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电话给我,是有事?”
从郁离嫁人,他们便很少联系。
手机里沉默片刻,传来郁离低低的声音,透着想问又不敢问的忐忑:“她……还好吗?”
宋子明惊讶不已。
这么多年,郁离知道女儿在他这,却从来没过问过一句。
没等他回答,手机里再次传来郁离的声音,“她是不是很恨我?”
……
长沙拍摄结束,宋羡鱼跟着拍摄组辗转又去了两个地方,等回京城已经二月份。
这天傍晚,来接她的是季临渊。
看见她拎着行李出来,季临渊自然地上前接过行李箱,柳沁雨识趣地跟她分开。
开车的是王诺。
坐上车,季临渊握着她的手,没问她舟车劳顿是否辛苦,直接带她去吃了晚饭,然后送她回去休息。
被电话铃吵醒已是隔天早晨。
来电的是宋子明,“昨晚到家的?一路怎么样?”
“挺好的。”宋羡鱼坐起来,回得有些漫不经心,视线投在自己右手上,无名指有枚戒指。
银白的一个素圈,不大不小正好圈住她的手指。
不知道季临渊什么时候给她戴上了。
宋羡鱼心情有所波动,耳边是宋子明试探的声音:“她几天前打电话问你的情况,她……想见你。”
沉默片刻,宋羡鱼语气淡淡:“有什么好见的。”
“她很后悔当初丢下你,想弥补你。”宋子明道:“不管怎么说,她都是你的母亲,血缘关系割舍不断。”
宋羡鱼声音冷下来,“是她让您从中说和的?看来上海那次见面,她没认出我。”
“毕竟十几年过去了,你那时才七岁,如今样貌变化大,她认不出也正常。”
“我那时才七岁,她就这么把我丢下,要是我死在街上,她现在找谁去弥补?”
“……”宋子明默了默,叹口气:“她也是有苦衷的,那时候你……父亲不负责任,让你母亲独自承受外界的流言和压力,你外公外婆也不同意她生下你,你母亲为了生你,东躲西藏,她一定是迫不得已才丢下你……”
“就算迫不得已。”宋羡鱼声线平静,透着凉薄与无情,“丢都已经丢了,就当已经死了不是更好。”
言罢,她结束通话。
缓缓放下手机,宋羡鱼不禁想起初见郁离的场景。
既然没认出她来,郁离眼里的不喜又是因何而生?
十几年来对她不闻不问,现在忽然回来找她,还要弥补,宋羡鱼觉得事情不那么简单。
隐隐觉得,她和郁离会很快见面。
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当天下午,宋羡鱼拍一则口红广告,中途休息工作人员告诉她有人找。
出来一看,正是郁离。
宋羡鱼笑了笑,客套疏离:“不知郁总找我,有什么事?”
郁离看了眼不远处的沙发,“坐下慢慢说。”
宋羡鱼迟疑片刻,跟过去坐下。
“那次上海一见,就觉得你眼熟,我没想到你会是……”郁离看着她,眼神里似乎有所谓的母爱,宋羡鱼看不真实,接了她未说完的话:“没想到我会是你十三年前扔掉不要的女儿?”
郁离脸色微变,伸手想握宋羡鱼的手,“你那时就认出我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宋羡鱼不动声色避开她的碰触。
郁离垂下眼帘,挡住眼里的情绪,“我知道对不起你,可我也是有苦衷的,你能不能给我个赎罪的机会?我以后一定……”
宋羡鱼淡淡打断郁离的话,“我们现在只是陌生人,我不需要你的赎罪,你也不欠我什么。”
说完,她站起来:“郁总若是没其他事,我回去了。”
看着宋羡鱼高挑单薄的背影,郁离收紧手指,随后松开,缓缓笑了笑。
……
接下来的拍摄宋羡鱼有些不在状态,好在她底子好,没出什么状况。
借着插足泰利和莎拉的绯闻,宋羡鱼名气大噪,合约、广告、封面接连找上门,柳沁雨挑挑选选,给她接的都是有些知名度、口碑也不错的产品与杂志合作。
口红广告之后,宋羡鱼赶往下一个摄影棚拍摄一期杂志封面。
收工已经九点。
季临渊电话里说在附近应酬,宋羡鱼以为他至少得十一点之后,没想到一出来,看见的就是停在门口的黑色路虎。
车窗徐徐降下,开车的是季临渊。
宋羡鱼脸上的妆没卸,大浓妆在她脸上没损了容貌,反而添了别样的魅惑。
见季临渊静静地看着她,宋羡鱼照了下后视镜,“我这样是不是很丑?”
“还好。”季临渊说着,已经启动车子,往右打了半圈方向盘,将车掉头开上车道。
宋羡鱼注意到他左手无名指套着枚戒指,和自己的那枚一模一样,只是大了几个尺寸。
“你戴这个,不怕被人误会?”
季临渊看了她一眼,“是误会吗?”
“……”宋羡鱼无话。
等红灯时,季临渊想亲她,被宋羡鱼挡了回去,“嘴上有口红。”
“饿不饿?”男人手摸着她的脸颊,嗓音稳重地问。
宋羡鱼摇头,“晚上有吃饭,不饿。”顿了顿,“你呢?听说酒桌上一般都只喝酒不吃饭。”
说着,她凑过来在男人身上嗅了嗅,有股酒味:“喝酒了还能开车吗?”
季临渊淡声:“放心,不会让你伤一分。”
闻言,宋羡鱼心下有所悸动。
车子在楼前停稳,宋羡鱼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开口说:“要不要上楼我给你煮碗面?家里还有些面条。”
季临渊看了她一眼,解开完全带下车。
宋羡鱼先把妆卸了,才挽起袖子进厨房。
十几分钟后一碗面端上桌,很淡,面上盖着几根青菜叶子。
“晚上不好吃太油腻的。”宋羡鱼拿了双筷子搁在碗旁边。
季临渊吃面时,她去卫生间洗澡。
洗完澡出来,男人已经吃完了,正叠着腿坐在沙发上抽烟,面前的茶几上搁着她的马克杯。
大一时,学校忽然流行起一阵变色马克杯,淘宝有定做,把自己的照片印在杯子上,平时是黑色的,倒上开水照片慢慢显露出来。
宋羡鱼对这个没什么兴趣,萧爱跟风偷偷拍了她几张照片,帮她做了一个。
正对着季临渊的那张照片是她午休刚醒时拍的,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将醒未醒的表情,睡衣也从肩头掉下来,胸前风景宜人,一副靡靡之态。
自己看看还行,给别人看实在窘迫,尤其对方还是季临渊。
宋羡鱼上前捧起马克杯,似漫不经意地问:“可以给我喝一口?”
这么问着,她已经把杯子送到嘴边喝了起来,一杯水喝完,她有些不好意思:“给你重新倒一杯吧。”
换了玻璃杯倒了水放回原来的位置。
室内暖气很足,宋羡鱼穿着棉质睡衣,半干的长发海藻般散落在肩上。
白皙的小脸精致迷人。
“你……”宋羡鱼想问他什么时候回去,话没说出口,手臂被男人握住一拉,接着坐在了他腿上。
季临渊把烟按进烟灰缸的同时,另一手稳住她的耳脖,亲吻她的唇。
男人嘴里有烟味。
浑浑噩噩之际,耳边响起低哑磁性的男音:“照片什么时候拍的?”
宋羡鱼稍稍回神。
季临渊的声音又响:“有其他人看过?”
宋羡鱼彻底回神,从男人话里听出了吃味的味道,大约是男人的占有欲在作祟,宋羡鱼看着他,眼神透着一股娇媚:“肯定有,杯子是定做的,或许见过的不止一两个……”
话没说完,男人的牙齿咬在她身上,后面的声音变成难忍的吟哦。
睡衣纽扣不知道何时被解开,从肩上掉落。
……
季临渊从她的脚踝往上亲吻,肌肤又白又嫩,带着淡淡沐浴乳的清香。
不知是不是应了那句小别胜新婚,两人格外投入。
季临渊似乎厌倦了一个姿势,将她翻过来趴在床上……
余韵久久不息。
宋羡鱼全身的肌肤都泛起了一层粉红,在灯光的照射下,香艳诱人。
男人压在她背上,温柔地亲吻她的脖子、耳垂,等她彻底缓过劲儿来,才从她身上离开,顺手拉被子盖住她身体。
很快,外面的卫生间传来淋浴声。
宋羡鱼起身穿好睡衣,捡起男人掉在地上的衣服。
去客厅倒水喝,看见碗和锅还没洗,宋羡鱼拿到洗碗池清洗,又把餐桌擦干净。
做完这一切,季临渊洗完澡出来,身上只裹了块浴巾,男人的好身材在视野里一览无遗,宋羡鱼撇开眼,“你这样不冷吗?”
“不算冷。”季临渊走过来,两手插进她的头发,抬起他的脸亲了亲。
男人嘴里变成薄荷味牙膏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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