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语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她皮肤细腻,纸团有棱有角的还给她砸红了,但是她没在意,喔了一声,垂头继续去看那砖头厚的医书。
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文言文,用的还是小篆,换别人来看肯定一脸懵逼,头晕脑胀,但是花语不知道怎么的,竟然看得懂,也不觉得晦涩。
记忆中她是没有学习过古文字的。应该是小时候学过?
容修端着咖啡回了自己的实验室,继续研究自己徒弟花了五百万来买的药剂。
……
“沐月。”许恕反手提着手里血光淋淋的弯刀,眸光冰冷并且带着一种无机质的空凉,“我警告过你。”
沐月捂着手臂上的伤口,平复了一下自己急促的喘息声,缓缓的笑了,“是,我知道。”
她歪头道:“但是这跟我的选择没有关系。”
“看来你还真对他动了心?”许牧坐在高高的房梁上,脖子上挂着一只耳机,另一只戴在耳朵上,眉眼低垂的样子看起来有几分诡异的温柔,声音轻飘飘的:“沐月,你当初去的时候,我就跟你说过了,守住自己的心,就是守住自己的命,”
沐月闭了闭眼睛,道:“说那么多做什么?要动手就赶紧,不然的话,你们要想再抓住我就没那么容易了。”
许牧倏然从房梁上跳了下来,他黑色的风衣衣摆在空中划出凌厉的弧度,整个人如同离弦的箭,落在地上的同时,那双修长白皙如同美玉雕琢的手也扣住了沐月的脖子。
他唇边噙着一丝笑意:“你怎么总是看不清自己所处的形势呢?”
沐月仿佛一只搁浅的鱼,只能无助的挤出一点破碎的声音:“我看得清。”
看得清又怎么样?
到头来不过还是逃不出这此生孽障罢了。
“那就好。”许牧笑了一下,手上猛然用力——
“轰”的一声,破旧居民楼矮矮的不知道屹立了多久的古董门被人踹开了,来人的眉眼在突然倾泻而来天光中笑的格外明艳,声音也如同骄阳破云的锋利:“今天天气这么好,实在是不适合打打杀杀,两位觉得呢?”
许恕在瞬间就握紧了手里的刀,警惕的回身,许牧手指松开,沐月就仿佛断线风筝一般的摔倒在了地上。
许牧啧了一声,低声道:“看来你的选择也不能说是全错的,毕竟不管怎么样,他来了。”
沐月趴在地上,大口的喘息,断断续续的笑道:“……咳咳,何必呢……何必呢?许牧,你能得到什么?你们最后能得到什么?……不过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罢了。”
许牧也不恼,慢吞吞的站直身体,脸上的表情是森冷的,但是声音却是暖和的:“我今天来之前,跟舅舅打了一个赌。”
沐月的瞳孔瞬间缩小。
许牧继续道:“我说凤栎不会来救你,但是舅舅却觉得他会来,我输了,你可以走了。”
“——为什么?!”沐月半坐起来,不可置信的看着许牧的背影,“组织对于背叛者不是都会绝对的抹杀吗?!为什么不杀了我?!”
许牧笑道:“你这人真的是不知好歹,放了你你还问题这么多。”
他说完也不管沐月,径直向门口走去,与凤栎擦肩而过时,他声音极轻的道:“欠我一个人情?”
凤栎不置可否。
许恕看了眼沐月,淡淡道:“这是舅舅的意思,他一向觉得人活着比死了要受罪的多。”
说完提着自己的刀,跟上了许牧。
门外,走廊上是一地的尸体。
许牧摇头道:“啧,真的是,我又没说非要沐月的命,怎么就这么不讲道理呢,弄死我们这么多人。”
第825章 风紧扯呼
许恕面无表情的说:“你为什么话那么多,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那你就错了,我一直这样,只是有时候不想说话而已,从小就这样。”
“……”
……
凤栎看着沐月,却没有上前搀扶她的意思,只是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一盒烟,敲出一根来点燃了。
“你什么意思?”沐月勉强站了起来,嘲讽的道:“来看我笑话?”
凤栎抬了抬自己夹着烟的手,手掌上是一条长长的伤口,正血流不止,他吊儿郎当的道:“来看你笑话,把自己弄成这样?”
“……”沐月抿了抿嘴唇,一时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凤栎抬起眼皮子看了眼沐月,“喂,好歹是为了救你才受的伤,起码还是给我包扎一下?”
“……”
……
花语在容修的公寓里待了两天——容修睡卧室她睡客厅地板。
为什么不睡沙发?
鬼医的要求很多:“我有时候累到了就睡沙发,四舍五入不就跟你同床共枕了?乱伦遭雷劈,自重啊徒儿。”
花语:“……”
两辈子没有见过这么难搞的货色。
眼看着军事学院开学在即,容修总算是扔了个瓶子给花语,在花语要打开看的时候,他边打哈欠边道:“这玩意儿会挥发,打开了会减药性。”
花语连忙住手,“那我怎么给余靳淮喝下去?”
她原本是打算给他放在饭菜或者水里的。
容修一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在想什么,挑了挑眉,“不能加在其他东西里,稀释过后基本就没用了,至于怎么让他喝下去,这是你的问题。”
花语:“……”
容修看着她的苦瓜脸,摸了摸下巴,“行吧,我可以教你一个办法,你自己含嘴里喂给他,嗯,强吻懂不懂?如果他自己愿意喝也不用这么麻烦,但是我觉得他应该是不愿意的。”
花语脸上的颜色非常丰富:“……”你这样真的能为人师表吗。
她指出其中的不对:“唾液里不会稀释?”
“唾液?这玩意儿大部分是由黏蛋白、黏多糖、唾液淀粉酶、溶菌酶、免疫球蛋白、尿素、尿酸和游离氨基酸组成的,问题不大。”容修一脸你不要找我了找我也没用我只有这个办法了,特别贴心的道:“看在你年纪小还是个女孩子的份上,我给你加了草莓糖粉,草莓味儿的你喜欢不?”
花语:“……”
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能换成橘子味的不?我喜欢酸甜口的。”
……
第二天就要去学校报道了,花语趁夜摸进了云水榭。
夜里十一点,余靳淮已经睡了,但是在花语进他卧室的一瞬间,他立刻就醒了,并且身体反应快于大脑反应的抽出了放在枕头下的枪。
“啪”一声,入侵者明目张胆的打开了卧室的灯。
余靳淮眯起眼睛看在站在门口的少女:“你是谁?”
花语茫然了一下——余靳淮又不记得她了?
容修说每次服药都会加固他被篡改的记忆,应该是上次喝药的时候又把她忘了吧……
花语有点委屈,可怜巴巴的看着他,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我是你的仙女教母。”
没有看过童话书的余靳淮不为所动,甚至有点嘲讽:“你到底是谁?想干什么?我——”
他举起枪想要瞄准花语,却在那一瞬间,手腕忽然失力——就像是他潜意识不想让他拿枪对着眼前这个少女。
就在这个空档,花语一头扎进了他怀里,余靳淮身体僵硬,还没有反应过来,嘴唇就被一个柔软湿润的东西含住了。
……是花语的唇。
她的舌头笨拙又灵巧,在他的愕然中撬开了他的齿关,舌头刚刚相触,他就尝到了一股极其甜腻的味道。
……就像是小孩子吃的糖果,甜的人头脑发晕,甜的人不知道东西。
花语觉得差不多了,就想爬起来,但是没想到就在这一瞬间的工夫,余靳淮忽然扣住她的腰,将她恶狠狠的摁在了软乎乎的被子里,垂眸冷漠的看着她。
花语感觉到了他的不高兴。
“那个,我梦游……”花语随口扯谎,“你现在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或者是有没有想起来点什么?”
余靳淮声音低沉:“你希望我想起点什么?”
花语不假思索:“当然是想起我是你什么人……”
沉默了一会儿,余靳淮忽然低头咬住了她耳垂:“你是我夫人。”
花语一怔,差点喜极而泣,抱着余靳淮的肩膀:“你想起来了??”
师父的药竟然这么管用!
余靳淮将头埋在她脖颈里,哑声道:“……一点点,但是我觉得……”
他顿了一下,“很快就会又忘了。”
花语虽然有点失望,但是起码能想起来一点,这已经足够让人开心了,她抱着余靳淮的背脊,小声说:“我觉得没有你的话,我会死掉的。”
“不要说这种话……”余靳淮皱了皱眉,似乎是觉得很难受的样子,花语连忙道:“你不要这么想要去想起来什么,师父说这个只能循序渐进,徐徐图之,不可能一下子就有效果的……余靳淮,我会一直等你的。”
余靳淮声音沙哑的嗯了一声,狠狠地咬住了她的唇,花语痛呼了一声,但是很快声音就含混不清起来。
花语晕晕乎乎的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被人一把推开了,她脑子终于清醒了一点,睁开眼睛就看见余靳淮黑沉的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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