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个,萧爱心底生出来的已经不是伤心和难过,她对季思源没了男女间的那份感情,偶尔夜里做个梦,梦里两人也是没有任何交集的存在。
只有一点点替季思源不值吧,陶蓁那么不安分。
宋羡鱼没怎么听萧爱后来的话,她把陶蓁的事和一个她不希望的人联系到了一起,等萧爱说完,她问道:“凶手抓到了吗?”
“抓到了。”萧爱说:“我那发小说她爸派了特警队出动,不过没费什么力气就把人带回了局里。”
……
结束通话后,宋羡鱼越想越不放心。
季临渊本来说好要回来陪她吃饭,临放学又发短信来说临时有点事,要晚些回来,宋羡鱼原本不觉得什么,现在却有了不好的预感。
想了想,她给季临渊打电话。
刚响了两声,那边就接听了,男人的声音平静和缓,听起来没有丝毫异常。
“你在哪里?”
宋羡鱼问。
“老宅。”季临渊说:“过来有些事,你到家了?”
“嗯。”宋羡鱼靠着玄关的隔断,“事情办完了吗?回来吃还是在那边吃?”
季临渊:“想让我回去吃?”
宋羡鱼没否认。
“那我现在回去。”季临渊声音温柔至极,其中的包容与宠溺毫不掩饰:“饿了就先吃点垫垫,我很快到家。”
“会不会耽误你正事?”宋羡鱼忍了忍,压下心里想问的话。
“不会。”
“那我在家等你。”宋羡鱼弯起唇:“开车慢点,不着急。”
……
收了线,季临渊转身看向季老爷子和季昌历,得知陶蓁出事,季老爷子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季临渊叫过来。
“若没其他事,我先回去了。”季临渊坦然看向两位长辈,语气云淡风轻。
“事情当真与你无关?”季老爷子脸色阴沉,脸上的皱纹都显出几分锋利。
“我说了,你们尽管去查。”季临渊回答得模棱两可。
“你也是要当父亲的人,希望你别做这等有损后世福报的事。”季老爷子道:“我不知道思源背地里做了什么,但用这种阴损的手段对付自家人,太过了。”
季临渊淡然一笑:“爷爷相信天道轮回吗?”
季老爷子看着他,不懂他卖的什么药。
只听季临渊又说:“我不信。”
季老爷子不知道季临渊是在说自己,还是在说别人。
季昌历始终没出声。
季临渊说完,转身离去,很快外面传来汽车离去的声音。
季昌历说:“这事不像老四做的,那边不是有消息,说凶手抓到了吗?再等等,看看幕后有没有主使。”
“你觉得不是他?”季老爷子看向季昌历。
“不像。”季昌历从裤兜里掏出烟盒,抽出一根,一面说:“您还记得他妹妹是怎么死的?他多痛恨凶手您清楚,布了那么大一盘棋,把李复父子推下地狱,所以他不会做和李复父子一样的事,这样和他痛恨的人有什么两样?”
季昌历说的头头是道,季老爷子表情略微松懈,沉默良久,说了一句:“但愿是你说的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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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演员,他演的最成功的的角色叫——季微的男人。
只是,演着演着,却将一颗心搭了进去。
艺人陆程成为影帝之前,是被潜上来的,潜他的是个女总裁,叫季微。
初次见面,酒店里,她对他说了三个字:“脱、跪、滚!”
那会儿他想,这么凶残的女人,将来谁敢娶她谁就是傻逼。后来,他成了那个傻逼。
卷一 小妻撩大叔 307:对不起,看见你,我就想起那件事3
季临渊开车从老宅出来,缓缓地又把车靠边停下。
他降下车窗,点了根烟慢慢抽着。
袅袅的烟雾模糊了他深邃的五官轮廓,阴沉了一天,这会儿终于飘起雪来,寒风夹着雪花灌进窗内,男人湛黑的眼底倒映着纷纷扬扬的极致的白,衬得他那双深邃的眸越发深不可测。
他不信天道轮回。
血债血偿才是他的信仰。
季临渊左手伸出车窗外,烟灰与雪一道扑簌簌洒向地面,不知过去过久,男人嘴边勾出一抹冷漠的弧度,下一瞬又消失不见,随手在车门上按灭烟蒂头,启动车子的同时,升起车窗。
快七点钟。
宋羡鱼正在喝果汁看电视,电视里正在重播很久以前的小品,哪怕过去这么久那些笑点依然能逗人一笑,宋羡鱼却看得毫无反应。
终于听到外面传来熟悉的汽车声,她放下玻璃杯起身去玄关。
不等她开门,季临渊已经带着一身寒气进来。
男人穿着黑色的风衣,显出挺拔修长的好身材,纽扣敞开,单手插兜,一只手还握着门把,模样是形容不上来的稳重闲雅。
风衣的肩上和他的头发上落了薄薄一层雪。
宋羡鱼轻轻替他拂去,女孩的力道温柔,隔着衣服,季临渊手感受到她小手的那份柔软。
与屋里的暖气一样,叫人贪恋。
季临渊眼神变得柔和,反手把门带上,将飕飕的冷风关在门外:“出来做什么?”
说着,他拿出插兜的手,拇指在宋羡鱼嘴角轻轻一揩,动作娴熟而亲昵。
宋羡鱼视线投向男人的大手,瞧见他粗粝的拇指上沾了一点芝麻状的黑色颗粒。
刚才她在喝猕猴桃汁。
“迎接老公回家啊。”宋羡鱼圈住季临渊结实的手臂,脑袋靠在他大臂的位置,“一天没见你,跟隔了三个春秋似的,所以有些迫不及待。”
瞅着女孩讨巧卖乖的样子,季临渊不觉笑了笑,点了点她的鼻尖:“越来越油嘴滑舌。”
“我说的都是实话。”宋羡鱼抬起头,看着男人笑:“难道你不是?”
季临渊没回答这话。
把车钥匙搁在隔断上,与宋羡鱼一道进了客厅,洪姨这时候出来:“饭已经好了,现在盛还是过一会儿?”
“我们自己来,您先回去吧。”宋羡鱼道:“碗也我们自个收拾。”
因为洪姨与季临渊年少时是邻居,季临渊一家那时又颇受洪姨照拂,所以她在这虽说是雇来的佣人,其实与家里老人没多大不同,一些能做的事,宋羡鱼很愿意自己做了。
洪姨却说:“不用,你们吃完就回房休息,我明早早些起来收拾。”
洪姨也没跟两人客气,用保温饭盒装了一些饭菜,回了小楼。
宋羡鱼和季临渊不是没叫她与他们一块吃饭过,但洪姨想,给人打工还是要有打工的样,别人怎么做她也得怎么做,不然时间一长,自己都会忘了自己的身份。
洪姨走后,宋羡鱼和季临渊收拾了一下,面对面坐在长方形餐桌上用晚餐,宋羡鱼想着陶蓁的事,想问,又不知从何问起。
“有心事?”对面的季临渊看出她有点魂不守舍,开腔问了句。
宋羡鱼抿了抿唇,沉默片刻,说:“我听说小五婶出事了,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想知道,一会打个电话去医院问问。”说话间,季临渊将一块剔了骨头的糖醋小排放进宋羡鱼碗里。
洪姨怕宋羡鱼消化不好,每次炖肉,都炖成骨肉分离的烂。
宋羡鱼感受到男人的细心,再看向季临渊温柔而宠溺的表情,一点都不愿将他和陶蓁的事联系在一起。
可婚礼上出的那件事,除了季司晨和程如晚,就是陶蓁,她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事,宋羡鱼不得不多想一点。
而且看季临渊这个样子,似乎早就知道陶蓁的事。
“萧爱说凶手已经抓到了,你说这幕后……会不会有人设计?”
宋羡鱼终究还是没忍住。
可她这么一问,在季临渊听来,与直接问是不是你干的也没什么区别。
季临渊抬起眼皮,深黑的视线落在宋羡鱼脸上,语气深沉:“你怀疑是我?”
宋羡鱼握筷子的手微微收紧。
男人的目光,有股惊涛骇浪般的积威。
她低下头,没说话。
餐厅忽然变得十分安静,不知过去多久,她听见季临渊把筷子放在桌上发出的声音。
很轻,但听在她耳朵里,有股说不上来的沉重。
宋羡鱼抬头,季临渊两手臂搭在桌沿,双手交叉在一快,静静地注视着她。
“你在怕我?”
宋羡鱼沉默。
“要真是我做的,你将怎样?”
季临渊问。
宋羡鱼哪怕已经有所克制,面上还是流露出几分诧异。
她感觉耳边更加静谧了。
之后的一段时间,她都有些心不在焉,洗澡的时候,居然把洗发素当沐浴乳抹在身上。
不知道是不是怀孕后的女人都容易情绪化,宋羡鱼说不上来自己怎么回事,洗完澡躺在床上,心里很堵,眼泪不知不觉打湿了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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