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仔细地端详了他的脸,脖颈,上半身……他的身体,我不是不熟悉。
我把目光定格在他的腰际。
楚晴川的侧腰,因为那次被我伤到,留下一个不大的疤痕,如果这个艾晖也有同样的疤痕……
可惜,那个位置恰好在裤腰处。
“真不要脸。”女孩的一声鄙夷让我收回视线,我就那么盯着男人看,的确有点不合适。
我尴尬地咬咬嘴唇,就想拉着乔锐走。
余光瞥见艾晖的时候,好像有点不对劲儿。
我再定睛看他,他居然脸红了?也不敢直视我的目光。
截然不同的两个人吧。我心想着,自嘲地笑了下,和乔锐一起离开。
这时,我听到身后女孩对艾晖说:“晖哥,村长说他们是从外面来做调研的,城里的女人可开放了,你可千万别被她……”
我走远了,就再听不到她说什么。
乔锐拎着鱼,评价道:“这鱼不错,新鲜,纯野生,给你炖个汤补补?”
我白他一眼:“你补吧。”
“我这么壮了,再补补过了。你喝两碗,就当对我刚才帮你的报答。”他笑着说。
我不好意思地说:“刚才我太冲动了,不好意思啊乔大师。”
“没事。”他毫不在意。
我两默默无言地走着,我心事重重。
“你觉得是像,还是是?”就在快到住处时,乔锐再次开口。
我一恍惚,才意识到他是什么意思。
“我,不确定。”我丧气地说。
“我希望不是。”乔锐低声道,俯视着我。
我想了想,最终说:“我也希望不是。”
“可是希望往往会落空。等鱼汤熬好我叫你。”他说完就转身离去。
我的心思一直都没在这里。
进房间后,我坐立难安,怎么着都不得劲,烦躁,郁闷。
我索性躺下,拉过被子盖着头,奔波了一天,我很快就感觉到倦意。
忽然门开,艾晖走了进来。
我急忙坐起身,盯着他。
他看着我,一句话不说,朝我走近。
我坐在床上,腿不自觉的蜷起,仰着脸望他。
他垂眸,抬手轻捏我的下颌,指腹轻捻我唇瓣,视线凝聚在我眸间。
我沉沦在那黑曜般的眸光中,我不相信人会像到如此地步。
就在我伸手想去扯他短裤时,人不见了。
我也醒过来,原来是个梦。
我怕是想男人想疯了。
与此同时,我的手机响起,乔锐喊我去喝汤。
我答应说好。
他借用了村委的伙房,炖了整条鱼,大家都有份儿。
“乔老师哪儿弄的鱼?真新鲜!”蒋梦辰问。
乔锐看了我一眼:“骄阳面子大,帅哥送的。”
“哈哈,是不是那个傍晚回来的渔夫?男模身材呢!当渔夫可惜了……”又有人打岔。
接着大家都纷纷议论起来,这拨孩子,起一个话题能聊一个小时。
“我刚才出去看他旁边跟着个年轻女孩,不过他好像不爱搭理她,喜欢和小孩子玩儿。”
“哇,还挺禁欲呢!”
大家伙发出一阵哄笑。
乔锐敲敲桌子,开始强调对明天的工作进行布置分工。
村长给了他一份村里的家庭人口分布表,以及孩子们的学籍表。
一共二十五个在校生,小学初中都混在一起教。
学校的老师加上校长一共才四个。
“这里条件差,编制内的教师不愿意来。”乔锐说。
之后,大家三三两两结伴离开,乔锐把我送回房间,他住在我隔壁。
“骄阳?”他站在门口,叫住我。
“嗯?”我抬眼看他。
他浅笑道:“四天,很快。晚安。”
他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才离开。
四天,我们要在这里呆四天。
今天,是第一天,而走的那天,算第四天。
我洗漱完后,还不到九点。
然而此时外面已经静悄悄地没有人声,家家户户闭门熄灯,他们没有娱乐,似乎连电视信号都有限,只能收几个台。
我们的手机网络信号常停留在2G,QQ常掉线。
原本能让我心静的虫鸣蛙语,现在却叫得我心烦气躁。我套上一件白色的薄外套,走出房间。
村子不大,我漫无目的地走。
满月当空,水面如镜,平铺着皓影,溢着流光,船儿们安静地躺着。
我不知不觉又走到这里,并且一眼看到那艘船。
船舱里有暖黄的灯光,和轻微的人语,是女声。
忽而,船身晃动起来,我屏住呼吸。
可下一秒,船舱里就出来了人。
花千树 说:
艾晖心想:这女人是谁?真漂亮!想让她当我老婆。该怎么办呢?她旁边的男人是谁?关系好像挺好的……
骄阳心想:这怕不是个赝品?
艾晖:跟我喊什么?是不是脑子不好?还是对我有意思?
骄阳:不行,我得把他裤子脱下来验验真假。
艾晖:明天多打几筐鱼,脑子不好大概是鱼吃的少。
【感谢读者一线的脑洞,哈哈哈!】
第155章 天意
傍晚见到的女孩被推了出来,懊恼地整理着扣子开得很低的上衣。
“晖哥!你为什么不要我?”她明明很生气,却不敢表露,这样的质问更像撒娇,脸上的表情楚楚可怜,很委屈。
艾晖皱着眉头从船舱走出来,很不怜香惜玉地把她往岸上推,用眼神赶她走。
“哼,明天我还来!就不信你不需要女人!”女孩说得理直气壮,齐至大腿根的短裙下,露出修长匀称的腿。
我想起新闻里说这边流行买越南女孩当老婆。
女孩长得挺好看的,别说还真有些混血的感觉,而且身材也挺好,怎么就推出来了呢?
我斜靠在河边不亮的灯杆下,双臂交叉抱在胸前,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幕意外的画面。
女孩没注意到我,往反方向走了。
艾晖可能不想看她,目光就朝她的反方向看,好巧不巧地看到了我。
他大概洗了澡,比刚才见时干净些,换了衣服,上身穿一件白色T恤。
显得更黑了。
我想笑,憋住了,冲他摆摆手。
他腼腆地抿了下唇,漆黑的眼睛泛着星光,微微侧头看着我,站在船头。
我没说话,依旧看着他,他大概感觉到了尴尬,转身准备回船舱。
我喊住了他:“喂!”
他马上收住脚步,回头看我,好像就是在等我叫住他。
“你住在船上?”我直起身,走近他。
他摇头,又点头。
“你打手语吧,我看得懂。”我说道。
作为义工,我在福利院待过,学会了读手语,但运用地不太好。
记得初中那会儿文艺汇演,我们班还组织学习了一首手语歌,是小虎队的《爱》,当时就觉得手语很优雅。
但我真没想到还有派上这么大用场的一天。
我走到岸边的石阶处,它一节节延伸至河里。
可能因为刚下过雨的关系,河水充盈,比岸堤矮一些,水没过许多阶石梯。
他告诉我他住在村子里,但大部分时间睡船上。
“你是这里人吗?你多大了?”我的话多起来。
他摇头,反而问我叫什么名字。
“成骄阳。”我想也不想就回答了。
他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微微蹙了下眉,作出思考的表情。
我眼睛一亮:“你听过?”
他没有马上回答我,而是过了一会儿,才看着我摇头。
我耸了下肩,又问他是哪里人?
他说他不记得,反问我从哪里来?
“江城。那里靠海,有一条比澜沧江还澎湃的河流,你去过吗?”我蹲下身,因为在岸上的缘故,视线还比他高一点点。
我看到他对江城也没反应,就又问:“你见过大海吗?”
他说没有,但他知道江水的尽头就是大海。
从这番对话中,我感觉到他似乎有些记忆不清楚。
所以,是一个大脑功能有障碍的哑巴?
我试着去问他的家人和从前的经历,就看到他的神色变得有些为难和痛苦。
于是我赶紧换了话题,指了指他的身后:“下午看你背后的纹身很酷,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他蹙起眉头,还是摇头。
唉,还真是有点难聊啊。我心想。
忽然,我感觉到脸上有水滴落下,紧接着,水滴越来越多。
我用手抹了下脸,和他同时仰头望天,发觉淅淅沥沥的雨下起来。
雨势渐大,我急忙站起,说了句再见就往回跑,也没顾得上看他。
几步之后,我蓦然感觉头顶的雨停了,可眼前明明还有如丝的雨线。
我定住脚步,抬头便看到头顶撑着一柄挺大的黑色雨伞。
回身,是露着一半身子在伞外的艾晖。
“谢谢。”我动了动嘴巴,声音小到自己都听不太清楚。
雨水带来清凉潮湿的空气,混着凉风,掺杂着男人气息,在我身边萦萦绕绕。
我的脑袋嗡嗡作响,心有点乱。
只好垂下头,余光瞥到他身侧的左手抬起又放下,似乎想碰我,又不好意思。
细密的雨丝斜刺进河面,一圈又一圈的水波荡漾开,月光被打散,一如我心底的凌乱。
我抬头,撞进他的墨瞳。
他比划着:“给你伞,雨很大。”
说着,他拉过我的手,把伞塞进我手心,他身上的衣服渐渐湿透。
我上前一步给他遮住,因为身高的关系,我胳膊要举的比自己打伞时高一些。
我们两离得更近了。
他握了握手,抬起握住我手上方的伞柄,和我一起举着。
是不好意思握我的手吧。我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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