧的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尽量不让自己发生任何的声音让里面的刘大婶听到。
摇了摇头,怎么也不肯相信。
“我知道这对于你来说可能很残忍,但是我也不得不说,刘大婶的身子亏的实在太厉害,如果不是一直靠着自己的意识,怕是早就已经不行了,小羽我知道你接受不了,但是事已至此,你也只能接受,我会尽量维持的刘大婶的病情,不让她继续延续下去,我说的一年也只是最坏的打算,如果她求生很强烈的话,也许时间能更久一些。”
“真的,姐姐你说是真的?”
小丫头一脸的泪痕,眨巴着大大的眼睛一脸的期盼看着董映瑶。
“真的,但是我能做的就是调理她的身体,其他的还需要刘婶子自己。”
“我明白姐姐的意思,放心吧,我会劝着我娘的。”
“小羽生死有命,这种事没有人能强求,这一生有太多的人在我们生命中过往,来来去去,你要学会接受。”
“谢谢你,姐姐。”
小丫头又是鼻子一酸。眼泪就掉了下来,委屈的站在那里让人看着心疼。
董映瑶无声叹了一口气,这世上就是有很多不公平的事,没人能够左右,出身选择不了,命运也是如此。
生活在最底层的人们永远都有太多的无奈,他们每日想的最多的就是下一餐吃饭的问题,他们无从选择,生活也没包容的让他们去选择,终其一生的努力最后也不过是一个普通人。
离开小羽的家,董映瑶依旧沉寂在这种无奈的情绪中,她很想多帮帮她们,可是却没办法,这世上最束手无策的两种东西就是生命和爱情,你没法留住一个将死之人,也没法让一个不爱你的人爱上你。
无奈挣扎痛苦,却也无济于事。
四爷看着一直沉默的董映瑶,心里有了一丝不一样的荡漾,这位京北来的司家夫人倒真是让人有些刮目相看,无论是对胡凤娟的狠绝,还是对于小羽的心疼,他都看在眼里,很少能见到这样一个人,能将善良和狠厉融为一体的,司睿天的眼光倒是真的很不错。
车子停了下来,董映瑶才回过神,抬头才看见已经到了南阳舞厅,抬眸正巧撞见四爷的目光看了过来。
“一路上见你都心不在焉的,还在想小羽的事情。”
董映瑶没想到自己的心思被四爷看穿了,点了点头,神情带着几分沉重。
“刘大婶的身体恐怕一年都挺不住,我只是不希望她和小羽绝望罢了。”
“怎么会这样?”
四爷也吃了一惊,原本他也猜到董映瑶说的那些一年多恐怕是为了安慰小羽,却不想竟然情况更加糟糕。
“刘大婶身子亏的实在太厉害了,我也没有办法,只是好在她一直求生欲很强,否则早就已经撒手人寰了,她应该是放不下小羽。”
“小羽和她一直相依为命,对于这个闺女,刘大婶是当成了心疼宝,小羽她阿爹在她很小的时候去死了,为了救小羽,她被那些人抓走了,她阿爹去救她,她活着回来了,可是她阿爹却死了,那天刘大婶也急着去找两人,路上遇到了劫匪,被打个半死,一双腿被打残了,眼睛也是那个时候哭瞎的,要不是后来小羽活着回来了,估计那个时候她就已经去了。”
董映瑶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多的事情,心里更加心疼刘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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