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喜平心里一暖,打开了门,看到韩卫东笑盈盈地站在门口。
“你去哪儿了?”
“去看看哪有卖早点的地方。”
“胡说,你以前经常路过这儿,会不知道哪有卖早点的?”
说完,又指着他身上的水渍,“衣服怎么湿了?”
“刚洗脸的时候不小心溅湿了。”
夏喜平满腹狐疑:洗脸能把裤脚都洗湿?
见夏喜平一幅不相信的样子,韩卫东曲起食指在她额头轻轻弹了一个老崩儿,“又瞎想,赶紧收拾收拾,然后去吃早饭,昨儿个晚上就没怎么吃东西,今天早上得补上。”
韩卫东不想说,夏喜平也不再追问,洗漱好后便跟着韩卫东出了招待所。
招待所西边不远就有一家早点摊,卖的是家常的早点,豆浆油条包子什么的。
虽然味道一般,不过胜在都是刚出锅的,吃起来还算可口。
吃过早饭后,两人准备出发。
上车的时候,夏喜平发现四个车胎有些湿漉漉的,再联想到今天早上韩卫东湿了的裤脚,她一下子有些明白了,猛的打了一个寒颤。
不过她什么也没说。
她不是圣母,所以不会矫情的责怪韩卫东心太狠,昨天韩卫东但凡心慈手软一点,他们两个就不可能活着离开。
换句话说,那些劫匪都是要财不要命的亡命之徒,他们不会就此收手的,只会越来越疯狂,昨天晚上他俩是幸运逃脱了,可下一个司机还会不会有这么好的运气?
如果没有他们这么好的运气,很可能就会命丧这些亡命之徒之手。
既然这样,这些人,活着倒不如死了干净。
即使没有死,被撞成个残废,也能对其他以此为业的人起一点警示作用。
后面几天,韩卫东都是走大路,而且都是早上走的晚,晚上不等天黑,就找地方住下了。
所以一路上还很顺利。
四天后,他们两个回到了怀丰县。
韩卫东先送夏喜平回家,快到家的时候,发现不对劲,因为春天超市门口围了好多人。
夏喜平心里就是一咯噔,韩卫东刚停稳车,她就从车上跳了下来。
围观的人看到夏喜平来了,自动的给夏喜平让开了一条路,夏喜平走进去一看,见春天超市门口,一个胖胖的女从正指着杨艳芳在高声叫骂。
杨艳芳气得脸都红了,看那架式,要不是孙慧慧拉着她,她非要揍那胖女人一顿不可。
孙慧慧一边拉着杨艳芳不让杨艳芳动手,一边赔着笑给胖女人说好话。
胖女人却听都不听,胳膊一抬,把孙慧慧给推得趔趄着后退了好几步,夏喜平赶紧跑过去扶住了她。
这个胖女人夏喜平认识,叫李秋凤,家就在附近住着,是这一片有名的泼妇,因为家里过的不是很宽裕,她特别爱占小便宜,每回到春天超市来买东西,都得顺走点啥东西。
因为她顺走的都是一些鸡零狗碎的小东西,也不值多少钱,再加上夏喜平总觉着跟她多少也算是街坊,所以都是叫杨艳芳睁只眼闭只眼。
和气生财嘛。
李秋凤又不是傻子,夏喜平对她睁只眼闭只眼,她咋会不知道?正因为此,她虽然泼了点,可跟夏喜平他们的关系也还说得过去。
反正听说方圆2里地,夏喜平是唯一一个没有跟她吵过架的人。
所以夏喜平看到竟然是李秋凤在这儿闹腾,心里还觉着奇怪:她觉得自己已经够给这个李秋凤面子了,她还有啥可闹腾的?
夏喜平压下心里的火气,跟李秋凤说道,“李婶子,有事说事,你推我妈干啥?”
第二百九十一章 莫名其妙(五更)
李秋凤看到夏喜平回来了,矛头立马又指向了夏喜平。
“夏喜平你还敢回来呀。。。。”刚说了这么一句,看到韩卫东走了过来,有些露怯,不过很快又虚张声势地大声地对着夏喜平嚷嚷了起来。
“别说推她,我都恨不得拿大耳光子扇她。。。。你别以为你后头有人撑腰,我就怕了你,不敢提你的老底,我呸,象你们这种黑店,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让大伙儿看清你这个当老板的心肠有多黑。”
夏喜平简直有些莫名其妙,她刚回来,招谁惹谁了,就被她点着鼻子骂黑心肠。
她正想问杨艳芳是怎么回事,韩卫东已不耐烦地走到了李秋凤跟前。
看着韩卫东阴恻恻的脸,李秋凤瑟缩了一下,可还是硬着头皮挺起了胸脯,“咋的,想打我?那你来打呀,就算是有一口气,我也要跟大伙儿说,这家店的东西不能买,里面卖的东西都是坏的,是会吃死人的!”
夏喜平把韩卫东拉到了身后。
虽然这李秋凤的话实在欠揍,可韩卫东也不能动她。
别说打她了,连骂都骂不得。
要不然,以李秋凤这女人的尿性,肯定会在地上打滚撒泼,说韩卫东欺负她。
一个年轻力壮的大小伙子欺负一个女人,传出去,韩卫东就是有理也变成了没理。
夏喜平扯了扯韩卫东的手,示意这事让自己来处理。
如果对方是一个大老爷们,就凭他刚才骂夏喜平的那些话,韩卫东早一拳把他撂趴下了。
可对方是一个女人,而且还是个一向都不要脸的泼妇,打不得,骂不得,韩卫东只能暂时做壁上观,只是看向李秋凤的眼神是阴沉沉的,李秋凤吓得都不敢往他那儿看,要不然,她非撑不住跑路不可。
夏喜平扭头问杨艳芳,“咋回事?”
杨艳芳气愤道,“今儿个中午她在咱们店里称了10斤白面,刚才突然跑过来,说是咱家的面有问题,她孙子吃了她用面烙的饼,上吐下泄。。。。”
“我家小宝吃饭前还是好好的,吃了你家的面烙成的饼,就上吐下泄的,不是你家的面有问题,难道是我给他下泄药了?”
“你胡说,这袋面是你来称面的时候才开的袋,我开袋的时候,你就在旁边站着,而且今儿个中午,我们也是吃的这袋里的面,要是面有问题,那我们咋啥事都没有?”
“你说你们吃的是这袋里的面我就信了?嘴长在你脸上,还不是你想咋说就咋说?我买的时候就觉着那面不对劲,白的邪乎,肯定是你这面是发霉的,你怕卖不出去,就往面里加了漂白粉,要不然我家小宝吃了能生病。。。。”
“你胡扯八道,你家小宝吃了上吐下泄,那你咋是好好的?”
“哎哟哟,我们穷人家,可不想你们有钱人,人人都能吃上细米白面,我们有点白面,都是省给孩子吃,大人谁舍得吃那个精贵东西。”
杨艳芳以前就是个读书人,虽然嘴皮子还算利索,可那也仅限于跟正常人打交道,要是碰到了李秋凤这种泼妇,嘴皮子就跟不上去了,颇有些“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无力感,跟李秋凤吵了几句,气得脸红脖子粗不说,还被李秋凤连珠炮般的“诘问”堵得话都说不上来了,看上去,倒真象是她理亏一样。
围着看热闹的人开始小声议论了起来,脸上都有了怀疑之色。
夏喜平相信自己家的面绝对没问题。
这面是从县城旁边的大寨村拉过来的。
以前她都是在县城附近的几个村零零星星的收些面粉放在店里卖,去年年底,大寨村办起了一个小型的私人面粉厂,面粉厂老板找到她,想把他们厂的面粉放到超市里卖。
面粉厂老板也姓夏,叫夏有田,在附近几个村也算是小有名气,脑子活络,一直做些小买卖,但不是那种偷奸耍滑的人。
所以夏喜平就同意了跟他合作,两人还签定了一份合同,合同里白纸黑字的写着,面粉厂一定要保证面粉的质量,如果提供的面粉出现了质量问题,面粉厂要十倍的赔偿。
从跟面粉厂老板签定合同到现在,超市里少说也卖出了几百公斤的面粉,还从来没有听谁说过面粉不好的,相反,好些人都说她们卖的面粉筋道,好吃。
而且她们自己也是吃面粉厂的面粉,这都吃了半年多了,啥问题也没有。
而且店里放的那批面,是她和韩卫东去深圳前,面粉厂才拉过来的,当时夏有田还跟她说是刚磨出来的,好吃。
所以,李秋凤说她家的小宝吃坏了肚子,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小宝是吃其他东西吃坏了肚子,一个就是李秋凤说瞎话想坑点钱花花。
不过,依她对李秋凤的了解,她应该不敢到她的超市里坑蒙拐骗。
也就是说,如果李秋凤是说瞎话,那她背后,肯定是有人教唆着她这么干。
以李秋凤见钱眼开的德性,最多5块钱,就能把她收买。
夏喜平冷静地作了分析,然后尽量心平气和地跟李秋凤说道,“李婶子,今儿个你家小宝吃别的东西了没有?”
“没有,我们家穷,平时可没零嘴给孩子吃,吃晌午饭的时候,小宝说肚子饿,我就先给他烙了两张白面饼叫他垫垫底,结果他一张没吃完就开始喊肚子疼,不大会儿就上吐下泄的。”
“那婶子你带小宝去医院了吗?”
“我们穷人家的孩子,可不想你们有钱人这么精贵,有个小毛小病的,抗抗就过去了。。。。咋了,你是想说我想要讹你钱是吧?我可不是那种贪财的人,你也别想拿钱堵我的嘴,我今儿个过来,就是想叫大伙儿知道一下,你这店里卖的都是啥东西!卖的面有问题,谁知道别的东西有没有问题,指不定哪天就吃出人命了!这私人的店就是不能信,赚的都是黑心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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