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庭善于观察,哪能不知道她撒谎。
他一直就知道沈华浓有秘密,他虽然从来不过问,但不表示他不会胡思乱想,除了最开始发现异常的时候,他多想过,之后一直平平静静,他也将之放下了,直到现在,再一次的挑动了他敏感的神经。
霍庭自己也不知道他这是出于一种什么样的心理,他越是慌,越是察觉到两人之间巨大的鸿沟,他不仅没有想过美化一下,缩小跟她的距离,装装嘛,他是会的,反倒是就越想要破罐子破摔,甚至迫不及待想将距离她最远那一面,跟她截然相反的那一面给她看。
真的是病得不轻了。
但他就是控制不住。
沈华浓撇嘴。
霍庭顿了顿,然后一边耍气的去解她扣子,一边继续说着糙话:“这种事本身就是俗,要是真这么高雅,为什么那儿不长在脑门上,不长在脸上让人看,为什么就长在”
沈华浓倒没有多想他怎么就变得这么猥琐,更不知道他心里想了这么多。
她一直以为他的敏感和悲观种种负面情绪都属于叫霍庭的那一面,而这一面就是放肆和没遮没拦,走向极端,倒是不曾多想。
又或许是因为他经常变来变去,她都已经习惯了吧,也可能,这个本身对她来说也并不是很重要,他有缺点,她也很矫情,谁还没有个缺点呢。
但是,这会儿她是听不下去了,急急捂住他的嘴。
霍庭也没动,就在她掌心下继续含含糊糊道:“这说明就跟拉屎放屁一样,是天经地义的。”说完自己又忍不住吭哧吭哧的笑了。
沈华浓半点兴致都没了,没好气的问道:“你笑什么?”
霍庭注视着她,闷声道:“听小明说花就是植物的生殖器,就长在脸面上给大家看,很多女同志就喜欢花,也喜欢用花来比喻美人,什么鲜花插在牛粪上这时候就不嫌弃粗俗了?浓浓,你喜欢花吗?要不要我弄点植物的生殖”
沈华浓捏住他两片唇。
他还是拼命的含糊说完了,“送给你?我真的觉得我的浓浓比花还娇,真美。好了,小心肝,我们来做点吃喝拉撒一样正常的事情,行不行?我想”
他耍疯耍够了,还冲沈华浓眨了眨眼睛。
沈华浓气得在他脸上用力推了一把,趁他往后仰,往边上一滚,站在床下了。
霍庭愣愣的看着她也没有动,被沈华浓一把按趴在床上了,他就顺势趴着,满是无赖的道:“人交给你了,随便你怎么弄。”
沈华浓深呼吸了一次,然后手心拢起一个空间,紧紧的贴在他耳朵边。
霍庭问道:“浓浓你是想”
沈华浓没好气的在他后脑勺上敲了一下,“有声音没?听到什么了吗?”
霍庭:
他安静了一会,配合道:“呼呼声。有点像风声还挺响的,怎么了?耳朵贴着暖瓶,贴着盒子这种类似的密闭的空间,都会有声音。”
“这就是耳道附近静脉内血液流动的回声。”沈华浓说。
“哦。”霍庭回头看着她道:“浓浓知道得真多。”
“我还知道你这里一点血流的声音都像风,脑子里的血流声要是能够听见,应该跟海上起台风一样响。”
霍庭:
“什么?”
“没什么。”
“肯定有什么。”
“你自己去想。”
沈华浓说着扯掉了他的衣裳,查看他的伤势。
他身上的伤确实是比沈华浓从家里出来的时候要好很多了,伤势轻的地方已经结了痂,最严重的枪伤也不会动不动就再出血了,伤口已经在愈合了。
“放心了吧,都好了,我也带了药的。”霍庭道,“就是这里还不能见水,浓浓,你帮我洗个澡?”
生怕沈华浓不答应,他还卖了个惨:“你不知道我是这几天怎么过的,自己又看不见,洗的时候疼得要命,要是有人帮我肯定早就好了。”
沈华浓不信:“不是说有人照看你吗,你没让人帮你擦?”
“他们粗手粗脚,还不如我自己呢,我就想我媳妇帮我。”
男人会撒娇,沈华浓还是答应帮他了,延安宾馆的住宿环境确实不错,房间里面配备了一个洗澡间,有自来水和热水,平时洗澡和洗衣服都算方便。
小别胜新婚,年轻热恋中的夫妻,做点儿身体接触的事太容易起火了,磨磨蹭蹭的,沈华浓这边才刚给霍庭擦了上半身,背后抹了药,外面霍国安就来敲门了。
她看了看时间,竟然已经都到了午饭时候了,他们俩竟然已经在房里磨蹭了一个多钟头了,之前说好的十一点去吃饭,现在已经十二点一刻了。
沈华浓估摸着霍国安肯定早就饿了,实在等不了了这才过来的吧。
▽
她哪好意思再拖拉下去,催道:“好了,你自己去洗洗,赶紧的把衣服穿好,我收拾一下。”
霍庭才刚兴奋的退了裤子,这时脸都黑了。
“再晚没饭吃了。”
“”
霍国安还心急去跟沪市食品厂谈合作的事情,再说食品厂那边的交流会还没有结束,早上沈华浓是请假出来的,下午的交流会霍国安也想去看看,时间紧,三人就在延安饭店吃了午饭。
饭后,霍庭也想跟着去,沈华浓没同意,让他在宾馆里歇着,发了脾气他才同意了,一个人回去了。
沈华浓带霍国安去了食品厂。
晚饭时候,霍国安跟其他同行们交流去了,沈华浓没再参加,直接回宾馆去找霍庭去了,打算带他去外面吃饭,地方就是她之前选好的名单上的一家。
这几天虽然开会,她还是也抽空去了几家饭店转了转,但是任务却依旧没有任何进展,现在学习交流会已经到了尾声了,霍国安虽然还要多留一阵子谈合作的事情,也不会留出太多的时间,她必须得抓点儿紧了。
第419章 熊女人,熊男人
霍庭从竟市赶到沪市一路上舟车劳顿、奔波了两天,再加上出发前的那几天趴在医院里也不曾休息好,人刚到沪市,虽然精神还亢奋着,但是身体其实已经很累了。
刚吃完午饭那会儿,他还有精力缠着沈华浓想跟她一起去交流会,被赶回宾馆的时候也不觉得有什么,等躺在宾馆的床上,翻了翻沈华浓放在枕头下的笔记簿,看了看她记录的这几天在沪市各个酒楼饭店走访一些心得体会,也不知道她怎么就对做菜如此的痴迷,看着看着他不知不觉就困了。
霍庭睡得很熟,直到沈华浓散会之后过来叫他去吃饭,他还有些迷迷瞪瞪。
他还想耍赖再缠她一会儿将中午没做完的事做了,不过沈华浓这次没惯着他,直接打湿了块儿毛巾在他头脸上一顿搓:“醒了没?醒了跟我去吃饭,你不去我就自己去了。”
时间不早了,再磨蹭天就要黑了,她还打算今天晚餐借霍庭摆脱掉王光磊,去吃两家,争取在剩下的时间里将沪市的所有饭店都走一遍,而不是仅限于名册上的那些。
沈华浓作势往外走,霍庭哪里还敢耽搁,匆匆起来了:“等我一下,我给你一起去。”
霍庭收拾的时候,沈华浓就给他说了一下这几天的进展。
事实上,名册上的那些,她这段时间中餐和晚餐坚持去外面吃饭,基本上都快跑了一遍了,还剩下的也就是最后的两家没有确定。
一个是今天准备去的和平饭店,一个是来沪市的第一天去过,但是没有点八宝鸭的老饭店,她打算回头转转。
“都没有任何发现。”
“这几天我也转了不少家饭店酒楼,也探听了很多沪市餐饮界的消息,现在对你那位首长提供的名册都有些怀疑了。”
霍庭问她怎么说?
沈华浓就道,实在是上面有些饭店实在是有失水准,纯粹浪费她的时间。
而且厨师想要蒙混过去实在是太容易了,如果八宝鸭真的是其中一条关键线索,那徐炳荣安排的这个人肯定会格外谨慎,万一落到徐炳荣对头的手中,岂不是白忙活一场?
所以说,东西在不在名单上的饭店中,她觉得还真的是不好说。
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因为她的联系人王光磊。
沈华浓觉得秦存诣安排的王光磊十分不靠谱,连带着自然对其他的也产生怀疑了。
要不是联系人王光磊捣乱,她的效率还能够更快一些。
这个王光磊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从交流会正式开始之后就突然一反常态,一直死缠着要跟她一起行动,当着外人的面,他就说自己是厂里指派的为他们外地来的技术员服务的接待员,跟沈华浓是朋友。
他是沪市高官家的公子,又是食品厂的职工,再加上本身长得温和,又是一副笑脸迎人、举止有度,沈华浓在这边的三个朋友孟宪平、易迎春和叶松青竟然也都相信了,而且王光磊跟叶松青两人还是打小认识的。
王光磊这样的条件,说出去外人都不相信他会图沈华浓什么,肯定是朋友。
沈华浓:
私底下,他就跟沈华浓美其名曰是“保护”了。
跟叶松青探过话打听王光磊之后,沈华浓倒也没有强行摆脱他,但是也不可能绝对的信任,为了谨慎起见,也是混淆视听的意思,她将名册上的饭店和不在此列的酒店交替着来,基本上考察对象都点过八宝鸭或是通过别的途径确认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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