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余黎听说了霍焓的病情,前来找陆青月商量这件事。余黎一向是心直口快之人,有什么便说些什么:“姐,你说焓焓这孩子突然生病了。咱们也不管这是不是什么征兆或是鬼神之说的。说明孩子是离不开你,你真这么急着离开?”
“我明白,焓焓从小就是体弱多病的,我也没少为他操心。”陆青月一想到霍焓便是一阵心疼,顿了顿平复了一下心情才继续开口说道,“可我这次是非要离开不可。”陆青月的语气突然坚定了起来,不容他人轻易质疑。
陆青月本来也以为仅仅靠自己一人就可以抚养霍焓长大,尽管霍焓从小体弱多病,但只要自己精心照料,一切问题都可以引刃而解。可就在那一次陆青月教霍焓说“爸爸妈妈”时,当他说出“爸爸”这个词时,又问自己的父亲是谁时,陆青月感到前所未有的紧张。
随之而来的又是愧疚和自责,陆青月因为自己的原因而不能让霍焓感受到应有的父爱,因此对霍焓感到深深的亏欠。
“可是孩子离不开母亲。我虽然可以像你照顾霍焓那样去照顾他,可我终究不是他的母亲。”余黎依旧在一旁不肯放弃,坚持不懈地规劝着陆青月,希望她可以回心转意,多留下一点时间给霍焓,也多留下一点时间给自己,别对自己太严苛。
“可孩子更需要父亲。”陆青月脱口而出,她不想让霍焓失去父亲,失去父爱。于是斩钉截铁地一口回绝了余黎的好心规劝。自己已经失去了霍流深很长的时间了,陆青月不想让霍焓也失去霍流深,也失去父亲。
余黎知道陆青月一向是十分固执的,一旦决定了的事便不会回头。便决定不在做无谓的劝告,只是点了点头表示答应:“既然你心意已决,便把孩子交给我照顾吧。你去找首长请辞,然后就去找霍流深吧,祝你好运。”
“谢谢你余黎,你的恩情我无以为报。”陆青月抱来霍焓只是爱怜地看了看自己的孩子,对着他开了口,“孩子你也别担心,余黎阿姨会照顾好你的。妈妈去找爸爸了。”霍焓一听陆青月是去找“爸爸”高兴地手舞足蹈,丝毫不知道或许母亲的离开去寻找父亲会发生多少事情,又会消耗多少时间。
“大恩不言谢。你小心些,不论找不找得到霍流深,你都记得要回来。”余黎始终是最清醒的人,在一旁提醒着快要被亲情冲昏头脑的陆青月,“别忘了霍焓在家中等你,我自然也在等你。”余黎望着陆青月,起身拍了拍她的肩膀。
听着余黎的教诲对于她的冷静,陆青月也是自愧不如。低头抚了抚霍焓的额头,转身回房间准备收拾行李。当然启程前,要先去向首长请辞。
首长是个庄严肃穆的老人,却毫无架子十分和蔼可亲,一见到陆青月立刻笑着招手向她打招呼:“陆青月,怎么了有什么事吗?”语气温和,却有气势极了,不怒自威,让人不由得重视起来。
“首长,我想去找一个人。”陆青月始终是有些畏惧首长的,自然是不敢开门见山地说出自己的请求,只是先说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希望可以得到首长的批准。一双眼睛满含期望地望着首长,等待着他的下文。
“霍流深吗?”首长饱经风霜,陆青月的小心思自然是瞒不过他,也不乐于拐弯抹角便开门见山地询问起陆青月来,“你真这么念念不忘他,值得吗?”末了一个问句既是询问又是安慰起陆青月来,听上去得体周到极了。
“无论如何,霍焓都需要一个父亲。”陆青月真是下定了决心一般,语气也十分坚决,“孩子需要父爱,有了父爱才能健康成长。首长,我是来向您请辞的,希望您可以允许我的请求,让我去找他吧,多谢首长您了。”
第五百二十章察觉异样
首长愣了愣,有些奇怪陆青月的这句话,于是不确定的又问了一遍:“你刚才说什么?你要去找霍流深?”
“对。”陆青月凝着脸,严肃的看着首长,说道,“我一定要去找霍流深,焓焓还小,他不能一出生就没有爸爸!”
陆青月说罢,顿了顿,见首长还在为难,于是上前一步,直直的看着首长说道:“首长,求您了,我真的很想霍流深,我和他已经好久没有见面了,我知道,可能我说的这个要求让人有点难以接受,但是首长,我真的,真的很想找到霍流深。”
首长听了,心下有点感动陆青月的真情流露,但顾及到霍流深现在的身份,他狠了狠心,说道:“你说的这些首长我都知道,毕竟我也不是无情之人,但这件事,我真的不能同意啊!”
首长顿了顿,见陆青月还想再说什么,急忙接着继续说道:“你现在是新知识分子,如果你出了什么意外,那可就是一件大事情了!新知识分子就目前而言还是非常受国家重视的,你真的不能去啊!”
“新知识分子又如何!”陆青月看着首长,不高兴的说道。
她抿了抿嘴,虽然心下不满意首长的区别对待与对自己的制约,但她知道首长还是为了自己好,于是软了软语气,乞求般的说道:“我知道首长是为了我好,但我既然是新知识分子,就应该有新知识分子应有的傲气,遇见一点事情就退缩,那我这个新知识分子的头衔岂不是白带了?”
首长见陆青月这么说,虽然心下有些佩服她的口才与见识,但说到底,这件事情和她有没有傲气无关,而是和国家和人员的机密有关系,如今霍流深在敌国当内细本就很危险了,如果再多一个人知道霍流深的身份,那就不是危险那么简单了,那弄不好可是要丢性命的!
虽然他心中这么想,但面上不显分毫,首长和蔼的笑了笑,轻轻拍了拍陆青月的肩膀,如同鼓励一般说道:“陆青月,我知道你在担心霍流深,我也担心他,他是一位很好的军人,我也很敬重他,但是我现在真的不能允许你去找他,不管是从你个人的安危还是从国家的机密哪方面来讲,我都不允许!”
说到这里,首长觉得自己的语气貌似有点激烈了,于是顿了顿,缓和了一下情绪后,又说道:“陆青月你是一个好样的,霍流深也是好样的,所以你只要继续等下去,一定会有希望的,我坚信。”
“但是我已经等了那么久了!”
陆青月心中不禁有一些焦急,不是很理解首长为什么要拦着她,她是真的很想霍流深,一日未见如隔三秋的感觉她不知道首长懂不懂,反正她现在是懂了。
自那日一别后,陆青月一直对霍流深牵肠挂肚,连带着这么些日子吃饭吃不好,睡觉也睡不好,做活也没力气,陆青月不知道她自己是怎么了,干什么事情都无精打采的,对什么事情也提不起兴趣。
首长看着陆青月的态度那么坚决,叹了口气,陆青月的变化他是看在眼里的,原来的她那么的活泼与娇俏,俨然一副天真少女的作态,而现在的她那么清瘦与虚弱,仿佛风一吹她便会倒下一般。
首长沉思了良久,还是说道:“你还是回家等消息吧,你一直在这和我耗着也没用不是?而且啊,最近吃些好的,别委屈自己的身子,要是你垮下了,霍焓怎么办啊?你说是吧?”
陆青月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如同雨水一般接连落下,她抽噎着说:“首长,你如果有霍流深的消息一定要告诉我啊,我……我真的很想很想他,拜托首长了,拜托……”
首长心下有些不忍,急忙从书桌上拿了一块干净的布,递给了陆青月,安慰道:“好,首长一定会告诉你的,呐,这块布拿去吧,擦擦眼泪。”
话毕,他顿了顿,又不禁半打趣半安慰的说道:“好了,别哭了,都哭成小花猫了!”
“谢谢首长。”陆青月接过了布,哑着嗓子道谢着,她知道首长是在安慰自己,于是控制好了她自己的情绪,朝首长深深的鞠了个躬,闷着声音说道,“那我回去了,麻烦您有消息一定要告诉我!”
“好的,好的。”首长一连说了两个好的,然后便将陆青月送出了门。
陆青月回到家后,也不理会余黎的呼唤,径直走入了自己的房间,静静思索着刚才首长和自己说的话。
余黎碰了一鼻子灰,无奈的看着陆青月禁闭的门,叹了口气,心疼的想道:也不知道首长和青月说了什么,她现在这副魔怔的样子真是让人操死心了!难道恋爱中的女人都是这样吗?
想到这里,余黎不禁打了个寒颤,恶狠狠的想道:那我宁愿今后都不谈恋爱!
门外的余黎自然不会知道陆青月在想什么,陆青月的脑海中一遍遍回放着首长和她说的话,越想她越觉得不对劲。
霍流深不是都死了吗?为什么首长还要让她回家等消息?
难道……难道霍流深没有死!
陆青月不敢相信自己的这个想法,赶忙摇了摇头,想把这个想法甩掉,可这个想法却一直缠着她,让她的心里既兴奋又紧张。
这个想法使得陆青月一晚上没睡得着,第二天,陆青月早饭匆匆喝了一口粥,便直奔首长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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