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知后觉某白的不知情,不禁使人一时哑然。
而我这无语着,朝人脑袋上一掠,倒是才瞧见了旁的,不由叉着腰道:“啧,彼此彼此,你头上落着的那支青鸢钗,也是奇特哦~”
本是来显摆一番的,不想就这么被人给反秀了一波。
素来吧,只知他将那钗子宝贝得随身携带,今日,才是真真儿地见着人戴上了。虽然私底里,小白已是娇滴滴的小娘子样儿,但这表象,到底还是铁骨铮铮的汉子一枚,陡然多了支钗子,怎么看都是古怪的。
只我这话落,白江瞬时涨红了脸,身形且僵了些许后,他才慌乱地伸手往头上一捞,抽去了青鸢钗。
“意外,这是意外……”小白将定情物重新揣好,语气显得很是磕绊。
其实,只是昨夜思人心切,才摆弄起身上的物件儿的,奈何突然睡去,晨起又忘了这茬儿,才会有此一面。
真是臊得慌。
我倒是想再调侃个几句的,但某白一边接着脸红,却又一边生硬地转走话题:“玫姐,你这鹦鹉,取名字了吗?”
……
对啊。
小东西都还没个名儿呢。
搔着脑袋坐下,我轻戳着鸟笼子,一阵儿地苦思冥想,竟是不防就这么被人给带跑了。
而后某白再接再励地干扰,什么阿黄小小的,愣是帮我想了一堆儿的俗名。
抬手止住人的话茬,我盯着仍执着藏着脑袋的鹦鹉,脑子里,忽然蹦出了些昨夜的凌乱画面,依稀,还能幻听出一片的水声。人吧,确是我主动撩起,且先行扑倒的,正所谓机不可失,一直念叨的反扑大计——
嗯,算是实现了一半。
而还有一半呢。
这个么。
谁曾想闹到后头,体力消耗会那般大,于是,言某人反身一压,我是犯懒地躺回了下风,并且,怎么都不想再扑第二回了。
掩饰地往脸上摸了一把烫意,我默念着言大夫餍足之后,仍是喃喃着某鸟不听话,坏了他的生辰礼,不禁轻勾着唇角,拖着调子对小白说:“想好了,就叫——不乖。”
白江站等下文,却没想等出了这么一个名字。
嘁。
他在心里暗自嫌弃。
都还没他的小小阿黄好听呢。
……
不多停留地迈出乐悦馆,我带着不乖,又往帮里晃悠了一圈,有些莫名其妙,但就是想显摆给别人看。
搁帮里倒是难得地撞见了今海,只是碰面的不是时候,人也不容我问道几句,是赶时间地同我说了个想学的秘籍名儿,就仓促地往家里赶了。
而打言大夫那儿,我也听说这小徒弟的身家了。惊讶自是有的,但论再多的起伏,也就那样了。
反正还是我徒弟嘛。
既然有了想学的方向,待我回去翻找出来,就亲自给他送去。今海的家,我是不知,可这顾今海的家,就不难找出来了。
在情报处秀了会儿鹦鹉,且惯例询了些许的进展,伙计告诉我,青黛也来问过此事相关,连我和程妖查了哪些,都细细地问过了一遍。
我想了想,这妮子许是想帮着师兄多搜罗些信息吧。
……
拎着鸟笼子,这之后的一个地儿,我去了言大夫所在的济世堂。嗯,可巧,叶莺和某日的那位表小姐,竟是都在呢。
【作者题外话】:心情欠佳
☆、第265章 他要的家
并未走近,我搁门外藏着,探着个脑袋且先观望了一会儿。
这王家的表小姐啊,倒真是来看病的,至于得的什么病,几分的小风寒罢了,也不知是不是夜里刻意踢了被子,以便揣着个正当理由来寻言大夫。
不过济世堂里的医者又不止言悔一个,就她这个小毛病,果断被推给了旁的大夫诊治。而言悔掠了其旁的叶莺一眼后,倒又视线散漫的,打外前儿瞧见了我,当即一个眼色就丢了过来。
然我还微愣着,在体味他那眼神呢,人却是不置一词,便转身掀帘,进了内室。
嗯,大概是让我跟着进去吧。
但奇怪的是。
言悔对叶莺的态度,从何时起,竟是漠然到了这种地步,似乎,连招呼都未曾有过一声吧。
此情此景,莫说是因为我与人之间的隔阂,直觉使然,我隐隐觉得是叶莺惹到了言大夫,但具体何事,却是猜不到的。
而那厢,王家的表小姐被言大夫如此冷漠地抛下,自然是没什么好脸色的,可她也没敢太过的纠缠。再怎么说,赵炎都是高高在上的王爷,若是过了度,怕是难保一条小命。
想想昨日的算计未遂,还叫人给看了个分明,若非她自以为装傻便能避开风口,不然今日,指定是没胆子登门的。
再一刹。
一人一鸟,甚是随性地踏了进去。
神思晃晃的某两人并没能立刻注意到我,只济世堂的人算是都对我熟稔,除了正忙着诊病的几位老大夫外,其他小厮见我来,不免停了手头的活儿,纷纷精神十足地唤了声王妃。
这下,顿时就将那游移着的视线给引了过来。
……
再见叶莺,我这心里,早已带不起丝毫的波澜。
可她盯着我,先是惊诧会于此处偶遇我,而后,那过往透着明亮的眸子里,遮遮掩掩,竟是不难看出闪烁的恨意。
呵。
恨我么?
低眼轻瞥她的小腹,毕竟月份还小,倒是没怎么显怀,身姿瞧着还是曼妙的,也是万华痴,才会一颗心吊死在她身上,竟还,愿意替别人养孩子。彼此相见无言,她是万般话卡在喉间吐不出,而我,则是无话可说。
那表小姐也听清了众人所唤,心中亦是有所猜定。而当我从两人身旁擦过,打算径直迈入言大夫所在的内间时,她不过是侧眼打量着我,倒未曾冲动地拦在我身前,聒噪个几句。
好歹,没有程妙芙那么不识趣。
当然了,这多少也是因着她无所底气。
只是身前的隔帘才撩起半截,有人忍住了,有的人,却是沉不住气了。
“王——王妃留步。”
是叶莺。
头也不回,我背对着懒懒应声:“怎么?”
她一滞,而后上前好几步,语气有些复杂:“您落了东西在我这儿。”
嗯?
我怎么不记得有落过什么。
蹙着眉转过身,当瞧见她递来的那物件儿时,唇一勾,我没来由地嗤笑了一声。
那白嫩的手心里,正躺着一只熠熠生辉的金镯。
是今海父亲的巧夺天工,名为燕生,亦是赵小六所谓的定情之物,算作孽缘。现下她说着这般的话,欲递还给我,其间的意思还真是耐人寻味。
“夫人糊涂了,这不是我的东西。”不以为然地回绝,我直直地看向她,一脸坦然。
或是我的这副清淡样子刺激了她,叶莺稍拢掌心,唇瓣一阵紧抿,虽还顾及着身后的表小姐,可低斥之下,眼还是不免的红了:“不是你的?洛玫,你对我,对叶家,就无所愧疚吗?”
没人去细究,当得知头一遭婚嫁竟是阴差阳错时,当亲弟紧接着丧命于刑场时,叶莺的心思便不正常了。
而渐渐的,这所有的祸,她全算在了一个人头上。
如若不是那人。
这只造孽的镯子不会跑到她这里,不会惹得赵小六盯上她,不会激得叶溪弑父,不会……不会闹到今日这个局面。
……
倒是没料到她会丢出这么几句。
说实话。
论起愧疚,我之前确是有的,也曾向言大夫无奈过,叶莺与赵歌之间的错嫁是否怨我。虽说言某人劝解着不是我的过错,但我心中,仍是在意的很。可后来,叶莺变了,万华变了,我想,我也变了。
至少当她现在这般质问我的时候,我并无亏心之念,这或是我无情,或是——还是我对其无情了吧。
“愧疚。”我低喃着,目光毫无躲闪,“这便是你现在恨我的原因?”
叶莺攥着镯子,不防我就这么将恨字吐了出来,她埋首一咬牙:“是。”
“不是。”
继而的驳斥,让叶莺不由重新抬起了脑袋。
我则接着利落的俩字,复又笃定地开口:“你恨我,是因为赵歌。”
她当初交了清白,又何尝不是相付了一片真心,且说起我们之间的嫌隙,最开始,不就是因赵小六而结下的么,而这之后的种种,不过是一刀又一刀,直将沟壑划得更为幽深。
……
内心深处被陡然一击的叶莺,手中也随之失力,金贵的物件儿瞬时砸在地上,清脆而激荡地响。她瞪大了眼看我,想即刻否认,却是难以违心。
想着其旁还有个王家的人,有些话,我也不想挑得太明,免得被加油添醋地传回去,会伤了家宅的和谐,更或是,硬生生地将某小子掩藏起来的伤,给拉扯得血流不止。
是的,凭着万华今时的聪明脑袋,又如何参透不了叶莺的变心呢?
可他还是死心塌地。
只奈何,我从来都知道,这人是劝不回的。
就算有千织守候,他也从不回头。
是那个人。
便只是那个人。
微微一叹,在叶莺依旧哑口无言的时候,我几步走近,且贴着她的耳,用着仅我俩能听清的调子,道:“拦不住他娶你也就罢了,可如若你相负,我一定,会要了你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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