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这事一出来,倒是替你吸了不少口水,热度盖你一头,骂你的人少了很多。”
宋羡鱼笑:“你挺关心我,这都知道。”
“当然了,有姑姑在后面督促,我敢不关注么?你不知道她早上看见视频下骂你那些话时的表情,整张脸都青了,特吓人,本来她想立刻澄清你的身份,都打电话联系记者准备开记者会,被奶奶拦了下来。”
萧爱不知道在吃什么,一会咔呲咔呲一会吧唧吧唧,吐字也有些含糊:“奶奶说郁离的案子刚盖棺定论,这时候公开你的身份,无疑搬石头砸自己脚,所以这事不能由姑姑的嘴说出来,至于用谁的嘴说合适,我不知道,两人去书房神神秘秘商议,我想偷听来着,被姑姑给发现了。”
宋羡鱼视线清清浅浅地落在书页上,这本书是从书房书架随便拿的,加西亚。马尔克斯的代表作《百年孤独》,耳边是萧爱吱吱喳喳的声音。
等那头声音落定,她弯起唇:“我什么身份?”
话落,电话里传出萧爱的抽气声,宋羡鱼能想象出她瞪大眼睛一副说错话的样子,宋羡鱼想,自己知道萧爱前段时间总看着自己欲言又止的原因了。
“我……我妈喊我吃下午茶了。”
说完这句蹩脚借口,萧爱飞快挂了电话。
宋羡鱼摇摇头,把手机放在一边。
之后她有些看不进书中的内容。
每个处在舆论中心点的主角都会选择沉默,宋羡鱼在季临渊的建议下也保持沉默,这时候她就算打个哈气,都能被网友解读出一百种意思。
但在她还有闲暇安心看书时,季临渊正在为她的事忙碌。
他在贡院陪她吃完午饭就出了门,虽然他没说去哪里,做什么,但那个女艺人的出轨爆料,她觉得和季临渊脱不了干系。
忽然间,宋羡鱼想到一句话:当你觉得岁月静好时,一定有人在替你负重前行。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鼻子有些酸。
……
下午四点,季临渊打别墅座机,说晚上有应酬,要晚一些回来。
宋羡鱼没问什么,只叮嘱他少抽烟少喝酒。
洪姨问宋羡鱼晚上吃什么,宋羡鱼想了想,脑中忽然冒出前晚在时光倾城吃的炒红果,回忆里酸酸甜甜的口感使得她的大脑皮层条件反射控制唾液腺分泌出口水来,“洪姨会做炒红果么?”
“没做过,这季节山楂也不好买,不过我知道有家老字号小吃店做得不错,你想吃的话我去给你买,菜想吃点什么?”
“临渊不在家,炒两个素菜吧,这几天吃不来荤的,腻得慌。”
“那就炒个花菜,用咸鸭蛋黄炒,再清炒个四季豆怎么样?”
得到宋羡鱼同意,洪姨拿上钱包就准备出门,宋羡鱼本想跟出去散散心,被洪姨阻止:“小渊说你这两天最好不要出门,在家看看电视,我去买就行。”
……
洪姨前脚刚走,萧让眉后脚就进了贡院十八号院。
那会儿,宋羡鱼正拎着洒水壶给院子里那些花花草草们浇水,嘴里哼着小曲儿,瞧着有点采菊东篱下的意思。
“你放心,很快妈妈就能帮你洗清污名。”这是萧让眉见到宋羡鱼说的第一句话。
宋羡鱼被她那句‘妈妈’弄得一怔,往地下放洒水壶的动作顿了顿。
似是意识到自己话说得有点不妥,萧让眉尴尬地搓了搓手,解释:“我是说,我很快会澄清你的身份,到时就不会有人说你坏话了。”
宋羡鱼放下洒水壶后直起身,微笑:“姑姑屋里坐,我给您泡壶茶。”
这天下午,夕阳很美,映在宋羡鱼秀气精致的面容上,萧让眉恍惚间瞧了许久,最后没有进屋喝宋羡鱼泡的茶。
内心似有千言万语,嘴上却最终什么都没说。
五点多的时候,洪姨回来。
带回来炒红果的同时,也带回来一件怪事:“我出去的时候在贡院大门口见着董事长了,他好像是要进来,被两个痞里痞气的小青年拦在了门外,我本来没在意,回来时又瞧见小渊那个二姐,跟那俩痞里痞气的小青年吵架,听话里的意思,她想进来找你,那俩青年不让,你知道怎么回事?”
洪姨嘴里的董事长和二姐是季昌历和季凝琼。
宋羡鱼正拿勺子挖了颗山楂要往嘴里塞,听见这话顿了顿,“季凝琼要找我?”
“是啊,在门口吵得挺凶,不少人驻足看热闹,我还是趁着她不注意溜进来的,小渊那个二姐,嘴跟镶了刀片似的,说话不中听,还有些目中无人,不管那俩小青年因为什么拦着她,你没见着她是好事。”
“好在小渊也没叫你和他家里那些人搞好关系,估计也是知道自己家人不好搞。”
宋羡鱼嘴里嚼着山楂,只觉满嘴都是甜的。
郁离自杀的视频惹出来的风波季家那边肯定也听到了风声,她手机关机,季家那边想要把她叫过去教育是不能了,只好上门来批评。
谁知,季临渊早有准备,在别墅区门口设立了障碍。
这会儿那俩人估计气得不轻。
宋羡鱼视线落向座机,不知道那两人来前有没有打过座机,她有很长一段时间不在屋里。
这一章写得异常坎坷,删改了好过次,没有二更了,某瑶这段时间更得少,很抱歉,等长假浪过之后,再酌情增加更新,爱你们。
记住,我是爱你们的。
微笑
卷一 小妻撩大叔 224:其实我平时挺讲究
六月六号晚上,季临渊并没有去哪个酒店或者是商务会所应酬。
而是坐在一处地下赌场的赌桌上。
桌对面,坐着的是个五六十岁的中年男人,头发蓬乱,给人邋里邋遢的感觉,身上却穿着笔挺又板正的西装,只可惜他身材干瘦,撑不起西装的廓形,显得不伦不类,嘴里叼着雪茄,脖子里戴着根与西装十分违和的大金链子,一笑就露出参差不齐的大黄牙。
赌博的方式很简单,摇色子比大小,季临渊薄唇咬着烟,黑衬衫黑西裤被鱼龙混杂的环境衬得有股子痞邪的迷人味道,高深莫测的视线不咸不淡落在对面那人身上,犹如蛰伏在草丛里蓄势待发的黑豹,优雅从容,却危险。
混杂的烟味和吆喝声充斥着这方昏暗浑浊的空间。
“哈哈……又是我赢,对不起了——”
说着这话,大金链子用夹雪茄的那只手把季临渊面前的筹码一股脑扒拉到自己面前,此时,他面前已经堆满了各种颜色的筹码,许是没赢过这么多钱,吃相有些难看。
“算命先生给我算过,我今年要时来运转,本来我还不信,现在我是信了,我家那老娘们被弄进去了,还给我带来一场横财,今晚又赢了这么多钱,看来老天都想让我发财,哈哈……”
边笑,大金链子边拿那双贪婪又浑浊的眼看向季临渊,混赌场几十年,别的本事没有,看人还是有两下子,对方气质谈吐不凡,一看就是有身家的人,输了上百万眼都不眨一下,那副不痛不痒的样,在他看来就是散财的土豪。
大金链子在这一代有点名头,虽然以输钱出名,好歹也是名,今晚咸鱼翻身,吸引了不少赌友驻足观看,以往瞧不上他的人,各个眼冒绿光地看着他面前的筹码,嘴里说出来的话格外好听顺耳。
“看你那狗腿相!这个拿去!”大金链子随手抓了一把千元筹码扔过去,“你金爷请你喝酒!”
被砸中的那人赶紧接住,有几枚落在地上滚出好远,那人弯腰屈膝地低头捡起来,喜上眉梢:“谢谢金爷,金爷今晚是真发财了,连我们都跟着沾光,金爷你就是那财神爷转世!”
奉承的话让金铁城更加得意起来,看向季临渊的眼神越发光芒毕现。
“还玩吗?你桌上剩这点可不够了。”
季临渊不紧不慢伸手,对着黑漆金的烟灰缸磕了磕烟身,扑簌簌烟灰落尽的间隙,他懒懒地抬眸朝金铁城看了一眼,另一手拿着金属打火机磕了磕桌板,碰撞声清脆。
一直伫立在他身后的海龙朝旁边一黑T恤小青年招了下手,那小青年啪啪将手里来时带的大号亮银色商用存钱箱放在桌上,打开之后,里面红花花的纸币惹红了一众人的眼。
季临渊把其中一只箱子往前一推,一向稳重的声音在这样的环境里显出一点轻佻浪荡的感觉,让人觉得这就是个不务正业的败家富二代。
“玩点大的,五百万。”
季临渊不咸不淡说完,抽了一口烟,徐徐吐烟时等待对方回复,神色稀松平常。
与他镇定自若的模样比,周围却像平静湖面投了一块大石,激起一阵骚动。
金铁城既心动,又犹豫,激动因为一把能赢五百万,他这辈子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多钱,犹豫因为,万一输了,他之前赢的一百万加上本金十万就都没了。
正犹豫不决,旁边有赌友眼红地催促:“犹豫什么?堵啊,五百万啊,我做梦都没梦到过这么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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