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笑:“转眼,我就被你和我妈狠狠甩了几个耳光,成功的将我甩回了现实。”我皱着眉头问:“我是不是特别蠢,在你们眼里?所以我的人生从一开始被你们操控着,一直到现在还在被你们联手当个傻子一样玩耍,很开心对吧?”
陈青川知道我说的什么,可他却在此时几乎带着否认的意思问:“我不是很明白你在说什么。”
我没想到,他还要继续装下去,我也笑了笑,说:“是啊,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说什么呢,就算你知道,你也不会承认吧?”
我想了想,又说:“也对,现在再去说那些已经没多少意思,我也不想我们撕破脸皮,毕竟有些事情捅太破,双方都不太好看,离婚协议你既然看到,那你就签了吧,三年了,再闹下去,已然没意思。”
我也很是平静的看向他,其实在决定离开那天起,我就已经做好了这一切准备,无非两个结果,一个是没逃走成功,另一个是像现在这般,被抓了回来。
能够逃走,固然是好的,若是没逃走,那便将这婚离彻底。
既然是他们不仁在先,那便别怪我不义。
面对我这番话,陈青川依旧笑着说:“我还是那句话,若是妈同意,我这边不会有任何问题。”
他从椅子上起身,站在我病床边说:“至于你的伤,医生没选择给你手术,而是让你休养,这段时间你最好不要乱动,而作为一个丈夫,我也已经把所有能做的全都做了,许开颜,你好自为之。”
他没在看我,将身后的椅子一推,他转身从病房离开。
我盯着他离去的背影,躺在那半晌都没有动。
没多久,金妈便真的来了,她来到我病房后,也不跟我说话,只是沉默的照顾我,我想要什么她便给我什么。
这样的情况一直维持到下午,当金妈用棉签沾水替我打湿唇后,我低声问:“金妈,您也觉得我不应该这样做对吗?”
我这话问出来,金妈收棉签的手停了停,她看了我一眼依旧没说话,端着杯子转身便要走。
我躺在那笑着说:“金妈,一个人连自己婚姻都不能选择,你不觉得很可怜很悲哀吗?外面的人以为我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只有我自己清楚,我自己有多可怜,两次,两次我都是被自己的家人压迫着,顺从着他们给我安排的一切婚姻是这样,孩子更是这样,我不是个木头,我也是一个有感情的人,我也有我喜欢讨厌的东西,可是作为许家的人,我连这些最基的东西都不能有,每一次,我都在为我的家人选择顺从妥协,可是我的家人呢?她们是怎么对我的?
她们永远觉得我还不够听话,甚至为了让我更温顺,竟然用得绝症这样的手段来对付我,可笑的是,我竟然又同三年前一般,又在她们面前做了同样的妥协。”
我哭着说:“金妈,我是人啊,为什么你们要这样对我,难道你们觉得我不会痛吗?”
金妈在听到我这些话时,她脚步一顿,微微停住,良久,金妈回头看向我,她说:“小姐,金妈不懂这些,但是金妈只知道,您不该做出今天这样的事情来,您已经打算连自己母亲都要丢弃了吗?”
我说:“对,我要丢弃她,我要丢弃许家的所有一切,您知道我为什么要逃走吗?因为我受够了这一切。
我把她当母亲,她把我当成什么?富安的祭祀品,用绝症来骗我生孩子,又用孩子彻底捆绑住我,好阴险的招数啊。”
我又哭又笑,趴在那。
金妈说:“您想错了,太太只是希望您好。”
我问金妈:“那您告诉我,什么是好?”
金妈似乎是被我问住,一时半会有些回答不上来。
我说:“瞧,您也回答不上来吧,你们给我的好,哪一次不是为了富安,这是好吗?”
我趴在枕头上,像个疯子一样又哭又笑说:“我是个人啊,金妈,为什么我永远都没有选择的权利?”
金妈大约是回答不上来我的话,她转过身又的背对着我,迅速离开了病房。
望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我从笑忽然转化了彻底的大哭。
是了,她们从来不会给我选择的权利,她们只给我认为是好的东西。
就像木桶里装热油,从来不问木桶痛不痛,是否会觉得煎熬。
她们理所应当的认为,木桶装热油怎么会痛呢?
是吧,不痛,因为她们不是木桶,她们认为木桶应该是死的。
第96章 伤疤
字数:3010
第二天我妈来医院来看我,她坐在我病床边,目光长久落在我身上,我知道她想要说的是什么,那些话我都听倦听厌了,不想再听,便一直闭着双眸躺在那。
她满脸铁青的坐在那,金妈为了缓解屋内的气氛,便端了一杯水过来,放在她身边说:“夫人,您先喝杯水。”
我妈忽然抓起金妈递过来的那杯水,往一旁用力一砸,然后指着我问:“你到底怎么回事!许开颜!”
金妈被我妈突然的动作吓了好大一跳,连连往后退了几步。
那杯茶砸在地下后,便摔了一地,外头经过的护士,在听到里面的动静后,便连忙进来查看。
我妈根本就不看她们,她用力喘着气看向我。
在她的震怒下,我缓慢睁开眼睛来看向她,我躺在那朝她笑着说:“我怎么回事,您不清楚吗?”
她见我用这样的态度对待她,她气得脸颊发白问:“你什么意思?”
我见她还一脸不明白的模样,我问:“我什么意思您不懂吗?”
我轻笑:“是啊,这不是您一直都爱用的招数吗?”
对于我的阴阳怪气,我妈更加气了,她惨白着脸说:“许开颜,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一脸不解问:“您不懂?”
我妈依旧不解。
我冷笑说:“您不是胃癌吗?”
我妈问:“你到底想要说的是什么?”
我说:“您到底是胃癌还是胃炎?”
这话一问出,她脸色忽然一白。
我低低笑着说:“您回答的上来吗?”
我妈冷着脸说:“许开颜,你别在这像个疯子一样,逮着谁就咬,你当我欠你的?怎么,生你,养你到这么大,供你好吃好喝的活着,我现在倒成了你的仇人了?”
她忽然起身,连问我罪这种事,也不提了,提着包转身就要走。
我躺在床上冷笑说:“怎么,您无话可说了?现在就走,这可不是您的性格。”
我这话一出,我妈又停了下来,她回头看向我,她脸色跌至惨白,她手死捏住包,就站在那看着我,看了我良久,她用手按着已经的心脏。
金妈见情况不对,立马放下手上的东西,朝我妈跑了过去,赶忙扶住她焦急的问:“太太,您怎样?!”
我妈喘着气,对金妈挥手说:“没、没事,你别管我。”
金妈急死了,便说:“我送您回医院。”
金妈又再去扶我妈,却被我妈又再次用力一推说:“你别管我!”她捂着心脏在那喘息着,喘息了良久,她直起腰,脸色缓和了些后,她对金妈说:“我先回去了,你去忙吧。”
接着她又看了我一眼,不再说话,抹着眼泪,冲出了病房。
在那个过程,我始终都是冷眼坐在那望着她。
等我妈离开后,金妈还是有些不放心,便追了出去。
我也不知道金妈是否有追到我妈,没多久金妈便回来了,她气急败坏的站在门口对我大喊说:“小姐!您太过分了!无论怎样,夫人都是您的母亲!您怎能用这样的态度对待她?!”
对于金妈的怒气,我满脸冷漠坐在那,充耳不闻,只是看着墙上的电视。
金妈见我竟然半点反应也没有,她干脆冲上来,将电视狠狠一关,然后对我说:“我也懒得管你了,你自己去找人照顾你吧!”
金妈走到沙发上,拿起自己的衣服和东西头都没回气冲冲离开。
屋内瞬间便空了下来,我躺在那半晌都没动,也没反应,直到不久护士进来,见我吊针水都没药了,她吓了一跳,快去冲了过来,关了滴管问:“您的药都没了,怎么没人通知?”
我躺在没说话。
她以为我是没听清,便又问:“您的陪人呢?”
我依旧没说话。
护士见我不说话,大约是察觉出我表情有些怪异,便我不好再说什么,给我换了药后,便端着药盘子离开了。
等护士离开后,我觉得相当的烦躁,抬手将被子,往脑袋上用力一蒙。
下午陈丽娜来病房看我,连我屋内一个人也没有,她也感觉到奇怪了,她眼睛四处寻着问:“怎么没见个人照顾你?”
我心情已经好了不少了,正好刚醒,看到陈丽娜进来,便问:“你怎么来了?”
陈力娜在我床边坐下,她笑着打趣说:“听说您骨裂,当然是过来瞧瞧您了?”
我躺在那没说话。
陈丽娜又笑着说:“行啊,许开颜同志,您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连私奔这种事情都能干出来,还干得这么轰轰烈烈,惊天动地。”
她手握成拳头,然后伸到我嘴边说:“来来来,来拜访下您现在的心情。”
我抬手将她手用力一甩说:“你少来,别在这碍我眼。”可这一伸手,我才想起自己不能乱动弹,牵扯到了腰,我拧着眉嘶了一声。
陈丽娜一瞧,便赶忙收起脸上的打趣问:“你没事吧?!”她要来碰我,我赶忙摁住她手说:“你别管我,让我缓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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