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我回答他。
念旧?我都好久没有回忆过旧情了,你问我念不念旧?笑话。
我愈发觉得自己过独了,拒绝任何新人深入地了解我。
封火对我有意思,我知道。
我早就不是三年前的我,对待感情,我自有分寸,总能保持冷静。
之后封火放权给我招兵买马,我建立起完全属于自己的团队。
于是,近一年的时间后,我们的新刊势如破竹,最终斩获那座沉甸甸的奖杯和荣誉。
就在今晚的庆功宴,我接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恭维和道贺,也对别人说着溢美之词。
然而巧笑的背后,是这些年独自咽下的泪水和实力碾压造谣者的扬眉吐气。
我登上了业内评论杂志的封面,封面照用了乔锐给我拍的人像,黑色背景将人物突出的尤为明显,脸上的表情呈现出藐视万物的高傲。
拍完照片,他拿出三年前和现在的照片作对比,问我是不是一个人?
我说这新照片装得也太过了,简直都认不出自己,同时也感叹幸亏有他帮我记录,不然我都要忘记自己还有当年那么单纯的一面。
“一直都有。”他认真地摆弄着手里的相机,头也不抬地说。
我倚着桌角站着,双手抱胸,看着他专注的模样。
他对我来说,就像旅行中的同伴,或许是认识的久了,我总觉得他像敦厚的山川,又像辽阔的草原,每次心里不痛快的时候找到他,就能解开所有烦恼。
他活得通透,像个高僧,我现在都尊称他“乔大师”。
……
当罗厉他们把我放下时,我的思绪回到当下。
大家还在嗨,我从庆功宴到现在的第二场也喝了不少,眼前一片雾蒙蒙。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我看都没看就接起来。
“妞儿,玩着呢?你说你得了这么大一个奖,也不给姐妹们个机会替你庆祝庆祝?”刘律师高冷的声音传过来。
我受宠若惊地说:“那感情好啊!”
“两小时后风月见,有人要见你。”她说。
我撇撇嘴,说得这么神秘,还有人要见我……
怕不是又联合顾澜依给我介绍什么相亲对象,对于她们的眼光我真是不敢恭维。
自己的事儿都没弄明白整利索,瞎操心我干什么?!
我甚至曾问过顾澜依她们这么做的目的,该不会是通过那些相亲对象让我想起前任的各种优秀吧?
“顾大艺术家,刘大状,请你们把眼睛擦亮一点儿,对我负责一点儿,我前任你们都熟的哈,就照着比他优秀十倍的标准找!找到了我马上投怀送抱!绝不含糊!”我竖起三根手指发誓。
她俩面面相觑,说我神经病。
这些业内半边天平时都很忙,要凑齐在一起鬼混说实话并不容易,所以老刘约我,我定当前往。
罗厉他们表示理解,我自罚三杯后,让他们痛快玩儿,账都算我的。
曾经在AC担任司南秘书的琳达现在成了我的得力干将,她把我送到大门,侍者为我叫了辆出租车。
“孩子挺好的吧?改天去你家看看她。”我说。
她笑着说很好,走路很溜了。
“那就好,我先走了。”
“嗯,骄阳……”
我拦住她,告诉她不必要的话少说。
她点头,微笑送我上车。
我从后视镜看到她伸手揉了下眼睛。
她当初因为怀孕结婚离职,司南便让我接替了她的工作。
可她却在孩子一岁半的时候离了婚,那时候她找到我,问我有没有工作机会。
我说:“有是有,但你全职妈妈当了两年,如果不比别人更努力,我是不会留你的。”
她说她可以。
其实我早就知道欧文出轨了。
都在一个圈子里,风言风语多了总会飘进耳朵里。
琳达告诉我之前她发现过一些蛛丝马迹,但碍于自己全职太太的身份选择了原谅,那时候欧文还会向她认错,对孩子感情很深。
可终于还是有一天,小三拿着孕检证明找上门来,闹得人尽皆知。
然而,这个社会对男人勾三搭四向来比对女人水性杨花要宽容地多。
大多数人,就连琳达老家的亲人都劝她要大度,要忍。
可她到底忍不了,宁愿带着孩子净身出户,也不想再见到那对恶心的男女。
况且,她的公婆始终都没向着她说过一句话。
这在我的生活圈子里,并不是什么新鲜事,甚至可以说是家常便饭。
随着职位的升高,男人的虚荣心膨胀,女人成了他们标榜身价的附庸。
天枢的品牌总监迈克在一次饭局上谈到一个名词叫做“Trophygirl”,我觉得还蛮贴切的。
在那些有一定社会地位或是财富的男人身边,总跟着与他的年龄和阅历不太相称的年轻漂亮女孩儿,如同他们的“战利品”或者说“奖牌”。
他们喜欢这些女孩儿除了因为年轻拥有的健康躯体和激情之外,还有一点,是她们“单纯”,目的直接而且简单。
当时我反问他,是不是还有“Trophyboy”?
宴席上的大家纷纷笑起来,迈克说也许,不是不可能。
女人,总是对爱抱有期待,却总是被伤害。
但不能否认,已为人母的琳达,比我们多了更多的韧性和勤奋,我知道那是因为她得到了小天使的力量。
等我赶到风月时,门口的服务生恭敬地称呼我成总。
我想起第一次来到这里被拒之门外的尴尬,果然还是有钱好。
当我看到杨不悔和刘一线、顾澜依她们被型男们簇拥着坐在卡座冲我笑的时候,我当时就乐了。
“你回国都不告诉我了是吧?背着我劈腿这俩小骚包了?行啊!你们有男人的就是不一样,开始搞小团体孤立我了是不是?!”我看着杨不悔,瞄着另外两个女人。
杨不悔这家伙去了澳洲几个月,居然悄默声地回来了!
她们三笑着对视一眼,同时起身扑向我,穿过嘈杂的音乐声大声对我说:“少女!生日快乐!”
身后的男公关开了香槟,浮夸到不行。
我拍拍额头,说她们真俗!
三个大美女美目盼兮地看着我,光是那眼神儿都能把我迷得找不着北。
“好吧好吧,不俗!有后宫如此,妇复何求!”我一拍手,拉着她们进了舞池。
借着酒劲我们的动作大胆火辣,但对于那些想要靠近我们搭讪的男人,一概不理。
台上的脱衣舞娘把气氛引燃,不断有人喊着“脱”,魅惑的灯光和音乐声中,丑陋的欲望在五光十色中,欲盖弥彰。
忽然间一个光着上半身的男人上了台,他肌肉结实精壮,圆而粗的臂膀上文着一个凶猛的虎头,后背则是一个四面佛。
看这信仰,似乎不像中国人。
上去后,他贴着舞娘的身后合着节拍舞动,台下以为是表演的刻意安排,一时间群情沸腾。
此时舞娘已经脱到极致,身上只剩两件黑色内衣,一件细带的BRA,一件G-string。
男人的手自后面伸到前面时,我们觉得索然无味,准备回身去卡座喝酒。
风月这样的演出都是正规的,平时也有,但今天后加的这一段实在让人反胃。
然而就在我们转身时,台上传来一声女人的尖叫,人群沸腾到几乎爆炸。
我回头,就看到舞娘的内衣被男人解开甩了出去,她慌乱地用手臂遮住,紧接着整个人被按在用来跳舞的钢管上。
男人欲行不轨,眼看着要开直播。
我耳边响起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似乎在围观者的眼里,那个舞娘就活该被侵犯!而且摆明了是在期待这件事情的发生!
男人解开了腰带,腾出手后单手挑开舞娘G-string的一侧绑带。
“老子让你舒服舒服!”他眼睛猩红,情绪亢奋。
对比他的膀大腰圆,舞娘娇小的身躯被紧紧箍住,反抗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这样的反抗让台下的看客们更加躁动狂热。
这他妈都是一群什么人?还有素质还门槛高?原来都是喜欢看人家现场打P强上的下半身动物?
我看得义愤填膺,正准备报警,就听到杨不悔一声咒骂。
“卧槽!上!”她人已跃至台上,一个飞踹把男人踢到一边。
她自从做了陆行琛的秘书后,已经很久没动过手,看来这次真是忍不住了。
“骄阳,澜依,留证据!”老刘说完也上去帮忙,她的身手虽然不及杨不悔,但说是女中豪杰并不为过。
她后先脱下外套护在舞娘身上,接着把舞娘交给我们,就去帮杨不悔对付冲上台的男人手下。
我这下反应过来那个男人并不是什么舞蹈演员,而是J虫上脑的客人!
按说舞娘遇到这种情况通常会圆滑处理拖延时间等安保过来,难道这个是新来的怕得罪人?怪不得一看就没有对敌经验。
台上一片混乱,台下看热闹不嫌事大,一时间人声鼎沸,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台上的两个女人身上。
反而有人开始给杨不悔和刘一线加油。
“住手!你们当这儿是什么地方?!”一声怒喝,我看到风月的公关经理季风西装革履地走过来。
此人身高近一米九,模特身材大叔脸,走路自带特效,人群主动让出通道给他。
台上,杨不悔正锁着那禽兽的喉,老刘呈戒备姿态怒目而视面前的小喽啰们。
“来的都是客,怎么还动起手了?”季风手一挥,他身后的保镖就跃至台上,杨不悔作势松开男人。
男人恢复行动力后还想还手,被风月的保镖拦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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