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君王的声音在打颤,他疼的话都没有办法说完整几个字,张了张嘴巴,也只是鲜血溢出来,又灌溉进喉咙里。
“……”慕梵却是没有任何的反应,他面容冰冷淡漠,注视着自己沾染了君王鲜血的手,他的手在微微颤抖。
原来,他所有的一切都是笑话。
一直所坚持的信仰与对帝国的忠诚。
以及以为的未来与这场婚礼。
第一千七百五十八章 今天不是我们的婚礼吗?
被自己忠诚守护的君王,却原来自私至极,为了自己的私心就能做出屠杀几十万人的事情,他自以为的正义,原来都是假的。
被自己所爱的人,不爱自己,婚宴的现场他看着自己的新娘走入了季白墨的怀抱中,那个男人总是能这样,轻而易举的得到他求而不得的东西。
所有的一切都假的,不过都是他自欺欺人的臆想罢了。
慕梵无端的想笑,笑自己的可笑,从小到大坚持着什么,到最后什么也得不到。
他眼中一片阴沉,只是看着地上垂死挣扎的君王,浅浅的抿着薄唇,给人的感觉冷极了。
“慕梵,你是不是已经魔怔了!你知道,此时此刻的你,在做什么吗!”忽然这个时候,从婚宴后面,慕家的宅邸中走出了一个人,看起来苍老了不少的慕敬山,慕敬山伸出手,指着慕梵,一脸的不可置信,仿若在看着一个陌生人,这是他那个向来听话,一直引以为傲的儿子吗?
慕敬山声音浑厚,他怒斥着慕梵,看着倒在地上的君王,即便君王犯了错误,那么也断然不能够让慕梵来处置,他们慕家世代都是忠于国家的君主的,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能够做这样忤逆在上的事情。
“我知道。”慕梵点了点头,看起来很是冷静,脸上还有表情都冷静自持,没有半分癫狂的感觉,他瞥了一眼自己的父亲,走到了这个君王的面前。
“这是您教导我的,冷静自持,不会被感情左右,我这样做难道有什么不对的吗?他为了私欲屠杀了几十万人,即便是君王,也死不足惜,他该死,而我不过是执行这项刑罚,这不也是你们希望我成为的模样。”慕梵话落后,直接摁出手中的光剑,再次的捅入了君王的胸口,目光冰冷,俨然是在看待一个死人。
君王睁大双眼,指着慕梵想要说什么,可是最终还是垂下手,没有说出来,满身是鲜血,奄奄一息。
慕梵看向面前的直播大屏幕上,似乎是在对星网的所有观众说这句话。
“逆子!够了,够了!”慕敬山脸色苍白,似是从未觉得自己的儿子这么陌生过。
慕梵却只是轻笑一声,他拖着手中的染满了鲜血的光剑,光剑的光束在收缩,上面沾染的鲜血一点点的滴在了地上,随着慕梵的走动,鲜血蔓延出了一条浅浅的血色长痕,直到颜白的面前落定。
相对于别人的不可置信,颜白只是端端正正的坐在石桌旁,注视着面前的慕梵,目光纯净,如同以往一般无二。
“他能够做到的事情,我也能做,他做不到的事情,我也能做。”慕梵站在了颜白的面前,手中的光剑上的光束彻底收拢了起来,他注视着颜白,手微微攥紧。
“你真的……心中一点也没有我吗。”慕梵的声音显得艰涩,抿着唇瓣,艰难的扬起一个笑容。
“今天不是我们的婚礼吗?”
第一千七百五十九章 可是墨墨是墨墨,慕梵是慕梵
“今天不是我们的婚礼吗?”
慕梵就像是在捧着一个已经支离破碎的梦,还不肯让自己清醒过来,他的手微微颤抖,想着这段日子的一系列事情,就像是在做梦一样,事实上,也确实是在做梦,一个虚假的美梦,颜白并没有失忆,他以为的瞒天过海,总一开始就是不存在的。
可是既然要骗他,为什么不骗他久一点。
“你看,罪魁祸首已经伏法认罪了,我们的婚礼也应该继续了,你看,这是我打造的结婚戒指,你喜欢吗。”慕梵注视着颜白身上穿着的婚纱,他伸出手,掌心捧着的是一个天鹅绒的首饰盒,里面赫然镶嵌着一枚戒指,那是慕梵悄悄的命人打造的,原本想要给颜白一个惊喜的。
“你如果喜欢他的样子,喜欢他的一切,我也可以的,我可以变成他的模样,性格,我可以替代他,站在你身边。”慕梵的声音清冽,他薄唇微扬,仿佛是认为自己想到了一个很好的办法,既然颜白那么喜欢季白墨的话,那么他也愿意的,就算是成为季白墨的替代品在颜白身边也没有关系,只祈求……这场梦不要醒来。
“慕梵,你是真的疯了。”季白墨站在颜白的身边,他听着慕梵的这一席话,抿着唇瓣,脸上没有任何的嘲讽表情,只是扶了扶自己的镜框,琥珀色的眸子注视着慕梵,一贯的斯文儒雅,只是声音略带几分冷血凉薄。
疯了?
慕梵听到了季白墨的这句话,没有反驳,他确实是疯了,疯魔了。
他只是想祈求一个自己想要的,有什么错?爱一个人又有什么错?
“可是……”颜白坐在小石凳上,她眸光清澈,摩挲着自己手中戴的戒指,那枚镶嵌着红宝石的戒指,微垂着眸子,睫毛宛若正在扇动的蝴蝶翅膀一般,轻轻的颤动着,她浅粉色的唇瓣上扬,抬眸看向慕梵。
“墨墨就是墨墨啊,慕梵就是慕梵啊,墨墨是独一无二的,我喜欢的只是这个墨墨。”颜白的声线依旧软糯动人,听在慕梵的耳中却有些残忍了,她总是能这样,用着最软糯动人的语调却说着残忍至极的话,却又让人不忍心责怪半分。
慕梵垂眸,眼中一层层的暗色攀上,他看着自己放在掌心的戒指,一时之间,觉得自己可怜又卑微。
“慕梵也是独一无二的,只做自己就很好,对吧。”颜白注视着慕梵,她只是单纯的说着自己想的,伸出手,将手放在了慕梵的掌心,并没有把他掌心的戒指拿走,反而还放了一些东西在慕梵的掌心,那是一把五颜六色的糖果,各种口味都有,那是颜白放在口袋里的私货。
“它们很甜哦,尝一颗心情就会很好。”颜白指了指慕梵掌心的糖果,她很喜欢吃糖果,每次品尝着甜甜的糖果之时,那种甜味似乎能够将苦涩与一切的不快都扫除。
慕梵瞧着自己掌心的糖果,目光微仲,觉得它们有些灼热烫手。
第一千七百六十章 你到底明白不明白,我想要的不是糖果
颜白没有再说话,她转过身看向季白墨,直接软趴趴的靠在了季白墨的身上,乖巧的在季白墨的怀中蹭了蹭,她似乎是有些疲累了,环着季白墨的腰。
“墨墨,累了。”颜白开口,简短至极的四个字。
“好,那你躺我怀里,眯一会儿,待会到了地方我喊醒你。”季白墨默契至极的理解了颜白的话,他点了点头,神情温柔,将人抱在自己的怀中,动作温柔,抱着自己最珍贵的物品,低头在颜白的额头吻了吻。
“嗯。”颜白点了点头,直接在季白墨的怀中闭上眼睛,她似乎只有在季白墨的身边才能一点防备都没有,完完全全的将自己真实的一面呈现在季白墨的面前,季白墨则是将自己的衣服都罩在了颜白的身上,似乎是不希望任何人的目光落在颜白的身上。
“等等……你们去我哪里吧。”司瑛走到了季白墨的面前,她想着颜白刚刚对季白墨的态度,她知道自己的女儿多没有安全感,正因为如此,在看见颜白如此全心全意的相信一个人才感觉到不可思议,这个男人……真的值得依靠吗。
“你们现在应该没有合适的落脚点,她是我的女儿,我会好好保护她的,同时,我也想对你说一声抱歉。”司瑛开口,她之前一直以为颜白的父亲在十年前是被季白墨给害死的,毕竟所有人都说那是季白墨做的,季白墨是覆灭十年前那个最强国的人,现在真相大白,一切竟然都是他们国家的君主做的。
这一笔账,司瑛自然会记着,慢慢算,关于颜白的,关于她丈夫的。
“那么,叨扰了。”季白墨注视着司瑛半响,他琥珀色的眸子似乎拥有穿透人心的力量,唇角笑容温润,一副谦和儒雅的模样,点头,没有人能够想象到,这样的人是个偏执的变态。
“那等我们处理完了这里再去找您。”战舰的首领并不敢阻止季白墨做任何事情,他感激又尊敬的对着季白墨开口,俨然是以季白墨马首是瞻。
现场一片狼藉,所有人都目送着季白墨与颜白离开,目光复杂,这两个人……给人的感觉是自成一个世界,让人格格不入。
114跟着季白墨的身后,它略显复杂的看了一眼慕梵,希望慕梵能够明白,自己宿主大大的话。
慕梵站在原地,他终于动了,抬眸看着季白墨抱着颜白离开的身影,眸光晦暗,将一颗糖果拿在手中,剥开了糖纸后,里面躺着的赫然是一颗晶莹的白色糖果,颜白的白,慕梵将糖果含在口中甜极了。
慕梵唇角扬起一抹笑,他的世界从来都是黑白分明的两种颜色的,直到颜白出现,像掌心的糖果一样带着七彩斑驳的颜色,她总是这样,善恶交织,既是黑又是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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