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来,我们应该是一直处在被人监视的环境里!
“少废话。放不放人?”艾晖始终不多说,他故意在迷惑姓阮的,让他无法确定他是不是真地失忆。
“哥!你王八蛋!”
当阮小妹的声音由远及近传进我耳朵时,我一度错愕。
还真是?兄妹?那诺诺?
不等我细想,阮小妹已经冲过来,挡在我们前面。
她看了眼还趴在我怀里的诺诺,对着姓阮的吼:“阮天威,你个挨千刀的!你怎么还没死?你还要做多少孽!他们是来帮诺诺的,你要是敢对他们下手,我就把你的破事儿都告诉他们!”说着,她环视了一眼哥哥的手下们。
阮天威当时脸就绿了,生怕阮小妹说出来什么,让这群手下听到。同时他也看清楚我抱着的是他的亲妹妹。
阮小妹或许掌握着她哥哥的把柄,口气才会这么硬气。我猜测。
“你个死丫头!怎么让诺跟着这群人走?!”阮天威问。
“他们能治好诺诺!你别管!用不着你管,你有钱就给钱!”阮小妹恶狠狠地说。
阮天威啐了口唾沫在地上:“好,我可以放他们走,但是艾晖必须跟我,不然我没法向吉昌交待。你知道,就算我不带他走,他们也不会同意,他们可都是吉昌的人,轻重你是明白的。”
他说完,看了眼自己的人。
从他的眼神里,我能确定他手下的这伙人,大概只要逮着机会,说不定就能干掉他,还真是没什么威信服众。
同时我也明白,带回艾晖大概是件很了不起的事,似乎每一个人都蠢蠢欲动。
阮小妹看了我一眼,对我说:“你们走吧,我会保护晖哥的。”
“他会有危险吗?我能做点什么?”我小声地问。
她垂眸,抿了下唇,微微蹙起眉心:“我不知道,康达的余党也在找他,他们说是晖哥走漏了风声。至于吉昌为什么要他,具体的我不了解。你……能做什么呢?你如果跟去,是什么后果,你能想象得到吧?他们没人性的。”
我不做声,她已经告诉了我答案,我什么都做不了。
最后,在艾晖的注视下,乔锐载着我们驶出了村子。
我趴在后档风玻璃上,死死地盯着后面渐渐远去的人,他慢慢消失在我的视野里。
艾晖站在那里目送我们离开的画面,在我回到江城后的每个晚上,都反反复复地出现在我眼前。
每次我满头大汗地惊醒,才恍然惊觉是场梦。
我开始神经衰弱,甚至后来一度怀疑,达吉村一行也只是一次爱丽丝梦游仙境。
好在还有乔锐他们告诉我,我们的确是遇到过一个叫艾晖的男人。
而我只能看着那一张张自拍照,聊作慰藉。
我开始翻墙去网上找新闻,都是些关于政变、战争的内容,并没有我希望得到的信息。
在那之后整整一个月,我的时间安排得满满的,每天忙到倒头就睡,醒来就继续工作。
然而每当有陌生的电话号码打给我时,我都能飞速地在第一时间接起,然后,失望。
杨不悔她们再也没敢问我照片的事,就像一切都没发生过……
终于,在我回到江城第42天的凌晨,我翻墙看到了一篇新闻报道。
政变结束,新政府上台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联合周边三国整顿清缴D贩,而我国提供了非常大的军事援助。
吉昌,落网了!另外几个我没听说过的毒枭也被国际刑警抓捕,金三角陷入了大洗牌的局面,D贩们在山林中流窜。
可是,这样的消息却没有在国内的新闻媒体上报道。
当月的26日是国际禁毒日,我早早地就守在电视机旁,等待论坛里大家最近一直在讨论的特别纪录片播放。
据说这里面就有关于“利隼行动”的介绍,那是多国联手取得的缉毒史上历史性的突破。
“这个行动之前是完全保密的呢!”
“当初其它国家都有报道,只有我国媒体全部封锁消息,好像说是有余党流窜入境,怕引起社会恐慌。”
“听说这个行动持续了很多年,有好多卧底,军警联动。你想啊,金三角的毒贩就像蟑螂层出不穷,参与行动的前辈牺牲或者退出,肯定就会不断地有新人补充进去。”
……
论坛里的网友要么是军事爱好者,要么就是被D品荼毒过的人,非常小众,但信息来源却比较可靠。
我一边看着论坛里的帖子,一边盯着电视。
终于,旁白里提到了利隼行动。
画面中出现全副武装的军警缴获毒品以及制服毒贩的场景,或许是由于政策和人身安全等原因,几乎都是一闪而过。
然而我就在那稍纵即逝的镜头里,看到了阮天威的身影!他被抓捕时,好像瘸了条腿。
纪录片里关于利隼行动的描述不多,只是简明扼要地说出它的重要意义,非常官方。
最后,旁白娓娓道来:“在缉毒史上无数次的明枪暗战中,有诸多英雄的名字应当被我们铭记。可出于保护他们家人的原因,这些名字却常被抹去,他们成为了只有历史才记得的无名英雄……”
与此同时,画面上是被镌刻在黑色石板上的白色名字,如雪片般纷飞。
这些字被做了虚化处理,打乱排列,没有顺序,就是许多汉字的堆叠。
我屏住呼吸,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蹲在了电视前面。
可是我的眼睛不知怎么就花了,我不停揉,依然看不清楚。
我似乎看到了楚,看到了川,也看到了晖,但我不确定。
越是这样,我越是着急,眼睛便越是模糊。
楚晴川,你到底死了没有啊!
我急得在心里骂。
那样的心情,真得难以言喻。以至于我后来每次想起,都说不清当时到底是怎么想的。
第二天,我肿着一对桃子大的双眼约了刘一线。
“刘律师。”我客气而又恭敬地给她倒了杯红酒。
她们这段时间都把我当大熊猫一样保护着,生怕惹得我不开心。
看到我这样,她战战兢兢地双手抱着酒杯,问我:“成总,有何贵干?”
“你帮我约下邢警官,我想问他点儿事。不过有可能涉密,你能帮我么?”我只能想到这最后一招。
我知道这是违反纪律的,就算刘一线不答应,我也不会怪她,我只是想试试。
刘一线沉默不语,她是个讲原则的人,这对她而言,无疑不是一次挑战。
当我看到她仰头干了那满满的一杯拉菲时,我就知道成了。
“行,你等着。今晚我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把他给你弄来!你等着啊!”刘一线说完,就起身大义凛然地走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一个人在这家私人会所里,一杯接一杯地喝光了两瓶红酒。
居然一点醉意都没有,只是有点困。
我趴在餐桌上,盯着腕间的表,快凌晨两点的时候,人来了。
我看到邢景一个人进来,就向他身后望去。
“人呢?”我问的是刘一线。
邢景直接在我对面坐下,面无表情地说:“你给她下的什么药?”
我:“????”
“别管她了,她来不了了。找我什么事?”邢景的眼角轻微抽搐了两下,似乎不太愿意提到刘一线。
我也没再追究,人来了就好。
“我就想知道,楚晴川那个王八蛋,死了没有?!”我坐直身子问道。
他听到我的问题,倏然皱起眉头,看怪物一样的目光望向我:“你盼着他死?”
第163章 你想男人想疯了?
“我做最坏的打算怎么了?这样他活着回来,我还能有个惊喜!如果我盼着他活,结果却是死讯,你让我怎么怎么办?!你说啊!”我仗着酒劲儿拍着桌子大声喊。
邢景向后仰了仰身体,一副被我吵到的模样。
我继续拍桌:“行动都结束了,是死是活,不用给家人个消息吗?!就算不给,组织上也不知道吗?!当初失忆流落在山里,就无人问津,结果被敌方带走,组织就是这么保护自己人的吗?!”
我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反正邢景看我的眼神,变了好几变。
“这话你去和组织说啊,和我说有屁用?”他驳得我哑口无言。
我一怔,忽然就心生委屈,哇的一声哭出来。
邢景当时就愣在座位上,三秒之后,走到我身边连声道歉。
我不听,兀自哭诉:“行动都结束了,他如果活着,早就该联系我了。楚晴川就是艾晖,你知不知道?他们是一个人。他失忆了还对我那么好,他要是活着,一定不会不找我的……呜……”
我埋首在肘间,伤心欲绝,一通倾诉后,换来的却是长久的沉默。
“谁告诉你行动结束了?”邢景坐在了我身边。
我顿时来了精神,也不管自己脸上还挂着眼泪鼻涕,直起身看着他:“电视上都演了。”
“那是策略。”邢景不愿意多说。
我抬起胳膊抹了把鼻涕,就看到对面的男人嫌弃地向后挪了下身子。
“他还活着?没死?”我追问。
“不仅活着,很快你就会见到他。说不定,他已经来了。”邢景凑近我耳边,但还是刻意和我保持距离,小声对我说。
我急忙抽出桌上的纸巾,急急忙忙把脸擦干净,生怕这时候门开了,进来一个混蛋看到我的狼狈相。
见我恢复正常,邢景皱起眉头。
“我已经破例了,明天要是一线问起你来,可替我多说点好话。”邢景无奈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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