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眉山,我提醒你,盛氏也有大把死账拦在我小舅妈手里,盛氏银行不愿意我小舅妈去监狱招供,你懂吗?”
“懂。”
宋眉山面上若无其事,她手指平移,塞了张支票过去,“小小心意,多谢三公子。”
宋眉山出手大方,三百万美金,盛香霓看了一眼,笑道:“原来是我小舅舅小瞧你了,眉山,你比他大方多了。”
宋眉山低头喝冻鸳鸯,说:“三公子爽快,我喜欢和你打交道,祝福我们友谊地久天长。”
次日一早,盛香霓去香港会朋友,宋眉山继续留在澳门,容素素致电给她,宋眉山笑,“嫂子,有何指教?”
容素素睡得很少,据宋眉山所知,容素素每天的睡眠时间不超过五个小时,但她精神抖擞。容素素跟她视频,说:“陆长宁来了俄罗斯,她单独见了陆长安,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探不出来。”
“我走以后?”
“你走以后。”
宋眉山摸脸,“那嫂子觉得呢,嫂子觉得他们说了什么?”
容素素让开一点,周颐年的脸凑过来,说:“容许我插句话,照我的思维,陆长宁大概想请你放盛香农一马,毕竟盛家老二没有得罪过你。”
宋眉山叹口气,“陆长安还没找我谈,但他要是想谈,我不会理他。”
周颐年道:“陆长安这两年变得心软,他兴许受生死冲击太大,现在格外珍惜感情,友情亲情爱情,你是否觉得,他比以往好相处,更像一个没有脾气的好好先生。”
宋眉山笑一笑,“那我可能要让他失望了,我不会听他的,起码有些事情不会。”
容素素一直坐在旁边,这时候问一句:“眉山,陆长安这回要是还帮着陆长宁,或者欺瞒你,你会不会很失望?”
“可能吧,或者是绝望。”
宋眉山说:“失望之极。我对陆长安毫无保留,他背着我算计我,嫂子觉得呢,嫂子觉得我该不该失望?”
容素素对着镜头,她的小脸儿朝周颐年看一眼,“亲爱的,我们是不是多话了。”
宋眉山也看周颐年,“哥,说吧,陆长安干什么好事了,我什么都可以承受,我无所畏惧。”
周颐年苦笑,说:“眉山,陆长安拿了一些钱,为盛家注资。”
“多少?”
“3亿。”
“人民币?”
“美金。”
周颐年说:“美金,3亿美金,我想了想,还是应该告诉你,毕竟你也是我妹妹。”
宋眉山抚了抚后额,点头道:“多谢哥,嫂子,多谢你们。”
“那眉山,你?”容素素瘪嘴,“陆长安疯了,他肯定是疯了的,陆长宁给他灌了**汤。”
“或许吧,血浓于水。”
宋眉山说:“血浓于水,陆长安一直是这么想的,他真是这么想的。”
挂了视频电话,宋眉山起身,想抽支烟,包里又没有。女人起身,决定出门喝口酒。
宋眉山拿着手包,才出酒店房门,谢洛夫致电给她,“眉山,你在哪里?”
“澳门,金沙。”
谢洛夫安排了一场饭局,出席的人有莽天骄和苏溪,林又璋萧启庆,并着谢洛夫和宋眉山。宋眉山化了妆,穿白色西装赴约,莽天骄照旧穿裙子,紧身皮裙,苏溪则老样子,t恤半身裙平底鞋,倒是几位男士,一位比一位隆重,尤其是林又璋,立领衬衣黑西装,领结都戴出来了。
谢洛夫与宋眉山携手进门,当时大家都已经到场,其实这是宋眉山第一次与萧启庆和她的同学们一起吃饭,宋眉山说:“还差傅女士,她怎么没来?”
苏溪低头掰自己新做的指甲,“人家怎么敢来,还不是怕你撕了她。”
“嗤,”莽天骄冷笑,“撕是什么东西?傅女士长得丑,人老珠黄,又老又丑,是怕这个吧。”
谢洛夫给宋眉山拉椅子,宋眉山笑一笑,在谢公子身边坐下了。
“哎,”苏溪叹口气,“早这样多好,眉山配谢氏太子,郎才女貌,也省去外界传言谢洛夫活恋一个死人的传言。”
“嗤嗤,”莽天骄又道:“你以为感情是买卖,谁有钱跟谁,那你怎么不跟了谢洛夫呢,你不也是谢家捧出来的人嘛。”
莽苏二人,你一言我一语。
宋眉山不动如山,谢洛夫说:“喝什么酒,喝加拿大的冰酒,还是澳洲的西拉子,都是空运过来的,保证口感。”
莽天骄手指一弹,“看眉山吧,她最爱喝酒,我们都无所谓的,都随她。”
“今天吃海鲜,白诗南吧。”宋眉山说:“来一支pinotage,来点海鲜和贝类,可以吗?”
谢洛夫看写菜的经理,“那就pinotage,再来一支chenin blanc,尽快。”
“好的,少爷。”
原来吃饭的酒楼也是谢家的产业,门店经理也管谢洛夫叫少爷。
苏溪看宋眉山,“眉山,你哥哥呢,听说你哥哥想鲸吞了盛氏银行,他以一己之力,实力惊人啊。”
莽天骄睃林又璋,“诶,我说林又璋,你女人话这么多,你受得了吗?你过去总说我话多,我看她话比我还多,你怎么想的,你原先不是喜欢眉山那种内向型的吗,你年纪大了,改口味了?”
苏溪还要再说,林又璋轻咳一声。
门店经理拿了酒过来,“少爷?”
谢洛夫看宋眉山,询问她的意见,宋眉山则看了经理手中的酒一眼,点头,“开吧。”
莽天骄捂嘴轻笑,“眉山,你是千人斩啊,这座上三位,三位男士,个个都跟你有关系啊,你能战,厉害了,我的眉山。”
苏溪吱吱笑,“娇娇,别尽说些没营养的废话,没见人家萧先生都尴尬了。”
萧启庆面色如常,宋眉山更是清淡,她无所谓,就如她跟周颐年所说的,“我无所畏惧。”
谢洛夫起身给宋眉山倒酒,他站起来,依次给席上诸位倒酒,萧启庆点头,林又璋说:“客气。”莽天骄站起来说:“不敢,我自己来。”
只有苏溪杀熟,她捏住谢洛夫手腕,“老谢,你这个千年备胎,别又被利用了。”
苏溪和谢洛夫很熟,正如莽天骄所说,她还真是谢家人捧出来的,谢家的财力物力,谢家的运营意识,苏溪纯粹是谢家孕育出来的商业产物。
谢洛夫拍拍苏溪的手,让她坐下。
莽天骄在一旁看着,她耸林又璋手臂,“诶,前夫哥,你说你现女友和咱们谢公子有没有一腿,我看他们关系不一般。”
林又璋笑,一副看不出来喜怒的笑。
莽天骄晃晃脑袋,“啧啧,世界真复杂,我要回家找爸爸。”
宋眉山端着杯子,她先走到林又璋身边,“林家哥哥,来,我敬你一杯。”
林又璋拉开椅子起身,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宋眉山道:“别这么紧张,咱们许久不见面,来一杯交杯酒?”
林又璋笑。
第167章 《深圳之恋》
众目睽睽之下, 宋眉山与林又璋手臂相交, 两人一口饮尽杯中酒。
“喲!”莽天骄拍着手掌哈哈大笑,“啧啧啧, 衣不如新人不如故啊,瞧我们眉山和林先生的亲热劲头,外人还以为他们久别重逢然后要破镜重圆呢。”
宋眉山笑,她低头在林又璋耳边说:“你是我的。”
这句声音太小,无人听清楚,林又璋自己也听得很模糊, 宋眉山直了腰,说:“我过去总以为感情是忠诚的,我瞧不起那些感情三心二意的人, 当年容素素背着陆长安勾三搭四,我恨死她了, 我觉得她就是个□□,配不上陆长安。后来——”
“后来我发现每个人都是这个样子, 每个人都在不停做选择, 例如我刚到俄罗斯的时候, 我爱上的第一个男人是萧启庆, 是的, 就是这位萧先生。他大我一轮, 整整12岁,当年我的好朋友莽天骄同学就曾经吟诗‘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她天天地说,我也天真的以为我和萧先生的距离在于年纪。”
“后来我发现不是,是我太天真,明明我们的差距在于财富、社会地位、经济距离,我们没有变成经济共同体,我们根本脆弱不堪。说到底,其实我们根本算不上我们,我和他,不是一回事。”
“后来我就想通了,既然我高攀不上萧先生,那就算了,正巧他也结婚了,就算我们有缘无分,我们来世再见。”
萧启庆说:“眉山,我们——”
宋眉山手搁在萧启庆后头的椅背上,“诶,萧先生,你别介意,女人都是叨叨的,你别看我这两个朋友话多,其实我的话多起来,比她们两个加起来话还多。”
“当初啊,我就想啊,一定是我不够好,我配不上萧先生啊。您看,我是有自觉的,我有一定的主观辨析能力,我能深刻认知自己的不足啊。例如我穷,我穷不就是大罪过吗?”
苏溪撇开头,不想搭腔。
莽天骄笑,“那是,爱情本就是可以买来的,我的前夫哥不就是看上了我家的钱吗。”
宋眉山说:“萧先生,您也别害怕,我如今也不是甚么二八少女了,我也没甚么怀春之心了,我就想问问您,我都不缠着您了,您和您夫人为什么要缠着我不放呢?我再问问您,您当初是想撞死我啊,还是只想撞死陆长安啊?嗯?您说句实话,我洗耳恭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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