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开房门,走到厨房,双手扒着门框,悄悄摸摸地伸着脖子往里看。
顾寒晏一只手拿着一张纸皱着眉看着,另一只手拿着刀正在试图剁鱼。
看样子似乎是打算做鱼汤,架势是很足,如果能忽略鱼身上还没有剃掉的鳞片。
时弦越看越好笑,一时之间脑袋也不疼了,她用力地捂住嘴憋着笑,刚想悄悄溜走,一道凌厉的视线猝不及防地落到她头上。
时弦咽了咽口水,浅浅地笑着:“晏晏,你想喝鱼汤呀,我给你做呀?”
顾寒晏吸了一口气,放下手中的东西,洗了一把手,走到时弦面前。
他周身的气压委实太低,时弦情不自禁地往后退了一步。
顾寒晏面无表情地跟着朝她走了一步。
时弦真的有点害怕,转过身就想往自己的房间跑,没跑出去腰就被他勒住,她被自己绊了一下,整个人摔在了沙发上。
顾寒晏单腿跪在了她的两腿之间,倾着身子看着她,冰凉的手指在她的耳后皮肤上蹭过,最后轻轻拉扯着她的耳垂:“小弦儿,胆子越发大了?嗯?”
他的气息全部洒在时弦的脸颊上,时弦感觉自己快要烧起来了,她难受地想抬手,手臂还没动两下,就被他抓住扣在了脑袋上方。
紧接着,他低头咬住她的唇,像是对她恨之入骨似的,舌尖粗暴又热烈地在她的口中扫荡着,大力地吸吮着她的舌头不让她有喘息的机会。
嘴唇发麻,舌尖传来轻微的刺痛感,时弦眼睛来来回回的睁开又闭上。
倏尔对上了顾寒晏墨色浓重不断翻滚的眼眸,像是点燃了什么,他眸色亮的吓人,他空着的另一只手从她的颈部往下,慢慢从她的领子口探进了她从未被探索过的地方。
他的手指微凉,不轻不重地揉捏着。
时弦猛地睁大了眼睛,身体紧绷着,她的唇和舌还被他占领着,只发得出破碎的音节,辨别不出来是什么意思。
他的手还在不断往下,从她的皮肤上掠过,最后落在了她牛仔裤金属纽扣上。
时弦大脑翁地一声开始不断嗡鸣,发出警告声,她身体挣扎地厉害,脸颊因为缺氧涨红了,鹿眼里蒙上了一层水汽。
看起来可怜巴巴的,像是极不情愿。
顾寒晏心底轻叹一声,在她唇上重重咬了一口,脑袋侧了侧,靠在她的肩窝里,嗓音低沉又沙哑无比:“以后还敢不敢喝酒了?”
时弦顾不上喘气,兀自摇头:“不喝了不喝了。”
顾寒晏抬手擦了擦时弦唇瓣浅浅的血渍,轻轻地笑了一下,坐起身来:“好像真的长大了。”
时弦大脑缺氧,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了,她羞的恨不得挖个洞钻下去。
她翻了一个身,背对着顾寒晏,手捏着滚烫的耳朵,睫毛轻颤着,嗫嚅着道:“……变态。”
顾寒晏替她理了理凌乱的上衣,桃花眼微扬,漫不经心的道:“是挺变态的。从你那么小就开始觊觎了。”
时弦恼羞成怒地抬脚踹了一脚他的大腿,无比羞耻地说道:“你走开行不行啊。”
顾寒晏心情颇好,扶着她的腰将人抱了起来,扔在了怀里,下巴抵着她的脑袋,柔声哄道:“中午是不是光顾着喝酒了?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时弦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在他怀里缩成一团打着滚,乐了好大一会儿,才忍住笑意:“不行,我还想活到明天呢。”
顾寒晏顿时黑了脸,“我给你点外卖。”
第63章 第六十三根弦 ...
B市的冬天来得比往常早, 刚进入十一月下旬, 教室外面的温度已经低于零度了。
还有一个月就到了时弦的十八周岁生日, 和大学气氛最热烈的期末考试周。
时弦大二上学期的课程不是很多,她们金融专业课程最多的是大三。
她对期末考试周的重视程度远高于对生日的重视程度, 课程还没结束就钻进了图书馆开始复习。
江安月和顾寒晏对她的生日比她本人上心多了,就连周雨岚也打了电话问她要不要办个十八周岁生日宴会。
去年周雨岚也跟时诗提了帮她办个酒席,但是时诗因为要复读,没有同意。
时弦感觉在不知不觉的时光流逝里,时诗似乎真的有了点变化,她今年高考成绩靠的还不错,被N大录取了。
江安月和顾从烨商量了下,想借着时弦十八岁生日给她和顾寒晏办一个订婚宴, 将两家亲戚请到一起吃个饭。
时弦有些犹豫,因为周雨岚和家里脱离关系之后,她们家几乎没有什么亲戚可以联系了, 不过还好她还有大学舍友和杨三朵可以请过去撑场子。
顾寒晏本人也不太乐意, 他原本想单独给时弦过生日, 和江安月说了以后, 毫无疑问地被江安月否决了。
但是两人争论半天最后还是要尊重时弦的选择,为此江安月特地请了一天假过来B大找时弦谈心。
接到江安月电话的时候,时弦正在图书馆自习室里认真地刷着题。
从图书馆出去, 她第一眼就看到站在门外的顾寒晏。
时弦笑了笑,加快速度走了过去:“晏晏。”
天气阴沉沉的,寒风刺骨, 时弦跑了两步,被冻得不受控制地哆嗦起来。
顾寒晏抬步走过去,替她理了理围巾,帮她把羽绒服帽子戴起来,最后点了点她的额头,薄唇勾了勾:“见到我这么高兴?”
时弦点了点头,神色带着浅淡的温柔:“是呀,你最近都在忙什么呀,早出晚归的,而且都不在学校……”
说着说着,她觉得自己真的是个奇怪的生物,以前天天和他腻在一起的时候,她恨不得能有一点私人的空间。
而从大二开始她搬出去之后,顾寒晏开始忙碌起来,平时上完课就不在学校了,有的时候连课业都顾不上了。
顾寒晏漆黑的桃花眼微扬,眼底泛着微光,他弯腰紧紧地抱住时弦,替她挡住所有的冷风。
薄唇慢慢地凑到时弦耳畔,嗓音低沉诱人:“你真想知道?”
时弦迟疑了一下,重重地嗯了一声。
顾寒晏眸色暗了暗,他胸腔微微震动,喉结上下翻动:“那待会我妈见你的时候无论说什么你都别同意,我就告诉你。”
时弦:“……”
她轻叹一声,摇了摇头,抿着唇说道:“不行,我不能参与你们之间的斗争。”
顾寒晏站直身体,哭笑不得地捏住她的鼻子,笑了一下:“小丫头变机灵了。”
时弦斜了他一眼,哼了一声说道:“你确定不是你变笨了吗?”
被女朋友调侃了,顾寒晏除了恼羞成怒,别无他法。
他压低嗓子,不怀好意地看着她,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耳垂:“乖,好好记住你自己这句话。”
他的指腹冰凉,时弦打了一个寒颤,别扭地移开了目光,红着脸催促道:“阿姨要等急了,我们快过去吧。”
江安月见到他俩过来,对好久没见的儿子视若空气,眼睛打量着时弦,笑盈盈地开口:“弦弦倒是长大了不少,在学校有没有想阿姨?”
时弦早就适应了江安月的风格,无比自然地回答道:“当然有呀。阿姨你怎么来了呀?待会我带你在B市转转吧?”
江安月摇头,偏头看了一眼顾寒晏,用眼神示意他别插嘴,她把来意跟时弦说了一遍后,等时弦回复。
时弦总算明白顾寒晏为什么让她不同意了,之前他好像和她商量过十八岁生日的时候带她去国外玩几天,如果不碰上期末考试的话。
但是江阿姨又是好意,她纠结了半晌,又求救似的看向了顾寒晏。
顾寒晏黑眸里没有半点情绪,面无表情地回看她。
时弦藏在桌子下面的手拽着他的手慢慢悠悠地晃了几圈,像是小孩子为了糖果作出的撒娇动作。
顾寒晏心底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眸子里柔光亮起,蹙眉看向江安月:“妈,我说了她不会同意的。你死心吧,我们毕业就结婚了,没必要现在再搞个订婚宴。”
江安月瞪了顾寒晏一眼,眼睛又转了转看向时弦,柔声道:“弦弦,你难道真的不想办订婚宴吗?早点定下来,对你和阿晏都好,我们也能放下心来。我都等你喊我妈妈等了快三年了。”
时弦舔了舔唇,支支吾吾地说着:“……也不是不想,阿姨,主要我觉得有点麻烦,你和叔叔平时又都很忙……”
江安月立刻摆手,打断了她:“弦弦,你想就行了。好的,那就这么决定了,我下午还有事先回去了。”
顾寒晏:“……”
时弦:“……”
*
12月下旬,时弦生日快到了的时候,应江安月的要求,她和辅导员请了几天假提前几天回顾家准备。
顾寒晏没有和她一起回去,订婚宴当天中午才从B市赶回了N市。
江安月对此很不满意,觉得自家儿子一点也不重视这个订婚宴,最后上升到了他一点也不重视她儿媳妇时弦的地步。
时弦不知道他在忙什么,但是直觉告诉她,她应该相信顾寒晏,也就压抑住内心那一点小不开心,安安静静地听江安月的话——一天都在忙着做美容做发型试各种各样的礼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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