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看来,他的眉毛、眼睛、鼻子、嘴巴没一处不令人讨厌。
“好。”
林宜敷衍一笑,把小小的耳机塞进耳朵里,听着里边的声音向前慢跑起来。
明明可以跑下山的路,应寒年却非沿着盘山公路往山上跑,步子轻盈,毫不废力,一出去就将她落下长长的一段路。
林宜乐得自由自在,她贴着山壁边慢悠悠地小跑,眺望着远处的景色。
重生后,这还是她第一次这么悠闲。
想想,牺牲点睡眠时间也没什么。
林宜转转脖子,继续往前慢跑,一转弯,就见到应寒年高大的身影停在那里等她。
一见到她,应寒年连眉毛上都写满嫌弃,“怎么这么慢?不想跟我一起跑?”
“没有,我就是跑得比较慢。”
林宜淡淡地道,手摸上耳机线,默默地加大音量,然后越过他往前跑。
很快,她的耳机线被人扯掉。
她转眸,应寒年一边保持和她同步的频率,一边把耳机塞进自己的耳朵,听了几秒,眼神诡异地看向她,“你要不要这么努力,跑步不听歌,听餐饮管理?”
跑步听有声图书,还真是特立独行。
“不行么?”林宜反问,她爱听什么听什么,和他有什么关系?
在她的计划中,她迟早要进公司管理层,要是能力跟不上,只会被人拉下去。
她根基太浅,除了拼命努力,没有第二条路径。
应寒年扯出她的耳机线往外面一扔,在林宜错愕的目光中直接扔到山下,不屑一顾地道,“读死书没用,写书的人要有真本事,早躲起来闷声发财,还用写这裹脚布一样长的东西?这种书就是用来忽悠你这样无知的!”
他说话真是处处粗俗。
但林宜不得不承认,他说的还是有一定道理。
林宜跟上他的步伐,边跑边道,“现在分店的生意蒸蒸日上,所有你说过的我都小心防范,没有出过乱子,照现在的情况,我应该很快能进公司。”
“……”
应寒年盯着她说个不停的小嘴,好像只有和他说这些的时候,她那双眼睛里才有点亮光。
“进公司和在分店做店长不一样,我不是没想过向爸爸学,可他做事一向太守本份,宜味食府至今也没有打响太大的名堂。”
林宜认真地看向他,“你说,要是我想在公司做出漂亮的成绩,那我主要该做些什么?是以人为本,还是迅速打开更大的市场?”
应寒年没有说话,脸色更沉了几分,快步往前跑去。
林宜有些莫名地看着他的背影,咬咬牙快步追上去。
应寒年刻意地跑得更快,沿着弯来绕去的公路一直往前跑。
林宜越追越吃力,到最后渐渐追不动了,只能停下来,双手扶着膝盖大口地呼吸,脸上、脖子上已经起一层薄汗。
有阴影逼过来。
林宜抬起头,就撞进应寒年意味不明的深眸中,他的脸色阴沉,“你是不是除了这些就没什么能和我说的?”
“……”
林宜不明所已地看着他,汗从眼角滑过。
她克服对上一世的阴影,出卖灵魂不就是为了能从他这里学到更多的东西么,不聊这些,那聊什么?
应寒年见她眼中一片茫然不知,眉头拧结。
还真是个不开窍的小东西。
就算他们之间只是玩玩,建立在利益互换上,那也可以偶尔你侬我侬一下,可她是完全不懂,或许是懂了也不愿意配合他,故意装傻。
“我懒得理你。”应寒年冷哼一声,转身就跑,再一次将她落下。
莫名其妙。
她问一堆,他一句也不回答。
林宜远距离用眼神狠狠地绞了应寒年一番,然后不紧不慢地跟上去,一路小跑。
天边的光一层层逐渐亮起,晕染着昏黄的颜色,冰凉而干净。
林宜气喘吁吁地跑到山顶,只见周围怪石嶙峋、树木繁杂,地上的路很是崎岖难走。
见状,林宜便想掉头离开,余光中瞥到一个身影。
她怔了怔,接着寻过去,手搭着大树凉凉的躯干走出去,只见应寒年一个人坐在山崖边的岩石上,离悬崖不过咫尺,山顶的风很大,吹得他的袖子浮动。
他就这么坐着,让林宜无端地有种推他下去的冲动。
自然,她不会那么做。
这下,连跑个步都能跑悬崖边坐着。
第82章 像我这种下三滥(1)
林宜没有上前,就这么站在他的身后远一些。
她有一点点畏高,站远了看不到底下就没事,要像他那样,她的心能跳出来。
他家那个底下就是悬崖的阳台,她靠近看一眼都怕被悬崖拉下去。
远方,太阳缓缓升起,柔和的光芒洒遍整个天空,将雾气都蒙上一层殷红,起起伏伏,日出的过程仿佛一片落彩霞光由远及近地包裹过来……
真美。
林宜被眼前的画面惊艳,上一世,她只知道和其她的千金小姐比谁的包更稀有,比谁更漂亮;这一世,她只知道要出人头地,要守住家人。
两世,竟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景致。
就是有点可惜,会是和应寒年这样一个男人一起观赏。
林宜暗暗想着,忽听应寒年问道,“是不是很美?”
“嗯。”
她诚实地点头。
“给我跳个舞吧。”应寒年头也不回地道,始终拿背对着她。
闻言,林宜下意识地拒绝,“不了。”
“为什么?”
应寒年回头看她,英俊的脸庞没什么表情,一双眼漆黑幽深地盯着她。
林宜转了转眼珠子,微微一笑,道,“这边都没一块平整的地方,我怕一个不慎会掉下去。”
这话自然是假的,练舞的人通常平衡能力都不错,绳上都可以舞,又怎么会在乎一点石子。
应寒年定定地看着她,像是看穿一般,嗤笑一声,“团团,我早告诉过你,别在我面前撒谎。”
“……”
林宜哑然。
“和我说实话,我就考虑一下要不要告诉你怎么打响一家招牌。”应寒年利诱着她。
那她就不客气了。
林宜在他身旁站定,淡淡地道,“应先生,我不是针对你,而是你并非真心欣赏舞蹈,又为什么非让我跳呢?”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要求她跳舞了。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真心欣赏?”应寒年反问,一条腿几乎迈出悬崖边。
林宜低头看向他,直截了当地拆穿他,“你敢说你每次看我跳舞的时候,不是想着怎么把我推到床上?”
他眼中的那种掠夺感和侵略性每次都看得她头皮发麻。
应寒年没想到她是这样一个答案,愣了几秒,随后笑起来,笑得止都止不住似的,似嘲非嘲,“对,没错,像我这种下三滥天生只想着怎么推女人上床。”
“……”
林宜怔在那里,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竟看到他的眼中有水光闪过。
身后传来草叶被踏的声音。
林宜回过头,就见姜祈星站在一棵树旁,目光复杂地看着应寒年,不知道在想什么。
“寒哥,何总那边收了你的计划书,我把先头酬款拿回来了。”姜祈星向应寒年报告。
“是么,走,点钱!”
应寒年腾地跳起来,正过脸来时眼中哪还有什么水光,只有着游戏人间的放荡不羁,他抬起脚率先离开。
林宜跟着要往前走,就被姜祈星冷冷地瞪了一眼。
“林小姐,跟在寒哥身边最好学会什么话该讲,什么话不该讲,否则,寒哥放过你,我也不会让你好过。”说完,姜祈星调头就走。
“……”
林宜站在原地,冷笑一声,她这是被威胁了么?
她说什么了?
她说的哪一句话有错?
应寒年懂什么是舞?
林宜抬起腿往下走去,姜祈星是开车上来的,商务车的后备箱开着,里边放着满满的两排密码箱。
不用说,都是一箱箱的钞票。
应寒年不羁地站在车前,修长的手指在密码箱上慢吞吞地划过,尾指上的旧款银戒在慢慢升起的太阳下掠过一抹光泽。
“又添一笔,寒哥,相信我们很快能达成目标。”姜祈星站在那里道。
应寒年没有说话,伸手用力地盖上后备箱,一双漆黑的眼中有凌厉的杀意掠过。
林宜远远地望着这一幕,在半山别墅住下来后,她才发现应寒年似乎比她所知道的要更神秘莫测。
不过,这些统统与她无关。
……
林家。
林冠霆一夜未睡,昏昏沉沉地走下楼,差点滚下楼梯,他连忙按住一旁的雕花扶手,才稳住自己。
“人呢,给我倒杯水。”
林冠霆不耐烦地开口。
有女佣听到,急忙倒了一杯水过来,林冠霆接过来喝一口,眉头拧得打结,满脸怒色,“怎么这么酸?”
又酸又无香气,难喝死了。
女佣慌乱地站在那里,低着头嗫呶道,“林先生,平时您早上的水都是安管家亲自准备,我只知道您早晨要喝一杯柠檬水,却不知道要加几滴柠檬汁,也不知道里边有没有添别的,要不我再去准备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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