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可赶紧揭过这个话题吧,我听着脑袋都有些大,也想不出是个什么样子的。你们俩要再说这个就单独找时间背着我去说,现在可赶紧的,说正事要紧,还有人等着你们呢。”
穆婉秋笑着嗔了苗大姐一眼,两人都是老相识了,打趣起来也没有顾忌什么,“我跟你们这些老姐妹是说不到一处去了,现在有了个小姐妹,我也不稀罕你们了。”
苗大姐就笑,摆手道:“得得得,随你。”
这时,谢成瑾已经将提包放在桌子上了,昭昭刚才还老老实实的,现在好奇的凑过来看。
穆婉秋又道:“听说你有个女儿,还有个徒弟,我也给扯了几块布料,小姑娘和小少年做成衣裳穿应该都是合适的”这是提前打听过了。
张炼表情淡淡的,听穆婉秋这么说也只是看了看人家,没有多余表情,面对外人的时候,他就是这幅样子,但是比以前总是阴沉着、凶狠外露的样子却是好多了。
昭昭打小就爱臭美,现在却眨巴着眼睛看着穆婉秋,然后瞅瞅沈华浓。
沈华浓不答应收下,就是别人给她的又是她特别想要,或者说特别好奇的东西,也不会接别人的东西,更不会去翻看。
沈华浓还能不知道这小家伙?
话都说到这份上,她再推迟也不好,大不了以后从别的地方补回去吧,于是朝昭昭点点头,道:“还不谢谢婶婶。”
苗大姐闻言就看向穆婉秋呵呵笑道:“这叫奶奶都使得的,我看你脸皮多厚会答应昭昭喊你婶婶。”
苗大姐跟穆婉秋年龄相当,比沈华浓大了有二十岁了,她管着机关后勤,沈华浓跟她打交道不少,昭昭跟着妈妈去参加过几次后勤帮着组织的职工婚礼之后,也是认识苗大姐的,是喊的奶奶,她还有个二十岁的儿子,农历年底都要结婚了。
穆婉秋白了她一眼,道:“你看我敢不敢应,昭昭就叫我婶婶,可别急着把我给喊老了,听你妈妈的,你妈妈是我新交的小姐妹,你喊我婶婶正合适。至于你苗奶奶,随便她去,我们不跟着她论,她是怕错了辈分被人占便宜,我可不在乎这个,我呀就怕被人喊老了。”
昭昭眨眨眼看看妈妈,沈华浓冲她点头,她才跟这位婶婶道了谢。
沈华浓看她跃跃欲试的样子,让她跟张炼进屋去,帮着把包给腾出来,两小要看衣服布料就先去看,想再出去堆雪人也成。
打发了两个孩子,沈华浓给四个客人倒了水,除了谢成瑾和穆婉秋夫妻,苗大姐之外还有个指挥中心的司机,沈华浓这半年在指挥中心进进出出的,也是认识他的。
穆婉秋喝了口水,率先开口:“其实这趟过来也就是趁着有时间来看看朋友,本来早就该来一趟的,可事情了结之后,就赶着上班去了,等处理完手上的事情,这不就拖到了现在了。”
不得不说,穆婉秋真的是会说话,一开始还提沾了沈华浓的光,似乎过来就是为了表达谢意的,三两句话就找到跟沈华浓共同的爱好,拉进了关系,现在这才喝了一口水,就变成来是单纯来看望朋友了。
想想他们夫妻的职业,沈华浓又觉得理所当然,这样的人可不都是人精么。
沈华浓自认也是擅长人际关系,跟人家一比,还真有些自愧不如。
穆婉秋对她的态度亲近,不管是真心的感激还是只是施展手段,现在刚认识,沈华浓不予置评,不过跟这样的人说话打交道,还真的是如沐春风,没有半点不自在的。
第514章 沈华浓的第一次诱惑
穆婉秋道:“今天来找你,一来呢,以前我们就是神交,一直想找个机会正式认识认识,除了这个,我还真有个事情想找你帮忙,问问你的意见。”
对方态度和煦,沈华浓也放松了很多,故意道:“可是问衣服款式搭配?”
穆婉秋笑,道:“是这样的,小沈,这半年外事部门人手紧缺,我想问问你有没有兴趣过来跟我们做同事?上次我听你说话,语言关肯定是没有问题的,也专门问过老秦打听过了,你的胆识和急变都不缺,倒是很符合我们部门。”
沈克勤是在米国留学学医,当时有个关系很密切的法国友人,他是会法语的,所以沈华浓会法语他们也没有觉得奇怪,直接就当沈华浓是从沈克勤这里学来的。
只不过这些沈华浓一开始自己都不大清楚,中对沈克勤这个反派配角着墨并不多,原主以前也不是多喜欢学习的人,沈克勤或许是教过她的吧,反正沈华浓的记忆中已经没有什么印象了,当时还心虚发愁怎么跟霍庭解释,后来秦存诣回来之后问及她会外语的事情,她想含糊带过去,霍庭主动给她扯了从沈克勤这里学会的这个幌子,私底下,他却从未问过什么。
这一茬就这么揭过去了。
现在沈华浓没想到穆婉秋会说这个,还真有些吃惊:“就是缺人手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干你们的活啊,我”
这跟她的职业规划可是差得不是一星半点。
外事部门什么的,她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门外汉,压根什么都不知道啊,让她去做这个?她还真的是想都没有想过的,乍一听就觉得跟开玩笑似的。
穆婉秋道:“你可别以为我是说笑的,我们是真的缺人手,你也不是外人,我跟你直说了吧,这半年这部门里接二连三的再清洗,当初我跟老谢那次就牵连了很多人,后来有些虽然洗脱罪名了,可人也是真的怕了,在我们这样的部门,没有胆量畏首畏尾的还能够成什么事?这些人也只能退到二线了。”
“那位曾先生接替了老谢一阵子,可跟着他又出了事,他的案子怎么说呢,越审牵连越广了,直到现在还越挖越深,跟拔萝卜一样,这都半年了还时不时的甩出点儿土星子,现在他人还被困在京城随时都要接收调查,部门里这又被他给拉下去一批人,我们那都少了一半的人了,很多事情确实施展不顺畅。”
“当然人手不够还是次要的,主要的还是我是真的觉得你很合适,语言基础过关,形象过关,说话做事也十分得体,胆子也大,敢说敢想,你以前没有做过不要紧,多跟着学习几回看看也就明白了,再说那回你跟李盾对峙,找外国特务帮忙传消息的事不也做得挺好的吗,严格说起来这也算是我们部门的工作范畴了。”
“其实这外事办的工作吧,听起来陌生遥远,其实也就那么回事,跟外国人打交道他们不也是人?也没有什么特别稀奇的,你也别想得太严肃了,有时候吧,我觉得我这工作也跟居委会大妈似的,还不是经常因为一些狗屁倒灶的零碎事跟人扯皮。”
一直没有开口的谢成瑾也跟着点点头对妻子的话表示赞同,并让沈华浓好好考虑考虑,他还说现在国家正是需要这方面人才的时候,如今国际形势变化,我国“两个拳头打人”的策略肯定要做出调整,不然无法突破现在的僵局。
以谢成瑾的身份能够说出这番话,肯定是十拿九稳了,这态度也算是诚意十足了。
外交政策上会如何变化,谢成瑾倒是没有说,不过沈华浓大概心里也有数,跟同阵营和不同阵营的两个超级大国对垒,实在是打得太吃力了,那还能够怎么办?
答案其实已经不言而喻。
这对外事办是重大的挑战,但是也意味着机会。
这的确是一个有很多展现机会的舞台。
等客人走了,沈华浓还坐在原地有些回不过神来,倒不是被这个新工作邀请给吓唬住了,她是在想着谢成瑾说的那番话。
没人点破的时候,她整日里忙来忙去,工作上游刃有余还能够看到成就,自己的日子舒心惬意,家人无忧就行了,很少会蹲在家里操心什么国家大事,她是个连报纸都不怎么看的人,现在被说破了,她难免结合以前的时空多想想。
几乎可以肯定对外政策上的这次调整,是要摆脱了从前被意识形态牢牢束缚的局面,走向以民族和国家的利益为主要标准的转变。在外事关系上即将开辟一个全新的时代!
也难怪之前聂晓晖如此重视,并为此做出一些糊涂事,她如今要在西北劳动农场学习改造个三五年,那可就错过了这一可以载入史册的盛事,等她再回来,就算是再有才华、再有本事,再符合穆婉秋说的对于外事人才的要求,可最好的机会已经过去了,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此时身在劳动改造中的聂晓晖怕是要遗憾死吧?!
沈华浓想想还有些幸灾乐祸,自己讨厌的人得到了求而不得、眼睁睁的看着机会在眼前溜走的这种报应,她觉得还是挺爽的,不过乐过之后,又隐隐有觉得有些悲哀。
成王败寇直接打脸固然爽,可是就好比说聂晓晖吧,她是输在技术上吗、职业能力上不如人吗?
沈华浓觉得不是。
从陆柏薇对聂晓晖的态度细节,她猜测聂晓晖在陆柏薇的记忆中应该是个很厉害的人,更有可能,她还是外交史最辉煌时刻的见证人、主导者,不然陆柏薇那么心高气傲和自以为是的人,不可能明知道她是魏兆堂的前妻,还对她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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